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半吊子間的戰鬥

難怪這三江會短時間內崛起速度如此之快,原來根源卻在這裏,白木道人替這三江會出頭,往小了說這是他白木的門下,往大了說這可就是魏三思百鬼堂的門下。衝霄門,或者說他林卓與百鬼堂早晚會有一戰,但這一戰絕對不是現在,以他現在的實力最多也就是在魏三思麵前接上一招,根本與送死無異,為了一個飛鷹堡,得罪百鬼堂究竟值不值得,林卓不禁有些猶豫。

心裏一猶豫,行動自然慢了下來,林卓沒等走到跟前便下了馬,站在距離鳳凰亭百步之外的地方,童雨和李婧兒知道他的心思,一左一右站在旁邊。劉鐵還有些不明所以,但見師父站住了腳,也便跟著停了下來,倒是鐵臂頭陀沒太注意,又跟著大隊向前行進幾步,見身邊眾人全都停下,調過馬頭又往回趕。

向鐵鷂見林卓等人停在百步之外,倒也沒往其他地方想,心中估計這林卓怕是自持身份,不願參與普通江湖人士的爭鬥,這才駐足在遠處觀看,等下若是有修士動手,自然會上來捉對廝殺。

殊不知,這會兒林大掌門已經有些後悔,正在琢磨著要不要找個借口遁去。

身邊有個大高手撐腰,向鐵鷂一改近日來的憋悶委屈,躍馬來到亭前,衝著三江會眾人耀武揚威的喝道:“爾等不是要鬥將嗎?你家向爺爺來了,誰不服盡管上來!”

“呦嗬,這不是向大堂主嗎?怎麽著,幾天沒見長行市了?”三江會那邊站出一個頭領模樣的俊美男子,一臉的嬌媚模樣,嗲聲嗲氣的說道:“也不知道是誰,半個月前讓咱家一掌打吐了血,不說就此自我了斷,也該琢磨著退出江湖了,竟然還敢來這裏大言不慚。”

“楊,楊慶?今天是你帶頭?”向鐵鷂剛剛還誌滿得意的神情立刻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絲慌張。半個月前的一場爭鬥中,他就是和麵前這個不男不女的東西動手,之後被莫名其妙的一掌打翻,吐血敗退,足足休養了七八天才好利索。

這次鬥將,向鐵鷂特意打聽過情況,聽說楊慶去迎接什麽人,又因為有林卓撐腰,這才敢放心大膽的應了下來,冷不丁見到這半個月前重創自己的人,老向心裏還真有些打鼓。

那楊慶蘭花指一翹,攏了攏鬢角的發絲,眼帶三分媚氣道:“咱家真是出門辦事了,可一聽說向大堂主出馬,便又趕回來了,今兒這場也別叫其他人了,就咱倆比劃比劃,一場定輸贏!如果向大哥覺得手下還有比你更強的人也行,大可以叫上來,也讓咱家見識見識飛鷹堡的功夫。”

向鐵鷂這次來原準備好好做過幾場,著實沒少帶人,光是自己堂口裏的好手就來了七八個,還從別的堂口調來三四個功夫硬朗的。可這些人功夫不錯歸不錯,要說能和自己比肩的卻是沒有,更不要說強過自己,真有那麽好的功夫,在飛鷹堡裏早就當堂主了,又怎麽會聽他指派。

心裏猶豫再三,向鐵鷂還是沒有親自出馬的勇氣,半個月前那一掌打的他現在還有些後遺症,隻要大口喘氣胸口便隱隱作痛。他不上去可以,但派上其他人去也是個送死,老向沒辦法了,隻好將希望全部放在林卓身上。

打馬跑到林卓身邊,向鐵鷂翻身跳了下來,有些難為情道:“林掌門,不是我老向怯陣,實在是那小子功夫有些邪門,上次和他打了一場,輸的糊裏糊塗的,至今沒想明白他那一掌是怎麽打過來的。”說完還心有餘悸的摸了摸胸口傷處。

也難怪他難為情,本想著自己解決三江會的人馬,等對方出了修士,再叫林卓上手,誰知道對麵上來個克星,逼的自己不敢出手。

林卓倒是顯得無所謂,仔細看了看那邊正在搔首弄姿的楊慶,笑道:“不怪你,你不他的對手,那小子用的根本不是尋常武藝。”

他現在眼界雖說不算太高,但什麽人練過什麽功夫卻多少能看出來,那小子雖說做派不男不女,但臉上卻頗有幾分靈氣,看起來倒和那白木道人有些相似,估計就不是徒弟,也跟著白木學過幾天道法,這種人明顯不是向鐵鷂能對付的。

可如果自己現在就出手,引起白木道人注意不說,關鍵是有些不值得,楊慶再怎麽厲害也不是修士,別說是自己,就是童雨上去也就是幾招拿下,未免有以大欺小的意思,說出去名聲不好聽。

“劉鐵!”

林卓用眼一掃自己的開山大弟子,後者頓時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亢聲道:“師父,徒弟在此!”

“上去和那小子比劃比劃。”林大掌門信心十足的用下巴指了指楊慶道:“他和你差不多,也是練了幾天的道術,學過幾手小花招,都是個半吊子的水準,正好讓你練練手,別給為師丟臉。”

“徒兒遵命!”劉鐵一點沒有因為被師父說成半吊子而氣惱,在他看來林卓強大無比,自己目前的身份依然隻是螞蟻,最多也就是隻強壯的螞蟻而已。現在這隻強壯的螞蟻遇到了另外一隻強壯的螞蟻,劉鐵內心的興奮可想而知,這可是他修仙以來第一次出手,楊慶的氣勢他也能夠感覺出一些,幾乎和自己不相上下。

這可不是以前和那些三腳貓們打架能比的,真正的江湖熱血大戰啊!劉鐵用手拍了拍因為激動而變得通紅的臉頰,大步流星的走到鳳凰亭前,囂張的向楊慶一指,喝道:“兀那婆娘,你家少爺來跟你比劃比劃!”

“呦喂,這位小哥兒是哪兒蹦出來的?”楊慶似乎沒有察覺劉鐵的不同,還是嗲著嗓子輕笑:“我說向大堂主,你倒真是狠心啊,讓個這麽俊的小哥兒來替你送死。來來來,小哥兒不怕,咱家和你好好耍耍,不會要了你的性命,往後咱這日子還長著呢!”

劉鐵雖說紈絝了一些,人卻是不傻,又久在外麵廝混,自然知道這話什麽意思,見這半男扮女的東西敢拿自己開涮,劉大少怒喝一聲暴起半空,一記鞭腿便砸了下去。

楊慶依然是那副嘻嘻哈哈的表情,根本沒把劉鐵當回事,正要用手蕩開鞭腿,卻聽亭內打坐的白木道人突然開口道:“慶兒,小心點。”

這白木道人是他師父,半年前在眾多三江會青年弟子中,選中了性格軟弱的他作為徒弟,半年工夫把個總是被人欺侮的小子帶成了風頭最勁的堂主,楊慶也因此一直對這位師父敬若天人。這時聽他出聲示警,立刻謹慎起來,卻不料還是晚了一步,劉鐵的那記鞭腿劃出一道白光,帶起陰風陣陣,冷颼颼的斬了過來。

“竟然是罡氣!”楊慶知道厲害,隻得向後退了一步,劉鐵得勢不饒人,硬橋硬馬直衝直進,帶著罡氣的拳腳雨點般的爆出,將楊慶打的狼狽不堪。

好不容易抽個空隙,劉鐵一拳用老,加上修行時間不長,先前又攻得太猛,導致氣息轉換不暢,楊慶這才從暴雨中脫身而去,卻也再不複之前那種悠然自得的神態。

兩個半吊子氣喘籲籲的看著對方,醞釀起下一輪攻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