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義山在流放,朕若再罰高貴妃,隻怕會寒了邊關將士的心。”
王福海輕拍了自己兩下嘴,“陛下擔心的是,是老奴想得不夠周到。”
“高家軍在塞外所向披靡,又是高義山一手帶起來的,朕這般不容情的處置高義山,高家軍已有不滿情緒,但罪證確鑿,隻不過若再牽連她的女兒,高家僅剩的餘黨必會回護。”
穆禎對高貴妃實無半分感情,及至今日更是淡薄非常,高貴妃又一門心思的撲在他的身上,他的厭煩情緒一發不可收拾。
今日沒去施懷夕的宮殿,便是考慮到高貴妃的難纏。
“再者,朕偏寵施寶林一人,高貴妃爭寵也無可厚非,除非施寶林出了什麽事,朕才有理由問罪高貴妃。”穆禎也想治一治高貴妃的跋扈病。
施懷夕瞅著順眼多了,雖不如蘇晚秋,但好過後宮裏其他女人。
高貴妃的人兩頭盯梢,她現下重點關注施懷夕和穆禎,謹防兩人有什麽接觸。
“玉珠,可有什麽消息傳來?”
“還沒有,我們的人沒任何動靜,娘娘肚子可還疼,要不奴婢去請太醫過來瞧上瞧,奴婢也好安心,您這些日子天可憐見的都瘦了。”
玉珠心疼的看著高貴妃,高貴妃因為忙著後宮爭寵,碰了一鼻子灰,吃了一肚子氣,禦膳房送來的三餐,高貴妃時常吃不了幾口。
“本宮已經不疼了,你給我梳洗打扮,我要去等著陛下,我就不信陛下對我真那麽絕情!陛下許是對我父親有意見,我今日便開誠布公,向陛下解釋清楚。”
穆禎不待見高貴妃,她便以為是對父親高義山的偏見,牽連到了她身上。
玉珠歎了一口,陛下分明就不想見高貴妃,高貴妃卻還是不死心,這般死守著真能動搖陛下的心嗎?
高貴妃在玉珠的伺候下急匆匆吃了幾口,就喚了玉珠出門,主仆二人候在禦書房外頭,這次並沒有去偏廳。
王福海沒轍,把這事兒附耳給侍衛傳信給了穆禎,問他這事要怎麽處理。
穆禎的意思是不見,直接躲在了宮裏,幹脆不回禦書房批折子。
“娘娘,看樣子陛下還是躲著您不見,我們回去吧,給彼此多一點空間,也許多娘娘您也是好事。”
玉珠實在看不下去了,高貴妃求寵若渴,始終在禦書房外倔強的不肯走。
穆禎今晚直接回了自己的正陽宮,高貴妃又等到半夜。
玉珠看著憔悴的高貴妃,好言好語勸說,“娘娘,我們回去吧,您的身體吃不消。”
高貴妃氣惱,這才在玉珠的攙扶下回到她的宮殿。
“見一麵陛下怎麽就那麽難!本宮實在是不明白,這個施懷夕到底哪點好?玉珠,你說,本宮到底是哪點比不上那個施懷夕?”高貴妃情緒激動,兩行眼淚掉落下來,哭得甚是傷心。
“高姐姐,你沒有哪點比不上施懷夕,一定是她使了什麽狐媚手段,把陛下迷得暈頭轉向,陛下這才天天依依不舍的往她宮裏去。”
來者,正是多日不怎麽寒暄的蘇清瑤,距離上次在皇後宮中聊的那幾句話,已有一段時間了,此後她二人沒再聊過一字半句。
蘇清瑤原是想找高貴妃多聊幾句,可每次她到皇後宮裏請安都走得匆忙,根本說不上話來。
高貴妃爭寵接連受到穆禎冷落,蘇清瑤皆已聽聞,她選擇此時前來,便是要襄助高貴妃一臂之力,博取她的信任。
“瑤寶林,您是來看望我家娘娘的嗎?”玉珠感激的問道,這個時候後宮有個姐妹來關心一下她家主子,也是好事一樁。
“玉珠姑娘,我是專程來探望高姐姐的,她受的委屈,我能感同身受。”蘇清瑤同情的望向高貴妃。
“多謝瑤寶林的關心。”
蘇清瑤道出她來的真正目的,“高姐姐,我有法子整治那施懷夕。”
高貴妃方才抬起一雙水蒙蒙哭紅了的眼睛,“瑤妹妹,你真願意幫我出這個頭?若是被人察覺出什麽,你我可是都要受牽連的。”
她把醜話說在前頭,屆時真出了什麽問題,便不留情的將所有過錯推到蘇清瑤頭上。
蘇清瑤嫣然一笑,信心滿滿,“高姐姐請放心,我已有萬全之策,你靜等好消息傳來便是。”
“你自己要萬事小心。”高貴妃拉著她的手叮囑道,玉珠已擦拭幹淨她臉上的淚水。
“我會小心的,高姐姐別再哭了,何必因為施懷夕那等賤人傷心!”蘇清瑤最恨的還數蘇晚秋,但蘇晚秋最近沒有被翻牌子,這仇恨就轉嫁了一部分到施懷夕的身上。
高貴妃留蘇清瑤在自己處歇了一宿,兩人閑話家常,蘇清瑤很是開心,她終於能跟高貴妃正式姐妹互稱。
可高貴妃仍舊沒把她當姐妹,隻把她為自己賣命的馬前卒。
正愁沒個合適的人選做事,這蘇清瑤自告奮勇,來得恰是時機,說點好聽話也未嚐不可,留她也是看在她願意替自己做事的份上。
蘇清瑤次日便去找了施懷夕,“施寶林,我找你學學怎麽節儉討陛下歡心,不知施寶林能否教我一二,我也想被陛下誇幾句。”
“瑤寶林客氣了,我這都是些小把戲,不足掛齒,沒什麽好學的。”施懷夕委婉拒絕。
蘇清瑤卻賴著不走,施懷夕茶也沒給她喝一口,隔了足有半個時辰,她才慢悠悠的告辭,還從鼻孔裏冷哼了一聲,“施寶林既然不願說,我也不強求,玲瓏我們走。”
“寶林,你看那瑤寶林真是可惡,比昨兒個高貴妃還趾高氣昂,人家是貴妃,她跟您一樣隻是個寶林,她有什麽資格擺出這幅不尊重人的姿態?”
惜雨越說越氣,前幾天來了個高貴妃,讓她家主子陪到後半夜,今天又來了個瑤寶林,在這裏坐了半天不走。
“玲瓏,事情可都辦好了?”出了施懷夕的宮殿,蘇清瑤問道。
“寶林,我都做好了,就為了高貴妃值得您冒這風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