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令咒
秋葉止住笑。
她對著阿莉輕輕地說：“我知道你們在做什麽。”
阿莉也笑著對她說：“我們也知道你在做什麽。”
小靜在邊上，不知道她們在搞什麽飛機。
“阿莉，你們到底在說什麽？”她問了，十分討厭這種置身事外的感覺。
“我來說吧。”一個人走了進來。
徐主任。
“我們在拖時間，在案件定案之前，我們是不會讓你晉級的。”徐主任因為沒有摩托車，所以是走來的。比較慢一點。
“什麽案件？”秋葉找了個椅子，坐了上去。
嗬嗬，何必擺出一個三堂會審的架勢。阿莉一個就足夠了，其他兩個都是陪襯而已。沒有那麽強的壓迫感。
“夏花的案件。”
看到小靜不懂，徐主任想了想，認為有必要告訴她。然後她拿出那本書，就阿莉扔給她的那本，把大致講給小靜聽。
“定個屁啊，我姐姐是我殺的。你抓我啊。”秋葉輕嗤。她甚至把自己的兩隻手並排伸出來，做一個要被拷的姿勢。
秋葉，殺了自己的姐姐？
小靜的身子很硬。
她甚至有點轉不過來。
不，不是吧。
秋葉，竟然，竟然……
她沒有辦法想下去。
她感覺，自己的腦子嗡地一聲……
這不是真的，吧？
一個人俯身接近了她。秋葉。
小靜是靠在阿莉床邊的，秋葉這一接近，把她嚇到床上去了。她躺在床上，頭枕著阿莉的腿。
秋葉那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你知道嗎？我最喜歡殺死自己的姐姐了……別人對我越好，我越喜歡殺死她。對我再好一點吧，小靜……姐姐……”
最後，她一口咬在了小靜的耳朵上。
小靜一個激靈跳了起來。
她被嚇壞了。啊地一聲跳了起來，象一隻受驚的兔子一樣衝了出去，跌跌撞撞。
徐主任跟了出去。
秋葉看著小靜衝出去，哈哈大笑。她甩了甩頭，看著阿莉。
阿莉在鼓掌。
“你做什麽？”秋葉昵聲問。
“演得不錯，比電影上真多了。”阿莉這麽回答。
遊兒那家夥，因為太閑，電影看太多，最後開始對電影情節品頭論足。哪裏哪裏情節太假，哪裏哪裏演員穿幫，她搞得一清二楚。時間長了，阿莉也開始小有精通。
秋葉卻沒有再表示什麽，她坐回去，看著阿莉。
她們到底知道些什麽，又知道多少？
“秋葉，其實我們知道得不多，但也不太少，刑警u局不是擺著看的。”阿莉這麽告訴她。
秋葉仰著臉，表示她很有興趣聽。
“首先，我看人不看表麵，我是斬鬼者，隻看靈魂。”
她看人不看表麵的。或者說，她根本不看人，隻看靈魂。純淨的靈魂不會騙人。
唉，看來，還是和遊兒那個缺根筋的在一起比較快活一點。
可是，遊兒那家夥，說是要賠小師妹，就收拾鋪蓋到棲霞去了。除了會打電話回來煲電話粥，都有好久沒見了。
順便說一下，她把阿莉的筆記本電腦也霸占去了。
理由很正當，說是用著熟手。
我了個去。
“其次，我們在你身上發現了令咒。”阿莉緩緩說出。
這一句話說出。席家的兩個人精神都是一震。
“你知道令咒？”席大小姐的臉色陰沉下來。
阿莉的臉上又露出了她的那種招牌笑容。這個笑容，很久沒有出現了。
最近她很累。
令咒。
在現在的話來講大約相當於催眠術。中國古代有另一種叫法，叫做蠱。
蠱惑人心的原詞就來自這裏。
也就是傀儡術。
現在流傳下來的可以操控人心的，有心魔、傀儡蠱。
心魔是歐洲基督教教義裏的魔物，而傀儡蠱是中國苗疆的產物。這兩個屬於生物類。
另一類是心理類，催眠術和暗示是其代表。
而判定術令咒是十一區的產物，最著名的令咒是魯魯修的無差別絕對服從令咒。其威力動畫裏表現得很清楚。
而當時夏花案件的當場，u局的人首先趕到。當時，在秋葉身上，赫然一個布滿全身的令咒。
“我不知道什麽令咒。也不想知道。”秋葉忽然變色，刀光閃現。她一把刀已經指到了阿莉的眼前。
阿莉沒有動。
秋葉使刀十幾年，很準。閉著眼睛的時候才會有差錯。
這點把握她還是有的。雖然她自己閉著眼睛。
“你不知道，她知道。”阿莉指了指邊上的席豫。
席豫是咒術師。刑警u局a級咒術師。
作為席家的血脈，席豫並不會召喚，她是咒術師。和阿莉的職業一樣，她也是道士，而且是標準的符道。和阿莉一樣隨身攜帶黃紙和筆，畫符鎮邪的。
也就是說，席豫是會下令咒的。而且是a級。
以她的能力，操縱一個國家的總統下政令都有可能。所以，在u局的檔案裏，席豫的危險程度高於現在的秋葉。
“我很善於下符咒去操縱一個人做她不願意的事，比方說，殺掉自己的姐姐。”席豫的臉上有了秋葉那樣地陰沉。
很靜，沒有人接過話頭。
秋葉在看著席豫，而席豫也在看著她。
下令咒的到底是不是她，沒有人知道。
令咒上不寫名字的。
“阿莉，如果不是當場抓到，光憑令咒並不知道施法的人。是嗎？”秋葉問。
她需要確定。
“不錯。”光憑令咒，無法知道操縱的人在哪裏，不過，倒可以證明秋葉是無辜的。
她和她姐姐相依為命，她是姐姐的守護者。
另外，也沒有辦法證明席豫就是下符咒的人。連她自己承認了也不算。
從夏花死以後，變了的人，又何止是秋葉一個。
“那這個案件，豈不是僵局。”席大小姐問。
“不是。”阿莉這麽回答，看到兩個人的驚疑。
……
“月詠已經從倫敦那邊趕過來了，明天早上會到。”阿莉笑笑地說出。
月詠。刑警u局英國片區總負責人。刑警一隊隊長。有什麽事情可以讓她出動的？
“阿莉？”席豫眼裏閃動著疑問。
“她是時空使。”阿莉告訴她們。
時空使。也就是傳說中的時空魔導師。一般時空魔導師分光係暗係。月詠是光係的。而月詠的時空術可以穿越到過去。令咒不可以知道是誰，那麽，親眼過去見了不就知道了。
“為了這件事，不惜驚動總局的人？”席豫問。秋葉一直在陰沉著臉，想著什麽。
“我是夏花的朋友。”阿莉又閉上了眼。
很靜。
沒有人說話。
“所以，我會不惜一切實現她的願望。”阿莉這麽告訴她們。
有人在笑。
是秋葉。還是那種放肆到囂張的笑。她笑到趴在地上，捶著地。席豫想要做什麽，卻忍了忍，終於沒有過去。
“所以，你會以你的方式弄死我，是嗎？”秋葉還趴在地上，喘著氣。
阿莉要為姐姐報仇嗎？那麽，來啊，盡量的來啊。來摧殘她啊。哈哈，來把她撕碎，扯爛，打到肝腦塗地，讓在天堂的姐姐爽啊。
姐姐……
姐姐！
這麽說著，眼淚卻不爭氣地湧了出來，模糊了她的雙眼。
沒有人看到，因為她的頭發夠低。
嗬嗬，哈哈哈哈。
……
一個人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你真的知道你姐姐在想什麽嗎？”是阿莉那懶懶的聲音。
她趴在地上，而阿莉就蹲在她的旁邊。
秋葉改了個姿勢，她盤腿坐在地上。
阿莉還蹲在那裏。
兩個人對望著。啊不，或者說隻是秋葉那一隻露出的眼睛在看著阿莉。因為阿莉的眼閉著。
……
忽然間一聲大響，好像是平地一聲驚雷。不過，又不像是雷聲，好像是什麽東西轟然倒塌的聲音。
“終於來了。”阿莉的臉上一變，笑容更深。
她等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