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均衛聽到這話氣急敗壞,直接狠狠推開門仆闖了進來。
“賤人!”章均衛一腳踹過去,“當初是你私下與我見我,說你愛慕於我,是薛家阻攔你和我成親,還說隻要和我在一起,哪怕無名無分也願意!”
薛知柔被踹倒在地,她紅著眼睛滿眼委屈,“這都是沒有的事,我好端端一個黃花姑娘,若非是你蒙騙,怎會願意做你的外室?”
她說完又哭著撲向薛喻,被憐秋急忙給擋住了。
“堂姐,你要信我啊,我們到底是至親,你,你總不能因為一個男人就和我斷絕關係吧?”
薛喻聞言冷笑,“我至今還記得堂妹當初是如何與我決裂的,當時堂妹怎的不記得我們是至親?”
“這,這……”薛知柔支支吾吾。
這時一直蹲守在外的章鬆也跑了進來。
“小姨不是那樣的人,她對我很好,你不照顧我的時候都是小姨照顧我!”
章鬆還維護著薛知柔,薛喻同樣冷眼看過去。
“你敬重愛護的小姨,卻不肯給你買一份真的玉真片,以至於你的腿傷至今未好,她當真是照顧你。”
薛喻淡漠開口,薛知柔滿眼心虛。
“不可能!”章鬆不敢置信的開口,“你,分明是你給我的藥不對勁,是你想害我!”
“蠢貨。”
薛喻眼底勾著幾分失望,她的兒子怎會這般蠢?
“薛知柔派人買沒買過去仁善堂一問便知。”
她說完便單手撫著腹部,轉身道:“我實在累了,不想與你們多說,薛家其他人我倒是能容下,可大房必須走。”
“不行!”薛老夫人驚叫,“你大伯如今重傷在身,現下又是秋天眼看著要入冬,你這個時候趕他離開,不是要他的命嗎?”
薛喻淡漠看過去,“你那麽喜歡大兒子,你跟他一起走去照顧他唄?”
薛老夫人聞言梗著脖子,怒聲說道:“你驅趕祖母離家,你這是不孝!”
“祖母?你們怕不是忘了,你們已經將我從薛家族譜裏劃出去,我算哪門子薛家人?”
薛喻上次在衙門並未提及這件事,但不代表她忘記了這件事。
薛老夫人和薛老爺子頓時底氣不足,薛老夫人咬咬牙,放低了姿態,“阿喻,我們都是一家人,你又何必在王爺麵前把場麵鬧得這般難看?
隻要你讓你大伯他們一家人留下來,我可以不再逼你父親納妾。”
薛喻笑出聲,“父親要納妾我自然是不再阻攔的,隨你們的便好了。”
薛老夫人還想開口,祁淮沉冷聲開口,“夠了,阿喻要休息。”
他臉色一沉,滿廳的人都不敢再言語。
“浮白,讓人將薛家大房的人扔出去,免得他們在府上給阿喻添堵。”
祁淮沉冷聲開口,薛老夫人的臉色都白了。
她還想說話,被薛老爺子給按住了。
“你是想讓全家都無處可去嗎?”薛老爺子壓著聲音訓斥,薛老夫人委屈的不敢說話。
薛喻慢慢往後院走去,路過章均衛和章鬆父子倆的時候冷冷掃了一眼。
“薛姨,我和阿妮剛剛在西院給你做了些飯菜,你快回去吃飯吧。”
太子快步走過來,眼裏都是敬重和期待。
薛喻震驚,“你和阿妮下廚?”
“是啊,阿妮前兩天一直用些花草過家家,我想著她定是喜歡下廚,所以便和她一起去了,有問夏姐姐陪著我們,她還教了我們不少呢。”
太子小心的仰頭,眼中帶著幾分等待誇獎的期待。
薛喻無奈的笑笑,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你們太厲害了,不過下廚這種事偶爾做一兩次就好,你們兩個年級還小,應當多讀書習字,這幾日功課做的如何?”
太子還沒說話,章鬆迫切的跑過去擋在太子麵前,“她除了逼你讀書寫字根本不會在意你的,你不用對她那麽好!”
薛喻聞言偏過頭,當初章鬆便是因為她逼他學習而怨懟自己。
她看向太子,也覺得逾矩了。
“殿下,是我多嘴——”
“你還真是沒良心。”太子沒注意到薛喻說話,隻是孤傲的揚起下巴看向章鬆,“飽讀詩書何錯之有?有人叮囑關心本殿下,我高興還來不及,我巴不得將世上最好的東西都給薛姨。”
薛喻微微瞪大眼睛,有些出神。
太子衝著章鬆冷哼一聲,隨後小心的扶住薛喻,“薛姨,我扶著你回去,你身上有傷,走路還是要慢些。”
薛喻心底那處因心寒而凍上的冰被悄然融化,她不再去看章鬆和章均衛,滿麵笑意的跟著太子往後院走去。
祁淮沉故意走慢幾步,等她走遠些才看向薛家的人。
“薛喻有本王護著,你們容得下她也罷,容不下也好,若你們被本王知道私下裏欺負她,本王不介意用些手段,讓你們永遠進不了京城。”
他警告完薛家的人之後,才客氣的伸手,衝薛母說道:“薛夫人,我們一起過去吧。”
薛夫人歡喜不已,笑容滿麵的離開。
祁淮沉始終客氣的跟在她身後,直到走到花園處,薛母才放緩腳步。
“王爺。”
祁淮沉見她有話要說,甚至還微微彎身,“薛夫人有何指教?”
“不敢說指教,隻是有些話想問問王爺。”薛母擔憂的看向他。
祁淮沉點頭,“薛夫人請問。”
“你對阿喻的感情——”
“我心悅阿喻多年,她願嫁我求之不得,她不願嫁,本王也自當守著她,至死不變。”
祁淮沉認真的開口。
薛母微微蹙眉,“可你是大盛的王爺,阿喻又是嫁過人生過孩子的,到底是委屈王爺了。”
“怎會委屈?”祁淮沉說的坦誠,“現在能陪著她是老天眷顧我,她嫁過人生過子與我而言都沒關係,我喜歡的是她這個人,無論什麽樣子我都喜歡。”
薛母聽到如此虔誠的話,臉上難掩震驚。
“王爺,您這是……”
祁淮沉知道她心中疑惑,停下腳步彎身拱手,“若無阿喻,今日便也沒有我祁淮沉,薛喻便是比我性命還要重要的人,承諾太輕,隻請夫人看我所作所為便是。”
薛母的心情百感交集。
阿喻和王爺地位之差甚是懸殊,可王爺又說的太過虔誠。
“罷了,阿喻也不是小孩子,當年我攔不住她嫁給章均衛,如今她要怎麽選擇我自然也攔不住,隻是我需得提醒王爺,阿喻她未必肯再嫁人。”
薛母對自己的女兒還算了解,她是個極為有主意的,她可不是會願意拘泥於後宅之中的人。
祁淮沉淺笑。
“我知道,不管阿喻想不想嫁人,嫁的是不是我,我心意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