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音輕輕揚起,語調慵懶,卻讓季弦月心頭仿佛被一根羽毛給撩過,癢癢的,他覺得自己也被嚴楊給傳染了,說話居然還有些結巴。
“沒……沒有的事……你……你胡說八道,我怎麽,怎麽可能發火,我這麽溫柔一個人。”
“那那條微博呢?”
“我……”一想起那個微博,季弦月下意識地捂住自己的臉,悶悶道:“我寫著玩。”
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地話,紀景軒在電話那頭笑了起來,聲音低沉悅耳,又帶著一點少年獨有的語調,他道:“等你回來再和我說,我們商量一下這件事情,好嗎?季哥哥。”
季哥哥三個字可謂是乖巧至極,徹底喊到季弦月心坎裏去了,讓才二十五歲的季弦月油然而生一種責任感。
他道:“你先在我家坐會兒,我家有兩間客房,你隨便挑一間住下吧。”
聽到紀景軒乖巧的應答,和他互相道了別,季弦月才掛斷了手機,走出了保姆車。
嚴楊被導演**了一會,顯然情緒把控這一塊也上來了一點,這條拍了幾遍,後麵的戲也總算是沒掉鏈子,到了晚上十點差不多也收工了。
明天還要差不多八點就要到片場,季弦月換下戲服,累的幾乎想倒頭就睡,化妝師在幫他卸妝,他閉著眼,思緒放空。
化妝間地們被敲下,小陳打開門,嚴楊拎著一個小蛋糕走了進來,他把蛋糕遞給小陳,開門見山道歉:“對不起啊,季師兄,是我耽誤了大家的行程。”
季弦月站起身友好地迎接:“沒事,以前我也要被導演罵,都是這麽過來的,謝謝你的蛋糕,早點回去睡覺吧,明天還要早起。”
原本還有些拘束的嚴楊瞬間鬆了口氣,連忙道謝著走出去,季弦月瞄到經過的每一個工作人員手裏都有一個小蛋糕,嚴楊還在對現場工作人員鞠躬道歉。
“這個嚴楊倒是挺上道的,有靈氣。”他喃喃道。
他記掛著家裏的那個小孩,拎著蛋糕回到了家,打開門就看到紀景軒飛快地下了樓梯,直奔他而來,像等待主人回來的狗狗,讓人想rua。
季弦月換好鞋,知道紀景軒已經知道了他的真實性格,也沒在外麵說話那麽拘謹了,他直接把蛋糕遞給他:“餓了吧,吃蛋糕。”
紀景軒卻不管那蛋糕,直步走上前,逼的季弦月後退幾步,他低聲道:“季哥哥,你怎麽現在才回來?”
“給你買蛋糕去了,我特地給你買的。”季弦月扯起慌來眼皮都不帶眨一下的。
“是嗎?”紀景軒接過那個小巧的蛋糕,俯視著比他矮了半個頭的季弦月,見季弦月不敢看他,驀地俯身,附在季弦月耳邊道:“季哥哥,你覺不覺得,你像個每天打工賺錢遲出晚歸賺錢回家還得上交給丈夫的小媳婦?”
他頓了頓,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季弦月敏感的耳垂上,讓季弦月遠離了分寸,紀景軒輕聲道:“你好乖啊,季哥哥。”
聲音像是飄進他的耳朵裏的一樣,讓季弦月整個人都有些不自在了,說話的聲音不由自主地低了些,語調軟軟的虛張聲勢:“我把你當弟弟才這麽照顧你,不然早在洗手間的時候,你頭已經被我擰下來醃馬桶裏了,別說話,閉嘴,快吃。”
每當說不過別人,季弦月總會以這種方式結尾,自己說完一句話瞬間堵死另一個人的說話機會,這樣就不存在說不過別人的情況,他也就能默認自己說贏了別人,來獲得一絲小小的得意。
季弦月說完就進屋了,屋子裏有暖氣,他脫下厚重的羽絨服,內裏就穿了件黑色的單衣襯衫,而後便躺在沙發上刷微博。
紀景軒跟在他身後,見他坐下便坐到他的對麵,這是季弦月給他買的蛋糕,送他的第一份禮物。
他滿心歡喜打開蛋糕,蛋糕上麵用草莓片點綴著,而後用黑巧克力粉圍成一個的大大的愛心,上麵用白色奶油寫著六個大字:季前輩謝謝你。
紀景軒:“……”
???特地給他買的?
他感覺自己的嘴已經氣歪了。
“季哥哥,你這個蛋糕是特地給我買的?”紀景軒關上蛋糕盒子,遞過去給季弦月。
季弦月正在用小號懟黑粉,聞言頭也不抬,接話道:“是啊,跑了幾條馬路了,堵車堵到現在,你快點吃,別浪費了。”
紀景軒哭笑不得:“你打開看看。”
季弦月瞪了他一眼,像個看著挑食孩子的老父親:“挑食?挑挑挑,特地給你買的你還挑食,你這小孩真不知道我跑了多……”
他說到一半就停住了,而後尷尬地輕咳了一聲,眼前是六個大字:季前輩謝謝你。
他睫毛微動,緩緩地撩起眼皮,用那雙黝黑的眸子去看他,見紀景軒似笑非笑望著他又立刻低下頭。
丟臉丟大發了。
他頓了頓,心虛地大喊道:“小孩非要吃我給你買的?就算不是我給你買的,也是我費心思給你帶回來的!”
紀景軒隻覺得季弦月這種心虛中又帶點理直氣壯的樣子真的太可愛了,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人。
心軟的讓他住在家裏,為了一個資源去發火,不是對方放他鴿子,而是因為對方不讓自己去參加綜藝,拍戲拍到現在,還記掛著他幫他帶蛋糕,又有點小心思,騙他說是特意買的,被識破後又尷尬又害羞,還要虛張聲勢地大吼大叫。
這樣的性格,在外人麵前溫柔,在自己人麵前會發火,會有自己的小心思,自己做錯了,被欺負了,說不過了別人了,又慫慫的,那個小可憐樣,讓紀景軒都心都軟了。
這個人比起屏幕上那個溫柔的假孔生活氣息要重的多。
“季哥哥,你為什麽要我住你家呢?”紀景軒也不去故意戳穿他了,乖巧地扯開了話題。
沒想到這個問題又踩在了季弦月的點子上。
為了省錢。
季弦月嚴肅道:“唉,還不是看你可憐。”
紀景軒挑眉,他在家裏閑來無事自己想了很久,那時候季弦月說沒錢借給他,但他覺得季弦月這個咖位不像是缺錢的人,所以決定試探一番。
他抬眼去看季弦月的臉色,見季弦月已經開始毫無心理負擔的玩手機,便試探道:“季哥哥,你能不能借我點錢,我想買一件一萬塊的羽絨服,最近我都沒衣服穿了。”
一萬塊的羽絨服已經是紀景軒能想到的最低價位了。
季弦月手機掉到了地上,他蹭地一聲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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