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雨季出行

劉彥成頭一次和趙興雅分享看待事物和研究科學的方法,他越發覺得小雅是天下無雙的好女孩,愛情的種子在此時更加蓬發,他極為認真地學習趙興雅的觀察記錄法,並和趙興雅討論異色蠶的未來。趙興雅看劉彥成學得認真,心裏就放心多了,一個好男兒需要腳踏實地地做事,才會有前程,想掌握命運談何容易,不付出代價的人注定一事無成。

細語在劉彥成到來後的第五天才匆匆趕到了蔣公爵府,她在北齊生活地很艱苦,到了南都覺得自在多了,至少這裏的氣溫還是讓人覺得很舒適的。趙興雅從前曾經教過細語使用自己自製的實驗器材,細語來了之後,她隻教了細語一天,就把異色蠶的事情全權交給了細語打理,囑咐阿桃協助。趙興雅此時的心思全在那種類似橡膠樹的結網樹上了,新材料的開發對於幫助劉家成為世家很有幫助。

接受任務之後,細語和阿桃將分成兩班喂養異色蠶,區分添加的植物對蠶身顏色的變化,把吐絲顏色相近蠶放在一起配對,穩定這種顏色的色係。這件事不可能在一兩年間完成,趙興雅打算等異色蠶的蠶種穩定了,再去東越開一個實驗室,也許在她走之前,她能看見用漂亮的天然有色絲織成的錦緞。

這樣的綢緞連現代都不存在極品,她趙興雅曾經見到過的天然色彩綢緞不僅色彩不夠鮮亮,而且顏色單一隻有黃綠兩色,不知道她的堅持會不會創造奇跡,能在天禧大陸上有幸能研究出絢麗的天然蠶絲,趙興雅的內心很期待能看到結果。

很多事情不能和人分享,隻能默默去做,趙興雅把這個夢想留給了細語編織。自己則開始了去南都腹地的行程。蔣七小姐收拾了行裝和趙興雅,劉彥成上路了,一路上雨水不斷。四輛四輪大馬車,三輛兩輪小馬車還是用的是漆片飛簷設計避雨,趙興雅很希望在南都尋找到天然的隔水塗料來減輕馬車的負重。

最初在路上趙興雅和劉彥成同車,她和劉彥成談起了她的橡膠車輪。趙興雅記得天然橡膠有很多用處,可是要在工業上起到作用,就要加炭黑,硫磺,還有一些奇怪的化合物才能做成不同的用品。她對開發新材料的野心不大。隻要能做出她家馬車上要用的輪胎就可以了。劉彥成對趙興雅想要的東西也感到好奇,他尋思著自己發現的那個能彈得很高的球真的能給趙興雅製造出所謂的輪胎嗎?

蔣家七小姐看見趙興雅和劉彥成同車談論了很久,心中著急。巴不得能和劉彥成說說話,彼此熟悉一點。劉彥成卻就此沉默起來,他在用心回憶他在南都見識到的各種植物和這些植物的用途。他的行李丟了,有些記下的筆記也從此失去,在等待細語的時候。他就在努力憑著記憶補錄,現在他發現趙興雅很需要這些資料,故而賣力地整理起來了。

帥哥隻知道埋頭在馬車裏用功,蔣家七小姐也隻能找趙興雅說話了,好在趙興雅心中的疑問很多,七小姐正好可以解答一些。很快兩個女孩子就談到嫁妝上了。七小姐很好奇地想知道趙興雅將來的嫁妝會是多少,趙興雅縮小了自己的家當,簡單地說到:“我的嫁妝不多。在東越有一處莊園,在東越和四家一起做些買賣,北齊也有兩處和別人合作的買賣,一些牧場什麽的。將來一年的收益不會少於一百萬錢就是了。”

蔣家七小姐聽到了趙興雅的嫁妝,還是吐了舌頭。乖乖呀,這樣的嫁妝還不算驚人。還要有多少才算多。小雅才十三歲,就是這三年也能賺到三百萬的嫁妝利息,誰娶了她豈不是要發財。

趙興雅看到小七驚訝的樣子,便對她說到:“你娘讓你跟著我,就是想讓我教你打理嫁妝,多生些利息,將來在夫家才能支撐大局。這一次我是要在南都腹地尋些馬車作坊用的東西,你一切聽我的,遇到了我想要的土地,你就想辦法買下成為自己的嫁妝,土地上出產的東西我能用上,將來的收益也是很穩當的。”

七小姐聽到趙興雅這樣照顧她,立刻同意了,她是水家的外甥女,在南都任何一塊地方都能找到幫手,隻要那些土地不是別家出產重要東西的地方,買下來有什麽難的。

趙興雅見七小姐答應了自己,便更進一步說到:“你是南都本地人,很多和當地人談事情的工作我就讓你說合了。一旦我在南都能找到賺錢的門道,你和蔣家,水家都會有很大的好處。我看你娘很是精明,遇到危難的事情,我就讓她出麵。我想多認識幾個巫醫門派,我知道從前霍氏家族的勢力就在南都南麵和腹地的泥沼,不知道現在這片地是屬於那位貴族大人。”

七小姐說到:“現在南都南邊和腹地是屬於河伯爵,譚公爵,有很多地方都是不準外人進入的。我聽說最厲害的巫師連讓死人複活的事情都能做到。某些特殊的地方連當地的領主都懼怕裏麵修行的巫醫,情願每年供奉,不打攪巫醫的修煉,換得巫醫保護自己的家人不受其餘巫醫的禍害。小雅妹妹,你就算是要找什麽神奇的東西,也千萬不要去拿些禁地。”

趙興雅點頭表示會尊重南都的風俗,然後就讓車子停到了一處驛站做必要的停歇。在休息的時候,趙興雅召喚了飄紅,最近是雨季,飄紅也不敢隨便出現在外麵,一直在東越料理著一些事物。趙興雅召喚她出來,其實就是想和她談霍氏巫醫的事情。想挖出葛玉禮就勢必要從霍氏留下來的毒藥開始追蹤,那些毒藥產自南都,葛玉禮無論如何都是要派人在南都煉製毒藥的。

到了離家越來越近的地方,飄紅的情緒也不太安寧了,她很想在此處找到留有她霍氏血脈的後人,她也知道玉娘子求助的南都神秘組織,她很想知道這個組織是不是霍氏的部下遺孤們建立的。霍氏的巨大秘密她也不知道多少,擁有這個秘密的是她的伯父,霍氏家主和她在宮中害人的異母姐姐。

趙興雅把劉彥成的遭遇和現在南都的一些情況告訴了飄紅,飄紅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握著趙興雅的手表達到:“在南都南的事情等雨季結束之後我就放掉東越的事情,專門來住。我是霍家的人,很多事情我會為我的家族保守秘密,不過我也會顧全你。

趙興雅沒想到飄紅的靈魂變得無法駕馭,成為了一個有主見的人,不過她在天禧大陸的日子已經不多了,飄紅給她的幫助不亞於一個母親,她隻能接納這種改變。她對飄紅說到:“世上的事情有很多不會隨人願,飄紅娘親能找到自己家族的血脈傳承是最好的,小雅希望娘親能得償所願。”

飄紅很感激趙興雅會這麽說,她的金屬臉龐動了動,然後消失在空間符中。趙興雅送走了飄紅,便去看經過大雨洗禮的馬車。她路上聽南都的車夫講了一件事,在南都雨季的時候,很多馬車上都會長出蘑菇斑,若是長出了黑色的黴菌斑一樣的東西,馬車就要被燒掉,不然會招來厄運。

不過要是長出了可以吃的蘑菇,這家人就會有喜事,趙興雅可不希望自己的馬車上長出這樣的東西。她需要考慮一下如何避免自己家的馬車沾上菌種長蘑菇。不論是怎麽樣的蘑菇出現都會毀掉一輛精心打造的馬車,全車的防腐處理很重要。

趙興雅正在考慮要怎麽樣對馬車進行防腐處理的時候,一個避雨的南都人匆匆跑進驛站避雨,看見有貴族家的馬車在跟前嚇了一跳,手中擋雨的東西也掉在了地上,趙興雅留意到了那是一片巨大的樹葉狀工具,那個人的衣服並不是太濕,顯然是那片樹葉一樣的東西產生了作用。

那個避雨的人是個小商人,他向趙興雅點頭哈腰,說了幾句趙興雅聽不明白的話,就撿起了自己的避雨大樹葉,趙興雅伸出手來,問到:“大叔,你的樹葉借給我看看好嗎?”

那個男子有些惶恐地把自己的避雨大葉子遞給了趙興雅,並且說到:“本來我是穿了葉子甲的,因為路上車子壞了,葉子甲給修車的人了,我不得已才用了遁甲葉擋雨一路上跑過來請驛站的人幫忙去。這遁甲葉隻能擋住一時的雨,過一陣子也就爛了。小姐是外地人吧,沒有見過我們南都南的葉子甲和遁甲葉,這些不過是窮人用的玩意,沒有什麽稀奇的,遇到大雨也擋不住多久。”

趙興雅突然聽到了兩個新名詞,葉子甲和遁甲葉。這種東西能避雨,看來南都南真的有什麽特別的好東西,現在來了一個能提供線索的人,就留著他好好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