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在杜家吃了閉門羹,李進為了方便每天與孩子們相見,不知用什麽法子在杜宅左邊也置了一座四進的大宅子住了進去,於是趙韻兒,顧青橙,李冰冰,孫寶兒等又成了李宅的座上賓,甚至連顏彥,季琳兒,崔念幾個也常帶了李卓李敏,還有稍大點的孩子們跑去湊熱鬧。
唯有杜萱娘是鐵了心不見李進,大家幫著李進想辦法,出點子也沒用。
臘月裏,皇後的坤元宮中有兩株梅花不知何故提早開了,便叫兒媳帶了孫子去賞花,李豫聽說也帶了太子從禦書房趕去湊趣。
“父皇,康定府的王亦誠,果州的崔穎已經在京中聽候皇上旨意近兩個月了。”李適見李豫心情不錯,趕緊說道。
李豫停下腳步驚訝地說道:“他們上京已有兩個月?朕竟然將此事給忘了,適兒,你對這二人怎麽看?”
“這王亦誠從前既是流犯,又是匪首,最後投效了朝廷,又協助呼兒韓將軍收複康定府,但是因為出身所限,朝廷重用不妥,獎賞也不妥,著實為難,不過這人倒是個識時務的,已經到戶部交了兵符,寫了辭書,兒臣覺得給他一些賞賜,讓他歸田也不錯。”
李豫點頭,目光中露出讚許的意思,“馮太傅也是意思,適兒接著說。”
“這個崔穎倒是怪胎,才學出眾,清正不阿,愛民若子,名氣最響的卻是他的重情重義,果州流傳有他的兩個典故,一個是與手下謀士情同父子,那謀士死時,他竟然親自扶靈送孝,二是一生愛慕一個女子,至今未續娶,這個女子父皇也是知道的。”
“喔,是誰?”
“就是上回來求母後賜婚的太子妃養母四品夫人杜萱娘,另外這個王亦誠也與我的這位嶽母關係匪淺,當年杜氏嶽母式微之時,曾做過這位王亦誠三個月典妾,而這王亦誠也至今未續娶。”
皇帝吃驚地看著太子,示意太子接著說,對八卦消息的喜愛是人類共性,而且不分男女貴賤。
直到來到皇後與太子妃麵前,皇帝還忍不住問道:“你說,這個杜氏會最後會選哪一個做你的嶽父?”
皇後一聽也樂了,“原來皇上與太子也在說杜氏的事,正巧我與金鈴也在說她!”
皇帝的好奇心再次被勾起,“哦,這杜氏又有了什麽新鮮事,珍珠快給朕說說,這位杜氏長得也不過爾爾,竟然迷得三個男子為她不娶,我倒要看看她有哪些過人之處?”
皇後也很高興,皇帝最近新鮮一名新封的才人,他們一家子已經一個月沒有一起用膳了,於是一邊給皇帝倒酒布菜,一邊將杜萱娘求賜婚,李進拒婚挨打一事說了。
皇帝皺眉道:“婚姻之事,豈能兒戲?朕看這杜氏一日不嫁人,這三個大男人便一日不得安心了。”
一旁的孫金鈴突然站起來,到皇帝身邊半跪著說道:“臣媳倒有個有趣的主意,不知父皇是否願意一聽?”
“快說來朕聽,到底是何有趣的主意?”
孫金鈴好聽的嗓音在殿內回蕩,皇帝聽得連連點頭,直說“有趣!有趣!”皇後娘娘與太子李適在一旁相視而笑。
第三日,皇帝傳崔穎,王亦誠,李進,杜萱娘四人覲見,皇後的坤元殿中,皇帝將這幾人在果州被圍,及收回康定府時的英勇表現好好的褒揚了一番,然後便說到賞賜問題。
“你們四人都是忠君恤民之士,難得入宮,朕要賞你們什麽好呢?聽說你們四人都還在鰥寡之中,可有合適的成親對象?”皇帝突然帶笑問道,十分的仁慈體恤。
杜萱娘心中敲起警鍾,這皇帝怎麽突然管起這種事來了?
但那崔,王,李三個似無所覺,伏地老實地回答說沒有,杜萱娘也隻得回說暫無。
皇帝長笑一聲,感覺像是撿了寶,“巧了,你們四個居然都沒有合適的人家,聽說你們四人都是極相熟的朋友,連子女都互相寄養,不如由朕作主讓你們更親上加親,真正成為一家人如何?”
四人都傻了,這不是要給他們幾個做媒的意思麽?隻是三個男的,一個女的,這婚要怎麽賜?皇帝會將杜萱娘賜婚給誰?
三個男人最先反應過來,李進搶先說道:“謝皇上,萱娘與我已育有一對雙生子,若有皇上親自賜婚,李進與萱娘當感激不盡!”
崔穎等了這麽多年,當然也不肯放過這種絕佳的機會,若論身份地位,他與杜萱娘最配,“皇上恩典,臣等感激不盡,臣的確仰慕萱娘多年,家中妻位空懸,臣若能得皇上恩典,定當視萱娘如珠如寶,畢生感恩皇上。”
王亦誠也猶豫了一下,想到此生最大的遺憾便是因為家變而失去杜萱娘,而且一直以來除了杜萱娘外都沒有一個女子能讓他有將之娶回家做妻子的想法,便也上前奏道:“臣願遵皇上旨意!”
李,崔,王三個都表明了態度,皇帝也不問杜萱娘的意見,便側身對皇後說道:“珍珠,接下來看你的了。”
皇後娘娘看著皇帝興致勃勃的樣子,對這事也越來越積極,“你們都願意娶杜氏,可杜氏隻有一人,皇上賜婚與誰呢?原本說讓你們三人抽簽,但是那樣對杜氏不公平,你們四個也不能一直這樣不成家。所以本宮有了一個主意,本宮讓人在京中挑了九名品貌出眾,又與你們門當戶對的官宦及大家小姐,與杜氏一起湊足十人,你們每人選一名,由皇上親自為你們賜婚,至於你們挑不挑不得中杜氏,就看你們與杜氏的緣分,至於杜氏,我也已經有了一個絕對配得上杜氏的男方人選,你們意下如何?”
杜萱娘鬱悶得想立即變成一粒灰塵,鑽到地縫裏去算了,上麵兩個大人物居然還敢說公平二字,這也算公平?根本就是將她們這些女子當成了東西,任男人來抽獎,或者隨意速配。
突然,杜萱娘心中一動,這不是前世裏看過的一部電影中的情節麽?她記得她在女孩子們小的時候當故事講給她們聽過,這樣說來這個選妻的主意極有可能來自孫金鈴,想到這裏,杜萱娘平靜下來,這三個男人都與她短暫的人生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當然這關係有深有淺,隻要她自己要求不是太高,他們任何一個都能成為人人稱羨的杜萱娘的好夫君,如果他們一個都沒有選中自己,自己嫁給哪個男人都一樣。既然如此,就將下半輩子的幸福交回到命運手中算了。
至於李進,雖然他是杜萱娘唯一愛過的男人,但是中間有了無法回頭的四年,到了如今,杜萱娘心中的那個結仍然沒有打開,如果他不能選中她,說明他們的緣分也真的到頭了,就此了斷,各自婚娶也不失為一個明智的選擇。
杜萱娘被帶到後殿,孫金鈴迎上來,低聲說道:“母親,今天來的這九名女子都是京城裏有些背景的人家的女子,如果他們三個人一個都選不中母親……,母親不會怪我出這個主意吧?”
“太子妃這個主意極好,任何事我們都要向前看才好,他們三個若能因此娶得一位好夫人,我自然是開心,若我最終都與你們的四舅舅無緣,誰做卓兒與敏兒的父親都一樣,我也好趁機收回自己的心思,好好過我將來的日子。”杜萱娘直視著孫金鈴的眼睛說道,平靜如水。
那九名女子模樣倒還齊整,看她們的穿戴排場,父兄的官位應該都不會太高,難得的是皇後竟然一下子找了九名出挑的女子出來。看這些女子的神情,想必已經知道選他們的都是些什麽人,大多數人的表情暗含欣喜,這三人都是長相出眾,家底殷實的成熟男子,當中除了王亦誠名頭稍弱一點,崔穎與李進可都是名聞遐爾的人物,就算是做繼室也比嫁給普通人家好太多。
宮女們送來一樣的宮裝,一樣的帷帽,讓十人穿戴起來,又有一名女官前來將她們領到坤元殿一側,背對著眾人一溜兒站好,這個側角擺滿了半人高的鮮花,也就是說李進三人能看到的隻是十名穿著一樣的女子的上半身背部,而這上半身的一半又被黑色的帷帽遮擋。
皇帝十分得意自己的傑作,是他特意吩咐人將廳中放滿半人高的鮮花,擋住腰部以下,隻憑背部,要將一個人認出來難度相當高,而且濃烈的花香也排除了聞香識人的可能。
“為了公平,還是王愛卿先選,然後才是崔愛卿,李大當家!”皇帝再次發話。
王亦誠在十名女子的背後來回走了兩趟,急得手心全是汗,十多年來他與杜萱娘見麵的次數也不多,光看背影,哪裏認得出來?最後隻得胡亂指了一個,立刻有女官過去將那名女子帶到王亦誠身旁。
“宋氏桂英,父親於兵部任職,叩見皇上,皇後娘娘!”那女子倒也識大體,首先拜了最大的那兩位。
皇後正色道:“你旁邊這位乃定遠將軍王亦誠,本宮若將你指給他為妻,你可願意?”
那宋桂英立即叩拜起來,“謝皇上,皇後娘娘恩典,臣女願意!”
接下來是崔穎,崔穎比王亦誠還緊張,慢慢地來回看了兩遍,直到皇帝等得不耐煩了,輕咳示警,才顫抖著手指了最邊上一位與杜萱娘的背影極相似的。
李進一看,立即神采飛揚,隻用眼角掃了一下,便知道這個女子不是杜萱娘,他心愛的女人還隱藏在剩下的八名女子之中。
那名女子也朝著皇帝皇後跪下,“臣女藍氏蝴蝶,長兄任戶部給事,給皇上,皇後娘娘請安!”
崔穎的臉色瞬間蒼白,失魂落魄,好半天都回不過神來,直到皇後娘娘再次再次賜婚,才機械地跪下謝恩。
皇後麵露微笑,這九名女子的父兄大多是太子黨,促成了這兩樁婚姻,算是又幫太子鞏固了權位。
輪到李進時,竟然狂妄地提出將八名女子將位置重新換過,然後自己蒙上雙眼來選。
皇帝皇後更是興奮,立即允了,看著李進在一名名女子的背後慢慢走過,突然停在一名女子背後,伸手便將那位女子的肩膀抓住,然後一把扯下蒙眼巾,激動地說道:“萱娘,我一直沒有告訴你的是縱然你泯然於眾,縱然我看不到你,但是隻要我站到你身旁,我的心便會便會莫名其妙地感到安詳與愉悅,所以萱娘,今生你注定是我李進的女人,這是皇上的恩典,也是上天的旨意,求你不要再生我的氣了好嗎?”
坤元宮內一片靜謐,因為大家已經看到被李進抓住的女子緩緩取下帷帽,不是杜萱娘是誰?
皇帝大喝一聲“好”,說道:“看來你二人確有緣分,望你二人珍惜,來人賜他們四人黃金百兩,珍珠一斛,錦緞十匹,權作朕的賀禮!”
誰說皇帝就不是奸滑的?李豫賜了婚,賞了賀禮,其它的賞賜便不再提,王亦誠反正是要辭官的,升不升官無謂,最後賺了一個年輕的夫人也不算太虧。
崔穎就有些慘了,升官無望,對杜萱娘的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還被賜了一門婚事。
最春風得意的當然是李進,總算載得美人歸,杜萱娘再怎麽避而不見,皇帝的賜婚卻是賴不了的。
王亦誠最是幹脆,反正這輩子與杜萱娘是再也沒有了可能,直接上宋家下了聘禮,定了日子,在京城成了親,又與王諫之一家子聚了一段日子之後,便帶著新夫人回果州龍泉驛鎮王家莊去了。
不管崔穎願不願意,崔家與藍家的親事已是定局,隻好也下了聘,定好來年迎娶,又囑咐了崔念幾句,沒有與杜萱娘告別,心灰意冷地回了果州。
由於杜萱娘的幾名養子女,除了顧尚遠在益州,其餘的都在京城安了家,李進執意要在京城與杜萱娘辦喜事,眾養子女當然極力讚成。
於是,臘月二十二,正是李進極力爭取來的與杜萱娘成親的好日子,落雲巷的李宅一派喜氣洋洋。
來的賓客除了李家重要的頭麵人物,便是杜氏一大家子,於是李家來客與杜氏親眷各自聚在一處以各自的方式熱鬧著,顏彥毫無懸念地繼續做管家婆。
“李家那些大爺們帶來的人馬安置在何處?”顏彥在後院門口問管門禁的管事婆子,
“回夫人,在門房那邊另開了四桌酒席,由小金管事照看。”
“你們這邊好要小心一些,若讓閑人進了後院,驚擾了太子爺,太子妃,昭王爺,昭王妃幾個貴人,就算我母親心軟不罰你們,我卻是絕饒不了你們的!”
“是,大少奶奶,請大少奶奶放心,這後院裏每一個門口都有兩名婆子,加一名護院看著,連蒼蠅都難飛進來!”管事婆子回道。
正說著,一名門禁婆子引著兩個穿李家標誌性黑衫的護衛過來,這兩名護衛手中用木棒抬著一隻大竹筐,筐裏有兩條扭動著的娃娃魚,若有細心的人會發現那竹筐下麵墊了厚厚的草,看起來不重,擔係著竹筐的繩子較繃得筆直。
那門禁婆子對顏彥與管事婆子行禮道,“這魚是滁州李大掌櫃帶來的,大當家讓暫時養到後院的荷花池子裏。”
顏彥皺了皺眉頭,待這三人過去後才對管事婆子說道:“你現在便跟這三人去,回頭扣守門的三人半個月工錢,三個人守門,一個人暫時守著,兩個人抬這筐都抬不動?分明是想省事,讓這兩個外人幫著送。”
管事婆子抹了頭上的汗,忙回頭追那三人去了,心裏將那兩個懶婆子罵了個狗血淋頭,同時又慶幸隻扣了那三人的工錢。
待到管事婆子追上前去時,竟然隻看到那門禁婆子一人在荷花池邊看稀奇,管事婆子上前一通痛罵之後,才想起那兩個護衛。
那婆子畏懼地指了指另一條路,“我怕他們再碰上大少奶奶,讓他們從涼亭那邊繞過去出後門了。”
管事婆子氣得差點沒背過氣去,那邊正好是廚房,人來人往的,若是被某位主子的得臉丫頭碰見了,又是一場大風波,也顧不得再訓這婆子,撒腿便追了上去。
管事婆子最後當然沒追到人,又去後門問過,證實剛才確有兩個護衛出去,這才放心去尋顏彥聽命。
李府的酒窯旁,一棵茂盛的冬青樹佇立在寒風中,在這萬物調零的深冬裏,顯得格外的養眼。
酒窖門突然打開,一個須發皆白的老頭出來朝門口的小徑有些焦急地打量著,嘴裏還嘀咕著,“都什麽時候了,怎麽還不來領酒?”
老頭搖搖頭,回頭進屋時冷不防冬青樹後閃出一條人影,“嗵”的一聲悶響,老頭的頭被一根木棒擊中,萎頓倒地,那人影迅速將老頭拉進酒窖,順手將那老頭塞到一堆酒壇子後麵,再慢慢抬起頭來,窗外的陽光照到這人頭上,赫然又是一名須發皆白的老頭,而且與被打昏的老頭長得一模一樣。
假老頭的目光落到桌子上一隻溫在裝有熱水的木盆裏的白玉瓶子上,那瓶子細長的頸上係著紅色的繩子,瓶肚子上還貼了一個紅色的“喜”字。
假老頭伸手拔開酒塞,放到鼻子下聞了聞,發出一聲怪異的不男不女的冷哼聲,“五百兩銀子一瓶的玉脂流光,倒是便宜了那賤人,臨死還能喝到這種好酒。”
假老頭從懷裏拿出一包粉末,毫不猶豫地倒進了那瓶叫玉脂流光的酒中搖勻,赤紅的雙眼看著那白玉瓶子,泄露出的凶殘與瘋狂仿佛一條複仇的母狼。
“大當家,你一次又一次地負我,都是因為那個賤婦,吃了絕情散的人,便不再懼絕情露,大當家,你可一定要親眼看著那賤婦喝下這酒,再親眼看著她死啊!咭咭咭……。”
外麵傳來丫環婆子的腳步聲,兩名衣著光鮮的漂亮小丫環與一名管事模樣的中年婆子推開門,急匆匆地跨進了酒窖。
“快點,先將玉脂流光放到這溫酒壺裏,當心別將喜字弄掉了,老王頭,其它酒也趕快溫一些,否則到了開席時,你就忙不過來了。”
假老王趕緊點頭稱“是”,轉身忙活自己的事去了。
一名頭發全白的老太監站到大門口處,慢騰騰地宣讀著聖旨,又有兩個小太監上來將一幅打開,原來是李豫親筆賜字“萱堂風光”。
廳內一片黑壓壓的跪著的人群,整齊地呼喊著,“謝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那老公公拂塵一甩,轉身回宮複命,而喜堂內一對新人也開始正式拜堂成親,有人呼喊著讓新人喝交懷酒,顏彥忙在一旁阻止道:“在大堂內喝什麽交杯酒?要看新人喝酒隻管晚上前來!”
眾人不依,尤其是李氏商行那些不拘小節慣了的大掌櫃們,立即鼓臊起來,李進笑道:“我早知你們有此招數,來人!拿酒來!”
兩個乖巧小丫環忙走上前,手中捧著那瓶玉脂流光,有識貨的立即發出驚歎之聲,“玉脂流光!大當家居然搞到了玉脂流光!”
李進小心地拔開白玉瓶上的軟木塞,頓時一股清洌的酒香味彌散在喜堂內,不用喝到嘴裏,大家已經覺得沉醉。
一對新人各自握著一杯濃稠如奶液的美酒,眼睛裏含著攏不住的幸福互相凝望著,手臂輕輕的交叉,將手中的酒送到對方的唇邊,喜堂內一片安靜,大家興奮而又略帶緊張地注視著這一刻的風景,想將之在腦海裏保留成一幅永恒的畫麵!
人群中,一名著下人服的須發皆白的老頭更是緊盯著杜萱娘手中的酒杯,眼中的怨毒與幸災樂禍讓人不不寒而栗,竟然連下巴上的胡子掉了都不自覺,隻是這老頭下巴上的皮膚顏色與臉上的明顯地不同,上麵還有一道道交錯的傷疤。
見證了李進與杜萱娘之間的那些悲歡離合的雪竹,感覺眼睛發澀,回頭悄悄抹淚,錯眼之間,正好看到這詭異的一幕,心中猛然一驚,曲翠櫳不是失蹤了麽?她是如何進來的?她為何打扮得與酒窖的老王頭一樣?
雪竹駭然回頭,隻看到李進與杜萱娘二人舉著酒杯仍然在互相凝望著,他們……,喝那杯了酒麽?
(寫到這裏,親們,原諒知其偷個懶,女主與男主的結局隻有兩種可能,喝或者沒有喝,杜萱娘死還是沒死。為了讓親們滿意,你們自己安排好麽?至於曲翠櫳已經被雪竹發現,結局肯定不會美好,壞人自有壞人的去處,親們也可以自己安排。)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