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洋第三次進警察局,熟門熟路的給自己倒上杯水,然後坐在小警察的辦公桌前,無聊的東張西望。

看到小警察帶了人回來,有同事打趣道,“陸遜,穆小姐這次又是犯了什麽事啊?”

被叫陸遜的小警察正是三次把穆洋帶回警察局的人,聽到同事的問話,也不多說什麽隻給對方甩過去一個閉嘴的眼神。

“這位小姐,請坐吧。”陸遜拉開辦公桌前的另一張椅子示意沈家玨坐,沈家玨是第一次被“抓”到警察局,看了眼四周,怎麽覺得那些警察們看著像是在做自己的事可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自己這邊。

沈家玨自然不知道穆洋第二次進警察局因為自己坐騎被扣的事和陸遜在警察局裏大打出手的事,所以大家都認識了這個彪悍的敢和警察叫板的小丫頭,當然她背後的身份也是大家關注的原因之一。

“你倒是一點也不客氣,把警察局當自己家了吧?”陸遜摘了帽子坐在辦公桌後看著正喝水的穆洋,眼中笑意融融。

穆洋瞥了他一眼,“還不是多虧了某人!”她真懷疑他是不是有毛病或是看她哪裏不順眼,不然最近怎麽老是碰到他還老被他帶回警察局。

“你不犯事我能帶你回來嗎?”陸遜並不生氣,好聲好氣的回她。

“喂!你們兩個聊完了沒有!什麽時候讓我走!”沈家玨聽這二人一搭一唱已經明白過來這位警察絕不會對那假小子怎麽樣,所以沒有耐心再和他們耗下去,況且如果讓姑媽和姑父知道自己竟然在警察局。。。他們一定會不容分說的把自己送回美國。

“讓你走?”陸遜看向沈家玨,突然變得一本正經,“故意妨礙道路交通,雖然不能把你倆怎麽樣,但。。。必須寫份檢討和保證給我。”

“什麽?”兩人異口同聲。

“現在就可以開始寫了。”陸遜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我今天晚班,十點下班。你們還有兩個小時的時間。”

茶水室裏,有人拍了下陸遜的肩膀,並隨著他的視線看去,“你小子不會是故意把人帶回來的吧?”

陸遜收回落在某個正在奮筆疾書的人身上的視線,清了清嗓子,“胡說八道什麽,我可是公事公辦!”

“故意妨礙道路交通?還檢討和保證?陸遜,你這叫‘公事公辦’?”陸遜的同事笑得一臉曖昧,“你騙誰呢!”

“去去去!”陸遜不耐煩的推開同事,“還不出去巡邏!”

“寫的怎麽樣了?”陸遜給兩人倒上茶水。

“諾,拿去!”沈家玨把檢討書甩給陸遜,“警察先生,現在我可以走了吧?”

陸遜隨意看了眼就放在了一邊,“恩,可以了。”

得到可以離開的準許,沈家玨毫不遲疑的拿著包包要走。

“等等——”穆洋把人喊住。

“又怎麽了?”

“你叫沈家玨?”陸遜讓兩人出示證件的時候她看到她護照上的名字。

“是又怎麽樣?難道你還想報複我?”不就知道個名字,她就不信她還能找到自己!不過想到她竟然將豪車改裝成出租車。。。能作出這種事的人一來肯定是有錢人家,二來。。。敢做這事又不怕被查背景一定很深,想到這些身上不禁打了個寒顫。

“你和於家二少是什麽關係?”原來穆洋一早就看到於二和沈家玨在大馬路上爭執。

“關你。。。”想到穆洋的背景,口頭的話咽了回去,“我幹嘛要告訴你。。。”

“不說嗎?”穆洋點了點頭,“沒事,大不了我改天親自去問他。”

“你——”沒想到這人竟然連於二都認識,沈家玨開始擔心她說不定也認識上官家的人,那自己和於二的事還有自己進警察局的的事。。。

“我懶得管你的事,隻是有些好奇一個女孩子家怎麽當眾攔男人的車,還歇斯底裏的。”穆洋看出對方的防備和緊張,於是好心的告訴她自己覺不是那種會多管閑事的人。

如果不是她家秦秦近來和於二的關係“不淺”,她才懶得問。她可沒興趣知道她是誰和於二又是什麽關係,她唯一在意的是她家秦秦。

“神經病!”沈家玨罵了句就匆匆離去。

“笑什麽?”穆洋轉頭怒視一臉看好戲的陸遜。

陸遜朝穆洋擺了擺手,“我可沒笑你!”

“神經病!”穆洋學沈家玨罵人,又引得陸遜訕訕的笑。

“檢討書拿去!”把手裏的紙往陸遜臉上扔。

“臭丫頭敢襲警!”

“襲警?”穆洋學陸遜抬手看手表的拽樣子,“十點零一分!某人現在已經不當班了吧?”

陸遜換了衣服跟在穆洋身後走出警察局,“你等等——”

穆洋可不會睬他。

“穆洋!”陸遜想要去拍她肩膀,誰知穆洋突然抓住他的手反手正要一個過肩摔,陸遜自然也不是吃素的,當初可是警校柔道社的社長。

穆洋見絆不倒陸遜,還見他笑得一臉賊樣,突然就來了氣,二話不說朝他手背上惡狠狠的咬去。

“啊——你屬狗的啊!”陸遜揉了揉被咬疼的手背,“吃錯藥啦!”

“一晚上莫名其妙被你帶回來連粒米都沒進哪裏有時間吃錯藥!”穆洋幽自己一默。

聽她這麽說,陸遜笑得更賊了,“走!”

“去哪裏?”

“你不是餓了嗎?請你吃夜宵去啊!”

“陸遜,你不會是故意的吧?”穆洋狐疑道。

“故意什麽?”陸遜裝傻。

穆洋撇撇嘴不再說什麽,想來他也不會傻到故意留自己到下班專為了找自己去吃夜宵。

陸遜上班下班倒沒什麽不同,喜歡裝老成教訓人,對穆洋開口閉口的“臭丫頭”,穆洋實在聽煩了,心想你個警校剛畢業的小警察還不一定比自己年紀大呢,就在這沒大沒小的。

不過這話也隻敢在心裏腹誹,要知道警匪警匪,警察可是排在匪徒之前的,她可不想得罪了他以後經常的被他帶回來寫檢討。

“臭丫頭你就不能改改脾氣嗎!不是在酒吧裏和人打架就是在大馬路上和人吵架!都二十好幾的人了怎麽做事還隨心所欲。”

“關你屁事!”因為喝了點酒,況陸遜現在又不當班,所以她說話開始不經大腦。

“小姑娘家說話這麽粗魯,也不知道誰教你的!”

“我沒人教。”陸遜無心的話讓穆洋心裏一刺。

看到穆洋明顯不同以往的潑辣蠻橫,而是很安靜的喝著杯子裏的酒,原本清亮的眸子霧蒙蒙一片。

“對不起,我說錯話了。”陸遜想起之前聽人說起的穆家的事。

“你沒說錯。”她從小就沒人教,所以沈家玨說她說得一點也沒錯,她就是個從小沒人教養沒家教的人。

“穆洋。。。”

“陸遜,來,喝酒!”穆洋主動去碰陸遜的酒杯。

接近午夜的時刻,兩人坐在街邊的大排檔,穆洋臉上沒什麽表情,而陸遜,在白熾燈的昏暗燈光下注視著穆洋的側臉,絕強中帶著掩飾不住的落寞。

穆洋,你現在是在思念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