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73 重傷何金
奇怪!這是正在大部隊前方的季天傑的想法,也是站在城牆上一直觀察敵軍狀況的墨雲千的想法,這可不是簡簡單單的奇怪!在季天傑的眼裏,這個領兵的娃娃臉少年一臉求安慰的模樣,還一副終於找到大部隊的意思,可他不是斯遠國的將軍麽?為什麽要對著自己一副尋求安慰的模樣,還要一副回歸大部隊的歸屬感,靠,這什麽狀況?
而在墨雲千的眼裏,對麵的斯遠軍竟然出現了一種奇怪的現象,在沒有任何戰鼓敲響、沒有旗語,任何狀況都沒有的情況下,竟然衝出來了一個人朝著季天傑而去,一段短暫的停留,後麵的斯遠軍大部隊也衝了上去。這不符合人類思考的範圍吧?很明顯,若第一個衝出來的不是莽夫就是將軍,如果作為莽夫就可以理解了,但若是作為將軍呢?剛才那個人明明就是騎馬立在最前麵的,怎麽會?
季天章看著遠處的狀況,仿佛恍然大悟一般,將手裏的耗子拎了起來,“我忘了這個。”
墨雲千回過頭看著已經慢慢轉醒,然後瑟瑟發抖的…耗子,“這你是哪來的?我怎麽不知道你還喜歡欺負耗子?”
“這可不是普通的耗子,它打洞來了我們的地盤,而它的背上還背著這麽一個東西。”季天章將一個信通拿了出來,裏麵還有一卷紙,“上麵寫著斯遠軍的行進方式,還有這個傳信者的身份,以及他準備以什麽樣的方式回歸鎮親王府。”
墨雲千一愣,立刻將宣紙從信通裏拿了出來,的確是季天章說的內容,也的確是帶有鎮親王府的信物圖樣和暗號,可是…這究竟是不是真的還有待考證。自己出來的時候,疾風從來沒跟自己說過這個人的事情,是疾風忘記了,還是疾風根本就沒有布置這麽一個人?隻不過現在沒有辦法,對這個人暫時畫一個問號,捉了再說。
揮舞了一個活捉將軍的旗語,墨雲千便沒有再下其他的命令,一切按照剛才自己吩咐的命令做,至於其他的,等後續審問了再說。
季天傑接到命令之後,看著麵前乖乖等著被抓的娃娃臉少年,這小子能看明白鎮親王府的旗語?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因為雲千經常夾雜著屬於她的獨自的旗語,所以能看明白的就隻有王府裏的人,難道是疾風埋在這裏的一個人?不管了,先抓了再說!娃娃臉雖然過了幾招,但卻在幾招之後迅速將武器一扔,乖乖被抓,嗚嗚,他等這一刻等了好久了啊!
娃娃臉少年被抓,斯遠軍一時間亂了陣腳,戰場上沒有將軍的指揮是最大的弊病之一,而這個之一正好讓他們趕上了!
戰刃雖然是跟在季天傑的身後,但不代表他們會聽從季天傑的指揮,而事實上,他們的確沒有聽從季天傑的指揮,而是根據現場狀況,再根據墨雲千的旗語做出做正確的判斷,由小隊長指揮攻擊。在娃娃臉少年被抓之後,戰刃的人抓到了這一絲空隙,再看見墨雲千的快攻旗語之後,他們展開了迅速的攻擊。
一把把長槍仿佛殺人利器一樣,以極其強悍的力量拍向前方的敵人,這一拍可不是一個人,而是三四個人,而他們不拍人的身體,按照墨雲千的教導,他們拍的是人的脖子。人的脖子在受到劇烈攻擊的時候很有可能鏈接脖子的頸椎會瞬間斷裂,隻要夠用力,頸椎被敲碎,整個人就隻能跟爛泥一樣躺在地上,就算你想動都動不了,在戰場上又被亂馬狂踩,想活命?沒門!
戰刃不愧是以戰刃、戰場上的刀刃為名,他們以極快的速度在席卷著這裏的人命,長槍比長劍還要好用,揮舞一次,就算不被長槍頭部的刀砍死,也會被連接的棍棒打斷脖子上的頸椎骨。
這樣一種快速的戰鬥方法讓斯遠國的人完全不適應,很快,前排的步兵已經迅速消失了,後方的弓箭手有些恐懼的開始射箭,可是沒有了準頭的射箭給誰看呢?
就在這個時候,墨雲千給了新的旗語,將戰刃的人全部退回來,一列小隊上前,衣服上還繡著一朵朵曼珠沙華。他們什麽也不做,隻做一件事情,那就是將手榴彈綁在新式彈弓上,然後砰的一下彈出去,這個時間正好夠手榴彈到了斯遠軍的地盤上就直接爆炸,弓箭手就是要這麽消失才對!
在盾兵保護的破軍的人將十波的手榴彈扔出去之後便迅速撤退,換上疾飛鐵騎上陣,一批批駿馬將煙霧衝開,軟劍席卷了爆炸區域範圍內的幸存者,淺嚐輒止,這是墨雲千給他們的命令,疾飛鐵騎隻是將煙霧重開而已,眼前變的通亮無比。
季天傑舉起手裏的長劍往下一揮,後麵的祥雲軍弓箭手迅速上前射箭,剛剛補位上來的斯遠軍在一片箭雨之下再度喪失了生命。然而祥雲軍的人雖然射箭能力不錯,但還達不到百步穿楊的地步,他們僅僅能夠應付近處的斯遠軍,至於遠處的,都交給了戰刃,戰刃之人幾乎都擅長射箭,百步穿楊那都是最基礎的訓練項目。
……
看著一排一排的人倒下,斯遠軍後方的何金完全沒有任何的反應,就算看著自己人不斷的減少,就算看著娃娃臉少年被抓,他也依舊沒有任何反應,因為他的全部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墨雲千的身上,他在專心致誌的看著墨雲千揮舞指揮旗所代表的意思,隻要能看出來一點點規律都是大的突破。而麵對墨雲千,他的心裏也漸漸心驚,這個女人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甚至還能預測到自己出陣的方法,就連具體的距離都能預測的相差無幾,這在他看來是絕對不可能的,可就是這麽一個女人竟然做到了!
“將軍,再不出手,我們的十萬軍隊也要沒了。”副將沒有辦法隻能出聲提醒,剛才那孩子直接被抓了,季天傑的武功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麽?
何金這才收回自己的目光,將全部的目光放在了戰局之上。
“將軍?”副將看不透何金的表情,隻能出聲提醒一下,可是卻得到何金殺氣凜凜的眼神,嚇得他立刻閉嘴。
何金一言不發的拉過旁邊的坐騎,翻身上馬,拎著長槍奔入戰場,他的第一個目標便是季天傑!
“季三少,何金來了,他擅長長槍,武功不弱,小心為上!”娃娃臉少年小心的提醒著,隨後便被季天傑一把摔下馬,扔到後方祥雲軍的手裏被拖走了。
季天傑眼神銳利的看著急速奔著自己而來的男人,這樣一個嗜血的人可是喜歡拚命的人,真是討厭,啐了一口,卻也提劍飛身上前,季天傑的武功相當的好,對上何金重如泰山的一槍之後竟然被震的猛然後退。身下的愛馬開始不安穩的踱步,它能感受到對麵人類散發出來的強烈殺氣,這是一股讓它感到不安的氣息,它想帶著主人逃跑,可是常年作戰、常年上戰場,讓它不願意讓步!
“季三少,的確武功夠強悍,竟然能接下本將的一槍。”何金雖然這麽說著,可是臉色卻是黑沉的,很少有人能夠如此安然的接下自己這沉重的一槍,沒想到雨蕭國竟然還有這樣的人物存在著。
季天傑聳了聳肩,“沒辦法,這是天生的。”
“那就準備受死吧!”何金是勢必要殺掉季天傑,隻要殺掉了這個人就相當於幹掉了這裏的半壁江山!
然而,戰刃的人是不會給他這個機會的,活捉敵軍將軍這是他們接下來該做的事情,前前後後一共五個人圍攻何金一人。季天傑在圈外翹了一下嘴角,雖然不覺得能夠斬殺何金,但是困住他絕對沒有問題,這裏就暫時交給戰刃好了。抬頭看了一眼斯遠軍的後方,那裏的任寶應該也差不多了吧?
五個戰刃的成員配合默契的收拾著何金,他們的第一目標是控製住何金,第二個目標是重傷何金,第三個目標才是滅殺何金,但是王妃給出的極限是第二個目標,當時他們還覺得一定能做到第三個目標,可是如今看來,他們能夠完成第二個目標都已經是極限了,而他們也明白了半年前王妃突然努力的訓練他們五個的長槍究竟是什麽目的了,如果沒有這半年來的集訓,別說第三個目標了,就連第二個目標都有可能做不了。
噗嗤!長槍刺入身體的聲音!
一個戰刃的成員忍痛將這把插入肩膀的長槍死死的抓住,不給何金拽出去的機會,而其他四個人則是齊齊的朝著何金而去,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然而何金根本就不在乎那四個人,而是竭盡全力的準備一掌拍向這個受傷的戰刃成員的胸口,想要將自己的長槍搶回來。然而,這種幾乎不要命的方法卻沒有引起戰刃成員一絲一毫的情緒變化,他們上了戰場就意味著習慣了死亡,麵對死亡,他們根本一點都不怕。
就在這一掌即將排在身上的時候,一把帶著勁風的箭矢衝了過來,正好插在何金的手腕上,精準無比,而力道大的竟然將何金的手腕帶向了旁邊,好死不死的這一掌拍在長槍上,何金的長槍應聲斷裂。其餘四個戰刃的長槍正好到了何金的周圍,趁著這個機會往外一扔,四把長槍正中何金身體的四大死穴。而這四個人卻在同一時間放棄將自己的長槍搶回,既然有人射箭救了他們,那他們就堅決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以拯救同伴的機會,這是王妃交給他們的,與其時候後悔,不如現在就做,地盤可以再奪回來,而人死了就不能搶回來了,四個人一起扭身將受傷的同伴迅速帶走。
就在他們轉身的時候,卻發現一匹雪白的駿馬正停在不遠處,馬上的人,一身墨藍勁裝,英姿颯爽,射箭救了他們的正是鎮親王妃墨雲千!
五個人一起走到了墨雲千的身邊,剛想開口說任務沒有完成請責罰,可是墨雲千卻先開口了。
“你們做的很好!丁宇,給他包紮,帶回軍營。”墨雲千衝著受傷的將士點點頭,做的不錯,給了同伴一絲機會,也同樣給了自己一個機會。
“是,多謝王妃。”
揮揮手,墨雲千讓他們先走,而目光卻放在了不遠處身上插著四個跟長槍卻依舊安穩的站著的何金,這個人是打不死的小強麽?怎麽這麽討人厭?如此重傷竟然還能如此安穩的站著?
何金雙眼充血的看著麵前的女人,然後將手腕上的箭矢拔掉,這個女人真是讓人討厭呢!不過長得倒是不錯!
“何將軍,收手如何?戰爭,似乎沒有意義。”墨雲千這不是在示弱,而是現在飛路峽真的已經麵臨彈盡糧絕了,而且最新消息顯示柳自泰竟然登基了,而他登基之後的第一件事情肯定是派兵援助何金,準備全麵進攻了!疾風雖然能很快的來這裏,但是他還必須管北境之地和東麵的霜滿城,這裏隻能自己撐著,西北荒地,東西匱乏,不是長久之計,除非打出去,但絕不是現在。
“鎮親王妃實在跟本將求饒麽?”何金嘴角一翹露出一個蔑視的笑容,果然是個女人,不成大器!
墨雲千歎了口氣,她墨雲千可不是膽小鼠輩,既然談不攏,那就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