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接受訓練
趙興雅看著四個訓練有素的奴仆，心裏有說不出的壓抑感。當快樂李小桃的日子終於結束了，她要扮演的是這個時代的趙興雅，豪門千金，做命運的主人或是成為別人手中的贈品，全看今後如何做了。
再次來到盧氏夫人的莊園，接待趙興雅一行人的隻有莊園的大管事。他對趙興雅說到：“崇府三小姐，我們夫人回列侯府了，她每年來莊園閑居的日子並不多。列侯府才是她要花精力的地方，如今我們王女嫁了，九公子又離開東越了，夫人除了照顧列侯大君已經沒有什麽重要的事情了。夫人讓我對您說一句話，做貴族的夫人就要圍著自己的夫君做一切事情，這才是女人的本份。”
趙興雅不明白盧氏夫人對她一個六歲的小女孩說這個有什麽用，她用疑惑的眼神看著管事，管事並不膽怯地說到：“我們夫人的意思是，做什麽人就要有什麽人的樣子。做正品夫人可以清高冷傲，但該放下身段的時候就要放下身段。做側夫人要隨時留意府上的事物，不然就被人站了先機。至於做媵妾就更簡單了，留住男人的心，效忠自己的主子就行。宮中選女官就是給王室找低眉順眼的女人，找陪著王解悶的女人，小姐想要通過女官遴選就要明白這一點。你雖然隻有六歲，可大道理要先懂，夫人已經調教了媵妾淑媛，您也應該這樣對待她。夫人和媵妾之間的關係永遠不會是朋友。”
原來是這樣，盧氏夫人派管事對自己說這番話就是要自己辦好角色，想進女官的行列就要有當女官的姿態。淑媛小姐如今已經變成了淑媛媵妾，盧氏夫人不希望她和淑媛存在著友誼，難道天禧大陸的教育就是從孩子抓起，宮鬥教育從現在就要開始了？
趙興雅覺得氣悶，不過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必須聽盧氏夫人的，藏身於尚藝院想不低頭是不可能的。趙興雅在外麵的氣場十足，到了此刻也必須要收斂一下了。管事將趙興雅主仆安置在一處獨立的院落，又派出了幾個教養婦參與調教趙興雅。
趙興雅一夜安睡之後，次日天不亮，豔姑姑就帶著跟班過來了院子，請安之餘就是讓趙興雅立刻接受訓練。說起來慚愧，趙興雅已經很久沒有練功了，幸好她每天消耗都挺大，身體的靈活度高。又沒有什麽贅肉。豔姑姑當然能檢驗到趙興雅是否訓練了，見趙興雅這個樣子也沒有說什麽，反而讓下人替趙興雅寬衣。她要檢查趙興雅的身子。
赤身的趙興雅像潔白的小羔羊一樣站在了豔姑姑麵前，豔姑姑帶著挑剔的眼光審視著趙興雅的全身，然後說到：“你還是要吃一個月的苦，你的腰腹和胃部要修身，不然跳舞的時候比例不好。還有你的腿也短了些。皮膚不夠細膩。這些天不要曬太陽，每天要用特殊的浴湯浸泡，我幫你按摩，過些日子你就會知道好處。段才人在宮中的地位不同於平常的人，她選的人要是經不住別人的挑剔，你以後的日子就難過了。”
趙興雅覺得豔姑姑的態度不比往常。便問到：“你現在算是盧氏夫人的家奴了嗎？你知道的事情比從前多了。”
豔姑姑說到：“小人已經是盧氏夫人的家奴了，將來就是媵妾淑媛身邊的貼身伺候的人，我會跟著你們入宮服侍。三小姐有事盡管吩咐我做。不過在訓練上我不會放低要求。現在請小姐換衣服練習去，吃的食物就是你說的一天六頓，希望小姐能習慣，我想到了尚藝院你的日子也要這樣過。”
這番話聽得趙興雅頭皮發麻，她覺得剩下的六年都這樣把自己當女寵來適應生活是很恐怖的。世上的事情最怕慢慢習慣就成了自然。要是自己不逃出去透透氣，估計在裏麵要發瘋。堅持不到新月和新陽出嫁。
曇嫵珍的自傳裏麵說到，新月被嫁給了新任子爵為側夫人，七年後頂替了和離的正品夫人成為子爵的正品夫人，毀掉曇嫵珍清白的男人就是新月的夫君，足足比曇嫵珍大了快二十歲。崇公爵父親對於新月的婚事安排真是物盡其用啊。相比之下，新陽就幸運多了，她嫁去了北齊的一個世家為嫡子的正品夫人，曇嫵珍死去的時候，那個人的老爹還沒有死，但那個世家是支持洪政翔的，估計未來的結局不會差。
趙興雅用自傳的日子算了自己要在尚藝院熬著的日子，一共是一千五百八十七天，度日如年的悲劇呀。趙興雅吃著自己的配餐，眼淚都快掉下來了，抬頭看被領進門來的淑媛。天哪，一個圓乎乎的小丫頭才不到兩個月就變成了瘦身的小美女，目光中全是驚恐，這要經曆過怎樣的恐怖呢。
淑媛看見趙興雅的眼圈紅了，終於忍不住哭了，趙興雅也想著自己可憐，把食物推在了一麵，也大哭起來了。當小孩就是好，想哭就可以哭。伺候的人看見兩人這個樣子也有些慌神了，還是淑媛身邊的一個教養婦彪悍，抬手就打了淑媛一個耳光說到：“小賤人，主子哭，你也哭，也不知道勸勸主子，還不給主子打水洗臉。”
淑媛肯定是吃過這個教養婦的虧，馬上不敢哭了，像丫頭一樣打水去了。趙興雅被淑媛這樣的舉動嚇了一跳，自己什麽時候成了淑媛的主子，要淑媛伺候了。
豔姑姑在一旁解釋說到：“您是公爵府的小姐，正式的貴族身份。淑媛本來就是要當媵妾的，你就安心被她伺候著。要是你能再給她一點罪受，對她更好。她已經不是從前的平民小姐了，不知道如何伺候主子，將來吃的虧更大。”
趙興雅一時還不能接受淑媛的改變，等到淑媛打水來伺候她洗臉的時候，她還不好意思，自己結果手巾就自己洗臉。豔姑姑不好說什麽，便替趙興雅試了水溫，揚手她就把水潑到了淑媛身上，罵到：“這樣冰涼的水是給小姐洗臉的嗎？去重新換過。”
淑媛憋著嘴不敢哭，趕緊去換水了，趙興雅對豔姑姑說到：“你們是不是太狠了，我當主子的都沒嫌棄水涼，你們居然折騰起她一個小孩子了。將來盧家的正經小姐也會這樣不愛惜她嗎？我要是當主子就要收媵妾的心，讓她心甘情願幫我做事。如果她不願意和我共侍一夫，我把她許給合適的人家也好。”
這種話也就是趙興雅這樣的現代人會說出口，豔姑姑和所有的奴仆都嚇得不輕。那個打了淑媛的教養婦大著膽子問趙興雅說到：“小姐，要是你隻能帶一個媵妾當幫手，她去了，你在宅院裏有誰會幫你？”
趙興雅說到：“為什麽要人幫呢？用別的女子來籠絡自己的丈夫嗎？那麽就顯得我太無能了，為什麽不能讓自己的夫君愛自己，眼裏隻有自己呢？平民間還有白首相首的恩愛夫妻，我難道不能長久地讓夫君愛我嗎？”
這番話更是讓整個屋子裏的人都說不出話來，盧氏夫人早就說過，崇家的三小姐不是普通的小女孩，這樣看來真的很少與眾不同。這時候淑媛打水過來了，她流著眼淚對趙興雅說到：“主子，我試過了水溫，不冷也不熱，我伺候你洗臉吧。”
趙興雅讓淑媛把臉盆放下，然後按著她坐在了椅子上，用自己的毛巾給她擦幹淨了臉，然後說到：“淑媛，你以後做事要小心些。伺候人的時候要學會看別人的臉色，盡量讓別人挑不出錯來。比如臉應該這樣洗，還可以幫主子捶捶背，按摩一下討好。”
從前在豪門，趙興雅一直被大伯二伯家的人視為眼中釘，對於在家當權的奶奶張素馨，她采取了討歡心的做法，伺候奶奶洗臉梳頭是乖乖女的必修功課，如今傳授給淑媛也是一種幫助。淑媛被趙興雅這樣照顧了一下，立刻破涕為笑了，對趙興雅說到：“主子，真的很舒服，已經我每天伺候你這樣洗臉。”
趙興雅說到：“不必了，我喜歡洗涼水臉，就是冬天也如此。其實女人想年老不生皺紋可以有很多方法，洗臉用涼水和溫水交替使用就好。我們還小，用涼水就可以了。”
所有在一旁伺候的奴仆見到這一幕，不服也不行。本來她們是來管教兩個女孩子的，結果反倒被這位公爵小姐給怔住了，人家做的事情比自己還有規矩，教媵妾更有手段，她們隻能看著。
趙興雅這樣立威就是不想被人擺布了，人生永遠是這樣，不是擺布別人，就是被別人擺布。立威之後，趙興雅也很主動配合豔姑姑和其他教養婦的訓練，不過多參與到教養淑媛的事情上。當好貴族小姐要學的規矩真多呀，大事上還是要學會識時務，顧全大局。
ps：
謝謝書友130715091557003的打賞，我知道她從前沒有入初v，不管怎麽說，很感謝這樣支持正版的書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