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破院子和豬
在石頭的鼓勵下,小清吃了一點酸筍,覺得很好吃,頓時對賣酸筍有了信心,願意跟著石頭父子出去賣酸筍。等石頭父子和小清走後,一個廚房大嬸便開始端上趙興雅的午飯,裏麵就有一碟子酸筍絲,趙興雅問撈酸筍的婦人說到:“缸子裏還有幾顆酸筍?”
婦人摸了一遍缸子挑酸筍,心裏很清楚,馬上說到:“還有十一顆,九大兩小,雅小姐還要切點下飯嗎?”
趙興雅搖搖頭說到:“我的飯食裏暫時不用特意有酸筍,其餘的小孩子也不可以經常吃。孩子老人的脾胃不好,少吃一口,吃多了傷胃。你把缸子裏多餘的酸水放在別的缸子裏,再把熟豆角,生黃瓜泡進去一夜,撈出來的酸菜很開胃,以後的酸筍湯子就這麽用,不要浪費了。”
婦人立刻答應了,趕緊操辦起來,趙興雅又問到:“我記得廚房裏還有一個嬸子,她去哪裏了?”
廚房領頭的婆子說到:“她去外麵幫忙辦喪事去了,鍾家旁支家的一位老媵妾沒了,她和那位媵妾應該是從小的交情,似乎是什麽親戚,就求了情出去幫忙了。這件事水生管事是知道的,也準許了。”
正當趙興雅想說什麽的時候,那個去忙喪事的婆子突然回來了,跑得氣喘噓噓,一進門就跪在趙興雅的麵前說到:“主子,你買豬嗎?三頭小豬才三個銀幣,跟撿來的差不多。主子趕緊拿錢買下,轉手至少賺兩個銀幣。”
這沒頭沒腦的話是怎麽說的,去喪事幫忙怎麽和買小豬扯上了關係?廚房領頭的婆子知道那婆子的脾氣,便立刻說到:“你可是在辦喪事的事情發現了便宜撿,急著來報信?”
還是有人明白自己的心思好,那婆子趕緊點頭。領頭的婆子馬上去趙興雅說到:“主子,您立刻給艾草婆三個銀幣,要是她買來的小豬賺不來兩個銀幣,就罰她賠給您。這奴婢精明得很,不會讓你吃虧。”
趙興雅說到:“我信,我手裏有錢,不過三頭小豬我要看,不知道小豬在哪裏?”
艾草婆剛剛喝了一碗水,氣喘勻了才說到:“小姐去不得,死了人的院子沒過頭七。煞氣大,小孩子家去不得。我那姐妹的主子嫌棄那院子晦氣,連我姐妹養得豬都嫌不好要立刻賣了。不然三隻六七十斤的小豬怎麽會用三個銀幣賣給我,我還看中了院子裏的五隻雞,被個老殺才沒花幾錢就討了去。”
領頭的婆子趕緊罵到:“要死了,你一個家生奴隸還想和族裏的媵妾奶奶當姐妹,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讓小姐笑話了。”
艾草婆一時語塞,她支吾地解釋到:“她娘是我娘的姐姐,我們算是表姐妹。我知道我的身份不配當族裏媵妾的妹妹,不過我表姐實在太可憐了。主子死了,唯一的女孩也被主子的兒子賣了,一個人住在破院子裏。養幾隻雞,三頭豬艱難過日子,不幹活就沒有吃用。我不是說的。那家小主子也太狠了。”
趙興雅一下子就明白了,艾草婆想讓自己買下她表姐生前養的豬,三隻六七十斤小豬賣三個銀幣,真的便宜得很,不過那豬會不會有病。平時又是吃什麽長大的。她還真是要去看看,順便看看鍾家的這位旁支小主子是怎麽樣的嘴臉。賣了自己的妹妹,還不肯贍養庶母,真的不是個好東西。
趙興雅堅持要親自看那三頭豬,連中飯都是順便扒拉了兩口就放下了。艾草婆子無法,隻能領著趙興雅去買豬,另外三個婆子也是好事之徒,都想去看熱鬧,結果領頭的那位做了決定,留一個看家的,今晚不用上夜,她跟著另外一個大嬸和趙興雅看熱鬧去。
兩個婆子很有眼力見,借了鄰居的小滑竿抬著趙興雅坐上就出門了,艾草婆的表姐生前的居所離趙興雅借用的廚房要走三十分鍾,離鍾家的茶樓比廚房要近一些,大約一刻鍾的路。
等眾人到了那處巷子尾的小院,裏麵的東西已經被那位小主人搬得差不多了,隻留下了三隻餓得嗷嗷叫的小豬正等著買主。趙興雅進門打量了這處院子,大約有半畝多地,一共就三間房子,挖了一個大約六十平米的池塘,池塘邊有雞舍和豬圈,一切都顯得破敗不堪。至少那房子就直接看得到屋頂的破洞。
趙興雅看了看三隻小豬,根據她在鄉下的經曆,小豬還是養得蠻健康的,也許它們離世的主人指望著養大它們賺些吃飯的錢,或者是把孤寂托付給了三隻小豬,因此對它們很精心地照顧。在路上,艾草婆流著眼淚說,聽鄰居說,她表姐經常去賣菜的地方撿菜葉給豬吃,每次都用柴火煮開了豬食才喂豬,那個小主人一年才拿五百錢給表姐過日子,她表姐不靠養豬養雞換些錢,早就餓死了。這次死在屋子裏,還是家裏的雞沒吃的,飛到鄰居家,鄰居過來講理,才知道她表姐死了。
趙興雅聽到這樣的話就生氣,對這樣一個敗類自然沒有好臉色看。那個所謂的小主人不過是三十歲出頭,看見艾草婆子帶了兩個婆子,一個女孩來,臉色不善,就有氣了。他對艾草婆吼道:“死奴隸,說是帶錢來買豬的,錢呢,讓我好等。”
艾草婆有點害怕,小聲請示趙興雅說到:“小姐,把錢給他,我們把豬帶走。”
趙興雅的空間裏有一包銀幣都是玉娘子借給她的本錢,她隨便摸出一把,就是四個銀幣在她手上,那男子直接說到:“拿來,四個銀幣,不然太便宜你們了。”
這下子艾草婆就慌神了,對那人說到:“你答應了,三隻豬就三個銀幣,不能這樣漲價。”
那個人說到:“買得起就買,買不起就滾,死奴隸,一群下賤人。”
趙興雅的怒火一下子就騰了起來,對領頭的婆子說到:“去叫二爺的小廝來,我到要看看鍾家的家教壞到了什麽地步。我們崇公爵府的奴才也容不得這樣下等的士大夫侮辱!”
聽到崇公爵的名號,那個男子的身子就抖了抖,有些底氣不足地問到:“你是誰?”
趙興雅傲慢地說到:“我不是什麽下賤的奴隸,我是崇公爵的媵生女孩。雖然我現在還沒有正式成為公爵府的小姐,不過我有一個好哥哥,他答應明年春天就把我列為正品夫人的女兒。鍾家二爺讓我管他叫二舅,你應該慶幸今年遇到我,不然你的麻煩大了。”
領頭的婆子很會見風使舵,立刻嚷著要找大爺,二爺做主,那男子不想為了一個銀幣惹事,立刻變臉說到:“一個銀幣值得叫大爺,二爺的人跑一趟嗎?三個銀幣就三個銀幣,把豬帶走就是。”
趙興雅看到那個男子的態度軟了下來,立刻把三個銀幣扔在了地下,然後說到:“這是豬的錢,現在我要問問這個院子的事情。這個奴隸在我麵前還算得臉,你家的庶母是她的表姐,她想住在這個院子裏哀悼她的表姐,至少過了七七祭奠才會離開。不知道這個院子是你的產業,還是鍾家的,若是你的,我就租下來。”
那個男子看了趙興雅一眼說到:“自然是我的產業,你要租可以,我不管修繕,一年一個銀幣,你要想租,拿錢來就是。”
趙興雅又扔了一個銀幣在地上,然後說到:“我不立什麽字據,明年你來收回院子就行了,現在這個院子歸我了,你給我滾出去。”
那個男子大約真的是個破落戶,完全不要臉了,撿起地上的四個銀幣就離開了。在他走後,艾草婆慌張地問到:“雅小姐,你要這個院子做什麽,破成這個樣子,還剛死了人。”
趙興雅說到:“留下來養豬呀,我們住的地方不能養豬,還不夠地方住,租下這裏幹什麽都方便。”
領頭的婆子看了看房子,提出了一個問題,:“雅小姐,這個屋子養豬還行,不過住人就要先花錢修一修,這麽破的屋子要修好勉強住人也要幾百錢。還有這院子還算不錯,那個畜生一樣的人對庶母那麽差,卻舍得讓她住在這裏,這地方不會有什麽不對吧?您還是打聽一下。”
趙興雅說到:“自然是要打聽的,不過就是鬧鬼怪,死過人什麽的,我不怕。打聽的事情交給你們了,從今之後養豬,也許還要養幾隻雞的事情就落在你們身上了。等豬養大了,你們每個人都有分紅,艾草婆得雙份,給她表姐做祭奠的錢到石頭爹那邊拿,我說話算數,不騙人,也不會騙鬼。”
這番話說的三個婆子互相看了看,心裏都說這位小姐實在是天生當家的人,做事有條理讓人信服,於是她們留下艾草婆收拾屋子,其餘兩個人帶趙興雅回去,還要張羅著趕緊拿東西來喂三隻小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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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周六了,要帶小包子學習,下個月他要參加比賽,本周如此好的推薦位,應該加更的,無比慚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