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鍋鍋作品 掌家王妃 掌家王妃 掌家王妃 第一卷 v173 大結局(上)
厚重的大門緩緩的打開樓仰天看見的不是狼狽的傾城,而是眾誌成城的傾城,那是一種人心凝聚力,即使這傾城根本就不是雨蕭國的國土,可是這個城池的老百姓卻期望能夠過上安穩的日子,既然鎮親王能夠守護他們的安寧,那他們就幫助鎮親王。
前方的戰士們衝鋒陷陣,普通百姓就在後麵幫助補給。看著下麵得狀況,季天傑還是很滿意的,至少沒白保護這個城池,也就雲千那丫頭不讚成屠城,如果這些百姓一直反抗的話,他可不能保證自己會不會嗜血的屠城。
“主上,剛剛送來的消息,小世子從右側內陸朝著聯合軍後方大本營過去了。”
“後方?我們的人都在啊……吩咐下去,全力配合。”季天章看著那遠處的戰況,視線定在了聯合軍的後方大本營,不愧是雲千的孩子,懂得迂回之戰呢,而且清楚自己該站的位置,不錯,孺子可教也。
“哈哈,季天章送死吧!”
城牆之上,一個絡腮胡子的大漢輪著大錘登上了城樓,大錘一輪,不少長劍應聲斷裂,短短的一小段路,所有人狼狽不堪卻不能近身。
緩緩的轉過頭,季天章不屑的看著這絡腮胡子大漢,“胡工,你也就這點兒能耐了,怪不得被人戴綠帽子,真惡心。”
“季天章,你這個不要臉的小白臉!拿命來!”絡腮胡子大漢一臉氣憤的怒吼著上前,大錘子朝著季天章就掄了過去,江湖上誰不知道季天章根本就不會武功。
季天章眉頭一挑,這些人是怎麽覺得自己很好拿捏的?右腳跨步往右走,卻無法動彈,低頭一看,一隻手正抓著自己的腳腕,冷眼的回頭看過去,一個尖嘴猴腮的男人正陰笑著。
“哈哈,這下看你還怎麽跑!老子一錘子砸扁你!”絡腮胡子大漢哈哈大笑,得意的鼻孔朝天,掄起錘子在半空轉了兩圈才朝著季天章砸了過去。
看著越來越近的錘子,季天章不但沒有慌張反而笑得越發的燦爛,深處一隻手指指著絡腮胡子大漢的錘子,所有的一切就在這一刻完全靜止,所有人都驚愣的看著麵前的這一幕,旁邊的祥雲軍傻眼的揉了揉眼睛,想要知道他們看見的是不是真的,尼瑪,這是真的麽?這是麽?我靠!
“不……不可……不可能!這不可能!你明明就不會武功!不可能!”絡腮胡子大漢瞪大眼睛怒吼著,臉色憋得通紅,全身顫抖。
反觀一身青衫的季天章卻是一臉笑容燦爛的淡定,“為什麽不可能?我可從沒說過我不會武功。”
“我擦…這是真的麽?我特麽的不是做夢吧?喂,你們主上竟然會武功,你不知道啊?”不遠處的一個祥雲軍士兵使勁兒的揉了揉眼睛看著麵前的這一幕,然後揪著旁邊的暗軍問道。
“我怎麽知道?”一旁的暗軍瞬間炸毛,他怎麽知道這是怎麽回事?他們都以為主上不會武功啊!
城牆上一麵靜寂,不論是祥雲軍還是暗軍的成員都是一臉震驚外加‘這是幻覺’的表情,唯有四個人一臉淡定,他們四個則是一直跟在季天章身邊從小一起長大的貼身侍衛,唯有他們才知道這個秘密。
然,這電光火石的一幕卻不是完結,季天章的手指指著那幾百斤重的大錘,笑容可掬的舔了舔唇角,“砰。”
突兀的一聲驚得旁邊竊竊私語的一群人精神一震,抬頭看過去卻隻看見了漫天血霧,仿佛下雨了一般,血落成雨,滴落在城牆之上。
咕咚,眼唾沫的聲音。
恐怖!特麽的比王爺和王妃還恐怖啊!王爺和王妃最多了就是多補幾刀、流點兒血,這季二少呢?明明就是個謫仙般的人物,咋就出手這麽血腥暴力呢!形象完全的被顛覆了啊!特麽的,這確定是真實發生的事情麽!
“二少…您會…武功…?”一個祥雲軍的成員硬著頭皮問了出來,一副英勇就義的模樣。
季天章嫌棄的拍了拍身上沾染的幾滴血滴,一抬右腳,腳下那抓著他的人也瞬間被爆,鮮血灑了一地。季天章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用行動告訴他們,他不僅僅會武功,而且還很強。
“看我幹什麽,還不趕緊開火!要被碾死麽?”季天章冷眼環顧了周圍的一群人,雙眸冰冷,霸氣凜然。
眾人一個激靈立刻按照季天章的吩咐開始幹活,一邊兒開火一邊兒合計剛才季天章的那招,尼瑪,那是什麽招式?一個手指頭就能把人給爆了?王爺也來不成啊!
“主上,你沒事吧?”季天章的貼身侍衛有些擔憂的問道,這樣的招法隻能用幾次,而且每次的後遺症很大。
季天章揮了揮手,表示自己沒事,但有沒有事情隻有他自己知道,這招不過是靠著一年來的內力蓄積。自從小時候出過事之後,他便被判定不能再次練武,內力也無法成形,這樣的消息讓他頹廢過一段時間,但是卻沒有讓自己放棄過,三十多年來不斷的尋找,不斷的訓練,終於,他找到了這種之力用內力攻擊的方法,隻不過想要使用就要蓄積一年,一年之內隻能用5次,5次之後後遺症極大,用來對付這種渣滓真特麽的浪費。
嫌惡的看著地上的兩攤血跡,季天章的心情壞到了極點,心情不好就要發泄,季天章從來就不是束手束腳的人,而這次,他的目標就是下麵的樓仰天。
城門口,下了城樓的季天章跟樓仰天麵對麵,兩個頭頭碰麵,這種場景自然是讓人驚歎的,隻不過一個笑容可掬卻有些黑化,而另一個確實鼻孔朝天的高傲,光是看表情,季天章贏得麵兒大,可是一對比武功…季天章想要贏,很難。
“季天章,本少爺承認你很有膽量,竟然想要跟本少爺對打,不過你確定你有武功可用麽?”樓仰天高傲的說著,誰人不知季天章不會武功,跟一個普通人大,讓他這個武林高手多沒麵子。
季天章身後的幾個暗軍的人都同情的看著樓仰天,就算他們的主上不能用武功,光是利用視覺死角躲避並趁機偷襲都能讓你死無葬身之地,更何況,今年的次數還有3次呢。
季天章理了理自己的衣角,隨後抬頭看著麵前鼻孔朝天的樓仰天,一個閃身便消失在了原地很多人的眼前,至少樓仰天帶來的人很難看清楚季天章的身影,而樓仰天的視線中完全沒了季天章的身影,一時間有些慌亂,而就是這麽一個慌亂讓他失去了先機也失去了可以反抗的機會。
“本來不想殺你了,畢竟你的仇人另有他人,不過本少爺的心情不太好,反正都是王府的人,誰殺你都是一樣的,所以現在請你去死吧。”季天章的語氣輕柔,仿佛是在安撫人一樣,隻不過話裏的內容卻是那樣的讓人恐懼。
樓仰天恐懼的看著麵前近在咫尺的俊臉,他是什麽時候出現的?
一雙黑眸之中閃過一抹紅光,現在的季天章如此的嗜血,就仿佛不見血就不痛快一般,手指指著樓仰天的眉心,“再見,再也不見。”
砰!
一片血霧噴灑當場,真的周圍的人都恐懼的退後,太恐怖了!這…這究竟是什麽招法啊?
但是更恐怖的不是這個招法,而是現在的季天章,隻見季天章因為距離樓仰天太近,結果全身都是蹦到的鮮血,就連臉上都是血滴,舔了舔唇角的鮮血,現在的季天章就仿佛是地獄爬上來的惡鬼一樣。
“騎兵,準備!”冷漠的下達命令,季天章緩緩的走到旁邊,將道路讓出。
隨著季天章的命令一下,一道黑色的旋風迅猛而出,仿佛一隻急速飛馳的箭矢讓人來不及躲閃,一抹紅光隨著這黑色旋風一起飄過,仿佛那血色流線一般讓人在捉到這一抹黑影的同時帶著恐懼。
“疾飛鐵騎,速度果然夠快。”季天章雙手環胸的靠在城門邊兒上看著那已經距離很遠了的疾飛鐵騎隊伍說道,“疾風,雲千,援兵給你們送過去了,別讓我失望啊!”
……
另一邊,墨雲千跟季天傑正在將通往傾城的缺口打開,君疾風則是在集中的對付著秦讓。君疾風的旁邊,飛鷹等人正在不斷的將企圖靠近偷襲的那些小兵兒幹掉。
“特麽的,這些小兵真特麽的討人厭。”林威厭煩的砍殺著敵人,這些人竟然一個個的都想偷襲王爺,真是找死。
“夾縫生存,也是無錯。”墨雲千不知道什麽時候到了林威的旁邊,臉色漠然,“如果他們不殺,那下一刻等待他們的就是死亡。”
“王妃。”
“記得尊重每一個敵人。”
嗜殺,可以,但是不能忘記人類的本善,善良可以,但不能隨便善良。墨雲千一直銘記著這句話,每一個對手都是值得尊重的,不論對方強大或者弱小,隻有尊重敵人才是尊重自己。輕鬆的避開這裏的小兵,將這裏的混戰重新交還給林威他們,她自己則是衝到了君疾風的身邊,繞到了後麵,一腳飛踢,踹在了秦讓受傷的肩膀之上。
秦讓悶哼一聲,惡狠狠的轉頭就甩出去一劍,“找死!”
“找不找死我說了算,當初你逼著我們跳崖,這筆賬,現在好好算算吧!”墨雲千臉上除了淡漠還染上了一層嗜血,這是一層讓人恐懼的、從未出現過的嗜血。
君疾風一驚,連忙幾個跳躍變到了墨雲千的身邊,摟著墨雲千的腰將她安進自己的懷裏,摸了摸墨雲千的頭頂,“阿千,不生氣。”
墨雲千嘴角一抽,“我沒生氣……”
雖然墨雲千這麽說,但是君疾風就是覺得墨雲千生氣了,他的阿千有血性是好的,但是在他的保護下不需要這麽血性,所以讓阿千如此的秦讓就該死了!
夫妻倆站在一起看著已經很是狼狽了的秦讓,同樣的血腥,同樣的驕傲,同樣的護短,他們是那麽的相似。都說夫妻之間很多時候都是互補的,但是在墨雲千和君疾風這裏,他們不但不互補反而實在太像,很難讓人覺得合適,可就是這樣的兩個不被看好的人偏偏一路相親相愛走到了最後。
同時消失在原地,兩人一左一右從兩方夾擊秦讓一個人,戰場上沒有卑鄙,隻有輸贏。
秦讓的肩膀受了很重的傷,若是對付一個君疾風也許還有點兒勝算,但是遇上將匕首活用的墨雲千就有些力不從心了。君疾風配合著墨雲千從遠距離攻擊,好在他的倒金鉤多數都是遠程攻擊的力氣,而且角度刁鑽,不但不會給墨雲千造成麻煩,反而配合的極為舒暢。
金色的鏈條猛的纏上秦讓的右臂,迅速收緊,往後一拽,準備對上墨雲千的秦讓猛的往後撤了一步,右手往後被拉,手裏的長劍完全使不上勁。本來是從前麵攻過來的墨雲千頓時腳下腳尖一轉,左側一步將匕首襲向了秦讓的右肋骨下方軟肋。
許是被這樣的困境困的太厲害,秦讓的爆發讓墨雲千也吃了虧,被鎖鏈鎖住的右手瞬間全力爆發,手肘扣在了墨雲千的肩膀上,隻聽哢嚓一聲,骨頭應聲斷裂。墨雲千因為這突然而來的痛楚而雙眸一眯,但是多年的特工生涯讓她下意識的保持原來的軌道襲擊,因為隻要她撤退了,這難得一次的機會就會消失,機會沒了,再想活命就很困難了。多年的生死較量,讓她養成了這樣的習慣。
後方的君疾風瞳孔一縮,全身戾氣大漲,凶狠的將鎖鏈往後一扥,整個人迎了上去,一拳打在急速退後的秦讓的腰上,這一圈可謂是用了十成十的力氣,不留一絲一毫的縫隙,毫不留情。
得了空子的墨雲千的額頭上因為疼痛起了一層密汗,不過這樣的痛楚不過一瞬間,習慣性的將這種痛楚摒除,整個人的氣息越發的飄渺,瞳孔巨縮,雙眼微瞪,腳下生風,左踏右踏之間讓人看著有些模糊。
“王妃呢?”林威隻不過轉身殺了個敵人,怎麽一轉身就不見王妃人了?扭頭拍了一下呆住的飛鷹,“王妃人呢?”
飛鷹沒有回答林威的話,而是驚愣的看著麵前發生的一切,王妃竟然就在他的麵前消失了蹤跡,不,也不算是消失了蹤跡,王妃還在,可是那氣息淡的幾乎感覺不到!
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墨雲千每次將匕首插進秦讓的身體裏都讓秦讓猝不及防,甚至完全捕捉不到墨雲千的身影和氣息,捕捉不到自然也就不能防範,不能防範就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拿匕首插在自己的身上再被拔出去,傷口一個加一個,鮮血流了一地。
無視身後對自己猛攻的君疾風,秦讓決定先解決總是偷襲的墨雲千,“有能耐不要躲著!”
“…嗬嗬,本妃什麽時候躲著了?”墨雲千將手裏插在秦讓肩膀上的匕首一扭,隻聽劈啪兩聲,匕首刀身上的機關開啟,往後使勁兒的拔出來,帶下了一快肉。
“啊!”秦讓生生忍住了肉被剝離的感覺,看清楚墨雲千的身影,飛起一腳便將墨雲千踹飛出去。
身子急速的後退,墨雲千隻能用輕功小心的減速,隻不過在這戰場上,飛速後退將後背漏出來的她顯然成了待宰的羔羊,沿路不少人都湊了上去準備對她進行一番攻擊。周圍的破軍主要成員一驚,連忙將自己麵前的敵人一腳踹飛朝著墨雲千飛奔而去,隻不過他們還是慢了一些,墨雲千的腹部被一把長槍穿透。
“哈哈!我殺了鎮親王妃!我殺了鎮親王妃!哈哈!”
被長槍定住的墨雲千反而露出一抹極淡的笑容,“多謝你幫我停了下來,不過你的使命也完成了,所以…請你去地獄做客。”
右手抓著長槍的頭,左手回手砍向了長槍,哢嚓一聲,長槍應聲斷裂,而這個傷了墨雲千的人也被淩霄仄一腳踹飛,一口血吐了出來,當場就死了。
踉蹌了兩步,墨雲千被琴扶住,“老大,你沒事吧?你們誰身上有止血的藥!”
“我沒事。”皺著眉頭將插在身體裏的長槍拔了出來,這種傷還不算嚴重,曾經的特工生涯幾近生死,已經習慣了這種了。
一見墨雲千還要朝著秦讓衝過去,錦玄眉頭緊皺的攔下了人,“老大,有王爺在,秦讓得不到便宜,你就不要過去了,我馬上把你送回傾城。”
其他的幾個人都猛點頭,秦讓那個混蛋有王爺一個人就夠了,王爺的武功那麽強,秦讓不算什麽的。
“不了。”墨雲千搖了搖頭,看向秦讓的時候眼底閃過一抹嗜血之意,“不親眼看著他斷氣,我是不會放心的。”
“可是老大!”
“沒事!”墨雲千將衣袖撕了下來綁住傷口,眉頭緊皺的看了看傷口的位置,死倒是死不了,就是這喘氣兒費勁點。
“你就是這麽照顧自己的!”季天傑不知道什麽時候衝了過來,看著墨雲千腹部的傷口瞳孔一縮,一巴掌排在墨雲千的後腦勺上,“你跟疾風倆,沒一個讓我省心的!拚起來不要命了啊!”
捂著被打的後腦勺,墨雲千雖然呲牙咧嘴,但還是有些傻呆呆的看著季天傑,好吧,她承認,季天傑已經三十了,但是自己的心理年齡也好歹有三十多了好麽?好麽!你妹的!竟然敢打姐姐的後腦勺!靠!
“看什麽看!瞪什麽瞪!不知悔改!”季天傑是真的火兒了,一個個的都不知道珍惜自己的命麽?真是讓他們這些大夫起到要死!還好二哥不在,這要是二哥在的話,哪裏還是打一個腦瓢就解決的事情?
撇撇嘴,墨雲千默默的收回等著季天傑的眼神兒,哼,一會兒就讓疾風收拾你!看你還怎麽蹦躂!
止血藥是沒了,季天傑隻能用其他的藥粉湊合著用,簡單的對傷口進行包紮之後,墨雲千趁機就衝了出去,氣的季天傑在後麵拿著藥瓶想要揍人,不過他真的付出了行動,隻不過這揍人的舉動看起來有點兒暴力,這樣的暴力簡直就不是人啊!
突然,一個無色的狼煙在半空炸響,剛剛衝出的墨雲千立刻停了下來,抬頭看著狼煙瞳孔巨縮,“秦讓…放棄針對傾城了麽?”
周圍的聯合軍開始朝著狼煙的方向聚攏,秦讓笑的好不得意,就算鎮親王府再厲害又怎樣?將你們包圍在裏麵,甕中捉鱉隻能等死!
正中間的祥雲軍並不多,再加上本來就攻向傾城的那些聯合軍的回歸,隨著墨雲千和君疾風而來的不過萬人被夾在裏麵,狀況堪憂。
“哈哈哈,朕倒是要看看你們怎麽活著出去,給朕殺!殺了他們兩個!加官進爵!”秦讓雙眸的眸底泛著一絲血紅,有些癲狂的看著墨雲千和君疾風喊道。
墨雲千說句實在話,他到現在都不明白秦讓拿來的信心以為隻要出了鎮親王府就能稱霸天下,不說君炎本,單單一個鎮南王都夠秦讓喝上一壺的,憑借著聯合軍麽?一群隻看重利益的聯合軍總有一天會土崩瓦解,而且秦讓身邊除了忠心的人以外還有野心勃勃的人,這都將成為隱患,可秦讓好像就沒有發現一樣。
搖了搖頭,墨雲千真的不知道秦讓哪來的信心,不過現在也不是藏著掖著的時候了,看著跟秦讓打的難舍難分的君疾風,墨雲千的嘴角翹起了一抹弧度,從寬大的衣袖裏拿出了一個東西,拉開之後往天上一扔,卻遲遲不見圖案和聲響。
周圍的聯合軍都跟打了雞血一樣的興奮,這鎮親王妃是傻了吧?這什麽都沒有的扔個屁啊?
墨雲千翻了個白眼,誰告訴你們扔上天空的就一定是求救信息啊?她扔的可是毒氣彈!
要說這個跟狼煙沒啥區別的東西還是墨雲千和季天章一起研究出來的,隻不過之前一直沒有突入使用,這次還是第一次用,好在平時軍人們的夥食裏麵多少會參合一點兒常見的解毒藥草,這毒氣彈對鎮親王府的兵來說沒什麽用,但對於完全沒有抗體的聯合軍來說,這無疑是讓他們集體沒有力氣的法寶。
一個個聯合軍癱軟了下來,跌坐在地上,任人宰割。錦玄等武功強勁的人更是如秋風掃落葉一般,過境不留一人,幹淨的讓人想要補刀都不可能。以墨雲千為中心,一圈圈的以射線的方式往外擴散出去,戰場就仿佛被人扔了一枚原子彈一樣,中間啥也不剩,隻剩下了屍體。
這樣恐怖的場景讓圍上來的聯合軍有些退縮了,但他們已經退無可退了!
墨雲千這才笑著將一枚真正的狼煙扔了出去,這次,一枚漂亮的、鮮紅的、大氣的、充滿了絕望氣息的紅色曼珠沙華在半空中綻放開來,甚至還帶著綠色的花葉。
這彼岸之花從來都是花葉不想見,如果想見,那邊意味著第19層地獄的來臨,其實不過是個傳說,但本應該溫馨的花葉相見卻預示著最後慘痛的結局,墨雲千就是要用這樣的方式讓破軍和鎮親王府的底牌全部出現!
秦讓,這是讓你作為最後的敵人的最高待遇!
破軍的人多數屬於小團體或者近身戰,可以說是朝著某一個專長進行發展,這樣就有一個弊端,那就是瘸腿兒!
墨雲千前世身為指揮官怎麽能不知道這樣的弊端?但在關注破軍成員每個人的擅長之處之前,不要忘了破軍的人有三分之二都是從祥雲軍、疾飛鐵騎和戰刃中出來的,這些人實力很飽滿,不用擔心瘸腿兒的問題,還能跟真正的軍隊很好的配合,比如現在!
四麵八方衝出來的小分隊很快的而降抱成團兒的聯合軍陣營撕碎,一個大餅固然可怕,但是將這張大餅割裂成無數等分,兩兩夾擊,這大餅便不再可怕。
君疾風不再去關心周圍的狀況,既然大餅開始分割,那就意味著這場戰鬥即將結束,他隻要抓住秦讓即可。
專注於一件事情的君疾風是恐怖的,倒金鉤以雙倍的速度開始朝著起讓纏繞過去,金色的鎖鏈沉重卻帶著絕對的力道,就算僥幸沒有被鎖住,但那鎖鏈扣在身上的力道也讓秦讓吃痛。秦讓武功很高,並且使得一手好劍,可是在君疾風的倒金鉤麵前,這長劍卻成了累贅,甚至成了障礙。
秦讓也是對自己特備狠的人,麵對這樣的劣勢,便果斷的扔掉手裏的長劍,掄起拳頭朝著君疾風靠近。君疾風的倒金鉤屬於遠程作戰,而近身戰,倒金鉤便不再有優勢了。
因為秦讓的突然靠近,君疾風下意識的反應將倒金鉤扔下,一掌迎向秦讓的一掌,一股看不出來的波動在兩人周圍波蕩開來,兩個人均是臉色一白往後猛推了好幾步,隻不過秦讓慘了些,退的步數多了些。君疾風根本就沒有做停留,往後退了幾步之後迅速的穩住自己的身形,足尖一點又朝著秦讓衝了過去。
本就退了將近十步的秦讓瞳孔一縮,也顧不上剛才的內傷,雙手做掌迎向了君疾風。十成十的內力對抗,兩個人的長發翻飛,周圍的人不管是鎮親王府的人還是聯合軍的人全部都被掀飛,就連飛鷹他們都是忍受不住的往後猛退,爆退了差不多三四丈的距離才勉勉強強的停了下來。
“王爺……”飛鷹臉色有些慘白的看著中間的君疾風和秦讓,他從未見過王爺需要用這樣十成十的實力對付一個人,沒想到這秦讓也太禍害了!隻是,再往遠了看去,飛鷹瞳孔一縮,心裏默默的祈禱。
祈禱?是的,祈禱!
秦讓的背後,墨雲千一身軍裝颯爽英姿,隨風飄揚的短發讓她看起來極為幹練,手裏的一張大弓被拉滿,標準的射箭姿勢,完美的讓人挑不出來錯誤。
但,如果忽略他周圍人那一臉扭曲的表情就好了。
“你們說老大能射中麽?”最喜歡的色的謝斌首先開口,老大射箭?那絕對是笨蛋中的笨蛋,雖然這句話不能說出來,不過心裏想想還是可以的。
“五成。”錦玄雖然很是相信墨雲千,不過在射箭上…真沒啥信心,這完全要看運氣,所以五五分吧!
琴摸了摸下巴,“肯定中,錢歸我!”
“大哥,你覺得呢?”花非寧扇了扇扇子有些好奇淩霄仄的決定。
“…你們是不是太閑了?可以去殺敵,或者回去被小銀子追?”淩霄仄橫了一眼這個幾人,真是唯恐天下不亂!
“老大,你也太摳門了,這點兒錢都給!”琴撇撇嘴,一臉不滿,不帶這樣的!
前麵的墨雲千緩緩的轉過頭,一臉燦爛笑容的看著他們幾個,“很閑?回去跟著小銀子訓練一年!”
一片哀嚎,破軍中舉足輕重的幾個元老那完全不顧形象的哀嚎讓破軍的人完全傻眼,他們眼裏那神一樣存在的元老們竟然…在老大麵前…賣萌的賣萌,撒嬌的撒嬌,無所不用其極!忒…丟臉了!
似乎找回了一點點兒平衡,墨雲千好心情的轉頭,看著秦讓的心髒就鬆手,箭矢以極快的速度朝著秦讓的後背衝了過去。
後方的殺氣讓秦讓眉頭一皺,出於天生對危險的敏感,秦讓想要避開後麵的威脅,但是前麵君疾風卻一手抓住他的胳膊,兩個人幾乎就是用內力不斷的震開對方,想要將對方直接震成廢人,可偏偏兩人的武功相當,一時間根本就沒有分出個勝負,而那奪命的箭矢也直直的飛來。
秦讓咬牙切齒,雙臂一個用力,腳下一扭,整個人轉了一圈,將君疾風的後背轉向了箭矢射來的方向。
後方墨雲千驚呼一聲,瞳孔有些放大。
君疾風自然聽見了墨雲千的驚呼,即使他們相距很遠,即使幾乎聽不見,但是莫名的,他就是聽見了,而且很清楚。咬牙憋了一口氣將內力開到了最大,左腳在秦讓的兩腳中間別住了他的雙腿,全身一用就給力,在箭矢即將插進身體的時候轉了個方向。
噗嗤!箭矢射進人身體裏的聲音。
君疾風喘著粗氣,前方的胸口也有點兒疼,不過這種疼不算什麽。
秦讓瞪大了眼睛靠在君疾風的身上,這不可能!他竟然就這麽死了!不可能!他不能死!他還不能死!他還沒有實現稱霸的夢想!不能死!
“咳咳…君疾風,你去…死!”拚盡了最後的力氣,秦讓抱住了君疾風的腰身,手裏一枚炸彈,臉上扯著陰涔涔的笑容,“要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足夠了!”
似乎因為臨死前的毅力無比的強悍,本來就內力用空了的君疾風竟然掙不開秦讓。
“放手!”一聲嬌喝讓君疾風和秦讓都是一愣,抬頭看著麵前一臉冰霜的墨雲千。
“嗬嗬,朕就算死也要拉著君疾風一起……以後你就是寡婦!寡婦!哈哈!”
君疾風隻是安靜的看著墨雲千,隨後溫和的笑了,仿佛大地回春一般的讓人悸動,“走吧!”
秦讓手裏的東西,君疾風無比熟悉,跟阿千做出來的類似,不是可以阻止的。
墨雲千眉頭一挑,“我說過,我沒那麽差,自己相公的命還保得住!”
“阿千……”
墨雲千笑的很自信,看著秦讓手裏的東西,“這東西是甄恩輝給你的麽?嗯,看來是的,沒想到甄寧那個女人竟然做出來了簡易炸彈,不過這種實在是太好拆卸了。哦,忘了告訴你,本妃真的很擅長拆彈!”
雖然沒有剪子,不過墨雲千用自己的匕首尖兒當做剪子,一根一根的拆,最後剩下紅藍色的時候,墨雲千毫不猶豫的選擇了藍線,這也太簡單了!炸彈沒了效用自然就不用害怕,三下五除二,削鐵如泥的匕首便將這枚炸彈完全片成片片兒,落了一地的原材料。
“不…不可能…不可能…”秦讓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地上的一片原材料,這不可能!
“為什麽不可能?甄寧的那些個知識可都是來源於我這兒,真是可惜了,竟然將最後的希望放在這上麵。”墨雲千搖了搖頭,一臉可惜的表情。
一口血噴了出來,秦讓怒火攻心,雙眼泛紅,看著墨雲千的時候充滿了凶狠,可惜,他隻剩下了一口氣,再也無法解除仇恨,隻能又吐了幾扣血便漸漸的沒了氣兒,眼睛卻還瞪得老大,死不瞑目。
墨雲千歎了口氣,搖搖頭,轉而雙手叉腰,嬌憨的看著君疾風,“還準備抱多久?我怎麽不知道你什麽時候喜歡抱著男人了?”
君疾風眨眨眼,看著嬌憨的墨雲千忽而很開心,仿佛沾了什麽埋汰的東西,立刻鬆了手,走到墨雲千麵前,剛想要伸手過去抱人,結果發現自己身上好髒,眉頭緊皺,不滿自己的狼狽。
墨雲千普嗤笑了一聲,她家男人果然有趣,上前一把摟住君疾風的腰,“疾風,結束了。”
“嗯。”笑容滿滿,君疾風心情極好,當然是對墨雲千主動投懷送抱這件事情很是開心。
墨雲千的身子顫抖了一下,她曾經想過無數個結局,但是卻沒有哪個不是以秦讓死了為結局。唯一的一次特別便是從山崖上掉下來昏迷的那段時間,那段時間,她每每都要做噩夢,這次的事情仿佛一次噩夢一般纏繞著她,如今…夢解!
“疾風,這次是真的結束了,對麽?”
“嗯,結束了。”君疾風心疼的摸著墨雲千的短發,曾經一頭漂亮的長發,不論是自己還是柳柳都很喜歡,可就因為這個該死的秦讓,長發變短發,生生斷了這麽多的福分。
敵軍將領一死,這場戰爭便沒了意義,飛鷹等人看著抱在一起的夫妻倆,相視一笑,將兩個人位在正中央,向外擴散的打。從傾城方向衝出來的一批援兵也早就趕到,從外麵打進了裏麵,看著裏麵血腥的一幕有些顫抖,地上躺的不是秦讓麽?死了?死了!
勝利,似乎來得有些突然,聯合軍沒了秦讓便是一群烏合之眾,至於樓家的那些反叛之人早就被季天章的人全部滅殺了。
“哎?都打完了?大哥,能補刀麽?”帶著小世子君焱嘯殺進重圍的任寶蹲在秦讓的屍體旁邊說了一句。
淩霄仄頭疼的揉了揉額角,“死得不能再死了,你要是想補就補吧!”
這一個個太不讓人省心了,要不是自己看著,這些家夥早就把這屍體拔得皮都沒了,這補刀補得也太勤快了!
“爹!娘!”不遠處,君焱嘯一臉興奮的衝了過來,在所有的危機解除之後,他終於回複了一個六歲孩子該有的模樣。
墨雲千因為受傷,君疾風抱住了撲過來的君焱嘯,雖然不滿兒子這麽的毛躁,不過礙於這孩子半年來的表現,他允許他現在小小的模樣。
“爹,娘受傷了麽?”君焱嘯是真的很想讓墨雲千抱,他才不要被他家大冰塊抱!
“嗯。”
君焱嘯立刻閉嘴,小胳膊環著君疾風的脖子,不肯讓墨雲千抱。
這場守衛傾城的戰爭終於結束了,滿地的屍體和鮮血,所有聯合軍種的不安因素都被暗軍的人悄然解決,至於剩下的人若是想要回家鄉那就回家想去,虐待俘虜這種事情實在很無聊。
等君疾風和墨雲千相攜回到傾城的時候,受到了這裏所有老百姓們的歡迎,而當兩個人到了住的地方的時候,受到的不再是歡迎,而是季天章似笑非笑的表情。墨雲千沒骨氣的縮了縮脖子,乖乖的去跟季天章治療傷口去了,她就想啊,明明就是自己官大一級,為啥要怕一個季天章啊!可惜,啊隻能想想,根本就不能說啊。
在墨雲千接受治療的時候,小銀子叼著個小籃子顛兒了進來,墨雲千好奇的一看,那籃子裏不是她以為的小狼崽子,而是她家薄荷!滿頭黑線的看著麵前這詭異的一幕,墨雲千真不知道說啥了。
“把薄荷放在小銀子那兒我放心,薄荷還不鬧騰,挺好。”
“傾城裏怎麽樣?”
“這些人就是不倒翁,所以想要將這裏變成月城的後防線,恐怕要大換血了。”季天章將藥上完,打上白布繃帶,洗了洗手才又說道,“不過樹大招風,傾城終究是麵臨內陸打擊和海上打擊。”
“這是個浩大的工程,不過我在想,與其這樣守城,不如將長城延伸把這些軍事要地全部圈禁在內。”
坐在椅子上季天章不太讚同,“你別忘了,長城是用來隔絕用的,而且出了長城探聽消息困難得多,下一代恐怕不好做。”
“……可是這麽一個一個城池奪的話實在是太費勁了。”
“大了自然會有紛爭,你沒必要全部兼顧,否則下麵的人做什麽?不行再鎮壓,我們現在什麽都做了,焱嘯他們成了習慣,那才叫徹底完蛋呢。”
“我知道了。”
墨雲千的傷勢需要休養,自然就會留在傾城裏,也好對傾城的下一步動作進行部署。至於君焱嘯,在確保墨雲千不會有事之後,便匆匆的跟君焰羽那小子一起前往朔北方向,因為柳柳在那裏,他們要將娘親和爹爹完好的消息告訴那丫頭。
焱嘯和焰羽一走,薄荷就沒了玩兒伴,每天除了吃喝就是睡覺,偶爾還由小銀子帶著逛大街,走遍傾城的每一個角落。
某一天,季天章是這麽說的。
“你家薄荷,很天才。”
墨雲千從一堆賬本中抬起頭,納悶的看著季天章,“怎麽說?”
“會識字,喜歡藥草,我想帶著。”季天章知道讓小小的薄荷跟著他很苛刻,但是他好不容易找到這麽一個苗子,絕對不能放棄!
墨雲千想了想,“可以,沒問題,不過薄荷會不會太小,現在才不過半歲而已。”
“所以才說是天才。”季天章如此肯定的說道,那個孩子不過半歲,卻極為懂得看人臉色,甚至還喜歡盯著書看,直勾勾的,就好像能看明白是什麽字兒一樣。
墨雲千聳了聳肩膀,沒什麽意見,反正就是學醫,其他的可以等以後再學,懂了醫術總好過什麽都不懂,要說那句什麽來著…哦,天才要從娃娃抓起。
兩個月後,傾城的一切都重新邁向了軌道,墨雲千和君疾風也總算能鬆口氣,騰出點兒時間逗逗薄荷。
薄荷很安靜,從出生開始就不鬧不哭,害得某雲千以為生了個小啞巴,後來才發現是這孩子根本就不喜歡說話,那小表情要多傲嬌就多傲嬌,英氣十足。
“薄荷,來娘親這裏!”
“薄荷。”
閑來無事,墨雲千和君疾風玩兒起了誰在薄荷心裏更歡迎的遊戲,薄荷看看自家娘親,再看看自家爹爹,搖了搖手指,糾結著,轉了轉眼睛,朝著墨雲千爬了過去,沒錯,就是墨雲千,不帶一絲猶豫。坐在一旁的季天章斜眼看了一眼努力爬的薄荷,這丫頭,倒是明白誰才是王府的大權,將來肯定是個霸道主兒!季天章這句話可謂是一語成箴,多年後,薄荷真的可以說是鎮親王府的一霸!
“季大仙兒,我把薄荷交給你了。”墨雲千逗著薄荷,小薄荷咯咯咯的直樂。
放下手中的藥方,季天章眉頭一挑,“終於準備去朔北那邊了?”
“嗯,雖然雲安帶著幾個小的,但我還是不放心,而且,有必要跟朔北好好的談談。”墨雲千對待朔北跟對待東洋完全是兩個性子,不同的人要特殊對待的嘛。
“去吧,不過如果讓我知道你受傷還不好好呆著,你知道的。”
墨雲千嘴角一抽,一想到這兩個月來那看不完的賬本就頭疼,“知道了。”
為了帶小薄荷,小銀子必然會留在傾城,這讓小銀子很不滿意,在墨雲千臨走的時候,兩隻爪子抓著墨雲千的小腿,嗷嗷的叫喚。
站在馬車旁邊,墨雲千有些頭疼的看著小銀子,這家夥比小孩子還難對付,可是偏偏又舍不得對付它,“幫我好好的守著小薄荷,好不?”
小銀子歪著腦袋看著墨雲千,好吧,它狼大爺很明白女主人的語氣,商量的嘛,而且保護小小女主子,嗯嗯,它狼大爺聽明白了!了解!鬆開爪子,小銀子昂首挺胸的跑到薄荷的旁邊,蹲下。薄荷扭頭看看小銀子,再看看娘親,果斷的爬上小銀子的後背,安靜的趴著。這一人一狼,倒是挺和諧。
看了一眼薄荷,墨雲千雖然很不舍,不過隻要熬過這段時間,便一切塵埃落定,薄荷是個懂事的孩子,不鬧不哭,讓墨雲千很心疼。
“阿千,走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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