第一百一十五章 逆回擊

對於後方斥候能觀察到的距離,基本上敵人已經到了身邊。所謂戰場乃是瞬息萬變之所,今時今刻占據上風,說不定明日就會馬失前蹄。對於這種雙方麵的夾擊,在加上敵軍的兵力優勢,打贏信長還是有希望的。

“大人,應該是您的叔父織田信光煽動的,可惜沒有證據,現在唯一的表明就是幫助林秀貞。”傳令繼續匯報著戰況,背上的靠旗給風吹的來回飄動。

“傳令前軍停止,就地結圓陣,開始防禦。”信長立刻在馬上拔出壓切,揮舞道。可惜的是,這些隻是農民,想要服從這種快速的指令基本上是難上加難,雖然帶著兵器,但是這種素質其實和莊稼漢沒什麽區別。然而敵軍卻是有備而來,雖然都是這般的人。

這個時代的人是非常奇怪的,比如這場戰鬥來說。兩軍廝殺隻是為了賺取足夠的利益,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犧牲大部分人的,或許這位林大人多殺了織田的一個足輕就能獲得更多的封賞,至於這位織田大人卻希望殺光對麵,好得到清州城。兩軍的喊殺震天,似乎都要為了一個人頭一貫賞金而拚命,那些佃戶不光要種田繳納百分之七十的重稅,而且如果有了這種戰鬥也要上陣殺敵,一個人頭一貫,所以那些佃戶的腰間別滿了人頭。

橫七豎八的木瓜紋來回搖動,那位林大人的家徽也招搖著。軍隊開始了互相搏殺,似乎大體上是人多的一邊占著優勢。“你們還幹什麽,殺敵去啊。”信長收回壓切,對著前田例假和義氏喊道。

“但是主公您……”前田利家露出了關心的神色。

“滾,快去。”信長暴虐的打斷了前田利家接下來的話,看樣子非常憤怒。至於義氏看到信長說完了這句話後,就飛快的衝了出去。

四周開始了混亂,不過敵軍也開始混亂的廝殺。四處有倒地的人,有著想要殺掉對方搶奪頭顱的人群。至於那位木造長益的馬項上已經掛著不下十數個首級:“大人,您才來啊,看看我的戰功。”占滿血的雙手擦了擦臉血跡,揉搓著臉部“吐”的一聲(就是洗臉的時候發出的那種聲音)。這時義氏想起了那位伊藤,真是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見麵的。

義氏雙手持著寶刀互相揮舞著,身後數十名足輕在新宮的掩護下緩緩向前推進,沼田以及藤孝互相靠著背向外劈砍著。戰鬥進行了數十分鍾,信長兵力越來越少,至於木造長益的馬背上已經都是首級。突然在地方增援的後麵塵土飛揚。“可惡,又是敵軍。”信長滿臉怒火的啐了一口“織田家的兒郎門,拿出你的勇氣來,讓他們看看那古野武士的勇武。”大叫著在四周奔跑,指揮著隊伍。

隨著敵軍接近,還有林秀貞的軍團反擊,信長的軍團漸漸的開始了士氣潰散,對於戰鬥來說,這個就是潰散的前兆。突然間,來者迅速侵吞著敵人的軍隊,為首的就是一位蒙麵俠客(胖子)與一位全身重鎧的老者(信虎)。“荒子城前田利康推參。”一聲大哄之後,就入虎入羊群,開始了屠殺,給織田的軍隊背後注入了一劑強心劑。

“利康,好樣的”信長怪叫了一聲“敵人的增援已經給我軍殺光,現在敵人隻是就在前麵的。”

“胖子你怎麽來的。”滿身是血的義氏走到了胖子的馬前。

胖子看了看那邊殺的正起勁的武田信虎:“還不是那位也喜歡湊熱鬧麽,結果就來過來了,剛好趕上你們這件事,看來我是立功了。”胖子一臉笑容,似乎歪打正著的。

“別得意,先要搞定前麵這些敵人。”

雖然有了新鮮血液注入,但是軍團的混戰似乎還在站開。那些男子也等不到秋天稻穀收獲的時候,那些土地上的糧食又無償的變成了國家東西。戰鬥廝殺著昏天黑地,足足開始了兩個多小時。這場野戰以信長的軍隊剿滅了全部敵人而獲勝,不過似乎這個不是信長想看到的。戰場上橫七豎八的躺倒著無數的無頭屍體,一些僥幸存活下來的佃戶貪婪的用線穿著人頭。一貫的賞金對於他們來說是一筆不小的收入,如果能殺上個四五個人那麽就是一年的收入了。如果更好一點,或許就能給提拔成了武士,就變成有了貴族身份的人了,還有名呢。在血色一般的夕陽下,映紅著這片本來就是鮮血的土地。山羊坡道:“興百姓苦,亡百姓苦。”似乎說的就是這樣麽?

“把林秀貞給我揪出來。”信長一臉憤怒,一隻手按壓者脅差,牙齒咬得緊緊的。軍隊也不管戰場上的殘留迅速殺向了清州城,不過此時的清州早已城門大開,似乎在迎接著這位勝利者。

“大人,林秀貞已經給壓倒,似乎剛剛給困在了地牢之中。”傳令壓來那位林大人。

“信長上總介,秀貞冤枉啊,是您的弟弟的小姓發誓要報仇,把我困在了地牢裏,運用我的命令調兵遣將。”秀貞瘋狂的磕頭著,地上粘上了絲絲的血跡,不過這點血腥對於信長來說已經麻木的。

“你要我怎麽說,磕了我那些子民會回來?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煩的。”信長看到如此的林秀貞,一把拔出壓切。

這時林秀貞微微帶著一絲要哭的聲音(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大人,我林秀貞怎麽敢和您作對啊,就憑我這個身子。”咚咚咚的磕著“再說我父母都是在大人您手上,我如果殺了大人,我不是不孝麽。”

“是麽,您的意思我也屬於不孝麽?”信長冷冷的哼道。

“不是,不是,您是大義滅親,我是小人利欲熏心。大人屬下真的不知道。”還是繼續用力的磕著。過了許久這位林大人暈了過去。

“抬走。”信長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走去天守,利康你也來。”

清州城的天守似乎比那古野的更加舒服,因為信長這位追求新奇的個性使得那古野的天守,弄得洋不洋,古不古。清州天守就中規中矩多了,大廳的拐角占著幾位看門的忍者與武士,隨之拐了進去就可以看到大廳。上位者距離下麵也隻有大概二十厘米左右的台階。當年信勝的位置上背後放著一件巨大的黃銅陣羽織。然後天守牆麵上麵掛著大大的一麵木瓜紋棋。信長正了正身子,一步一晃的走道了自己的位置上做了下來。至於後麵那些人,畏畏縮縮的站在了下麵,聽候調遣。四周火把明亮,卻照不亮此時信長陰冷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