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兩個到家的時候,臉色已經凍的有些發青了,匆匆在院子東麵的廚房放

下了籃子裏的東西,兩人迅速進了正房,脫了鞋和外衣,鑽進了在正房東麵的大炕,一床已經發硬的被子攏在身上,狠狠的打了三個噴嚏,喝過母親遞來的一碗薑茶,兩人這才算是恢複了些力氣。身上也有了幾分暖意。

那女孩子身子剛暖和了一些,立馬就開始對著屋子裏的其他人開始說話了。

“娘,你別忙了,一會兒我會去廚房收拾的,你的病還沒有好呢!歇著吧,二弟,小妹都要你照顧呢!大哥,一會兒我們就去收拾一下吧!正好今天有骨頭,咱們好熬些骨頭湯。”

這個家也是奇怪,原本應該是當家作主的男主人沒有也就罷了,連著這個女主人居然也是好像要聽這個女孩子指揮一樣,而那個女孩子嘴裏的大哥也一臉願意接受指揮的樣子,真是個奇怪的家啊!

其實說來也不奇怪,誰讓這家男主人早就沒了呢!說來這家人姓付,是繁花縣有名的石匠,從石獅子到墓碑,從石磨到搗球,沒什麽人家不能幹的,加上人勤快,性子也好,人緣也不差,從來就沒有少過生意,家裏當初倒也算的上是一個寬裕的,不說別的,但是他們這家裏如今這房子就是見證,三間正房,兩邊各兩間廂房,都是青磚瓦房,地上青石鋪就,院子裏東麵靠大門處還有一個水井,西麵一個雞舍,正房後麵還有一個小小的菜地,這樣的房子,這樣大的宅基地,雖然是在靠近縣城城牆的邊上,可是卻也是很不錯的家當了。作為一個手藝人,在這整個縣城都是屬於能幹的那種,更別提那些在鄉下地裏刨食的人了。

可惜這老話說的好啊!人有旦夕禍福,天有不測風雲,這不,這付石匠又一次接了一個大活,給縣城北麵三十裏處一個大地主家做一對鎮宅石獅子還要送上門,為了上門送貨外帶結賬,這付石匠就直接自己駕著牛車去了,可不想這一去,這付石匠就再也沒有回來,當時這付張氏已經有了六個多月的身孕,一下子就直接暈了過去,好在長子已經十歲,匆忙找了鄰裏幫著找人,可是除了那倒在地上的那對石獅子,便是連牛車都不見個蹤影,更別說人了。

這一下子,這付家的天就像是塌了,真正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啊!這以後可怎麽活!好在那定石獅子的地主家也算是個厚道人,見得這石獅子還在,邊自己找人弄了回去,還多給了一兩銀子的工錢,半是救濟,半是買個心安,畢竟這人是幫他們家送東西沒的。可就是這樣,這家裏一下子也難了起來。

起先是為了托人找人,打點衙門裏的差役幫著打聽,後來是這付張氏7個多月早產,直接傷了身子,下紅不止,病倒在床上,生下的孩子更是羸弱不堪。整個家的重擔一下子就壓在了一個十歲的男孩子付大虎和一個七歲的女孩子傅清兒身上,誰讓他們是家裏的長子長女呢!當然家裏不止這兩個,不三個孩子,還有一個夾在中間的男孩,就是那個二弟付二虎,那是個足歲才三歲多的孩子,三個孩子頂起了一個家!

因為給付張氏看病,連著幾個月的藥錢下來,家中再沒有了餘錢,便是付張氏最後的一個銀釵子也已經進了當鋪,自然也就再沒法子花錢托人找尋付石匠的下落,再加上如今家裏沒有勞力,繼續原本付石匠的活計,也沒有田地可以耕種,相反,因為付石匠隻是失蹤,沒有報上去死亡銷戶,家裏還要交人頭稅,一家人如今早就是連吃飯都成了問題。

所以這短時間一來,除了那個付二虎給哥哥姐姐分派工作在家照看生病的母親,看護最小的妹妹以外,這大的兄妹兩個每天都在為了吃飯拚命。不是去清屏山腳挖野菜,就是采野果,甚至是在每次集市散集後去撿菜葉,總之是想盡了一切辦法。

隻是這裏頭其實還有別的變化,因為這家裏接二連三的變故,而讓大家都忽略了,那就是在在付石匠失蹤的那一天,這家人家的大女兒付清兒正好在他爹平時采石頭的山坳裏,幫著他爹收拾些碎石頭,因為腳滑,頭一下子磕在了山壁上,瞬間暈了過去,在醒過來時已經換了一個靈魂,這個新興穿越的人名字叫付清,不加兒字音,那簡直就是同名同姓,當穿越的異狀在一家之主失蹤這樣的大事的遮蓋下被忽略過去之後,那麽這以後再有改變,對於其他人來說也不過是苦難讓人瞬間長大的解釋了。

所以說,這一家子裏如今正在當著指揮的長女傅清兒其實是一個來自現代的三十歲的靈魂,正是有著這樣的一個人存在,這個家才在幾乎崩潰的邊緣被拉了回來,也許這也是冥冥中的注定,注定讓這個家繼續延續下去,或者說越來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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