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舞蹈訓練
淑媛現在就在接受必要的訓練？趙興雅覺得很好奇，到了晚上，她把飄紅派出去打聽消息，她很想知道飄紅到底在接受什麽樣的訓練。趙興雅一覺睡到了淩晨五點鍾，飄紅早就回來了，在某個房梁上繼續著莊園繪圖的工作。她昨天已經把淑媛的住處摸清楚了，親眼看見小姑娘躲在被子裏大聲的哭，身邊的乳娘在給她按摩腳，一麵心疼地說些安慰的話。
趙興雅最近醒的很早，飄紅發覺趙興雅醒來之後就悄悄鑽進了趙興雅的被窩，那冰涼的感覺讓趙興雅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飄紅用手跟趙興雅交談到：“孩子，淑媛小姑娘住在離這裏挺遠的一個院子。院子門口有人把守，還養著兩隻很凶的大狗。院子裏一共七間屋子，除了淑媛還有六個女人住在那裏。有兩個是粗使的婆子，估計是莊園裏的家奴。淑媛的住處有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應該是淑媛的乳母，她在照顧淑媛。另外一間房子住的是一個教養婦，她身邊居然有兩個人服侍。”
趙興雅說到：“這個女人應該是請來調教我和淑媛的人，盧氏夫人說過了，我要想考取女官遴選，還要到段才人身邊學習，需要得到特別的指點。淑媛現在就開始訓練了？”
飄紅用手說到：“是，淑媛可能在學跳舞的基本功，半夜裏都因為身體的疼痛而嚎啕大哭，她身邊的人心疼地替她按摩，應該是很疼，不然她也不會一直哭。六歲多開始準備當一個好舞者，的確有點晚，吃些苦頭是難免的。當年我見過訓練舞姬的手段，熬不住，直接斷了腰死了的都有。”
趙興雅知道舞蹈開蒙的時候要連壓腿。一字馬，還有踮腳之類的訓練。在現代，她為了當好出色的豪門小姐也是受過這樣的訓練。不過她受過的苦沒有專業舞者那樣多，舞蹈對她而言隻是為了培養氣質和塑造好身段，李愛梅才舍不得她吃太多的苦。趙興雅對塑造身材的營養餐是比較喜歡的，女孩子為了維持身材，定期節食也算是養生手段。
看見趙興雅不說話了，飄紅以為她害怕了，趕緊握著她的小手說到：“你別怕，娘會保護你。”
趙興雅擁抱了一下已經被被窩捂熱了的飄紅。對她說到：“娘親，我不怕。我現在要起來了，在她們訓練我之前。我先練練，找找感覺。”
趙興雅這邊一有動靜，盧氏夫人安排上夜的人就趕緊過來了。小清，田妹是趙興雅貼身伺候的人，晚上上夜卻不必守著。不過趙興雅起來之後，小清和田妹還是要輪班伺候的。趙興雅在貴族小姐中是難得的勤快人，不到卯時就起身，連盧氏夫人派來伺候的人都嚇了一跳，聽到趙興雅叫喚著要起床，趕緊過來伺候。
趙興雅梳洗完畢。小清就按照吩咐把趙興雅的寬袖春秋褲裝找了出來。她心裏想，冬天很冷，小姐要這樣的衣服做什麽。小清真的弄不懂。趙興雅簡單穿了兩件衣服就在屋內梳洗，讓盧氏夫人的家奴去找三個大火盆把最空曠的那間屋子的溫度升上去，然後開半扇窗戶透氣。
練功穿多了衣服就做不了那些高難度動作。沒有暖氣，用炭盆取暖還要小心一氧化碳中毒。盧氏夫人的莊園有地籠這樣的取暖設備，可不是每間屋子都有。趙興雅住的這間睡房裏有，飯廳。耳房也有，其餘的屋子都沒有，練功要求有足夠的地方，趙興雅才這樣臨時安排了一間練功房。
從前曇嫵珍似乎一直有壓腿和做反壓腰身的訓練，倒是趙興雅占據這個身子大半年之後，把這些事情都丟在了腦後。再次運動開來，趙興雅做了些準備活動，便開始了從前舞蹈訓練的基本功鍛煉。拳不離手，曲不離口，才能保持技能的穩定。趙興雅頭一天開始訓練，某些動作還是讓她相當吃力，特別是下腰身很困難。不過她的身子上沒什麽肉，韌性又好，要不了一周就能恢複訓練狀態。
趙興雅足足花了近一個時辰鍛煉，很多組運動是輪著做的，就是讓肌肉逐漸適應。趙興雅長期為了經營四處奔走，這種強度的訓練對她而言一點也不費力。盧氏夫人留下來的家奴哪裏見識過這樣奇怪的貴族小姐，趙興雅練著的時候，她們就派了一個人去報告盧氏夫人，生怕趙興雅出了什麽意外。
盧氏夫人上了年紀，在冬天即便是醒來，也習慣在床上躺著想事情，聽到家奴稟報趙興雅的事情，她立刻坐了起來，簡單梳洗之後就坐著暖轎去趙興雅的住處。她的臥房離趙興雅的客房很近，她到了練功房外沒有打攪趙興雅，在透氣窗前看了幾分鍾，頓時明白了趙興雅在幹什麽。
盧氏夫人看出來了，趙興雅正在進行舞蹈基本功的訓練。想到自己的侄孫女淑媛每天怕苦怕累，不肯訓練，總是哭的樣子，盧氏夫人越發覺得趙興雅是個難得的好孩子，比淑媛強太多了。知道了趙興雅在幹什麽，盧氏夫人不想打攪她便自行離開了，還吩咐廚房弄些牛肉牛乳給趙興雅吃。
盧氏夫人請來的教養婦說了，練舞的女孩子不能多吃東西，不然體型不好。牛肉牛乳，芽菜，魚就是最好的補養，關鍵的時候連糧食都不能入口。淑媛的體型胖了些，這幾天除了少量牛乳和牛肉，教養婦不讓她沾葷腥。
趙興雅鍛煉完了，盧氏夫人這邊的家奴已經準備好了幹花煎煮的湯水給趙興雅沐浴。據說王室的女人一直會用這樣的方法沐浴，以後皮膚會有種自然的香味。盧氏夫人是看重趙興雅的勤奮，特意給她準備了這樣的浴湯。
趙興雅泡過澡之後便鑽進被窩睡了一個回籠覺，等到早上九點才起來吃飯。因為盧氏夫人有請，她這個客人不能不老實起床。盧氏夫人的早點很簡單，不過是小穀稀飯，大穀麵的肉餡餅，幾道小菜罷了。她給趙興雅準備的食物是兩塊小小的牛肉，一張大穀麵薄餅，一碗牛乳，一盤北齊特產的紅色果子。趙興雅沒見過這樣的水果，隻是覺得那些紅果子像山楂。
盧氏夫人對趙興雅說到：“小雅，你練舞的功法是誰教你的，我看你練得不錯。”
趙興雅說到：“我一直在練習舞蹈，從前府裏的正品夫人想讓我當她女兒的媵妾。媵妾就是個玩意，不會歌舞如何幫主子留住夫君呢。自從我哥哥替我爭取身份之後，我就不練這種東西了。我還是那一句話，當媵妾寧可死，我要當正品夫人，不想讓人瞧不起。現在外婆您讓我帶著淑媛去接受段才人的訓練，我自然要努力訓練了。外婆您對我很好，所以我願意再次吃一番苦。”
盧氏夫人很滿意趙興雅的態度，慈愛地說到：“好孩子，你很懂事，要是淑媛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等一會兒你幫我去勸勸她。教養婦說她開蒙完了，要吃上一番苦頭才能練好舞蹈，她大前天開始練習，渾身都是痛，總是跑來找我哭訴，我一心煩就把她關在遠處的院子了。淑媛怕狗，我弄了兩條大狗守門，不然她淘氣起來，總是會想辦法逃走。”
趙興雅點點頭，對盧氏夫人說到：“外婆，沒事的，我會好好勸她的，我也跟著訓練，她一定會慢慢安靜下來。誰頭一次訓練都要吃上至少半個月的苦，其中的滋味和受刑也差不了多少。飲食上可以加一點有醋的涼拌菜，牛肉和牛乳也是很好的，素菜和水果配合著吃，每次吃一點，一天吃七八頓都可以，說句笑話，隻有餓著點，才能完成這樣的訓練呢。”
盧氏夫人很驚訝趙興雅懂得這麽多，她說到：“我請來的教養婦是從前歌舞坊的紅人，也不知道有多少收買來的女子在她的皮鞭下被訓練成出色的歌舞伎，她的手段多著呢。她從來不給女孩子吃飽，說是餓著才能讓身段成形，讓舞姿優美。淑媛也是因為每餐吃不飽，鬧得更歡了。我沒想到你早就被調教過，居然願意這樣受苦。孩子，難得你這樣能吃苦，想必從前吃過很多苦吧？”
趙興雅淡然一笑，對盧氏夫人說到：“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既然要得到，自然也要付出。我一個像孤女一般的媵生子想出頭，路比其他人更難走，吃苦就是應該的。外婆，我有件事想和您商量。您看，我見過教養婦之後能不能離開幾天，去我的嫁妝地看看。我的奴隸已經去那邊準備開荒了，我這個主人去看看也是應該的。”
盧氏夫人回答說到：“這是應當的，你是崇府的小姐，我也不好過分幹涉你的事情。你這麽自覺辦事，進退有度，我又何必多管。等見了教養婦，你好好表現一番，我讓她給你編排一出歌舞，你經常回來接受她的指導就好。其餘的時間你自己安排，除了幫我勸勸淑媛，我並不需要你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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