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兩全之計
胡齊賢沒想到趙興雅這麽小就明白這件事和政治有關，他遲疑了一下說到：“小雅，你說的對，要是這些人幕後有人牽涉到了宮中勢力，我們就不能貿然動手了，一切都要小心行事。不過你怎麽知道這些事的，你有沒有話要對我說？”
趙興雅很坦白地說到：“我也是在集市閑逛偶爾得知了冶煉金子的事情，本來是求財，不料在藍家莊子上發現了北齊的人。我也想弄清楚藍家的後台是誰，可惜我身邊沒有能做成這件事的人。我有一些心裏話說給胡叔叔你知道，算是我自己的一點見識。”
胡齊賢聽後點點頭，示意趙興雅說下去，趙興雅接著說到：“貴族之家所做的事情無非為了保全家族世代的榮華富貴，王室不穩，自然會有人選擇押寶。很多時候想要投靠一股大勢力，不拿出些實在的東西，那些大勢力也不會把這個家族引為心腹。王後和賢妃之爭隻要太子一日未定，各個家族就不會停止審時度勢。我們這些小蝦米求財，盡管其變就可以了，就是想把水給攪渾了，都不能自己動手。”
胡齊賢真是驚訝了，他沒有想到趙興雅會睿智到這個地步，本來他還打算用這件事情來幫助大哥進入三品官位，這樣看來是不明智的。風浪大的時候，連蛟龍都有被拋在灘塗上困死的可能，他們這些小蝦米為什麽要參與到爭鬥中去找死。他的大哥也是個穩健的人，他本人還想伺候母親百年歸老，惹禍上身的事情絕對不能做。
本來胡齊賢計劃讓大哥把這件事報告列侯邀功，現在看來這件事也許會惹禍上身，一時間還不好動手了。不過趙興雅那句要把池子裏的水攪黃了的事情倒是可以考慮。藍家現在不是控製了很多私采的礦石嗎？假如藍家被連鍋端了，藍家幕後的人肯定跳出來，至少會暫時收手。那麽自己這邊再找一個人出頭，接過藍家的買賣，把東越地區這樣來路不明的礦石都接下來，那就不亞於開了一個礦脈呀，其中的收益絕對是很可觀。
胡齊賢的腦袋轉得很快，他立刻對趙興雅說到：“我有一個兩全之計，對我們隻有好處，還不用親自出麵。不過這件事要借助你的力量，把消息告訴兩個人。因為聽消息的人不一樣，你說話的方式也不一樣。事情最後的結果。我也預料不準，你可否願意試一試？”
趙興雅點點頭說到：“胡叔叔你說吧，既然我能告訴你這些辛密。自然不會懷疑你利用我。主意好不好，你先說了，我們再商議。”
胡齊賢說到：“我想讓你給盧氏夫人寫一封信，告訴她你發現了北齊來人，知道他們跟藍家莊子的人合夥冶煉銅鐵。私自製造兵器的事情。盧氏夫人對這樣的事情絕對會動手幹預，一來東越是她夫君的地頭，出了什麽大事，列侯的地位不穩，直接會影響她的地位。二是盧家的勢力在北齊，一定對這樣的事情有所提防。他們在北齊。追查幕後人比我們這些人容易。現在關鍵的事情就是以你和盧氏夫人的交情，她會不會以為你是別有用心？”
趙興雅說到：“不會，我和盧氏夫人有祖孫的情分在。盧氏夫人的馬車和車夫現在還在我這裏聽候差遣。我告訴她算是還了一個人情，這一點你放心。不知道我要通知的另一個人是誰？”
胡齊賢說到：“另外一個人就是令兄，崇府的大公子，讓他想辦法找合適的人知會你府上的劉氏側夫人。劉家在東越之所以富足，就是因為擁有很多礦山和礦脈。若是劉家知道有這樣私自偷挖礦脈的人馬出現。必定是要追查到底的。一來也許劉家的礦山就出現了蛀蟲，他們必須堵上這條路。二來要是有民間發現的礦脈在這次行動中被發現。那可是一筆巨大的利益。你這個消息一定會讓劉家欠你和大公子的人情，將來說不定在關鍵時候就能用上了，大公子和你能多一份助力，將來你們的路也好走些。”
趙興雅聽完胡齊賢的話，不禁說到：“這個主意很好。不過這信要怎麽傳遞？順序，時間，措辭都要商議一下。”胡齊賢聽到趙興雅認可了這件事，立刻著手去做，他從背包上拿出趙興雅放進去的簡易紙筆就開始構思。
趙興雅也在一旁盤算，一定要讓飄紅把那一處國家礦奴的落腳點畫下來，讓盧氏夫人或者是劉家人抓住那些礦奴，審問出些事情。不過藍家的煉金場所不能暴露了，她還打算開發礦泥潭呢。趙興雅轉念又一想那邊也無所謂被暴露了，倉庫裏沒剩幾塊石頭，追捕的人看到一個空工坊也不會有興趣。
等到了開荒場地，胡齊賢把給盧氏夫人的書信都構思好了，等一下他會認真寫下來。至於構思給大公子的信就簡單多了，他不擔心大公子不懂得如何在劉氏那邊獲得最大的利益。
胡齊賢下了車，一臉疲憊的石頭爹就迎了上來，對他說到：“胡大人，今天一定會下雨，這開荒的事情到了關鍵的時候，停不停工，您趕緊下個決斷。”
石頭爹說這句話的時候，趙興雅正好從車裏下來，胡齊賢還沒有回答，她就對石頭爹先說到：“要是下小雨還是要繼續做事，廚房裏多熬些薑湯給幹活的人喝，不能讓奴隸染病。出工時把奴隸分成幾個小隊，不能讓他們長時間在雨中勞作，讓他們穿上蓑衣。要是打雷就不準任何人外出幹活，牛也必須關入牲口棚。勘探的人也必須回來，石管家，胡大人這兩天有官署的事情要辦，他不在工地上的時候，所有事物全由你安排。”
石頭爹看著突然出現的趙興雅，高興地不知道說什麽好，他對趙興雅說到：“雅兒，你來看看就好，你石頭娘每天幹活幹得苦，又牽掛你們三個。三個孩子裏她最想念的就是你了。你去前麵看一眼石頭娘就趕緊回去。這裏風大，又要下雨了，你要趕緊回去。”
胡齊賢在一旁聽趙興雅和石頭爹這樣交流也覺得詫異，他和石頭娘打過幾次交道，覺得這婦人挺會管事的，但不夠精明。他一直好奇，雅小姐這麽聰明，難道就是這樣一對夫妻教出來的。胡齊賢想著這件事，不由得搖了搖頭，他斷定石頭爹娘是教不出這樣聰明的孩子。雅小姐一定還有別人教，說不定就是那位劉夫人。
趙興雅一聽說石頭娘想她，立刻像小鹿一樣跳著去找石頭娘了，她今天知道會見到石頭娘，包裏有些肉食和白水蛋是專門帶給石頭娘的。
趙興雅見到石頭娘的時候，她正在幫忙那個寡婦的孩子補衣服，嘴裏念叨著：“這麽小的孩子跟來開荒太可憐了，衣服都破了，我跟我的雅兒要點麻布給他做一身新衣服吧。小孩子可憐，看得我這個當娘的人心裏都發酸。”
趙興雅突然跑過去抱住了石頭娘，石頭娘趕緊把衣服和針線丟下了，還責怪到：“都是當小姐的人了，還這樣淘氣，你突然抱住我，萬一針紮到了你這麽辦？你怎麽來這裏了，這裏是你應該來的地方嗎？”
趙興雅做了一個鬼臉，對石頭娘說到：“我昨天做夢，夢見你想我想到掉眼淚，所以今天我來看看你，還帶了白水蛋和鹵肉請你吃。你不想我，我就走了。”
石頭娘的臉上頓時轉怒為喜，問趙興雅說到：“你真的夢見我哭了，壞孩子，我才沒有哭呢。你帶來的吃食呢，全拿出來，你看這個小娃子多可憐，我拿個白水蛋給他。他的衣服都破到成布條了，你送他一塊粗麻布做衣裳好嗎？”
趙興雅點點頭，把她小背包裏的食物拿給石頭娘，還對石頭娘說到：“你喜歡給誰東西都行，用公中的錢買就是了，我才不會和你計較。我馬上就要跟著胡大人去辦事，你趕緊多看看我，以後不要想我想到哭了就好。”
石頭娘摟著趙興雅，心裏開心極了，她沒有白疼愛這個小東西，往日總總的情分不會因為身份變了而改變。其餘的奴隸看到這一幕也覺得很溫馨，他們現在終於知道了在為誰幹活。這位主子和主子的管家夫妻都是好人，他們願意為這樣的主子多做些事情。
趙興雅跟石頭娘說了一聲，在石頭娘的掩護下進入了小屋子召喚飄紅。飄紅聽說了胡齊賢的計劃，覺得這個計劃很不錯，不過就是一定要動作快，等一會兒她會把兩處的地圖放在空間符當中，趙興雅可以根據計劃辦事。她建議給盧氏夫人的信一定要趕緊送去，至於大公子那邊的信，她可以代勞交給玉娘子那邊，再由石頭從青華鎮送到大公子的手中，不然劉家的動作就會遠遠落後列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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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加更，若是這樣還是沒有人氣，隻能說是書寫得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