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無良老板（二）
作為吃飽了閑著沒事的人，沈浩南開始用他不怎麽樣的普通話問小販，這是什麽，那是什麽。這些小販邊介紹貨物，邊說價錢，自然開出來一個很貴的價格，沈浩南看起來就像有錢的廣佬，不宰他，宰誰？
趙興雅從沈記小吃店出來看到這一幕就生氣了，她實在是擔心沈浩南給她惹出麻煩來。趙興雅在這個地方生活了快三個月自然會說一點本地話，她用本地話趕這些小販快些走，告訴這些人，這個人是她朋友，不會在他們手上買東西。
那些小販還真的以為趙興雅是本地人，帶著客戶來吃飯，於是都憤憤不平的離開了。他們都知道有本地人帶著的外地人是宰不到客的，而且剛才那個人一點價錢都沒有還，按照他們的規矩也不能強迫對方買東西。要是沈浩南敢還價不買，這些小販不介意衝過來講理，逼著沈浩南買下還價的商品。
沈浩南看到趙興雅氣勢洶洶的樣子，更覺得應該把這個女孩子變成女朋友。溫柔知性和野蠻潑辣兼有之的女孩子可真是難得，他覺得趙興雅身上是有秘密的，他很喜歡像謎一樣的女人，那樣征服起來才有樂趣。
趙興雅趕走了小販，便客氣地對沈浩南說到：“沈先生要是真的想購買一些紀念品大可不必到景區裏買，當地的批發市場是最好的選擇。我跟著當地的導遊學了些當地話，您要買東西，我帶您去批發的地方。沈記的老板是個好人，他推薦了幾個做批發生意的朋友給我認識，您要是有興趣，我可以帶著您去。要是您下午想逛長街。我也陪著您。我們這裏的散客都是坐大巴回去的，我們大約五點半到長街口買票就可以回鎮子上。”
沈浩南聽到趙興雅吃一頓飯的功夫就結識了新朋友，對這個能幹的女孩子更有興趣了，當然這種興趣純粹是老板對員工的興趣。沈浩南帶著趙興雅出來，主要還是算老板考察員工的。他幹脆地對趙興雅說到：“我們去購物。事先聲明，我不會給你賺回扣的機會。”
趙興雅說到：“這一點當然，我們合同上寫明了。您隻是看看，如何成交是您的事情。遇到不合理的價格，我會提醒你的。”
沈浩南說到：“既然這樣，把你的導遊掛牌摘到，我們裝成男女朋友一起去逛批發市場，這樣我才能相信你。”
趙興雅沒想到沈浩南會這樣說，她看著沈浩南不做聲。沈浩南有點急了。對趙興雅說到：“我這樣的條件冒充你的男朋友。你還不樂意，我年輕多金，長相也是很英俊的。在我的家鄉，好多女孩子主動追求我，我都不願意理她們。”
趙興雅笑著說到：“沈先生很幽默，可是我們是雇傭關係，我怎麽能冒充您的女朋友。你不會以為我沒有人追求吧。這個假冒也許會讓我失去真正想交往的男孩子呢。”
沈浩南有些著急了，對趙興雅說到：“你不是才上了三個月班，一直住在公司的儲藏間，你哪裏來的男朋友？”
趙興雅很是意外地看著沈浩南，問到：“沈先生，你是選導遊還是查戶口，我可以選擇讓其餘的人陪同我們一起完成今天的私人定製旅遊。我雖然是個異鄉人，可以我沒有打算出賣自己達到某種目的。”
趙興雅的態度讓沈浩南也覺得很意外，他趕緊解釋到：“李小姐，我並沒有這個意思，我隻是對美女的興趣多一些才會向你們經理打聽你的個人情況，希望你能原諒我。”
趙興雅聽到這位客戶如此誠懇地道歉，也不再鬧情緒了，對沈浩南說到：“我是您雇傭的導遊，您不要跟我這樣客氣了。現在要是想去逛批發點，我們就像同事一起完成老板交代的任務一樣去買東西。就算是我們說私下要點好處，一般的批發老板也會答應，這樣您就能買到最實惠的東西了。”
沈浩南覺得這個主意挺好，從前他也是不清楚底下人采買東西的程序，這次正好和趙興雅一起體驗。趙興雅帶著沈浩南去了沈記老板介紹的其中一家店鋪，那家是經營旅遊特產的。鮮花餅，帶包裝的奶片，蘑菇幹什麽都有，趙興雅平時也知道價格，大約聊了聊，老板就看在了沈記介紹的份上，給了比較低廉的價格賣了些東西給趙興雅。
趙興雅把這些特產都遞給沈浩南拿著，悄悄對他說到：“這些東西都很好吃，那些中看不中吃的東西不用買。有些特產和別的地區差不多，真的不值得買。還有雲南的玉石也不是你們遊客能輕易買到便宜的，其實真正玉器便宜的還是那些加工玉器的省份，我勸您不要在這裏隨便買玉器，我不太懂，幫不上您的忙。”
沈浩南說到：“好，聽你的，絕對不亂買東西。我看你懂得挺多的，這些日子一定很用功在這些事情上。”
趙興雅喜歡這句話，便對沈浩南說到：“怎麽辦呢，我是個沒有依靠的小女子，想要得到社會的認可是不容易的。我不會出賣自己去攀附一個男人獲得安穩的生活，我要靠自己，自然要多用功。現在吃的買到了，沈先生還想買什麽，其實雲南的銀器製作還是不錯的，我知道前麵有個銀匠的東西不錯，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看看。”
提到銀器，沈浩南就想到了渾身都是銀光閃閃的苗寨女子，他問趙興雅說到：“你不是苗寨出來的嗎？你的陪嫁中也有幾斤，十幾斤銀器嗎？”
趙興雅笑了，對沈浩南說到：“誰告訴你苗寨的女孩子有那麽多銀飾做嫁妝的，我是漢人，沒有那些東西。不過我看過她們的銀飾，那些花紋古樸生動，很有曆史的美感。還有那些自己織染的布料，那些別致的刺繡，我一直很喜歡，我親娘也很喜歡，我爹也是喜歡的。”
趙興雅不經意地說出來的信息讓沈浩南露出了狡黠的笑，原來這個女孩子有親娘和後娘，兩個娘，看來小時候一定吃過苦的。可是如此好的氣質真的會在不好的環境下培養出來嗎？
趙興雅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眼睛瞅到了一個擺地攤的小販似乎在賣她感興趣的東西，趕緊拉著沈浩南跑過去看了。沈浩南被趙興雅牽著袖子往攤子上擠，心裏有種莫名的幸福感，這就是普通人交女朋友的感覺嗎？不用考慮那麽多，就是這樣閑逛也是很有趣的。
那個小地攤子上賣的果然是雲南少數民族大嬸手工紡織和染色的長帶和一些布貼，還有小孩子的漂亮衣裳。趙興雅喜歡這些，在對方報價之後，價錢都沒有還就趕緊掏錢買下了一些，每個品種都買了一樣，還跟人家賣東西的大嬸打聽住處，說是將來要買就到人家家裏去拿貨，定製一些東西。
賣東西的那對母女也很高興有人喜歡她們的手藝，真的把地址留給趙興雅。看到趙興雅滿臉興奮的樣子，沈浩南也忍不住說到：“傻丫頭，看見自己喜歡的東西都不知道還價了？”
趙興雅說到：“我不想還價，因為這些民俗的傳承要是不能給製作者足夠的收入，這些手藝就會被人丟棄，將來就沒有人去學習這樣的手藝了，這是我對傳統表示尊重的方式之一。對了，沈先生對這個有沒有興趣，不如您也買一些帶回去分給香港的親朋好友，這種東西在雲南也不是總能碰上的，純手工的東西在國外很賺錢，你買回去肯定能回去炫耀一番。”
沈浩南被趙興雅的態度所感染，他對趙興雅說到：“那麽你去跟那個擺攤子的母女說一聲，我包圓她們的東西，讓她們說個價錢。”
趙興雅笑著又擠進了攤子，結果一千元就讓她買光了兩個女人現在剩下的所有織品，沈浩南親自付了錢，那對母女連連道謝，其中那個四十多歲的女兒更是將一個竹木製作的小玩意塞在了沈浩南的手上，說到：“你們都是好人，這個是同心符，祝願你們一輩子和和美美。”
趙興雅臉紅了，沈浩南故意說到：“這個你們都看出來了，我和我女朋友就這麽般配？”
滿臉皺紋的阿媽笑著點頭，那個送東西的四十多歲的女子也是笑著不再說什麽。趙興雅不好意思接話，帶著自己的那份東西就趕緊跑了，沈浩南在後麵追她，邊跑邊說：“李小姐，你把我當苦力嗎？這麽多東西都讓我拿著，回去可沒有小費給了。”
趙興雅停下來等沈浩南，有些埋怨地說到：“這兩人大約是天天做手工做笨了，眼花不懂看社會上的人，居然把我們看成一對。好了，我不和她們計較了，銀匠家就在前麵不遠，我可以幫你選銀器。你拿了這麽多東西，還花了不到兩千塊，多劃算呀，拿著走幾步路有什麽累的？”
ps：
今天下大雨，剛剛坐公交車回家。加班是常態了，想不斷更要付出更多，明天早上五點起床才行，堅持到完本，要加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