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母女
其實因為葉四娘的婚事不過是口頭的,所以她是可以出去的,如果真的已經定了,這什麽春宴花宴,都是可以不用參加的。
因為屬於名花有主的人了，該低調一些，就低調一些。
葉七娘聽了就很興奮，不過想了想,還是說道：“四姐姐是姐姐，還是姐姐先選吧。”
葉四娘道：“娘，就讓七娘先選吧,我的衣服很多的。”
付氏說道：“那七娘你就先選吧，看看有什麽合適的，到時候都做出來。”
嫡母發話，葉七娘沒有了顧忌，在那一堆料子裏選了好幾個。
隻不過回去自己的院子的時候，葉七娘覺得今天什麽事兒奇奇怪怪的，感覺有些不舒坦。
不過這不舒坦，很快就被能第一個選好料子給淹沒了，她還是第一次能比別人選呢，那些好料子都是自己的了。
但是在到屋裏的時候，看見了包姨娘，葉七娘臉上就不好看了。
包姨娘道：“七姑娘去了太太那裏？”
葉七娘嗯了一聲，包姨娘道：“七姑娘長大了啊。”
葉七娘說道：“姨娘要是還說什麽要我處處不要和四姐姐爭，我這不是都聽你的話了嗎？今天的事兒可不是我主動的，是太太讓我先的。”
葉七娘還以為是這包姨娘又聽到了剛才的事兒，所以跑過來教訓自己來了。
她特別討厭這樣，她都已經夠忍讓的了，這次可不是自己主動的，是太太讓自己的，就是葉四娘都那樣說了，她不挑還等什麽？
結果這包姨娘又開始對自己說教，能不心煩嗎？
“什麽太太讓你先的？七姑娘，你告訴姨娘，又發生了什麽事兒？”包姨娘一聽就有些緊張了，生怕這七姑娘又做了什麽不好的事兒，到時候再給送到大覺寺那就不好了。
啊？難道包姨娘不是因為剛才的那個事兒找自己？那自己可就不會說了，不然又要被這姨娘嘮叨，她都快煩死了！
“沒有什麽事兒，就是太挑弄了些料子，讓我們選了做衣服，姨娘，你過來有沒事事兒？”葉七娘問道。
“不是，七姑娘，你剛才說太太讓你先，這是什麽意思？”包姨娘可不傻，知道葉七娘是在轉移話題。
“能有是意思？”葉七娘發火了，“你能不能不要什麽事兒都管著我啊，你要是有那本事，也給我準備那麽多那麽多的嫁妝，你要是有本事，讓你爹娘不當奴才，你要是有本事，就別當這個姨娘啊，整天管東管西的，你煩不煩那，”
有這樣一個姨娘，真是葉七娘的恥辱，什麽忙都幫不上，還整天管的比誰都多。又沒有什麽用，不是讓自己小心，就是讓自己什麽都要讓，煩不煩那。
包姨娘已經被葉七娘這樣的態度習慣了，說道：“可惜，我就是沒有那個本事，就是一個姨娘，你還就是姨娘生的！”包姨娘冷聲說道。
任誰每次被自己的親女兒這樣劈頭蓋臉的說下來，都有脾氣，何況包姨娘覺得越是讓著七娘，她越是會變本加厲，以後還有誰能管著她，她是她的親娘，哪怕被她厭煩，她也要管著她！
葉七娘氣壞了，說道：“可是我是主子，你不過是個奴才，你賣身契還是在太太手裏呢，你不過是個提腳就能賣的東西，你算什麽你？”
包姨娘真恨不得一巴掌把葉七娘給打醒，不過還是強忍著，“再如何，也是生了你，給了你活在這個世上的機會，七姑娘，你覺得我們這樣相處捅刀子有意思嗎？
我不過是想問問你，發生了什麽事兒，以後也好看能不能幫一幫你，你可別說，我不過是個姨娘，沒有本事，我再怎麽說，也是閱曆比你多，有些事兒我以前見得也多，尤其是我還是老太太以前身邊的丫鬟。”
葉七娘說道：“那也好，我就告訴你，今天選料子，大家都讓著我，讓我先選了，就這個事兒，你還有什麽要問的？沒有什麽要問的，那就回去，給我回去，以後沒事兒，別再來我這裏來了，我是主子，你是奴才，我的母親是那邊的那位，你不過是個姨娘，你別打擾我了行嗎？你要是為我好，就少出現在我麵前，不然別人都更會記住我是個庶出的！”葉七娘無情的話，更是說出來了。
包姨娘覺得心冷了，本來今天過來，是想問問她對那趙公子的印象如何。
大家都說這趙公子找的好，尤其是學問好，肯用工，還是嫡出的少爺，如果能許配給七娘，那麽說不定過了幾年，就是另一個二姑爺呢。
能和二姑奶奶一樣的福氣，那該是多好？
尤其是這位趙公子以後靠著老爺的時候多了去了，老爺把一個女兒許配給趙公子，這是多好的事兒？
可惜，今天還沒有說，七姑娘就鬼自己又喊又叫的，她的話就說不過去了。
想來，隻要是自己說的，那就不頂用了吧，被親閨女這樣的嫌棄，包姨娘隻能是苦笑，還能有什麽辦法？
她的命啊，都是她的命。如今她隻盼望著七姑娘能許配個好人家，到時候能和和順順的過完一輩子就好了，別的都不希望了。
隻是就是這個願望，估計都不能實現了。
她也知道，她一個姨娘是不能插手姑娘的婚事的，不過到底是自己身上那股掉下來的一塊兒肉，她當然是希望她以後過的好，在自己有限的範圍內，盡可能的給七娘挑一個好人家。
好不容易來了一個趙楚趙公子，個方麵都很好，尤其是現在老爺已經把他的戶籍給遷到京城來了，以後就是京城人士，科考什麽的都在京裏，那麽七娘也不必離得很遠了。
對於趙楚這樣的人，老爺和太太是不可能把四姑娘許配給他的，可是七姑娘就很有機會啊，但是七姑娘卻一點兒也不聽自己的話。
還是杜姨娘好，無兒無女的，衣帶女兒牽掛也沒有。不必多操心。
想著杜姨娘，她不由得就去找了杜姨娘，現在老姨娘就隻剩她們兩個了，那個向氏，自己看不清自己的分量，弄成那個下場也是活該。
她從來不覺得為向氏可惜，也不物傷其類，畢竟她和向氏不一樣，沒有那麽大的野心，哪怕自己也是老太太送給二老爺的，她到了二房就處處以二太太為尊，從來不搶了她的風頭，也對她惟命是從。
這是因為她心裏明白，她們不過是奴婢一樣的人，怎麽能讓老爺舍棄名門正妻的太太，就為了她們這些奴婢出身的姨娘呢，那簡直是太笑話了。
“這是早春的毛尖，你嚐一嚐。”杜姨娘給包姨娘倒了茶，“是付媽媽給我拿過來的，我覺得味道還不錯。”
包姨娘苦笑道：“我哪裏還有心情喝什麽茶啊，我倒是羨慕你，無債一身輕。”兒女都是債啊。
杜姨娘自己喝了一口茶，淡淡的說道：“你羨慕我，未必我就不羨慕你了。”
“怎麽可能？”包姨娘笑了，“你這日子過的多逍遙？”她倒是不能在杜姨娘這邊說七娘對自己多壞多壞，不然七娘的壞脾氣可不就被別人知道了？
“你說的也對，我這日子是夠逍遙的。以後也不怕三爺和三奶奶不管我了。”這都是說道二老爺過世的事兒了。
安分守己，是杜姨娘做人做到現在的一個好法子。
隻是她心裏未嚐不希望自己有個兒女，女人那，一輩子連個孩子都沒有，那真是太不完美了。
但是杜姨娘也悄悄的請了大夫給自己看過，都說她體虛宮寒，不適宜有孕，加上老爺也不是喜歡自己，這就更不可能懷孕了。
她如今早就死了心了。
“你這不是氣我嗎？”包姨娘笑道：“我真想和你換一換。”
杜姨娘輕笑道：“是不是因為七娘的事兒？七姑娘啊，就是太要強了。”
包姨娘歎道：“既然你都猜出來了，我也不妨直說了，眼看著七姑娘都這個歲數了，我這就擔心她的婚事了，雖然上頭有老爺和太太，可是七娘畢竟是從我肚子裏出來的，我得為她打算那。”
杜姨娘道：“你這話就不對了，七姑娘是老爺和太太的孩子，她們怎麽可能不為七姑娘打算？你放心吧，老爺和太太定然給七姑娘找個如意郎君。老爺和太太都是寬厚的人，且七姑娘還是老爺的骨肉呢，咱們就不要多操心了。”
“你說的是那個道理，可是我還是，唉，你說，趙楚趙公子如何？”包姨娘問道。
“這個，我倒是不清楚了。”杜姨娘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