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裏麵。

顧安安一遍又一遍的洗著手,她本來是想要恐嚇喬安娜,讓她將邀請函拿出來,完全沒有想到,喬安娜居然這麽不堪一擊,直接就被她給掐死。

看著鏡子裏麵。

自己帶著傷疤的左臉,顧安安眼神全然都是怨毒,而後她漫不經心的理了理耳邊的碎發,說不定這也是一個契機,喬安娜是薄霆寒家裏麵的保姆,照顧了薄霆寒的女兒多年,現在保姆忽然死了,還是在這麽敏感的時間點上麵。

她是不是應該好好利用一番?

*

顧默找到喬安娜的屍體時,人已經被處理的不成樣子,如果不是有專業的鑒定,根本不會知道她是喬安娜。

薄五看著那堆屍體塊。

“太太,現在我們要怎麽做?”

顧默陷入了沉默。

她想過顧安安會對喬安娜下手,她也知道喬安娜肯定會漲價,在別墅裏麵那淩厲一腳,她是故意踢的,目的就是想讓喬安娜知道厲害,從而拿著邀請函在顧安安的麵前,高抬價格,導致兩人價格談不攏,最後激怒顧安安……

隻是顧安安現在將人給殺了。

還將屍體糟蹋成這個樣子,顯然是想要給她擺一道,喬安娜是寒寒請的保姆,還是照顧圓圓的保姆,眾人都知道圓圓不是她的親生女兒,現在照顧的保姆死了。

絕大部分。

會懷疑到她的頭上來。

“先報警。”

顧默沉聲道。

而後,她看向薄五。

“事情經過原原本本的給警察說清楚,最後將喬安娜的銀行賬戶先全方麵的凍結,不能給顧安安任何的機會。”

薄五點頭。

“我明白的。”

顧默最後看了一眼那些屍體塊。

她轉身回到了車上。

如果江翠煙和沈雅那邊有關聯,那麽這件事情江翠煙肯定會找沈雅幫忙,沈雅能在薄霆寒的身邊動手,暗中培養的關係網一定不簡單,不然也不會讓她到現在,也查不到她身邊任何的關係網,看來她麵對的敵人,是個很有硬核的人物。

“想什麽?”

閉著眼睛假寐的薄霆寒,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坐了幾個小時飛機的他,到現在身體還有些不舒服,鳳眸眼尾泛著緋紅,像是潛伏在黑夜裏麵的野獸。

“想該怎麽來對付你母親。”

顧默偏頭。

手放在了男人的眼睛上麵。

感覺到男人纖長的睫毛,在她的手心顫動,手心的酥癢勾的她的心也跟著癢了起來。

她手指微微蜷縮。

“別亂動,你的眼睛要休息會,不能這麽直接的對照著強烈的光線,會讓你的眼睛受不了。”

她聲音帶著幾分責備。

聽到這話。

薄霆寒那搗亂的心思,瞬間收斂了起來,乖乖的聽話重新閉上了眼睛。

“如果23年前的事情,確定有我母親的參與,你會因為她遷怒到我的身上?”

他問這話。

語氣中透露著小心翼翼。

他一直不敢去碰的點,那就是23年前事情的真相,他怕查詢出來的真相,他接受不了,也讓他無法有勇氣去麵對顧默,他怕顧默在顧家所有的悲慘,那都是他的母親一手導致。

顧默沉默。

她的視線看向窗外。

天空中掛著不再是彎鉤的月亮,快要到八月十五,月亮逐漸的圓起來,大家都說八月十五是團聚的日子,她好像就沒有在這個日子,與家人團聚在一起。

感覺到她的沉默。

薄霆寒的心咯噔了一下。

正在他想說。

如果你要遷怒那就遷怒的話語時候,耳邊傳來女人清越帶著溫柔的聲音。

“你是你,你母親是你母親,你們不是一體。”

顧默將視線收回來。

她將嬌小的身體縮在了薄霆寒的懷裏麵,自主的拿著他的手搭在了她的腰間上。

“寒寒,我們同樣都待在深淵裏麵,但我想要你做我的光,我知道入了深淵我們就出不去,可隻要光亮照進來,那深淵便不再是深淵,答應我好不好?”

她已經罪無可救。

她的寒寒不一樣。

他還有光明的時候。

薄霆寒將她蓋住他眼睛的手拿了下來,放在薄唇上輕柔的吻了吻,而後收緊了環在她腰肢上的手,那力道仿佛要將人給揉進骨血裏麵,他用額頭抵著她的額頭。

“好。”

*

雅姐急匆匆的站在門口。

她看著裏麵還在拜佛的女人,她臉上都是真誠,實際她根本不信鬼神,她也不知道這人既然不信,她還供奉這些做什麽,想到剛才死士給的消息。

她怎麽都站不住。

但她又不敢出聲,因為裏麵的女人比起任何事物都要可怕,煎熬的等待著沈雅做完一切事情之後,雅姐才敢邁著腳步進入房間,嗅著那濃烈的檀香味。

這個味道是薄爺身上檀香的味道。

但又不同。

薄爺熏的檀香是為了安神,而這檀香是為了刺**緒混亂,每次薄爺來,他的母親都會點燃這檀香,讓他的思緒不能安定下來,甚至刺激著他一點一點的崩潰。

“什麽事情?”

沈雅端著茶杯,慢條斯理的喝了口茶。

她掀了掀眼皮。

看著雅姐滿臉的慌亂。

皺眉。

“不是告訴你,什麽事情都要情緒穩定?”

雅姐察覺到她語氣中的不悅,立馬將臉上的情緒收斂了起來,她低著頭。

“顧安安殺了人。”

聞言。

沈雅喝茶的動作頓了頓。

隨而,滿不在乎。

“殺了就殺了,你慌什麽。”

雅姐小心翼翼的再次開口。

“殺的人是薄爺身邊的小保姆,她還與沈小姐見麵,兩人密謀過事情,似乎是想要借著沈小姐,搭上沈家大少這條線,隻是不知道她們細聊的內容。”

她說著,看了一眼沈雅。

“上次的事情,沈小姐似乎對您有不滿。”

沈雅聽了之後,她放下手裏麵的茶杯,漂亮的眼眸下看不出太大的情緒變化,但周身的氣息雅姐就能知道,此時此刻的她很不悅,她害怕的吞了吞口水。

“霆寒已經知道?”

“是。”

“砰!”

沈雅麵前的杯子,直接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她想過顧安安他們蠢貨,卻沒有想到,她能蠢到這個地步,本來她的那些小動作,她看著沒有放在心上。

想著。

她能給顧默找些事情做,也可以轉移顧默的注意力,不將視線放在她這邊,她還能有空間去做其他的事情,萬萬沒有想到,她能愚蠢到這個份上!

居然敢碰薄霆寒身邊的人!

她難道真的以為,不是薄霆寒他們設的陷阱?

“夫人,現在該怎麽做?”

雅姐提著嗓子眼問道。

她很少看到沈雅有這麽大的火氣,還直接顯示在臉上!

“我已經答應了她們母女,給她們找一條後路,她們還去做這麽愚蠢的事情,是擺明了不相信我?還是想要將我給拉下水!”

雅姐不敢回答。

她顫顫巍巍的站在旁邊,盯著地上碎開的青花瓷杯子。

“夫人,未必是江女士她們不相信夫人,可能是她們隻是想要多一條的……或許也是想要幫夫人分散薄爺那邊的注意力,畢竟這次死的是薄爺身邊人……”

“幫我?”

沈雅簡直被這話給氣笑了。

“那是她們自己蠢!這個小保姆是霆寒身邊的人,照顧著圓圓那丫頭的保姆,你真的以為他什麽準備都沒有做嗎?小保姆能做出叛變的事情,或許都是他一手安排!目的就是想要看看,事後誰在背後給顧安安收拾爛攤子!”

“那我們……”

沈雅眼神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