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鬆開了握著顧天越手臂的手。
邁著腳步快速的上山。
顧天越看向走在他前麵的男人,他額頭上麵都是冷汗,四年前的他商業帝國出現了一些問題,恰巧在那個時候,有一位神秘的M先生出現,說可以給他提供源源不絕的資金鏈。
分紅要的也很到位。
急需要資金的他,沒有去多想。
當然事後也去查了這個人的身份,身份絲毫問題都沒有,是南洋那邊的富商,手裏麵的錢多的用不玩,所以就拿出來到處的投資,不僅僅給他的帝國有著投資,還給很多其他的商業也有投資,調查沒有問題,他也沒有再懷疑。
絲毫不敢想象。
薄霆寒居然是M先生?
他哪裏來的那麽多的錢!
他也不知道,薄霆寒是M先生,是因為他是X組織最大的老板,四年前他創辦了X組織,裏麵第一批的接單人,是他親手培養出手,也包括了顧默。
顧默也不知道。
當初手把手教她的人是薄霆寒。
其實這個男人。
從來都在她的身邊,隻是換著不同的身份!
他一邊大量的賺錢。
一邊陪著她徹底的長大。
然後,再回到他們最初的地方,張開懷抱迎接著她的回來,用著寬厚的懷抱,讓她在原本的位置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也在暗中將敵人給全部籠絡在了一起。
“下來。”
薄霆寒到了山頂,他就看到小女人坐在車頂上,她不遠處就是懸崖。
如果這個時候。
有人來攻擊她,她稍有不慎就會掉落懸崖。
雖然知道顧默的身手。
他還是會擔心。
聽到他的聲音,顧默晃動著筆直的長腿,白皙的腿在夜色下麵,更是晃人眼睛,她癡癡的笑著,眼神迷離帶著乖張,手裏麵還拿著酒瓶,明顯是喝酒了。
“要我上去抱你?”
薄霆寒擰眉。
她到底知不知道,她這個行為多危險?
顧默垂眸。
“他來了嗎?”
明明是低著腦袋,沒有讓人看清楚她眼底的情緒,卻能讓人感覺到她身上危險不太好惹的冰涼,而這種冰涼中,還帶著絲絲的悲涼在其中,說到底那個人是她的父親。
她從小時候就期盼的父親。
長大之後,也給過她前所未有的疼愛,諷刺到最後的是,這些所謂的疼愛都是因為父親對她的算計,還有想要取得她信任,做出來的假象,顧默都不知道,她現在該用什麽樣的情緒來麵對。
她捏著酒瓶子。
在顧天越走過來的那瞬間,她利索的跳下車。
薄霆寒上前。
伸手勾著她纖細的腰肢,將人帶入懷中。
“別拿著你自己胡鬧。”
“我才沒有胡鬧呢。”
顧默耍著小性子。
她對視上薄霆寒深邃帶著責備的眼神,迷離的眼神帶著淡淡的笑,卻又摻雜著薄涼。
“玩遊戲不就該是開心嗎?”
薄霆寒知道她心情不好。
他也不知道她喝了多少的酒,才會有這樣的瘋狂,質問的看向暗影,暗影被看的低下頭。
他怎麽敢違背大小姐的命令?
“寒寒,不要不高興,今天我們就應該開心啊。”
顧默將酒瓶砸在了顧天越的腳邊,
看著他臉色冰冷。
她哼笑。
捧著薄霆寒的臉,紅唇親吻著他,被她最後含著的那口酒,溫熱的灌入了他的嘴裏麵,酒香的味道在兩人唇齒間蔓延,他扣著女人的後腦勺,看著她的瘋狂。
他眼神一深。
罷了。
他陪著她!
他回吻的更是瘋狂。
“顧默,我現在人已經來了,趕緊將你喬阿姨放下來,她到底是你長輩,你怎麽敢這麽對她!”
顧天越剛到山頂。
他就看到了被釣在山崖邊上,已經被嚇的暈厥過去的喬瀾,整個人都被氣昏了頭。
上前。
巴掌就要落在顧默的臉上。
“顧先生,你要幹什麽?”
薄霆寒冷冷的盯著他揚起的手。
顧天越想起他最後說到的身份。
那手怎麽都不敢落下去。
“你們要對付的人是我,跟她又沒有什麽關係,現在就將她給放下來。”
“我不。”
顧默揚眉。
她歪著腦袋。
“我邀請的人可不止你一個。”
“什麽意思?”
顧天越皺眉。
眼底都是對顧默乖張行為的不耐煩。
“您怎麽在這裏?”
於泱泱到的時候,她看到穿著一身睡衣就過來的顧天越,眼底有些怔愣。
聽到於泱泱的聲音。
顧天越下意識的回頭。
“泱泱?”
隨後,他好像明白顧默要做什麽。
他眼底都是憤怒。
“顧默!你要發瘋別這麽瘋!喬瀾阿姨沒有對不起你什麽,當初和你母親的人是我,是我跟你母親生下了你,你喬瀾阿姨也很無辜!你不要牽連她和泱泱!”
在這個時候。
顧天越的偏心,顯然的能看出來。
在顧默這個女兒和於泱泱之間。
他的心。
偏向著於泱泱。
顧默諷刺的嗤笑。
哪怕知道顧天越對她沒有多少的親情在,當真的聽見他在她的麵前,維護喬瀾和於泱泱,她的心還是被狠狠的捶打,疼的她眼角逼著緋紅出來。
模樣看上去更像是個瘋子。
“默默?”
於泱泱看到不遠處,嚇暈過去的母親。
她大概知道顧默要做什麽。
她欲言又止。
眼神為難帶著掙紮。
“為什麽非要將我們所有人都逼到這個地步啊?”
她不太懂。
顧默要對付顧天越,對付她們的父親,她能支持她,她知道是他們對不起她。
可為什麽還要這般的折磨?
顧默歪著腦袋,看著於泱泱滿臉的不解,還有複雜的情緒,她不由冷哼。
“你們能算計我,你們能將我當個玩具一樣糊弄,為什麽我不能這樣對你們?什麽叫做逼你們到絕路,你們他媽的將我逼上絕路的時候,你們怎麽不想想你們現在的嘴臉?”
她滿臉的惡心。
“顧默,泱泱是你姐妹!”
顧天越吼道。
“姐妹?”
顧默現在最惡心的就是聽到“姐妹”兩個字,她隻要想到,她幫著於泱泱做的那些事情,還妄想給於家難堪,想要幫於泱泱私下找回公道,現在看來那些安排,那些想法都是諷刺的可笑,她眼神清冷的看著於泱泱和顧天越。
恨不得現在就將他們給撕碎。
“別給我提姐妹,血緣這種東西,是最惡心最肮髒的玩意!”她冷冷的盯著於泱泱,麵對她滿眼的愧疚。
“我哪怕是養條狗,我都覺得比你們好,狗至少會衝著我搖尾巴,而你對我做了什麽?你有很多機會可以告訴我,你是被安排在我身邊的眼線,所有的計劃都是你們在背後算計,可你什麽都沒有說!
於泱泱,你還故意帶我去見你母親!你是不是看著我對你的好,你人前裝著很感動,背地裏麵嘲笑我是個傻子吧?”
“不,不是……”
於泱泱哭著搖頭。
她有好多的話想要解釋,但在顧默那狠絕了眼神下,解釋的話都變成了眼淚。
她或許有過算計她。
可後來的她,也真的當她是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