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 談判
因為心安了,崇雅回來之後,兩位側夫人徹底擺脫了恐慌,安心操辦起喪事來。 相比之下,此刻心裏沒有底的人更多,東越不少貴族世家都靜悄悄等著高氏家族的進一步動作,這關係到很多人家的榮華富貴。趙興雅不想別的,她隻想一件事,該如何徹底炸沉了高氏家族的船,徹底了結自己在這個異世的因果。
因為想對付高氏家族,趙興雅及時出手把自己的莊園重新掌握了,她很看重這個起步的地方,正如她不想放棄崇府的養羊場和後山的內院一樣。這裏有很多記憶是和崇逸航聯係在一起的,如果沒有崇逸航,她在這個異世會吃更多的苦,崇逸航這樣的哥哥也是趙興雅在現代想要的。親情在趙興雅心裏是最珍貴的,她為了崇逸航也一定要把那個化名李玉的葛玉禮除掉,這也是她一定要對付高氏家族的另一個理由。
趙興雅正準備著握緊拳頭,對著高氏家族打出第一拳,劉彥成就成為她最重要的對手。葛氏母子死了,要是葛玉禮也被誅殺了,玉娘子才能正式祭拜死去了的媵妾環。劉彥成很希望能成為崇雅身邊的那個人,能抵擋外麵一切風雨,讓自己心愛的女人活得安穩幸福,現在他幫著小雅做事就是在實踐自己的理想。
李公爵在崇雅回到東越之後,是最先主動來看望的,他已經有兩年多沒有見到自己的女兒了,如今看著出落成大姑娘的小雅,心裏有種說不出的自豪。自從上次他幫著小雅出頭開始。他也仔細調查了自己的私生女,也發現了自己的女兒擁有很多生意,很多嫁妝的事情。他為有這樣的女兒感到高興,從而擔心起崇雅的未來。崇公爵死了,女兒以後的身份就大不如從前了,一定要想辦法找一個好婆家托付了才好。隻是高氏家族這樣針對小雅,田公爵這個精明的人隻怕不會願意在這個時候接納小雅進田府。
趙興雅和李公爵一起喝茶。聽李公爵像一個父親一樣嘮叨,擔心她的未來,心裏感到很溫暖。趙興雅帶著微笑對李公爵說到:“爹爹,你不要擔心我將來嫁得好不好,我是不會留在東越的,我想嫁到北齊去。田家那邊不過是希望和我合作賺錢,將來我們李家做不完的生意,您就看著分一些給田家吧。”
李公爵聽到小雅這麽說,很是吃驚。他沒想到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小雅不怕也不擔心。反倒說要給李家一些生意上的合作。看到小雅自信的表情,李公爵終於放心了,他的臉上也有了笑意。他對趙興雅說到:“女兒,你記住。隻要有爹在一天,李家就一定會站在你這一邊。”
相比李公爵的真心實意,華伯爵那邊確是和崇府這邊完全劃清了界線,華伯爵現在正在謀劃著讓自己的本族兄弟當上新公爵,這樣華氏家族在東越的權勢就會達到空前的高度。東越列侯此刻需要華氏家族的力量,因為華氏家族在北齊有著不俗的勢力,華家再出一個公爵,對東越的穩定也有好處。
趙興雅也願意華家崛起,她和華家也有些淵源,羅世子還是華伯爵的表侄子,即便華伯爵並沒有把她當做私生女看待,她也是希望這個新空出來的公爵位子給了華家,這樣至少不會是親高氏的家族被北齊那邊突然派來控製東越的一股政壇勢力。為了表示支持華家,趙興雅甚至找了劉氏側夫人勸說劉子爵發動下層貴族表示支持。
華伯爵很快就明白了趙興雅的用意,他找到東越列侯懇談了一番,很快東越九正式多了一個華公爵,這個速度比高氏家族的反應還快。在華公爵正式接管權力的那一天,洪政翔也來到了東越列侯所在的王城。洪政翔要先拜望一下東越列侯,然後才會找趙興雅見麵。
麵對很快就會成為北齊列侯世子的洪政翔,東越列侯是相當客氣,他讓世子安排了洪政翔的住處,親自安排一些在王城的貴族拜見洪政翔。洪政翔來傳遞高王後的善意,這讓東越列侯有些意外,不過他也是一個老油子了,他對洪政翔說到:“王後娘娘傷心本族新嫁到東越來的侄女被歹人殺害的心情,本候很明白。這件事也讓本候很難過,一個好好的公爵府就這樣敗落了,實在讓我痛心呀。我已經讓人接管了崇公爵的爵位,因為崇公爵的庶子才十三歲,沒有辦法接替公爵之位。我同情這些孤兒寡婦,特意將崇府那邊的土地和府後的兩個山頭賜給了崇府的兩位側夫人,希望她們能好好照顧沒有成年的孩子,將來要是兩個庶子能有些才幹,重新得到爵位也是可能的。畢竟崇公爵也是從寒門士子一步步走到公爵之位的。”
洪政翔沒有想到東越列侯居然有這樣的手段,直接把崇公爵府的滅門案當做了刺客暗殺,完全出離了那些理不清的恩怨,這確實是一步妙棋,洪政翔覺得自己還真的要向這個老政客學幾招。不過他更想做的事情是帶走崇雅,不知道東越列侯會有什麽態度,這是高王後的要求。高王後要見見崇雅,看看能不能和解,本來這件事就是高德興見色愛財惹出來的事情,高王後也不想把事情做絕。
東越列侯得知洪政翔奉命來接崇雅進宮見高王後,立刻有些推脫了,他對洪政翔說到:“崇雅才多大的一個小姑娘,遇到了父母雙亡,兄嫂殞命的事情,心裏很是難過,還要幫著兩位庶母操持喪事,照顧弟弟們,高王後也不能在崇雅守孝的時候把小姑娘強行帶走的。崇雅可是大司農崇逸航的妹妹,你們這樣把人強行帶走,東越不少百姓是會議論的。”
洪政翔沒想到東越列侯會這樣維護崇雅,他說到:“王叔,你請放心,崇雅當初也是我救下的,後來她還拜我正品夫人蔣氏的哥哥為幹爹,算是我的內侄女了。我這個當姑父的人豈會害自己的晚輩,高王後隻是想見見崇雅,說不定是想給她賜下一門好親事,王後賜婚可是天大的麵子,將來婆家的人也會很尊重善待崇雅的。”
洪政翔這樣一說,東越列侯的臉色才緩和下來,他對洪政翔說到:“王侄,你說的有道理,崇雅如今還在守孝中,再過兩天崇府就要舉行正式的葬禮了,你跟著我一起去崇府吊唁,去不去北齊,你自己對崇雅說,不要勉強她,這個孩子特別有主見,不是能隨便左右的。”
洪政翔說到:“這是自然,我這個姑父和她說,她一定會聽得進去。”
就這樣,洪政翔陪著東越列侯參加了崇府的葬禮,在趙興雅和兩位側夫人的商議下,崇公爵和先鍾氏素荷夫人葬在了一起。葛氏隨著兒子媳婦葬在一起,遠遠離著崇家的墓地,大家都知道為什麽,就由著崇家人決定了。葬禮上,劉氏側夫人帶著兩個兒子哭得死去活來,喬氏側夫人在喪禮前把自己的兒子接回來了,心裏高興著不能表露,哭得沒有劉氏側夫人厲害。至於趙興雅,她基本上是沒有眼淚,隻是在幫著招呼客人,仿佛一個看客。
趙興雅如此的表現也沒有什麽貴族世家覺得她冷血,大家幾乎都知道了她的遭遇,也很同情她。小小年紀就遇到這樣的事情,能平安回來就是有大福氣的人,至於喪禮上不哭,大約是因為葛氏母子是她的仇人吧。
看到洪政翔來到了喪禮上,趙興雅神色黯淡地點了個頭,並沒有主動迎上去。洪政翔看著從前開心活潑,敢作敢為的小雅變成了一個冷冰冰的人,心裏湧上了一種說不出來的情愫,他覺得崇雅現在的樣子更讓他動心。崇雅現在比原先的小女孩形象有魅力,更能打動他的心。
正當洪政翔有些心事的時候,突然看見一個幹練的男子出現在了崇雅身邊,崇雅和那個男子比較親熱,讓洪政翔眉頭緊鎖,他現在居然有些莫名的怒火,他不願意看見崇雅身邊有其他的男子。
喪家答謝的酒席上,劉氏側夫人帶著孩子專門來給洪政翔見禮,洪政翔看著兩個十來歲的孩子,想到了自己的孩子,忍不住說到:“這兩個孩子願不願意去北齊,到王族的學堂讀書吧,將來當個有品級的官,小雅也能有體麵的娘家人。”
劉氏側夫人一聽自然是願意了,因為牽涉到了小雅,她立刻去把小雅帶來了,讓小雅謝謝洪政翔,可趙興雅走過來之後,卻沒有道謝的意思,她對洪政翔說到:“謝謝王子您的好意,我兩個弟弟還要守孝,不能去北齊上學,我們一家會在東越好好過日子,不用王子您操心。”
這種態度讓洪政翔意外了,他有些生氣了,直接說到:“小雅,你怎麽和大叔這樣見外了,今天我們必須好好說說,你不能對著我發小孩子的脾氣,大叔我始終都是為了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