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紛亂的江南(2)
一名弟子聽到老爺子吩咐,忙不迭的趕到前麵去送信,剛跑出幾步就被一個掌‘門’拽了回來,那掌‘門’道:“你去沒用,這裏是黑蓮教的地方,就算是過去投靠,至少也要去個掌‘門’,我上吧!”
說罷不等那弟子反對,那位掌‘門’人便跑了出去,直奔黑蓮教風雷堂在這裏的據點,等到了那裏才知道,風驚雷堂主不在,在這裏坐鎮的是副堂主段秀‘玉’
作為一名‘女’‘性’,一名‘女’‘性’高手,尤其是一名‘女’‘性’高手副堂主,貌美如‘花’卻又身份高貴的段秀‘玉’,注定是黑蓮教的最大的新聞聚焦點。她‘性’格冷傲,對尋常人物不假辭‘色’,而且做事極為認真負責,見不得一星半點的瑕疵,不說教內其他高手對他趨之若鶩,甚至連總教主都對她禮讓三分。
可就這麽一朵冷‘豔’玫瑰,卻偏偏愛上了風驚雷那塊木頭,這讓黑蓮教眾多高手暗自神傷的同時,也感到十分不解,那風呆子除了一身修為確實不俗之外,還有什麽地方值得人看上的?
可神傷歸神傷,不解歸不解,人家段秀‘玉’還就死心塌地的愛上了那塊木頭,還是在木頭對她並不太感興趣的情況下,寧可放棄了總教護法的位置,也要來風雷堂做一名副堂主。
為了這件事情,不知道有多少教中高手暗地裏唾罵風驚雷,什麽不解風情,鮮‘花’‘插’在牛糞上,好一塊羊‘肉’掉進狗嘴裏了,偏偏那狗還是個吃素的。
按理說這麽‘露’骨這麽惡毒的話頭,別說風驚雷一個大堂主,就是一般弟子聽了也受不了,可人家偏偏就不在乎,別說找上‘門’去動手了,居然連嘴都沒還過。段秀‘玉’最初還有些生氣,可看風驚雷一副淡然處之的樣子,愈發覺得自己看上的男人果然有大氣概,倒是她顯得有些小家子氣。為了避免讓那男人看不起,讓他覺得自己是個小肚‘激’腸的‘女’人,段副堂主也懶得管這事了,隨便你們罵。
有好事便去找風雷堂中的朋友打聽,卻得出了一個啼笑皆非的結果,外人罵來罵去這麽多年,人家鳳堂主根本就不知道這事,當然談不上還嘴或動手打架。
作為教中四個結丹修士之一,風驚雷堂主就兩個愛好,練功!打架!其他一切在他看來都是瞎扯淡。
黑蓮教和三大派的戰鬥剛一開始,風驚雷便主動請纓,帶著屬下‘精’銳弟子去了前線,將偌大個風雷堂全都‘交’給了段秀‘玉’。盡管知道這是人家殺‘性’大發,懶得管理幫務,隻把自己當成個管家的角‘色’,可段秀‘玉’還是感到十分甜蜜,因為管家這個角‘色’如果做得好了,很有可能在後麵加上一個字,成為管家婆,這是她夢寐以求的身份。
跟了風驚雷這麽多年,段副堂主也知道自己看上的情郎到底是個什麽玩意兒,可她的一顆芳心,就是死死貼在了這個從不把自己當回事的男人身上。偶爾風驚雷閑下來了,帶著她去附近遛遛彎兒,盡管隻是些看慣了的湖光山‘色’,卻也能讓她高興個好幾天,那笑語嫣然的麵容也足以讓年輕弟子們想念個好幾天。
不知是相處時候久了,自然而然產生感情,還是被人勸說多了,自己忽然開了點竅,在三天前的一個夜晚,身處抗敵前線的風驚雷,忽然派手下親信弟子給段秀‘玉’送來了一樣禮物。
禮物是一麵旗幟,一麵風驚雷擊殺青陽無極觀某長老之後,從他親隨弟子手中奪來的號旗。
盡管那禮物隻是一麵殘破不堪的長老號旗,盡管那上麵沾滿了不知是誰的血跡,可段秀‘玉’依然高興的像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兒一樣,整日介坐在房中,拿著那麵號旗不肯鬆手。
據段副堂主親隨的‘女’弟子說,就連睡覺的時候,副堂主都是抱著那麵號旗一起入眠,可謂情真意切之極。
這天晚上,段副堂主剛剛吃過晚飯,安排好了巡夜的差事,眼下正拿著那麵號旗輕輕撫‘摸’,冷不丁外麵跑來一名弟子道:“啟稟副堂主,外麵巡夜的弟子有要事求見!”
“真會挑時候!”段副堂主十分不滿的冷哼一聲。
是的,對於這個時候來打攪她的弟子,她非常之不滿意,剛剛她正在幻想著在未來的某一天,風驚雷終於決定娶她為妻,並用這麵號旗做了聘禮,兩人滿臉幸福的拜過天地,正式成為夫妻。
在這個節骨眼兒上你來稟報幫務?這不是上趕著讓老娘殺你全家嘛!
怒不可遏的段秀‘玉’剛要下令將那弟子殺了,冷不丁卻想起風驚雷不在,讓自己看家是信得過自己,隻得硬生生的將脾氣壓下,冷森森的說道:“叫那不長眼的東西進來吧!”
工夫不大,巡夜弟子被帶進來了,進來的時候那名弟子渾身哆嗦,顯然也想到了自己這個時候進來有些不大妥當,深深地為自己的魯莽行為後悔。
不過事情已經發生了,而且從一定程度上來說也算得上是是件大事,那名弟子還是硬著頭皮說道:“啟稟副堂主,外麵有一夥兒南華府南部的修士闖了進來……”
“敢闖入我風雷堂的地麵,殺了就是,這等小事你也來問我?”沒等那弟子說完,段秀‘玉’就滿臉寒霜的叱道:“我看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咱們風雷堂的規矩都忘幹淨了嗎?”
說到這裏的時候,段副堂主臉上已經是殺氣騰騰,那名弟子不敢再行耽擱,連珠炮似的說道:“副堂主請聽弟子把話說完,那群人裏過來個打頭的,說他們是被舞陽衝霄盟的人追殺,眼下無路可走,想要投靠我們風雷堂。原本這些事情不該來勞煩您老人家,請個頭目過去就是了,可那群人裏據說有個煉氣頂峰的修士,若真要投靠過來,好歹也是個壇主之位,弟子覺得茲事體大,這才來驚擾副堂主清修。”
那弟子說完,覺得段秀‘玉’的臉‘色’稍稍放緩,但殺氣依然沒有褪去,忙又跟了一句道:“堂主不在,家中一切全靠您老人家主持,弟子覺得有必要和您說一聲,驚擾之處,還請副堂主贖罪。”
果不其然,這話一說,段秀‘玉’的臉‘色’立刻‘陰’轉晴,她最喜歡的就是弟子把風雷堂稱作是家,而風驚雷是家主,她是管家婆,眼下這弟子投其所好,總算是免了一場大難。
“算了,這畢竟是個大事,家中事情由我做主,你來稟報我也是對的,一會兒下去領五塊靈石的賞錢。”段秀‘玉’擺擺手讓他退下,吩咐‘門’外守護的‘女’弟子道:“去兩個人,將那群修士帶過來,其他人找個地方先關起來,讓那個修為最高的來這裏見我。”
南方各派逃出來的修士早已等得望眼‘玉’穿,見人家副堂主的親信過來想請,先是奉上十幾塊靈石,之後大夥兒一起去了臨時為他們安排的關押處,李望海則跟著兩名‘女’弟子來見段秀‘玉’。
段秀‘玉’這個名字,李望海之前是早有耳聞的,畢竟南方各派和風雷堂的領地接壤,‘女’魔頭段秀‘玉’可是各家掌‘門’話頭中嚐嚐提起的角‘色’。隻不過之前都是隨意調侃,所提起的段秀‘玉’也都是和風月段子有關,畢竟風雷堂也不會把自己這些小人物放在心上,我惹不起你,拿你逗逗悶子還不行嗎?
可現在他們是寄人籬下,是生是死都在人家一念之間,這不禁讓他想起了段副堂主的另一個名字,築基六層段秀‘玉’,那可還是四年之前,現在怕是有築基八層了吧?這在築基修士裏麵,也算是比較高階的存在了,比起自己這個煉氣頂峰,不知道強上集市上百倍,老李邁進帳中的一刹那,冷汗順著脖子流到了背上。
“小老兒李望海,現居青龍‘門’掌‘門’,拜見風雷堂段副堂主。”李望海絲毫不以年齡為念,恭恭敬敬的行了叩拜大禮,等著人家搭理他。
段秀‘玉’剛剛被那名弟子的家中主管捧得高興,眼下心情正好,對這致禮甚恭的老頭子倒也沒有什麽架子,輕輕一擺手道:“青龍‘門’李望海,之前倒也聽說過你這麽一號,勉強算個人物,你且起來說話吧,來人呐,給李掌‘門’搬個座位過來。”
“多謝副堂主賜座。”李望海先是磕頭謝過,之後才慢慢起身,小心翼翼的坐在‘女’弟子搬來的凳子上,而且非常講究技巧的隻做半邊屁股,一來看著恭敬,而來隨時準備站起來表忠心。
老頭兒一邊坐下,一邊還偷偷打量著段秀‘玉’的臉‘色’。
尋常人若是遇到個帶副字的幹部,巴不得每句話都把那個副字省略掉,好拍拍領導馬屁,不過李老頭兒知道這風雷堂與眾不同,不但屬下隻認得風驚雷一個堂主,就連副堂主段秀‘玉’也隻認這麽一個。
你若是把這位段副堂主的副字去了,她保證和你當場翻臉,因此李老頭兒非常之小心在意,將這副字咬的硬硬實實,生怕人家段副堂主聽不見。
用眼睛餘光向上首一掃,見段副堂主果然一副十分滿意的表情,李老頭兒心中暗歎一口氣:如柏兄果不欺我啊!
那位叫做如柏兄的掌‘門’,卻是在突圍途中被鐵臂頭陀一禪杖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