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意栩,起床了!"

"嗯~滾啊,起床幹嘛啊。"

我胡亂將被子蒙在了頭上,不耐煩的吼著。

"再不起來,趕不上上學了。"

今天的窗簾似乎也沒有拉好,刺眼的晨光晃的我煩躁,沒有辦法隻能坐了起來撓了撓早就炸毛的頭發,看了一眼床頭的鬧鍾。

"明明才七點!"

"你愛起不起。"

反正都已經起來了幹脆利索的洗漱,鏡子中是睡眼惺忪的自己,一頭利落的短發下本就白皙的臉頰上棱角分明的五官顯得銳利渾身籠罩著生人勿近的氣息,額前的碎發被水打濕我被胡亂擦了擦,可能是還沒睡醒的原因,淺淺打了一個哈欠。

眼眶有一點紅,眼尾的弧度散開,睫毛蔫蔫的耷拉著。

將擦臉的毛巾隨手仍在洗手台便直接出去換好校服,斜背著書包踢開房門走到樓梯口便看到了她們都在吃飯。

我裝作看不到的樣子隻想著趕緊離開。

"三小姐,吃飯嗎?"

保姆何姨帶著和煦的笑容走了過來小聲詢問我。

"不吃了,難吃死了。"

其實我不想這麽說的,可是餐桌邊的那一張張臉實在讓我心情愉悅不起來,我背著書包徑直走出門,絲毫不顧及身後臉色極其難看的保姆。

門外已經等候多時的司機笑著向我招手,對此我總是視而不見騎上自己的自行車迎著朝陽奔向那個該死的學子殿堂。

還沒有自我介紹,我叫張意栩是一名很普通的高中生,所在的高中也是一家Z市極為出名的重點高中,剛才門外的是我的五妹,也是這個家裏唯一和我同病相憐的病友,臭味相投之下我們倒是找到了共同愛好。

那就是不能融入這個家,那就毀了它。

命運讓我攤上了一個有錢又花心的老爹,硬是把我這個紈絝子弟塞進了名校。

可不要覺得像我這樣的情感衝動下的意外可以得到什麽樣的恩寵,隻是好像他那種成功人士的孩子就應該出身名校,這是人物的特定屬性。

而我,一百斤的身體裏有著九十九斤的反骨,他越是不想讓我做什麽我就越要做什麽,簡稱作死。

我媽媽……她很愛那個男人,對於她我可能就是進入這個家的一把鑰匙,別墅裏住著除了她還有其他兩個小媽,老爹很好的處理了她們的關係,我管這個叫能量守恒定律。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現在我想的是如何將自己的世界擊碎。

沿路上路過了一排排富麗的別墅區,我拐進了一條鬧市區找到了熟悉的早餐攤。

"阿姨,一籠包子,一杯小米粥帶走。"

小車內的攤主姓王,是一個很溫暖的阿姨,她總會在我的包子裏多加一個包子,小米粥也是最濃稠的。

"小張來了哦,等一下哎。"

我將車子停好,摸了摸口袋發現魔方竟然忘帶了估計今天又是無聊的一天。

等了幾分鍾,身後傳來了急促的跑步聲,我早有預料的微微一笑閃身躲了一下,一隻手準確的落在了身邊。

"我靠,張意栩你會特異功能嗎?"

"怪你太笨。"

麵前的這個同樣短發有些胖乎乎的女孩是我的死黨叫沈紀白,一雙大大的眼睛裏清澈中帶著愚蠢的可愛。

家裏是做建材生意的父母也是經常不在家,我們初中的時候是同桌,一來二去就狼狽為奸到了一起。

"要了我的飯嗎?"

我撇了撇嘴:"沒有,誰知道你吃什麽。"

"你就是故意的,怎麽一點義氣"沈紀白走到王姨的身邊笑嗬嗬的說:"王姨,我要兩屜包子,一杯小米粥。"

"沈紀白,你吃的完嗎?"

沈紀白回頭白了我一眼:"你的我也能吃完。"

對於沈紀白的飯量我還是知道一點的,因為就在不久前這個貨吃完了我所有的存貨零食!

王姨微笑著拎著我的包子走了過來,我趕緊接了過來。

"謝了,王姨。"我拍了拍沈紀白的肩膀:"走了,白胖子。"

"唔……"沈紀白嘴裏剛剛塞進了一口包子含含糊糊的擺手:"王姨,我們走了哈。"

沈紀白騎著電動車悠閑的跟在我的身邊,對於她來說似乎騎車子已經是最大的運動量了,估計要不是陪我她都懶得騎電動車。

Z高身為眾多名門望族的棲息地,理所當然的每年接受來自各個家族的捐款建設的規模甚至不屬於任何一所大學。

光是門外的一道門聽說就斥了巨資,校園中隨處可見的也是稀有品種的花朵以及專門有人保養的操場,處處都存在著金錢的味道。

停好車子就已經聽到了教學樓的早讀聲,我沒有著急進去而是靠在車子上看著沈紀白。

"要去上課嗎?"

沈紀白拿出書包中的課程表:"要去吧,今天是班主任的課,不去會死吧。"

我不屑一顧的背上書包朝著廁所的方向走去,沈紀白匆忙追上我:"真的不去了?上次咱們都被通報了,再有一次估計就拜拜了。"

"那樣更好,省著上學了。"

Z高的廁所是我唯一感覺慶幸的地方,誰能想到為了提高學生的舒適感特意在廁所準備了沙發呢。

這也方便了我可以在這裏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覺。

"真的不去嗎?要我說去吧,我們下一節課再逃,第一節 課就逃真的會出事的,上一次我就被我媽打的滿地亂竄,這次……"

沈紀白在我耳邊喋喋不休實在煩人,好不容易醞釀出來的困意都沒有了,我猛地坐起來嚇了她一跳。

"你幹嘛?君子動口不動手啊,我告訴你。"

我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你不是害怕嗎?那就去上課吧,反正在哪裏都是睡。"

隻不過就是一個躺著,一個趴著的區別而已。

總體來說我還是講義氣的,沈紀白頓時眉開眼笑的屁顛屁顛開始彩虹屁。

來到教室門口的時候課程已經進行了一半,班主任是一個四十幾歲的女人,平時就是紮著頭發一臉的嚴肅。

"站那,說說吧,因為什麽遲到?"

她雙手叉著腰看著我們,沈紀白關鍵時候就發揮了作用開始胡謅:"老師,你不知道,今天吧,就是堵車,那叫堵的一個水泄不通哦,人和人都貼著鼻子走。"

我強忍著笑意抿著嘴把這輩子倒黴的事情都回憶了個遍。

"沈紀白!電動車堵什麽車!你撒謊也要有個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