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約會

飄紅的話讓趙興雅得到了提醒,她在尚藝院學習的時候,專門研讀了霍氏謀亂的曆史。發覺霍氏家族的野心和本事同樣了得,族中養著擅於製毒的高人,當然也懂得解毒了,不然如何把毒藥放在日常用品裏慢慢讓別人中毒,可自己人卻可以沒有任何損傷。

趙興雅也想過葛玉禮下毒的事情是否和霍氏留下來的勢力有關,那個在南都的神秘組織會不會和霍氏遺留下來的勢力有關。不然誰會想到在紙張和書本上做手腳,這種技能顯然很像霍氏當年的本事,而且潛伏的時間更長。淑妃的兒子變成殘疾,大王不能再生育,期間是不是有霍氏的影子。

飄紅要是能恢複記憶,也許大公子就真的有救了,趙興雅也能通過她揭開一係列的謎底。也許找到葛玉禮成為問題的關鍵,趙興雅不惜為此帶著飄紅她們去一趟北齊,不過這一定要等到可以光明正大出尚藝院之後,新月新陽沒出嫁前,趙興雅不想冒當炮灰的危險。

趙興雅思考再三,把信交到飄紅手中,然後說到:“飄紅娘親,大公子對我來說是親人,他也是保護我的人,如果你能想起幫他解毒的方法,小雅會從心裏感覺到欣慰。如果解不了毒,能讓大公子多活幾年也好,我很愛哥哥,他要是死了,我會非常難過。”

飄紅看著趙興雅可憐兮兮的樣子,心有不忍,用手回答說到:“知道了,娘親會努力將往事回憶起來的,如果有一線希望,娘親也不會放棄。”

飄紅去送信之後,趙興雅安心地睡了一夜,到了第二天早上。她起床時,小環就悄悄來報告,說是王女很早就到用餐的地方去碰大公子了,結果兩個人遇上了。他們兩個幹脆都沒吃東西,你看著我,我看著你,臉紅了,又不知道說什麽,甚是尷尬。

趙興雅聽到這話,馬上問到:“他們走了沒走。讓我去看看。”

小環說到:“小姐,他們那樣怎麽會走,連伺候的人都識趣離開了。我看這頓飯要吃到中午去。”

趙興雅說到:“我一定要去看看,今天早上你們給我做的是什麽吃的。”

小環說到:“小姐您難得回來,自然是做了小姐愛吃的小湯包和肉絲細粉絲了。小姐,要我去端嗎?”

趙興雅說到:“我已經說了要去看看,你幫忙我更衣梳妝。我會當做客人去飯堂吃飯,你們把我的早點端出來就是,我坐著吃飯,順便看會兒戲。”

小環嚇了一跳,如今她已經和趙興雅徹底沒有相像的地方了,被安置在這裏做事。吃喝不缺,日子過得挺自在的,她害怕趙興雅惹事。讓自己的好日子結束,於是立刻勸說到:“小姐,您不怕身份被揭穿?”

趙興雅說到:“沒關係,有我哥哥在,有王女追我哥哥的證據。我想王女也會怕名聲不好吧,她絕對不會說起見過我的事情。”

小環不敢反駁。趕緊伺候趙興雅起床梳妝,然後就趕緊去廚房說了一聲,趙興雅隨後帶上另外的丫頭大搖大擺去“看戲”。

到了地方,趙興雅大大方方往一張椅子上一坐就等著上早點,開始她連男女主角都沒看一眼,十足一個陌生人。大公子自然知道小雅的心思,他看到小雅之後反而鎮定了,從容地用上了早飯。看見心上人開始吃飯了,王女也羞澀地小口喝起了銀耳湯。

趙興雅趁著這個功夫偷偷瞟了芳華王女一眼,然後對身邊的丫頭說到:“小茹,這附近哪裏有清淨些的地方可以邊納涼邊說說話的?”

小茹趕緊回答到:“小姐,我不知道,我去問店家?”

趙興雅說到:“算了,我們去別的地方尋個清淨,有些事情還是要兩個人當著麵說清楚的。這裏怪熱的,你端著我的包子和湯粉去屋子裏吃,暑氣太甚,人頭腦不清楚就會犯錯。”

趙興雅說完轉身就走,她的時間有限,但願她的話大公子能聽懂。留在這裏有什麽意思,趕緊跟人家姑娘去什麽清淨的地方說說話,話說到位了,是戀愛還是不再有牽連,了斷個痛快,省得彼此都記掛著。

趙興雅前腳出去,小環就端著趙興雅的早點跟上了,故意走到大公子麵前說到:“世子爺,離著集市五裏地有一處大湖泊,有船可以租。若是有什麽不想讓人聽見的話要說,兩個人泛舟湖上,隔著水也是說話的好去處。我們東越的像樣的大湖泊比較少,世子爺沒有坐過船賞過粉蓮花吧,不如請我們管事的嚴媽媽替你安排一次遊湖吧。小姐很希望世子爺的心情好。”

不愧是跟過趙興雅兩三年的替身,這話說的有水平,趙興雅在門口聽到都覺得這些年沒有白養著這丫頭,等到小環跟上了她,趙興雅立刻說到:“小環,你還真是夠聰明了,等我可以出來了,馬上抬舉你當個小管事,幹得好,將來給你平民身份。”

小環聽到趙興雅的話真是大喜過望,她就是幫小姐在一旁敲了一個邊鼓,就得到了這樣的獎勵,真是賺大發了。趙興雅拍拍她的肩膀,讓小茹接過早餐,對小環說到:“這麽大的好處都許給你了,還不去辦差,套車,安排船,船上的吃喝。真不知道你是真聰明還是一時機靈!”

小環算不得很精明,但絕對有眼色,她一聽趙興雅說完就趕緊說到:“奴才再精明也隻能當小姐您的萬分之一,我是高興蒙了,我現在就去辦事。”

趙興雅看著遠處的房屋,心想著:哥哥呀,哥哥,妹妹都幫你把事情辦到了這個份上,你要是還解決不了這個問題,那麽就真是個呆子了。

崇逸航確實有點呆萌,不是趙興雅插手這件事,他絕對沒有膽子把王女約出來說些心裏話的,不過妹妹都安排到這份上了,大公子還不至於迂腐到底。他恢複了從前的鎮定和瀟灑,對芳華王女發出了邀請:“王女,我近日心浮氣躁的,不能安心讀書,於是特意過來遊玩,想散散心。這處會所是我小妹名下的產業,我也可以被稱為半個主人,今日暑熱難耐,去湖上泛舟也是好休閑,說不定王女看到了成片的粉蓮花能做出什麽美妙的歌賦來,不知道王女肯給小生這個薄麵嗎?”

芳華王女紅著臉點了頭,大公子微笑著說到:“外麵太陽大,王女還是先準備一下行程吧,小生現在去安排仆從準備遊湖的事情,半個時辰之後我們一起上路。我記得王女喜歡吃藕粉凝糕,用冰的蜂蜜水攪拌,我會讓他們準備的。”

聽到心上人留意過自己的飲食喜好,芳華王女的心又開始砰砰亂跳了,在心裏小聲對自己說到:“逸航心裏有我,他不是一點都不喜歡我的。”

趙興雅在屋裏吃完早飯之後,聽到了哥哥成功把芳華王女約出去遊湖的事情,心裏不知道有多高興,她放下碗就去幫著嚴媽媽和小環安排事情去了。把會所裏的冰盒子,像樣的點心都讓奴仆們帶給大公子和芳華王女到船上吃。

大公子這次來的匆忙,衣服就是簡單撿了兩件,那些華麗的服飾和配飾都沒有帶,嚴媽媽是個心細的人,昨天就讓人連夜給大公子趕製了新衣服,到現在才剛做好一身白色的綢緞夏裝。趙興雅最喜歡看大公子穿白色衣服,若是臨風衣衫飄動,瀟灑不言而喻,可眼前的白衫也未免太素了,趙興雅立刻想到了好辦法,拿出了空間裏的染料,用筆作畫,把一件純白的衣服做了修飾,大公子穿上之後,貴族氣立刻被彰顯了。

大公子看著可愛又聰明的小妹,忙前忙後替自己張羅這些事情,突然有些感慨,自己這個哥哥大約可以徹底放心這個妹妹的未來了,這樣一個小機靈,天下大約沒有男人能欺負她,不過萬一她墮入了情網,會不會像自己這樣傻,還要靠妹妹來解決問題。

大公子打扮好了,趙興雅趕緊交代到:“你記住,要是你和王女真的能在一起就給我送信,以後就看你們自己的了。若是她不願意,你又很傷心,想要找我說話,我就再扮成丫頭溜出來陪你說話。哥哥,愛情要靠自己爭取,女孩子一般都要矜持些,你是男孩子要主動。你可以試著握住她的小手,好深情地望著她,不要說話,若是她性情堅定不說話,你就摸摸她的手心,戀愛中的女人,手心都是潮濕的。”

大公子見小雅教他追女孩子,真的很吃驚,對她說到:“尚藝院的女官還要學這個?那麽宮中的風氣豈不是很淫糜?”

對於這樣的書呆子真的沒辦法,趙興雅苦笑著說到:“是伺候過皇上的私密女官教的,一個婦人想要在家裏站住腳跟,就要學點這樣的本事。哥哥放心,才人們個個都正經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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