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維辰坐立難安地看著茶幾上的手機,像是在問身邊的兩個人,又像是自言自語:“她怎麽還沒給我發信息?”
“或許是打不著車吧。”熊睿義看到安維辰這麽緊張自己的妹妹,很是欣慰。
“也許是忘了發信息了?”丁雅蘭看了看時間,已經過去十分鍾了,按理說熊筱白應該已經上車了呀。
安維辰蹭地站起身,走向辦公室的門口,一邊撥出熊筱白的手機,一邊對著熊睿義說道:“不行,我要去看看……”
辦公室的門剛一打開,辦公室裏的三個同時聽到熊筱白的手機鈴聲。
三個人互相看了一眼,立即跑出了辦公室。順著手機鈴聲傳來的方向,他們在電梯口找到了熊筱白的手機和手包。
“這是怎麽回事?小熊,你在哪裏?小熊?”安維辰頓時懵了,他叫著熊筱白,希望可以聽到她的回應。
熊睿義看著地上的東西,心中隱約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伸手按下了電梯的下行鍵,又拿出自己的手機,說道:“她應該已經不在這裏了,我查一下監控錄像。”
這是公司保安部改革的一個保密項目,就是特定的人員可以通過手機查看公司的監控錄像。
丁雅蘭撿起熊筱白的東西,卻發現遠處有一個注射器,她立即指著注射器叫道:“你們看……”
安維辰和熊睿義順著丁雅蘭所指的方向一望,心中一緊,他們好像猜到了什麽。
“是杜美珊,一定是杜美珊!”安維辰恨恨地踢了一腳電梯的門,懊惱地說道:“我應該送她回去的,我剛剛應該送她回去的!”
“現在不是後悔的時候,你也冷靜一點,她才走了不過十幾分鍾,還來得及。”熊睿義迅速地調閱著監控記錄,沒想到他之前提出的改革,現在卻用來尋找自己的妹妹。
說話間,電梯到了,他們三個人上了電梯。
“到地下一樓的停車場。”熊睿義做出了指示。
丁雅蘭聽到熊睿義的話,立即按下了“B1”。
“你有發現?”安維辰望向熊睿義。
熊睿義黑著臉,咬牙切齒地說出一個字:“是。”
早知道,他真應該開除陸曉雲,沒想到真是養虎為患了。
“到底發生了什麽?”安維辰的手氣得發抖,他現在真是恨極了自己,他為什麽就不送小熊回家呢。
當然,對於罪魁禍首的杜美珊,他更是恨之入骨,等救出小熊之後,他絕對不會放過那個惡毒的女人。
到了地下停車場,熊睿義第一個衝出了電梯,指著不遠處的一輛黑色的房車說道:“在那裏!”
一看那個房車,安維辰就知道曲子謙也有份參與,他衝到車前,用車地打開車門。
曲子謙和齊瑋澤沒想到會有人來攪局,色膽包天的他們居然連車門都沒上鎖。現在突然被人打開車門,頓時嚇了一跳。
安維辰的雙眼都快噴出火來了,他看到熊筱白的短裙上衣早已經被撕碎了,文胸也稍稍有些扭曲。
她的裙子被撩到了腰際,曲子謙跪在她被分開的雙腿之間,因為有腿擋著,安維辰看不到曲子謙到底有沒有侵犯得逞。
而齊瑋澤的一隻手正擺弄著自己的分身,另一手放在小熊的嘴邊,似乎正想撬開她的嘴。
“混蛋!”安維辰發瘋了一樣抓住曲子謙的衣服,把他拽下了車。與此同時,熊睿義也將齊瑋澤拽下了車。
丁雅蘭紅著眼圈上了房車,將熊筱白的文胸和裙子移回原位,又脫下自己的外套,給她穿在身上。
熊睿義幾下就把齊瑋澤打暈了過去,他下手又狠又準,知道那幾下也就是讓齊瑋澤斷幾根肋骨,幾個月之內無法下床而已,還要不了他的命。
而早已經被打得皮開肉綻的曲子謙還在被安維辰狠狠地又踢雙踹。
熊睿義不想安維辰鬧出人命,連忙走過去拉住安維辰:“夠了,你想踢死他嗎?”
“沒錯,我要殺了他,放開我,我要殺了他!”安維辰早已經沒有理智了,即使被熊睿義拉著,他還不停地踢向曲子謙。
“他們兩個交給我吧,你去看看筱白。”熊睿義當然也不想放過這兩個男人,但是,他更不能讓安維辰去坐牢。
“小熊……”安維辰聽到熊筱白的名字,終於冷靜下來了,他磕磕絆絆地跑向房車。
看到丁雅蘭已經給她穿上了外套,安維辰向丁雅蘭點了點頭,輕輕說了聲“謝謝”。
丁雅蘭緩緩地搖了搖頭。
安維辰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顫抖著嘴唇問道:“她怎麽樣?”
丁雅蘭自然知道他在問什麽,她低頭說道:“對不起,我沒辦法檢查。”
遭受過相同境遇的丁雅蘭,實在沒有勇氣查看熊筱白到底有沒有被曲子謙強暴。
“這裏交給你們兩個人了,我送她回家。想怎麽處理,讓睿義做主吧,隻有一點,就是絕對不能輕饒了他們兩個,還有那個幕後主使杜美珊。”說完,安維辰抱起熊筱白,他要帶她回家。
丁雅蘭點了點頭,她走到熊睿義的身邊,輕聲問道:“你覺不覺得,這個手法很熟悉嗎?難不成……我那次,也是杜美珊背後主使的嗎?”
“總之,先報警吧。”熊睿義把自己的手機交給了丁雅蘭,讓她去打電話。而他自己,則走到意識清醒的曲子謙麵前,恨恨地說道:“這一拳,是教訓你,以後別隨便再碰別人的妹妹!”
隨著熊睿義的拳頭落下,被安維辰揍得很慘的曲子謙頓時暈了過去。
因為不想帶熊筱白去醫院,安維辰就從她的手機裏找到苟逸楓的手機號碼,讓他來家裏給熊筱白做檢查。
苟逸楓到的時候,安維辰已經給熊筱白換上了在家穿的衣服。
雖然安維辰什麽都沒說,但是,苟逸楓還是猜到了出了什麽事。
為熊筱白做完了檢查,麵對安維辰的一臉憂心忡忡,苟逸楓安慰他說道:“她是被注射了一種具有強力催眠和鎮靜的藥物,這種藥物國內很少見,即使很少的也劑量可以令人深度沉睡。不過,她被注射的分量雖然有點多,但在明天早上之前,就會醒過來的。”
“謝謝你。”安維辰向苟逸楓點了點頭,他的態度十分的誠懇。
若換作以前,苟逸楓不會安慰安維辰,而安維辰也絕對不會向苟逸楓表示感謝。隻是,今天晚上受到傷害的人,是他們共同關心的女人,他們兩個人,也就非常有默契地停戰了。
做完檢查,苟逸楓沒有詳細追問熊筱白受傷的情形。
因為苟逸楓看得出,安維辰已經奮力地保護了她。從他滿手的傷痕就看得出來,那個人一定被他揍得不輕。
苟逸楓提出為安維辰包紮傷口,卻被他拒絕了,他現在滿腹心思,隻擔心著熊筱白。
收拾好自己的醫療器械,苟逸楓離開了熊筱白的家,在那個家裏,他是一個多餘的人。
安維辰守了熊筱白一夜。
天快亮了的時候,熊筱白才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一睜眼,她就看到了安維辰坐在床邊,看著自己。
“你的眼睛怎麽這麽紅?昨天晚上一直沒有睡嗎?”熊筱白想要坐起身,卻發現全身無力,她看著安維辰問道:“我怎麽了?生病了嗎?我……昨天晚上是怎麽回來的?”
“你昨天晚上暈倒在了電梯前,幸好我打電話給你。”安維辰輕輕地握住了熊筱白的手:“是我送你回來的,我讓醫生來看過你了,他說……你稍稍有點貧血。”
整整一晚,安維辰一直在考慮,等到熊筱白醒來後,他該怎麽安慰她。
就算他不想承認,但是,看昨天晚上的那個情形,他知道,自己去得太晚了。
女人的第一次都會很痛,想隱瞞是瞞不過去的。所以,安維辰已經決定,把這件事認定是自己一時把持不住,與她發生了關係。
他隻希望,這樣的理由,可以騙過她。
“是嗎?”熊筱白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對安維辰說道:“我有點口渴,給我倒杯水吧。”
“好,你等著,我馬上回來。”安維辰連忙走出了臥室。
熊筱白閉著眼睛,回想著昨天晚上,不知道是不是一個姿勢躺得太久了,她想翻個身,卻正好壓到昨天被陸曉雲用注射器刺過的地方。
一瞬間,她想起來了,那個陸曉雲,她昨天把什麽東西注射進了自己體內。
然後呢?發生了什麽?
熊筱白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是家裏穿的衣服,是安維辰給她換上的嗎?
為什麽要換衣服?她昨天穿的衣服呢?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安維辰走進臥室,看到熊筱白滿眼的淚水,心中一驚,勉強擠出個笑容,走到床邊,說道:“來,我扶你起來喝水。”
“你告訴我,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熊筱白想抓住安維辰的胳膊,可她的手上卻一點力氣也沒有,她哭著問道:“你不要瞞我,你告訴我,陸曉雲到底對我做了什麽?為什麽我會那麽痛?”
熊筱白所說的痛,是指注射器刺到地方。可聽在安維辰的耳朵裏,卻以為是她失去第一次的痛。
安維辰放下水杯,抱著熊筱白,心疼地說道:“都是我的錯,是我把持不住,所以,才對你做了不應該的事情……不過,小熊,我會負責的,我們結婚吧。”
熊筱白一下子愣住了,她隻是問陸曉雲,安維辰怎麽會扯上結婚,她怎麽越聽越糊塗了。
推開安維辰,熊筱白直視著他的眼睛,問道:“安維辰,你和我說實話,如果你敢說謊,信不信我這輩子都不再見你?”
安維辰知道自己當著熊筱白的麵沒辦法說謊,他隻好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大概向熊筱白說了一遍。因為不想刺激到她,有些地方能簡略就簡略了。
但是,熊筱白還是聽出了他有所隱瞞。不過,她雖然覺得後怕,卻很清楚自己沒有被那兩個男人奪走了第一次。
若放在平時,她一定會哭,會罵、會害怕。可是,因為安維辰不但保護了她,更為了不讓她受到傷害,而承認他自己根本沒有做過的事情。這份深情,讓她心中所有的不安都消失了。
而且,現在安氏還在非常時期,她不能太軟弱,讓安維辰為她的事情分心。她要成為他的力量、而不是負擔。
“所以,你才想自己抗下責任嗎?”熊筱白瞪著安維辰。
安維辰看著熊筱白,她冷靜的有點不正常:“小熊,你要是想哭,可以隨便地哭,你可不要嚇我啊……”
“傻瓜!”熊筱白環住安維辰的脖子,輕聲說道:“我雖然很感謝你為了我做了這麽多,但是,你真的有點多此一舉了,我根本就沒失去什麽。”
“你確定嗎?可你剛剛說……你很痛啊?”安維辰的眼中閃著淚光,再次確定她的話,他就怕熊筱白對他隱瞞真相,是想令他放心後,再擺脫他去做傻事。
熊筱白指了自己的腰,說道:“我不是說那個痛,而是指被陸曉雲注射器戳過的地方痛。”
“太好了,小熊,真是太好了。你知不知道,我昨天有多自責……小熊,對不起,是我沒保護好你。”安維辰又哭又笑,不停地向熊筱白道歉。
“不,是我應該對你說聲謝謝,謝謝你替我教訓了那些人,謝謝你為我做的犧牲,謝謝你愛我。”熊筱白心疼地看著安維辰受傷的手,抬著頭,雙手捧著安維辰的臉頰,輕輕地吻上了他的唇。
老天,謝謝你,讓我遇到安維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