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正玩在興頭上,被浮白強行帶走了。
回府的路上太子還問呢。
“皇叔,我不去薛家了嗎?我還沒和阿妮妹妹玩夠呢。”
太子有些失落,他不想回去,在薛家的這段時間他很開心。
“你是太子,怎能每日沉迷於玩樂之中?回去把貞觀治要抄上幾遍。”
祁淮沉語氣不善,太子頓時不敢再言語,隻是心中卻默默腹誹。
一定是和薛姨吵架了,才會把氣撒在他頭上。
祁淮沉回京,薛喻卻沒有著急回去,她帶著阿妮住進山腳下的莊子裏。
“過段時間科考要開始,京郊這片莊子定然有不少寒門學子入住,讓農戶們把食物準備的仔細些,務必要保證食物新鮮,不會讓人吃壞了肚子,遇到些手頭拮據的也不要吝嗇,三年一次科考,若因為這些外在因素耽誤了,那可是毀人前途的。”
薛喻喊來附近莊頭和管事們,這種事她逢科考的時候都會叮囑,即便莊子裏和農戶早就知曉規矩,她還是會不辭辛苦的親自來說一遍。
農戶們也不會覺得她囉嗦事多,因為每次科考的時候,薛喻都會挨家挨戶的給銀子補貼。
一來是想讓他們手裏寬裕些,這樣也不會讓農戶們自己往裏搭錢搭時間,二則就是給他們銀錢,他們也不會去算計寒門學子手裏的那些薄弱家底。
“夫人放心便是,這些農戶都用慣了的人,科考的規矩他們都懂,這些天已經開始多注意儲備糧食了,連牛馬驢那些牲畜的飼料都一日查上三遍呢。”
莊頭們得了拿著好幾大袋銀子,他們也是最期待科考的時候了。
薛夫人有善心,照顧學子們的時候對他們也是更加大方,還會專門請仁善堂的郎中坐診半月,隻要郎中得空,莊子裏的下人和農戶們都快去問診,診費藥費都是薛喻拿。
“你們有心了。”
薛喻始終沒有回城內,剛開始瓊酥還覺得山間有意思,可待上幾日後便覺得無趣了。
“姑娘,我們什麽時候回京啊?山中野味雖好,可也不能每日都吃啊。”
瓊酥悄悄打量著薛喻,她總覺得薛小姐是在躲著王爺所以才不肯回京的。
“你若吃膩了,我便讓人去請太月樓的廚子來給你做一頓。”薛喻笑著開口。
瓊酥扁扁嘴,她也不知道王爺和薛小姐怎麽了。
隻是浮白那日偷偷傳話,讓她立刻去城外找薛小姐伺候,還讓她多觀察觀察薛小姐的情緒,說是王爺和薛小姐鬧不愉快了。
如今看薛小姐躲在城外,到現在都不肯回去,想來事態很嚴重。
故而她思索片刻,道:“姑娘,近日科考的學子們陸陸續續進城,王爺會很忙的,你不用再躲著他了。”
薛喻聞言一愣,“我沒有。”
“那姑娘為什麽不肯回京?薛公子不是也要參加鄉試?如今三房自顧不暇,薛家事又多,萬一耽誤影響了公子,公子怕是要傷心了。”
這話倒是提醒了薛喻,今年薛言要在京城參加鄉試的,鄉試若能過去,下次就可以參加會試,這對薛言來說至關重要。
“讓人準備馬車吧,是該回去了。”
瓊酥心裏高興,立刻讓寒潭去套馬車,她自己快手快腳的給薛喻收拾東西,連憐秋都搶不過她。
馬車碌碌而行,但在進城的時候被城門守衛給攔住了。
“例行檢查,車裏的東西要檢查。”
城門守衛厲聲開口,薛喻微微點頭,讓他們檢查。
守衛們盯著包裹嚴實的小瓷缸,問道:“這裏麵裝的是什麽?”
“是酒。”薛喻答道。
守衛們眯著眼睛掀開一看,頓時酒香飄出來,讓他們眼睛都亮了。
兩個守衛對視一眼,清清嗓子嚴肅說道:“近來京中都是考試的學子,這種來曆不明的酒不能帶入城內,這件事我們不鬧大,至於酒就扣留此處吧。”
“這恐怕不行。”薛喻也不慌,往年科考的時候各客棧飯館都會運酒進城,可沒什麽扣留的規矩。
守衛瞪眼,“難道你想被問罪?”
“你們好大的膽子!”瓊酥好不容易把薛喻勸回京,這會被攔在城門口,她當然不高興了。
寒潭也準備上前理論,這時章均衛過來了。
“薛喻,你說這酒沒問題,誰能證明?”
章均衛可是聽說了,茶莊那日王爺和薛喻翻臉,怒氣衝衝的帶著太子離開茶莊,而後薛喻愣是很多天都沒敢回京城。
不少人都在猜測薛喻是把王爺得罪狠了,故而躲著不露麵。
如今她回京,又沒有王爺這個靠山,還不是他想怎麽欺負就怎麽欺負?
“你說我這酒有問題,你又怎麽證明?”薛喻直視章均衛,眼底是化不開的厭惡。
章均衛不喜歡她的這個眼神,心裏也有幾分氣,冷笑道:“有沒有問題拿走一查就知道了,動手。”
守衛們得令立刻要上前,薛喻當即阻攔,“誰敢?這酒是淩少將軍要的,你們要扣他的酒,可問過他同不同意?”
守衛們聽到淩風傲的名諱,當即便猶豫了。
可章均衛卻不以為然的冷笑。
“薛喻,你還真夠有本事的啊,怎麽?巴結王爺不成又轉頭開始巴結淩少將軍了?你也不瞧瞧自己的德行,你算什麽東西,也配給少將軍送酒?”
章均衛罵的難聽,更是伸手抓住薛喻的手腕,想將她扯到一邊去。
寒潭瞬間出手,手裏的劍壓在章均衛的肩膀上,“放手。”
“你!”章均衛看見寒潭出手,這才想起他可是王府的侍衛。
可王爺不是和薛喻吵架了嗎?
京城裏傳言紛紛,若不是真的,王爺早該肅清了才對,寒潭怎麽還會跟著薛喻?
“還不鬆手?!”瓊酥冷聲訓斥。
章均衛沉眸,隻能鬆開薛喻。
寒潭也將劍收了起來,章均衛眼珠微轉,是不是王爺並不打算管薛喻的事,但又不想讓人傷了她?
否則剛剛守衛要扣酒的時候,寒潭就該阻止了。
想到此處,他勾唇笑起來,“我不動薛喻,可這酒也要扣。”
“誰給你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