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府裏府外

崇爵爺是鳳凰男?靠著鍾家和夫人的嫁妝進步的,這讓趙興雅的八卦之心起來了,催促著著石頭娘繼續講。石頭娘說到:“葛氏和媵人冰出身不好,自然明白要如何侍候男人,比如主家就做不出幫爵爺洗腳的下賤事情,可那對主仆比這下作的事情都做過。這些事情你還小,不用知道。我隻可憐主家還沒有當上公爵夫人就亡故了,便宜了葛氏占了主母的位置。”

趙興雅繼續打聽到:“石頭娘,葛氏不是鍾家選的人嗎?葛氏的家勢肯定是不太好的,可爵爺那樣勢力的人為什麽不娶更好家勢的女子為正妻幫自己,反而會把葛氏扶正?我聽說劉氏側夫人的嫁妝可能有五百萬錢,她和葛氏真的有爭過正品夫人的位置?”

石頭娘有些為難地對趙興雅說到:“這些事情我就不知道了,爵爺那時候能堅持扶葛氏上位,劉氏側夫人又能屈服於葛氏,一定是有原因的。即便是劉氏側夫人現在最為得寵,一連生育了兩位公子,可對待葛氏,她還是不敢公然對抗,可見葛氏身後站著爵爺呢。也許爵爺有什麽把柄抓在了葛氏的手裏,那些罪證會讓爵爺失掉一切。他是個精明人,不會為難葛氏。劉氏側夫人也不會為了一個位子讓自己的兒子變成平民,所以這個兩個女人會一直這樣和睦相處下去。雅小姐,這些不是我想出來的,是你娘臨走時說的,你娘讀過很多書,連主家都覺得她當媵妾是委屈了。”

趙興雅對這樣的回答很是意外,曇嫵珍的母親還真是不一般,能看透家裏的格局,也許這就是葛氏容不得她們母女的原因吧。崇公爵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不給曇嫵珍貴族身份的嗎?鍾氏夫人隻留下了一個媵妾,就算把曇嫵珍變成貴族,鍾氏夫人膝下也隻有一兒一女。用趕盡殺絕的方法對付一個媵妾嗎,不知道葛氏是怎麽想的。

趙興雅說到:“石頭娘,那個後娶的喬氏又是怎麽的出身?”

石頭娘說到:“喬氏是大商戶的女兒,一個落魄士大夫的媵妾所生,算是便宜的貴族血統,她的陪嫁是她生父給的,足足有二百萬大錢。她名義上的父親不是靠她生父早就要破家了,她還有一個親弟弟,兩個便宜兄弟要爵爺照顧,所以她在家裏沒什麽用處。五公子有這樣的母親,將來能有爵位的機會不大。”

鳳凰男還是鳳凰男,崇公爵真是財迷呀,他娶妻是求財。看如今的三位夫人,葛氏無財,喬氏無權,難怪劉氏側夫人最為得寵,她可是娘家有錢有勢的主,這樣分析之下,還是跟劉氏合作是最好的選擇。

趙興雅和石頭娘又聊了一會兒天,知道了更多的情況。大公子今年十一歲了,人很聰明,就是身體不好,長年吃藥。鍾氏家族如今沒落了,爵爺對大公子並不親熱,任由管家教養,雖然他是嫡長子,可要是身子很不好,爵爺可以向朝廷申請把公爵之位傳給嫡次子。可現在時機並不成熟,葛氏沒有生下嫡次子,將來的事情還很難說。

葛氏生育了二公子和庶出的一個女兒,還把媵人冰的女兒也收在了名下,所以葛氏名下有三個孩子。二公子小大公子半歲,身體很好,人也聰明,文才武略都很出眾,是爵爺最喜歡的孩子。劉氏側夫人生育了三公子和四公子,一個四歲多,一個兩歲多,喬氏生育了五公子,現如今才三個月。在曇嫵珍留下的自述中記載,大公子死了,二公子和三公子鬥得很凶。在曇嫵珍去世的時候,還是二公子在家裏占了上風,三公子去了南都地區,混得風生水起,四公子在東越做官,似乎都是很不錯的結局。

現在趙興雅有興趣見麵的有隻有兩個人,三公子,葛氏的親生女兒新月。三公子比她小一歲,如果能好好投資,將來能成為曇嫵珍的幫手。至於新月是將要把曇嫵珍當成媵妾的人,曇嫵珍很恨她,趙興雅一定要提前對付這個女子,知己知彼百戰。

這一次聊天總算把崇府的家底給摸透了,說起來這個公爵府的家產還真是豐厚,連夫人們的家產算計起來都一定超過一千萬大錢的底子,更別說公爵勢力帶來的收益。這種身家在東越區的公爵中應該是頂尖了,要是運作得法,四十歲出頭的崇公爵有望衝擊伯爵的位置,富甲一方,在東越地區也算是寒門士大夫出身的奮鬥楷模了。趙興雅覺得要是能借力崇公爵,讓他把自己變成貴族小姐也是一步好棋,他愛錢,趙興雅就把努力賺錢買通他好了。

所以的線索都整理了一遍,趙興雅終於明白了該如何在這個時代翻本了,頭一件事就是賺錢。自己有免費勞工,有穿越者的傑出頭腦,不擔心不會發財,可靠什麽項目發財還需要看看市場,暴富的生意容易被人惦記,趙興雅喜歡細水長流。

想知道一個時代做生意合適,最好的辦法就是去市麵上走走逛逛,了解一下行情,趙興雅此刻很迫切地希望去集市上看看。趙興雅已經把碎布拚好了,拉著石頭娘撒嬌說到:“石頭娘,我這麽大了都沒有去集市看過,你們什麽時候趕集,帶著我去吧。”

石頭娘正在仔細看趙興雅的針線活,她發現趙興雅在被子麵中心的地方拚出了一朵花的圖案,很是好看,她讚歎到:“雅小姐,你的手藝很好,要是奴隸能用染色的布匹,這被子就更好看了。至於你要去集市的事情很簡單,後天就和我們去爵爺府的小集市看看。劉氏側夫人的織坊每年出產五百匹各色的布匹,還有些繡品,每年這時候,東越平民區的大商戶都會過來看看新貨,我們幫著裝貨卸貨能賺到些錢,也能見世麵。”

趙興雅對這樣的內部集市不感興趣,都是布匹有什麽好看的,她希望看到真正的商業區。趙興雅再度和石頭娘撒嬌到:“我不去賣布的地方,我想看繁華的集市,有吃飯的酒樓,賣糧食,賣胭脂水粉的地方,還有好多小販的熱鬧地方。”

石頭娘摸摸趙興雅的頭,有些不可思議地說到:“孩子,你這是從哪裏知道的這種地方。那樣的地方應該在列侯居住的都城才有,我們這種偏僻的小地方最繁華的集市可能就是六十裏之外的臥牛鎮,那裏有幾家酒樓,布莊,還有各處商人擺出了的攤子。可惜奴隸到那裏去隻能跟在主人後麵,沒有幾百個大錢的穿著,那些平民商販都不用正眼看你。”

趙興雅對這樣的說法感到驚訝,她問石頭娘說到:“平民商販都這麽有錢嗎?幾百個錢的穿著又是怎樣的?”

石頭娘說到:“我們這裏的平民數量還是很多的,可真正有錢的人是那些變成平民的從前貴族。有些人家剛敗落不久,夫人和母親還是貴族呢。這些人多數都是平民中的富人,他們的後代和貴族家的媵妾生育子女,兒女再被那個貴族收養成自己姓氏的貴族,就可以重現恢複貴族的身份,隻不過改變了宗族和姓氏。爵爺的喬氏側夫人就是這樣的身份。至於幾百錢的衣服就是染色了的絹布衣服,是有錢的平民,普通士大夫最常穿的,有些大貴族的侍奉奴隸或者是媵妾也是這樣穿的,你曾經見到的大公子,他身邊的幾個人都是穿藍色絹布衣裳的。”

趙興雅說到:“我們能不能悄悄向那些公子身邊的侍奉奴隸借幾件衣服穿著去集市上玩,石頭娘,我真的很想去看看外麵的世界。”

石頭娘想了想,然後說到:“這件事很難,這些人都是很得寵的奴隸,要借給我們也是褪色了的破衣服,穿出去也不像個樣子。”

趙興雅說到:“褪色有什麽可怕的,我們再染一次就可以了,破了就補一下,有時候衣服上放一個別致的補丁比完整的新衣服還要好看呢。”

“什麽,再染一次,我的小主子,你以為染料是隨便能有的,很多衣服不是貴在布匹上,上千錢的衣服,光是染料的價錢就比衣服本身貴十倍。”石頭娘的見識過的最貴衣服就是這個範圍的。

趙興雅讀過古代的紡織曆史,她自然知道曆史上的染料是如何發展的,可她還不清楚這個地域的織染發展到什麽地步,是不是和中國古代一樣。她請教石頭娘說到:“不知道這些染料是如何分貴賤的,青色的染料肯定不是很貴,不然大公子的奴隸也不配穿青色絹絲衣服。”

石頭娘說到:“藍色和青色自然不算貴,最便宜的是一些不好看的黃色,有時候顏色還不如不染好看。就是藍色和青色中也有區分,然後是黑色,純粹的黑色也很值錢。黑色之後是紅色,紅色中的土紅最不值錢,要是有石榴花一般的顏色就很貴了,我記得主子嫁過來的時候穿的那件喜服就是正朱紅,價錢是足足的兩千錢。那顏色就是豔麗,要是夫人有女兒,這件東西肯定可以陪嫁。至於最貴的紫色就不是我們這些女人能看見的了。列侯以上的朝服才能用高貴的紫色,我們爵爺也隻可以用紫色的腰帶。一匹紫色的絲綢據說能賣到兩萬大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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