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了老鼠,害怕才叫的!哥哥你最好了,知道來護我!這麽說的話,你挨打都怪我!”
沈初霽瞬間紅了眼眶,沈硯舟趕忙哄她。
“這和你有什麽關係!是我看魏六淩不順眼才打起來!不過他人看起來也沒那麽壞!他的屁股都開了花,恐怕要養好些時候呢!”
沈硯舟還不知道魏六淩欺負的人是太子,將打架的事大講特講。
沈初霽乖巧的聽著,配合的驚呼,謝清書跟在他們後麵,臉色沉了下去。
初霽才四歲,已經開始心有城府!
竟是將溫芷蘭的樣子學了十分之三!
“祖母!”
掀開簾子,兩個孩子朝著老夫人撲了過去,老夫人坐在那發呆,忽然冷氣撲過來,回過神,一左一右的抱著兩個孩子,笑嗬嗬的應了。
抬眼看去,發現後麵跟著的謝清書,臉上神情頓時躲閃,“清書也來了!今日你累著了,不用來請安。”
“母親身體有恙,兒媳豈能不來。”
謝清書尋了個位置坐下,老夫人瑟縮,朝王嬤嬤看了一眼,王嬤嬤趕忙殷勤的給謝清書奉茶,“外頭的事老夫人聽說了,晚上都沒怎麽用膳,夫人真是辛苦了。”
這場賞花宴是老夫人做主接了三皇子妃的帖子,更是棄謝清書的意願於不顧,可沒想到不但沒有討好三皇子妃,反而抓奸在床,丟了大臉!
老夫人慣來躲清閑,做不來這些事情,隻能期待謝清書處理幹淨。
“六淩公子.....回府了嗎?”
對上謝清書不冷不熱的臉,老夫人說話也沒有底氣,幹咳兩聲,撐著問道。
謝清書點頭,“已經回去了,命人帶著大夫去了三皇子府,看模樣要靜養半個月。”
“沒事就好!三皇子也真是,要罰孩子帶回去罰,怎能在侯府鞭笞,這讓孩子以後多怨恨侯府!”
老夫人舒了口氣,埋怨的開口。
謝清書瞧著老夫人的樣子,就知道她還不清楚魏六淩欺辱的人是當今太子!
端起茶,謝清書抿了一口,淡淡道:“六淩公子毆打的是侯府世子,不在侯府行刑,不能擺出態度給侯府一個交代。”
“哦,他打了舟兒。”
謝清書提醒一遍,老夫人這才想起來吃苦的是自己疼愛的乖孫子。
偏頭瞧去,看見沈硯舟青紅發腫的臉,登時站起來,鬆開了沈初霽,兩隻手捧著沈硯舟的臉,老眼渾濁,“怎麽打成這樣!清書,你們就看著舟兒挨打?”
沈硯舟被說的不好意思,他還手可比魏六淩打的狠!
“祖母,孫兒沒事!我已經不疼了!三皇子已經給我出了氣,這事就算過了!”
“哥哥怎麽能這麽說,你看你的臉,都被打成豬頭,他就算挨鞭子也是活該!”
沈初霽伸手去扶老夫人,老夫人一心在沈硯舟身上,沒顧到她,帶著沈硯舟去屋裏上藥,沈初霽“哎呀”一聲,手背撞到了桌角,紅了一片。
“妹妹!”
沈硯舟趕緊過去,看著沈初霽手上的紅痕,嚇了一跳。
“這桌子怎麽這麽厲害,撞的這麽狠!祖母!帶妹妹一塊上藥吧!”
老夫人趕忙牽著沈初霽看她的手,應了一聲,去了屋裏整整一炷香的時間才出來。
藥香撲鼻,沈硯舟臉上的傷被仔仔細細蓋了藥粉,沈初霽的手上隻有淺淺的一層藥水。
這也不怪老夫人,她隻以為沈初霽是被桌子碰了,那點紅過段時間就能好。
但謝清書知道,她手上的傷,明日恐怕要淤青!
溫芷蘭燙了她的手,還掐了她的手腕,路上自己牽著她沒事的那一隻手,都能感覺到另一隻手痛的在發抖。
自己的女兒想要上藥,還要做戲!
這般作態......
謝清書眼眶泛酸,心中恨意滔天,強行忍住。
朝沈初霽伸手,等她走過來,仔細地將帕子把她的手纏住,又讓王嬤嬤重新拿了藥膏,給她蓋了好幾層。
“今夜帕子不能動,明日消腫才能洗手。”
“初霽的手也沒那麽嚴重,你這.....”
老夫人看不過眼,以為謝清書故意給她臉色瞧,登時不高興。
沈初霽察覺到老夫人的惡意,想要解釋又無從下口,更驚疑謝清書為什麽知道自己的手傷的很重,幾種思慮之下,什麽也沒說出口,隻是脆弱的望著謝清書。
謝清書也沒有解釋什麽,順勢將她摟在懷裏,淡淡道:“母親也知道,當年為了生初霽,我難產大出血幾乎花了半條命,如珠如寶護著的女兒,自然要金貴些。”
沈初霽動了一下,不可思議的瞪大眼,“怎麽....”
“表妹身邊的丫鬟和三皇子滾到一處,殿下指明要侯爺明日親自將人送去三皇子府,這畢竟是表妹屋裏的事,我不敢做主,所以特來問問母親,是否需要準備一些嫁妝?”
謝清書沒有讓沈初霽問出口,將她抱在膝蓋上坐著,下巴抵在她的發頂,朝老夫人開口。
老夫人氣勢一下子弱了下去,回道:“這種事你看著辦就好,這些汙穢的事......難為三皇子願意給後付一個體麵!”
老夫人沒忍住,問道:“你進去的時候,芷蘭真的在**?”
“芷蘭姨娘穿戴整齊跪在地上,沒有和那個人有接觸!而且爹都相信芷蘭姨娘!”
謝清書還沒回話,沈硯舟著急的開口,生怕說慢了溫芷蘭的名聲毀了。
謝清書深深地看著沈硯舟,沒有回答老夫人,隻是移開了話題,“我問了管家,碧兒並非侯府的人,是表妹買來的丫鬟,雖然是侯府出的銀子,賣身契卻在表妹那,若是需要嫁妝,侯府出總歸不合情理......”
謝清書後麵的話沒有繼續,老夫人已經聽懂了。
“一個下賤東西,哪裏值得我們給嫁妝!但要晏兒送去,不給也不好!芷蘭惹出來的禍,芷蘭自己想法子!就聽你的,讓她自己出嫁妝!”
老夫人心裏都在打鼓,她隱約聽說溫芷蘭是光溜溜被抓到和三皇子蓋著同一床被子,溫芷蘭的心思不純,她一開始就知道,奈何兒子信那個女人她也沒法子,出了這事,她現在對溫芷蘭更是不喜!
敷衍的說了一會話,又讓王嬤嬤給謝清書送去一套首飾,讓他們離開。
“老夫人難為想要府裏熱鬧一點,結果就出了這麽多事,夫人費費心,您做的事,老夫人都記著您的好呢!”
王嬤嬤笑著送謝清書出去,擺明了討好。
謝清書沒說什麽,讓廚房給老夫人送了些吃的,陪著沈硯舟和沈初霽回去。
夜裏,永昌侯府的燈亮了起來,溫芷蘭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