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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真是殘忍,連自己人都算計在裏麵,你就不怕皇一個發飆滅了你麽?”炎麟溫和卻嚴厲的聲音在季天章的耳邊響起,順便替季天章擋住了身後那致命的一擊。
季天章冷然的站在原地,有些氣喘,畢竟他是個完全不會武功的人,如此大量的動作和緊繃精神讓他有些吃不消,扭頭看著突然出現在身邊的炎麟,眼底帶著一抹不滿,“你晚了一刻鍾。”
“路上遇到了點兒麻煩。”炎麟並不如別人那樣懼怕季天章,其實說到底,他們兩個很像,隻不過季天章更狠。
簫聲起,夾雜著內力的簫聲在整個戰場上突兀的響起,仿佛戰鬥的號角一般。
兩百萬大軍的後方,一身利落黑色勁裝、等著黑色軍靴的炎瑤傾放下了嘴邊的蕭,抬起頭,嘴角翹著魅惑的笑容。麵對秦讓她並不陌生,甚至可以說是熟悉,因為早在七八年前,薑鑫傲便跟秦讓有了聯係,隻不過那個時候秦讓還是皇子,而薑鑫傲則是剛剛掌管薑家,兩個人都沒有完全掌握自己的勢力,他們彼此互幫互助是建立在那點點利益至上的。
炎瑤傾身後的不是別人,正是炎煌一族的軍隊。整齊劃一的列隊,最前方的是十排盾兵,每個盾兵中間都架著小型投石機,再往後是弓箭手、騎兵、步兵,他們竟然在悄然之間列隊於秦讓的大軍後方,趁著前方打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占領了有利地形,並已經整裝待發。
簫聲落,秦讓回頭去看,隻不過他置身於兩百萬大軍中央,所以看不見後方究竟是個什麽狀況。看見後方狀況的隻有落在最後的斯遠人,隻是他們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是一片驚恐之色。
簫聲落,一枚大紅色的狼煙炸響,一朵曼珠沙華映在天空之上。
炎瑤傾將蕭別在腰間,舉起軍旗,上麵炎煌一族的烈焰標誌如此的清晰,重重揮下,“投石機,準備,發射!”
雖然是小型投石機,但是那巨型的石塊仍舊被投石機扔了出去,砸在了兩百萬的大軍中央,除非是武林中的頂尖高手可能會用內力粉碎從天而降的石塊,但是戰場上有內力的頂尖高手不過就那麽幾個,普通的士兵是沒有內力的,而他們麵對著從天而降的石塊完全沒有招架之力。
第一波投石機發射完之後,迅速的被兵將推到後麵,換上第二批投石機。一共三波投石機,將兩百萬大軍的後方邊沿掃了個幹幹淨淨,那屍體被砸的血肉模糊,就算是僥幸躲開的人也是少胳膊少腿兒的。
所有的投石機瞬間退後,就在斯遠軍終於鬆了一口氣之後,炎瑤傾嬌笑了一下,一群傻叉!軍旗一揮,所有的弓箭手上前,箭矢瞬間傾巢而出,將天空之上也是覆蓋了一片,遠遠看去,密密麻麻黑壓壓的一片。斯遠軍的後方盾兵嘲笑了一下,然後舉著重盾上前,這些箭矢遇到了重盾根本沒用,隻不過現實讓他們失望了,因為這些飛來的弓箭上麵都帶有早就已經準備好的小型爆破物,爆破物一被碰便砰砰砰的爆裂開來。
滿地的重盾碎片和渣滓,滿地的斷臂殘恒,滿地的黑焦屍體,斯遠軍後方的狀況甚至比前方還要慘烈。然而,這些狀況隻是戰場上的過往雲煙,踏踏踏的馬蹄踏地之聲響起,炎煌一族最文明的騎兵迅猛上前,這些騎兵的能力絲毫不遜色於鎮親王府的疾飛鐵騎。當這些騎兵飛奔上前的時候,馬蹄踏過地上的屍體,不管是死人還是半死不活的,在這整齊劃一的騎兵麵前都將化作一縷魂魄。
炎瑤傾變一馬當先的衝在最前麵,炎煌一族的女兒不拘小節,自小受到的便是不屬於男兒的教育,在戰場上,他們女兒家也不會遜色於男兒。
後方傳來的動靜讓秦讓臉色一凜,一劍掃開周圍的人,朝著後麵看去,有什麽人從後麵過來了麽?照理說後麵上來的隻能是唐澤,可是從傾城到這裏足足需要一天半的時間,再加上自己留在那裏的人阻擋,他不可能這麽快就過來的,但不是唐澤又會是誰?
混戰中,季天章已經被炎麟保護著往後退出了站圈,立於己方的陣營之中。
炎麟站在季天章的身邊,看了看天色,再看了看身後的一片火牆,“差不多了。”
季天章並沒有發表意見,但是他的表情告訴周圍的人,他跟炎麟想的一樣,是時候該將秦讓引進傾城了!
前方的攻擊突然停止,而後方的攻擊仍在繼續,而秦讓卻陷入了選擇的境地。如果後麵的人是鎮親王府的人,他就要打兩遍。如果後麵的人不是鎮親王府的人,自己若是前進便會是漁翁得利,可他不是這個漁翁。
還不等秦讓去仔細思考,後方的聲音已經距離自己越來越近,可見後方是一隻凶猛的軍隊,而傾城這裏破敗不堪,人數較少……做了最後的計較,秦讓最後選擇了攻打傾城。而看著秦讓的選擇,季天章和炎麟都是掛著溫和且犀利的笑容,這個秦讓,還真是選錯了方向,隻能等死了。
傾城內,憑借著城門口的那片火牆,成功的掩蓋了裏麵的狀況。
八大羅刹齊聚,不可能隻是自己來了而已,隨他們來的自然還有他們的軍隊,而囤積在傾城的祥雲軍有八十萬,其中有十萬左右讓君疾風留給了季天章一樣因最終目的而用,而剩下的七十萬都在傾城之內或者傾城之後,
傾城之內,安平和蒼寧介滿臉冰霜的看著被他們圍在中央的十萬斯遠軍,兩個年輕的羅刹露出了最殘忍的笑容,“殺!”
安平和蒼寧介,八大羅刹中一旦上戰場便會瞬間改變性格的兩個人,這兩個人的性格會在戰場上瞬息萬變,但唯一不變的是那份氣度和凶狠。羅刹,羅刹,隻有在戰場上凶狠才會被稱為羅刹。兩個人從七八歲的時候就跟著君疾風走南闖北,甚至都憑借著一己之力上演過皇宮血洗,如今二十二三歲的年紀更是心性完全成熟的時候,麵對戰場上的一切已經成為了一種不可或缺的習慣。
四麵八方聚集而來的祥雲軍很快將這十萬的斯遠軍以各種方式廝殺,一個個都殺紅了眼一般,為了那莫名其妙便死去甚至連死訊都傳不出來和屍體都找不到的嶽明鎮兄弟們,他們拚命的廝殺著。
有人說,鎮親王府的將士一個個都是凶獸,根本就打不死。
而真正讓人懼怕的不是打不死,而是那份心、那份眼神,有信念的人才會做成事情,而鎮親王府的將士們在平時的訓練之中便會被教導,會有人教他們,什麽是齊心合力,什麽是戰爭。
墨雲千和君疾風就站在戰鬥圈之外看著中間的那十萬斯遠軍,墨雲千眯了眯眼,“疾風,你說嶽明鎮的兄弟們是不是…就是這樣……”
君疾風摟緊墨雲千的肩膀,“放心吧,他們是在戰鬥中死去的,總好過苟且偷生。不過這筆賬,我們可以好好的算一算了。”
“嗯,好好的算一算。”墨雲千抬頭看著城門口處那已經開始減弱的火勢,扭頭看著旁邊的千星和小智,“火牆要滅了,你們在城門口用了多少炸藥?”
“應該還兩刻鍾的時間就是極限了。”
兩刻鍾?墨雲千了然的看著對麵的狀況,他們必須在兩刻鍾之內解決,但是季天章他們並不知道還有多長時間,“千星,你去跟告訴季天章,兩刻鍾之後將秦讓引進來。”
十萬的斯遠軍被圍困在中央,麵對外圍一圈、紅著眼睛的祥雲軍,他們本能的在懼怕著,因為他們並沒有有跟著秦讓一起衝進來,而是自己進來的,可是現在想退出去,城門口的那麵火牆卻攔住了他們的腳步。
不用任何的擺兵布將,隻要將他們困在中間殺了就是了,隻不過還是有幾個漏網之魚朝著墨雲千和君疾風而去,試圖想要將這兩人擊殺,因為在來之前,秦讓說隻要殺了他們兩個便重重有賞。
月二眉頭一挑,身子已經直接衝了出去,長劍一揮,降低一個人的腦袋整個削了下來,“真是特麽的不自量力!”
血威二號黑著臉看著衝出來的幾個人,真特麽的找死!身影迅速消失在原地,從月二身邊一陣風的衝了出去,在月二還沒來得反應的時候,長劍出鞘,隻聽叮的一聲,這幾個斯遠兵的武器全部應聲斷裂成四截,而每個人的脖子上都有一道深深的血痕,鮮血在那一刻停滯,然後猛然間噴了出來。
咚咚咚,幾具屍體全部倒地,瞪大的雙眼裏還有著濃濃的不可置信和驚恐,他們到死都不知道是誰殺了他們。
轉身,收劍,血威二號看著不遠處的墨雲千,“老大,讓你受驚了。”
“沒事,今天好像不暈血。”墨雲千沒什麽太大反應的說道,今天沒有不舒服的症狀,表現良好呢。
遠處,轟轟轟的聲音傳來,傾城的東城門最終被轉身過來攻城的秦讓給轟倒了,一陣煙塵掀起,將本來就已經快滅了的火牆撲滅。但是秦讓卻沒有看見裏麵的狀況,不知道是不是連鎖反應,原本已經滅了的火牆卻重新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