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飛鳥和洋娃娃
這個教室很不錯。
光線很好。
歐陽之所以這麽想，是因為，他現在就坐在飛鳥的教室最後麵。靠窗的，可以看到很遠的那個位置。
他已經轉來三天了，卻沒有看見飛鳥。
因為，飛鳥臨時有事，請了三天假。
或許他真的應該去找那個教室中間的塔羅牌妹妹去算一卦。
現在是下課時間。
歐陽有點好笑。這裏應該是上課的班級吧。應該是屬於學生會，怎麽感覺比激進派還要開放。同班的女孩子都在竊竊私語。而且，有人還在對著他指指點點。
“好帥啊。”有女生小聲地說著。
呃……
不是因為她們說的聲音大，而是以歐陽的功力，那麽小的聲音還是可以聽見的。
歐陽就感覺嘴角直咧。
這個學校產花癡嗎？
感覺還是和阿莉或者秋葉在一起比較隨意一點。現在這個氣氛，讓他有大笑的衝動。
一個女生走上來，拿著一個筆記本。
“請問……”走到他的跟前，她甚至沒有把話說完。
“這位同學，有什麽問題嗎？”歐陽看到她的樣子，好像是有話要說。好吧，既然他已經帥到可以讓女生說不出話來，那麽，讓他來發問吧。
順便說下，上麵那句是自嘲。
“請問，要不要校服？”那女生鼓起勇氣，臉紅紅地說完。
校服？歐陽看了看，這個女孩的右肩有學生會的肩章，應該是學生會的幹事。校服，校服……
哦，他知道了。
激進派是沒有校服的。而這裏上課的班級統稱學生會，都穿學生會的製服。有點象軍裝的一身，不過顏色是淡土黃色，上麵有著黑色裝飾的那種。
要穿校服嗎？他還真沒有想過。
“他應該不用。”在那女生背後，一個溫和的聲音響起。
“飛鳥？”歐陽站了起來。
他見過飛鳥一麵。在上次遺產糾紛的聽證會上。那時候的飛鳥，一反平時的溫和文雅，那時候透出的霸氣，和他掌控局麵的魄力，都讓他感受頗深。
不過，歐陽看到現在的他，卻愣住了。
不是因為他又變成了那副好好學生的樣子，現在的他就好像老師們都寶貝的那種乖巧好學生，戴著眼鏡，滿臉笑容，衣服都整理得一絲不苟。不，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穿著這樣的一身如軍裝的校服，他的右手上，卻抱著一個洋娃娃。
對，沒錯，洋娃娃。
很精細的洋娃娃，臉上不知道是用什麽材質做成的，和真人很象，閉著眼睛。穿著一身白色的公主裙，下麵是同樣雪白的公主鞋。
歐陽已經愣住了。
很少人能讓他有這種表情。
“這個是日本造的人偶，沒見過嗎？”飛鳥帶著斯文有禮的笑容，問著他。
不知道為什麽，那笑容裏卻有著一點點的哀傷。
呃……
歐陽還真有點不知道怎麽說。這個東西他是見過的，他甚至看過《薔薇少女》，專門寫人偶的動畫片，隻是，怎麽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個地方的。
“上課了。”飛鳥提醒著他。
就見飛鳥朝他點了點頭。然後，在其他人一樣疑惑的眼光下，他走到自己的座位，然後，把那個洋娃娃放到了一邊，也就是那個一直空著的座位上。
歐陽的眼中，泛起一起疑惑。
飛鳥請假，他邊上的座位也一直空著。那到底是誰的座位，現在為什麽放了一個洋娃娃。
這件事讓他整整了想了一節課。
他根本沒有聽進去，甚至連老師是男是女，都沒有去注意。
他決定不去問。因為，聽別人的竊竊私語，或許會來的更快一點。
“看會長的樣子，那應該是小千的。”一個女生小聲地說著。
“會不會是小千的遺物？”
“別亂說，小千還沒死。”另一個聲音打斷了她。
小千？
歐陽疑問者。
這個名字，他好像在什麽地方聽說過。對了，小靜經常提起這個名字，到底是誰？他想不起來了。
“小千是誰？”他忍不住開口，嚇壞了剛才那個小聲說話的女生。
不過，他現在沒有什麽心情保持什麽紳士風度。
“保守派的仲裁者，會長的妹妹。”在他的目光下，那女生趕快說完。
他知道他的眼神並沒有那麽可怕，不知道為什麽，總會嚇到女生。
不過，他現在沒有什麽時間想什麽別的。因為飛鳥已經朝著他走來，抱著那個洋娃娃。
“聽阿莉說，你要加入學生會？”飛鳥已經知道一些。
“恩。”歐陽朝著他一點頭。他還在看著那個洋娃娃。
看來飛鳥果然與眾不同，或許，其行事的怪異程度可以和阿莉放在一起比了。
“那你自己的意思呢？我們不會逼你過來，如果你不想的話。”飛鳥講話總是那麽地斯文有禮，而且，恰當。
“我很想。”這個是歐陽的回答。
於是，歐陽現在在學生會。
學生會分好幾個地方，這裏，教學樓的頂樓，是學生會的總部。光上來就花了好久。外麵是一個會議室，很大，許多張桌子排成一個圓形。邊上是一個一個的小房間。
現在歐陽呆的地方，門口掛著牌子，是會長室。
飛鳥出去了。
不出意料地，他很忙。剛回來還沒有坐穩，接到一個電話，就急匆匆地出去了。
歐陽坐在那個皮質的的沙發上，他並沒有去探索整個會長室的衝動。
有一個問題讓他很不解。那就是，飛鳥對他很客氣，但是，有點客氣過頭了。阿莉叫他過來，應該是做飛鳥的騎士。不過，看飛鳥的意思是，他並不需要一個騎士。
飛鳥自己有靈力，歐陽知道。而且，很強，那麽，他到底到這裏做什麽？
歐陽打了個口哨，或許，他應該回激進派繼續他的混混生活。
在那之前，他要和飛鳥打一場。
對，打一場。阿莉先撇開不說，這個才是他來學生會的真正目的。
一個聲音，細小的聲音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的聽力很敏感。
注意到聲音的來源，他嚇了一跳。因為，發出聲音的，是那個洋娃娃。
那洋娃娃，在動。
那洋娃娃本來飛鳥是放在桌子上的。擺成一個睡姿。但是，現在，隨著嘎嘣嘎嘣的響聲，那洋娃娃已經慢慢地坐了起來。
很慢，而且，不怎麽連貫。她張開了嘴，嘴唇一動一動地。
歐陽感覺自己已經動不了了。
隻見，那洋娃娃已經坐起來了，卻是顯得端莊而秀麗，十分地可愛。她還閉著眼睛，嘴裏已經可以發出聲音，那聲音，小小地。
“哥……哥哥……”
哥哥？歐陽的眉頭皺了起來。
他在緊盯著那個洋娃娃。不是因為怕，而是他好奇。
隻見，那個洋娃娃慢慢地睜開了眼睛。好像是剛剛睡醒，眼神迷離。那是一雙淡藍色的眼睛，在燈光下，顯得晶瑩透徹。
然後，她和歐陽的眼睛對上了。
四目相對，兩個人都有點愣。啊不，應該說是，一個人和一個洋娃娃。
哎呀…………
一聲尖叫，震響了整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