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多少?”

“一百塊,不能再多了。”一碰到錢的問題,季弦月就開始斤斤計較,像個護食的倉鼠:“不然你買菜那錢我就給你報銷。”

“別別別……”紀景軒忍住笑:“行行行,喂喂喂,一百塊就一百塊,我可需要報銷了,買了不少肉呢。”

季弦月立馬放開了紀景軒,把手埋進舒適溫暖的被窩,剛剛還有些嬌憨的臉色瞬間變了樣,他沒心沒肺地揮揮手:“去吧去吧,你先吃完,我等等你。”

被放開的紀景軒先是愣了一下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被季弦月當成工具人了。

一答應就鬆開了,這是怕自己跑了才抱住的?那那手直接穿過厚重的棉衣直接環到了自己的腰上?就是那手太涼了,冰涼冰涼的。

紀景軒用手摸了摸他的額頭,發現沒有發燒,擔憂道:“怎麽貼著我腰抱那麽久手還那麽涼?”

“你可說,我體寒,南方這種濕冷的環境,空調暖氣對我無效,在客廳有烤火爐還好點,空調暖氣也足,睡覺就不行了,有時候手捂半天都捂不熱,會長凍瘡,疙瘩可難看了,我是藝人,不能長凍瘡,吃頓飯那手哇涼哇涼的,我得在熱水裏泡二十分鍾手,還得塗護手霜,放烤火爐隔熱層給捂熱了才能睡覺,多麻煩,你說對吧,你直接喂我吃了得了。”

“也行。”紀景軒思索道:“兩百。”

他牢記自己窮鬼的人設,開始坐地起價。

季弦月把還沒涼透的暖手袋放自己手背上捂著,縮進了被窩,橫了紀景軒一眼:“不吃了,你個奸商,虧我還把你當弟弟,你就想著從我身上榨錢,我沒錢,你想把我榨幹嗎?”

此話一出,季弦月才發現這句話有歧義,便直接把頭埋回被子裏,像隻蠶寶寶一動一動的,臉色漲的通紅。

紀景軒卻哈哈大笑,愉悅道:“季哥哥,你怎麽這麽可愛,我好歹是十八線,給你喂個飯還不足兩百?”

季弦月蠕動兩下表示抗議。

於是紀景軒轉身走了出去,過了幾分鍾就返了回來,在回來的時候手裏拿了塊毛巾,端了碗熱騰騰的米和幾碟小菜走了進來。

聽到動靜的季弦月悄悄透過被窩的小縫看向紀景軒,發現紀景軒正在擺飯和小菜,中間還放了一個小勺子,他的手臂上還搭著一塊白色的毛巾,即使穿著棉衣,眉宇還是透著幾分貴氣,不像是單純的喂飯,倒像是五星級餐廳那種深藏不露,一露出一塊表就是全球限量版的富豪。

“吃飯,我已經吃完了。”紀景軒敲了敲被子,像是在敲門。

季弦月於是拿開被子坐起來,警惕道:“多少錢?”

對話怎麽這麽怪異?

“一百塊一百塊,快吃吧。”紀景軒把毛巾鋪在季弦月黑色的被子上。

“嘿嘿,我就知道你會為了錢低頭。”

季弦月這才開心了,享受著紀景軒五星級的喂水,擦嘴服務,又化身為誇誇俠,把紀景軒炒的小菜誇的天上地下絕無僅有,一張小嘴叭叭的說個不聽。

紀景軒隻覺得無限惆悵,想起剛到季弦月家的時候,季弦月還有點拘謹,調戲一下還會臉紅,這才過了一天,季弦月就把自己的底子都交代出去了,任性刁蠻無理取鬧,遇到事情又會緊張的及時的認慫,典型的窩裏橫,對錢敏感的要命,對其他事情又很遲鈍。

剛見麵的時候不熟,隨便調戲一下就臉紅,以為是個小基佬,結果成功住家裏的混熟悉了之後,才發現這人是個鋼鐵直。

果然追人還是得隔點什麽,男人不熟的時候那麽好撩,熟了之後,就覺得做什麽都是兄弟能做的。

紀景軒心事重重的給季弦月喂完了飯,替他擦了擦嘴,喂他喝了水,季弦月忽然真誠道:“我忽然覺得你像是在伺候年邁的爺爺。”

“你,倒,是,會,漲,輩,分。”紀景軒忍了忍,還是咬牙道:“記,得,給,錢。”

言罷便走出了房間,季弦月皺眉,怎麽突然就生氣了?

給一百五行了吧?生什麽氣呀。

他起身迅速的解決完洗漱問題,又縮回被窩裏給紀景軒發微信,轉了一百五,備注是:別生氣了,哥哥給你加錢。

紀景軒正在洗碗,聽到手機響動後看了眼屏幕,心裏越發的堵了,洗碗動靜也越來越大,像是在發泄不滿。

我等你在**叫弟弟慢些的那天!

見紀景軒久久沒回,季弦月便放下了手機準備深度睡眠一下,手機又響了,他拿起手機,光的亮度還有點刺眼。

何雲醉:直播我看了,你很好看。

看到這條信息季弦月一下子就醒了神,想起何雲醉套路自己簽合同的惡心事就煩躁,但又因為工作原因不得不在一起打交道,表麵上還得交好,他沒回複,直接倒頭就睡了。

兩人在家裏休息了幾天,便迎來了節目的第一天錄製。

來到了導演組準備的酒店,化妝師正在給他們化妝,嚴楊,李宗絕,林婕妤在一個化妝間,季弦月,何雲城,紀景軒在一個化妝間,據說是導演組刻意安排的。

何雲城問道:“月月,等會不管要幹什麽,我們結盟吧?”

“為什麽?”

“避嫌,免得又有人磕我和嚴楊,我有點尷尬,和你在一起我有安全感。”

“你就不怕別人磕我和你的cp?”

“和你我不怕,和你不可能,但嚴楊那小子入行不久,有點感性。”

季弦月擰眉:“拍戲確實會影響到心境,過段時間就可以了。”

紀景軒在旁邊一直聽著兩人的對話,聞言乖巧道:“季哥哥,我也要和你們一起。”

“好,到時候能跟著就跟,不知道導演組會幹嘛。”季弦月毫不在意道。

幾人化完妝,就被導演組叫到了酒店大廳,大廳有六件衣服,分為三紅三藍,衣服背後分別是一個井字形。

“這裏有六件衣服,油彩筆藏在酒店的一層的各個角落,你們找到油彩筆後就可以劃紅色或者藍色,一次隻能畫一個地方,畫完之後被畫的人可以逃跑一分鍾,當被畫的人背上連成一線就被淘汰,結束後需要接受懲罰,但是這酒店裏也有修正貼,還有一張卡牌,可以讓對方的人為自己方所用。”

“剛才的兩個組的三個人應該偷偷結盟了吧,嘿嘿,結盟無效,現在開始抽簽。”

何雲城第一個抽,抽到了紅,季弦月抽到了紅,但紀景軒抽到了藍色,眼裏無盡的失望,嚴楊抽到了藍色,看了一眼何雲城,抿了抿唇,李宗絕抽到了紅色,林婕妤抽到了藍色。

三對cp都被徹底拆開。

“現在是放狠話階段,對你對麵的人放一句狠話。”

李宗絕道:“林女士,我會用我的紅筆在你的衣服上畫愛心。”

林婕妤聳聳肩:“一樣。”

季弦月正對著紀景軒,他微笑道:“我就是想對你說,讓著我點,我體力不好。”

紀景軒點頭放狠話,眼裏透著勢在必得:“季哥哥,我一定讓你提前淘汰,這樣好好休息。”

既然不能湊一對,就逗弄一下也無妨。

季弦月心裏咯噔一聲:逆子。

【作者有話說:帝都沒得暖氣≠北京噢。

南方作者羨慕死北方暖氣。

另外,在這本書裏同性戀已經合法化了。

怕你們說我邏輯bug,先行解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