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舟知道阿鳶這次是氣狠了,他語氣更卑微:“我錯了,大都督想怎麽懲罰都行,五十軍棍如何?”
“五十軍棍?”顧清鳶側目看著他,目光清冷,“夠嗎?”
蕭雲舟立刻道:“不夠的話,一百也成,你消氣就好。”
顧清鳶不說話了,轉過頭時,翹起的嘴角怎麽都壓不下去。
看他下次還敢不敢再騙她!
“那我,現在去領軍棍。”見她默認,蕭雲舟歡快地打算去領軍棍,隻要打完,晚上他就能看到她心疼的眼神。
顧清鳶卻叫住他:“陣前打主帥軍棍,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那先欠著。”蕭雲舟飛快地回到她身邊,小心翼翼地試探,慢慢握住她的手道,“你想什麽時候打,就什麽時候打,怎麽樣?”
“蕭雲舟,我正式通知你。”顧清鳶滿目認真地看著他,“從今天開始,我們生同衾死同穴,若是你敢背叛我,這一百軍棍我親自打,打到你吐血我也不心疼!”
“我保證!”蕭雲舟立刻舉手保證,“此事絕沒有下次。”
顧清鳶的麵色這才緩和了些,轉頭看向院中還在相擁的兩人。
“大哥,我得到消息,西夏要借道來上京,隻怕是已經在路上,我們必須要準備起來。”
“讓我去。”沈知意突然道,“我知道他們在哪,我帶著清川一起,假裝徐言敬一派去的人,將他們誘騙到你們準備好的陷阱裏,隻是,你們得答應我,投降不殺,讓他們回去過普通百姓的日子。”
“好,本王答應你。”蕭雲舟頷首,“這是本王最大的讓步。”
沈知意頷首,知道事情緊急,當下與顧清川直接出發,去攔截那些軍隊入上京城。
蕭雲舟下令:“從今日起,上京城門關閉,禁止出入,咱們開始,甕中捉鱉!”
晚上,回到王府,蕭雲舟倒是親自給顧清鳶做了頓飯。
想到之前他做的糖,顧清鳶瞧著桌上還不錯的飯菜,不知道能不能再相信他一次?
他卻已經攬著她的肩坐下:“你放心,這個不像我的糖一樣難吃,我以前在軍隊時,自己就學著做飯,飯菜還是不錯的。”
顧清鳶這才放心嚐了口,竟然覺得真的還不錯,她滿意地頷首:“手藝不錯。”
瞧著她吃得開心,蕭雲舟也跟著笑起來。
“那兩年在邊關,我其實一直在思念你。”看著桌上的菜,蕭雲舟頗為感慨地道,“隻要想你,我就去學做菜,想著這些你愛吃的菜我總有一天會做給你吃,今天總算是實現了。”
顧清鳶筷子一頓,喉中頓時有些哽咽,她卻強忍著想要哭的想法,微笑道:“今天嘴這麽甜,還做了這麽多好吃的菜,是不是有事相求?”
她想要轉移話題,可蕭雲舟還是聽出了她喉中的哽咽。
他上前將她攬入懷中,下巴低著她的額頭道:“阿鳶,我隻求你不要生我的氣,更不要因為生氣不理我,你打我罵我都好,行不行?”
“蕭雲舟。”顧清鳶捧著他的臉頰,深深望進他的眼睛,“生同衾,死同裘,你也要牢記!”
說完,她便吻上他的唇。
常言道,小別勝新婚。
他們分別了一個多月,今日自然是抵死纏綿,如膠似漆。
一晚上,都能聽到蕭雲舟低聲呢喃著“阿鳶,阿鳶”……
他的阿鳶,他喚一輩子都覺得不夠!
“夫君!”阿鳶喊他,“我們要個孩子吧。”
蕭雲舟動作一頓,眼中的熱切更盛!
下一瞬,顧清鳶就有些後悔自己的提議,他當真是不知疲倦!
她破碎地低吟,卻一次又一次攬著他的腰身,將自己貼緊他。
狂風驟雨,電閃雷鳴,一夜不歇!
次日,顧清鳶醒來時,腰酸背痛,身邊的人卻滿心滿眼都是愉悅,輕撫她的臉頰,俯下身又親了親她的唇。
“今天你哪都別去,好好在家裏休息,我很快就回來。”
顧清鳶臉頰微紅,頷首道:“你盡管去忙你的,我在家裏哪也不去。”
蕭雲舟這才放心地起床洗漱,走之前還不忘親親她。
待他走了,顧清鳶才起身道:“珠蓮,我們去刑部。”
大哥就這麽離開,刑部若是有奸細,隻怕蕭梓鈞會被人救走。
“王妃不是答應殿下,不出去的嗎?”珠蓮有些詫異地問,“殿下剛走,咱們這就離開,是不是不太好?”
“有什麽不好的?”顧清鳶卻不在意地起身,“他知道我不會乖乖待在家裏,走的時候說那句話,也不過是他心理安慰罷了。”
珠蓮不懂,她不明白這裏麵到底有什麽樣的關係。
兩人出現在刑部時,珠蓮依舊是一頭霧水。
可下一瞬,一個尖叫的聲音打破了她的詫異。
“不好了!徐言敬一跑了!”
聞言,顧清鳶立刻往刑部大牢裏麵跑。
此刻刑部亂作一團,加上有些人認得她,竟是讓她就這麽闖入大牢內。
看到斷掉的鎖鏈,和空空如也的牢房,顧清鳶歎氣,終究還是來遲了!
她看著珠蓮道:“告訴閣中所有人,趕緊查徐言敬一,不!查從刑部離開的人去哪了?”
蕭梓鈞如此會易容,從這裏逃出去,肯定會用別的臉。
從刑部出來時,她突然感覺到,這次蕭梓鈞從刑部逃離,一定會來找她。
她突然就冷靜下來,看著珠蓮道:“你去閣中傳消息,我回王府。”
珠蓮不肯,還滿臉擔憂地道:“王妃,現在蕭梓鈞逃了,外麵真的很危險。”
“你放心,我肯定在王府等你回來。”顧清鳶拍了拍她的肩,“記得讓殿下注意安全。”
說完,顧清鳶就上了馬車,將珠蓮留下。
珠蓮總覺得她方才那話不太對勁,好像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似的。
待走遠了,她才反應過來,王妃不會是知道蕭梓鈞在哪,這是去追了?
她當下就直接暗暗追了上去,閣中的消息,自然有人回去傳。
顧清鳶坐著馬車的時候,便拿出事先準備好的木鳶,將寫好的紙條放在裏麵,放飛出去。
待木鳶剛剛消失在她的視線裏,就聽到車夫停車的聲音。
車夫冷聲問:“你是誰,攔在這裏,想做什麽?”
“阿鳶,你知道的,我就是在這裏等你,這裏是我們以前總是喜歡待在一起的地方,你也來了,所以,下馬車吧。”
顧清鳶從馬車上下來,冷眼看著他,果然是蕭梓鈞。
“蕭梓鈞,你當真是禍害遺千年,竟還沒死!”
“別說的這麽冷淡,你來這裏,不就是來找我的嗎?”蕭梓鈞輕笑著道,“若你知道顧清川和沈知意在我手裏,要不要跟我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