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想要勸說的陸明覺。
眼圈也跟著紅了起來。
是啊。
他們要沒有爸爸了。
*
沈茵茵沒有立即離開人民醫院，而是等著顧默上班，她站在不遠處，看著從醫院離開的顧默，女人脫下白大褂之後，她還是美的像是人間的天使。
一個在肮髒中走了一圈的人。
能有什麽資格，還這麽的幹淨！
顧默掛斷電話。
她感覺到有視線看過來，她下意識回頭看過去，卻沒有看到那人是誰，她微微眯了眯眼睛，紅唇勾了勾，起身去了圓圓現在上的幼兒園，剛到校門口。
這時候。
她就與顧家親戚碰見。
開始的時候，那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後來覺得這人和記憶中的人相似的，盯著顧默的側臉看了許久，她猛然的驚醒，最後看到顧默正在和老師說話。
她想到五年前發生的事情。
難不成這個賤人的孩子也在這裏上學？
她對顧默最後的映像，那就是在顧家看到懷孕七八個月的顧默，當然後來她也去了國外進修，對後來的事情也不太清楚，今年才剛回來不久，她的孩子也剛在這所幼兒園上學不到一周。
於泱泱平時跟顧安安的關係特別好。
小時候兩人就穿一條褲子，時刻都討厭著顧默，現在又怎麽會忽然喜歡。
“糖糖，你在這裏自己玩會，媽咪有點事情。”
被叫糖糖的小姑娘。
乖巧的點頭。
於泱泱起身，在女兒沒有看到的時候，她的嘴臉直接變化，沉凝的來到了顧默的身邊，視線在顧默的身上打量，五年的時間沒有見，這個女人倒是變化不少，不論怎麽變化。
這張臉依舊讓人討厭！
“顧默，你的孩子也在這裏上學？”
她冷冷的問道。
顧默聞聲，看向她沒有認出來。
“您是？”
有生之年居然被顧默問著是誰，於泱泱感覺自己受到了莫大的羞辱，她本來就臉色不太好看，此時更是難看到了極致，那眼神恨不得將顧默給吃了。
看的旁邊的老師很是驚訝。
“顧小姐您和於媽媽認識？”
於媽媽？
於？
顧默想起來了麵前的人是誰。
“不熟。”
簡單的兩個字，氣的於泱泱直接要跟她動手，以前在她和顧安安麵前，根本連頭不敢抬的野種，現在也敢跟她說這樣的話，即便要說不熟，也該從她的口中說出來！
她有什麽資格！
“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她再次質問。
顧默低頭看著手機，而後好笑道。
“我為什麽不能在這裏？”
於泱泱有些受不了，顧默這種張狂的樣子，她直接上前想要推一把顧默，讓她能正視態度的跟她說話，誰知道手還沒有碰到顧默，人就避開了。
那雙清澈的杏眸，此時沒有溫度的看向她。
“於小姐，我們不熟。”
老師愣住了。
這兩人怎麽看著像是在這裏打起來？
於泱泱眼神惡劣，“顧默，要說不熟也該是我跟你說，你以為我願意跟你說話？我隻是想要知道，你的孩子是不是也在這裏上學！你的孩子又有什麽資格在這裏上學！顧默你能不能不要隨時隨地都出來惡心人，我還不想我的孩子被你給風氣給帶壞！”
“我的孩子在哪裏上學，你管得著嗎？”
顧默將手機收了起來。
她語氣已經冰冷。
很明顯，現在的她十分的不爽。
於泱泱被這樣的眼神看的頭皮發麻，她一時間不知該做什麽反應，隻是很詫異，在她記憶中唯唯諾諾的顧默，會有這麽淩厲的時候，這跟她認識的顧默，完全就是兩個性子！
她臉色有些難看。
“我是管不著，但你的女兒如果要在這裏上學，那也要看我願不願意了！”
說著，她的底氣也跟著上來。
她的丈夫可是這所學校的投資人也是股東，隨時隨地都能決定，她得意又帶著高傲的眼神看向顧默，“我不知道你靠著什麽手段，讓你的孩子能在這裏上學，不過現在你還是想想該怎麽跟你的孩子解釋，她被學校開除的事情吧。”
隨後，她很輕蔑的添了一句。
“憑你也妄想將孩子送到貴族學校來上學，你消費得起嗎？”
顧默麵無表情。
她嘴角勾著似笑非笑。
“我能不能消費得起，跟你有什麽關係？”
說完之後。
她眼神涼的讓於泱泱差點站不住腳。
“媽媽。”
好在這個時候，一道軟糯的聲音打斷了這樣詭異的氣氛，才沒有讓於泱泱繼續難堪，她看著小小的身影朝著顧默跑了過來，親昵的抱著蹲下來張開懷抱迎接她的顧默。
抱住顧默之後，她親昵的在顧默的臉上親了兩口。
“媽媽你來接我放學嗎？”
圓圓眨巴著圓滾滾的大眼睛，眼底都是高興。
“是啊。”
顧默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
“圓圓高興嗎？”
“嗯，圓圓很高興。”
圓圓重重的點頭。
而後，她牽著顧默的手。
“我終於可以告訴我的小夥伴們，我不是沒有媽媽，我是有媽媽的，我也有爸爸，我才不是他們口中沒有爸爸媽媽的小孩子呢！”她真的很介意這樣的話語。
“媽媽。”
糖糖也過來。
她看到圓圓之後。
“媽媽，她是沒有媽媽的小孩子，是你口中垃圾桶裏麵撿回來的孤兒，我很聽媽媽的話，沒有跟這樣的髒小孩玩耍，我們班好多都不喜歡和她玩。”
她糯糯的聲音裏麵，帶著對圓圓的敵視。
那嫌棄的樣子。
看的老師心底咯噔。
“那個……糖糖不能這麽說小朋友哦……”
“怎麽不能？”
於泱泱盯著牽著顧默手的圓圓，她高傲的抬了抬下巴，眼底都是輕蔑，“有些人是撿來的孩子，她的孩子也不幹不淨，我家的寶貝說的一點都沒有錯。”
她還誇讚的摸了摸糖糖的腦袋。
“寶貝做的很棒，待會媽媽獎勵糖給你吃。”
糖糖仰頭腦袋。
聽到媽媽的誇獎，她更加不覺得自己的行為到底哪裏有錯，反而還很蠻橫的衝著圓圓哼了聲。
“髒小孩！”
顧默眼神沉冷。
她看向教育孩子歧視的於泱泱。
“你看著我幹什麽，我家寶貝又沒有說錯什麽！”於泱泱吼了回去，而後她詭異的笑了笑。
“難道你想要我在這裏，將你五年前都做了什麽不要臉的事情，全部公開出來？到時候沒有臉的可不僅僅是你，還有你的女兒，難不成你想要你的女兒被罵著是野……”
“閉嘴！”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那本來就讓她腳底發寒的眼神，更是看的她寒從腳底升了起來。
她害怕的咽了咽口水。
這個小賤人的眼神什麽時候變的這麽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