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起死複生

回家路上許韻寒腦中就在一直琢磨王大叔的話,王大嬸不信,她卻是覺得這消息可信。

自小家庭環境影響下,她要比很多普通人對這古玩行業懂得很多,地裏出的東西,能賣上價的可不少。

既然那個工地挖出了東西,那肯定不隻牛家大兒子一個人撿了,能一出手就賣上兩萬的也不會是什麽雞肋貨。

要知道一般收東西的人,都會死命壓價,何況這來賣東西的又是一什麽都不懂的農民工,鐵定更是往死裏說東西不值錢。

能賣上兩萬,如果不是那什麽牛大郎機靈,那就是那東西的價值遠超兩萬。

許韻寒眼睛亮了亮,也許她可以去工地邊兒逛逛?

算了算,她僅剩不到三千塊,這可是她全部身家呀。

不過,這些錢如果操作好了,從那些不懂行的人手上收點小物件倒也是夠的,也許她可以在找到正式工作前,賺點兒小錢?

許韻寒越想越興奮,加快步伐往家裏走去,她敢去收東西也是有些依仗的,要真是什麽都不懂,億萬富豪也能賠個底兒掉。

祖上那麽多年刨土挖洞盜墓,見識了大批物件,青銅、陶器、玉器、銅器、錢幣、木器、瓷器、銀器、雜件等各種類別,上下五千年各個朝代的。

俗話‘久病成醫’,這經驗老道的盜墓賊也是可靠的鑒定大師。

許韻寒家就留下了很多由祖上長輩收集整理的古玩器物詳細資料,辨別依據方法等等。

當然家裏的主營業,關於盜墓的‘教程’更是繁多。

不過對於這份職業,許韻寒並不會去做。

一是她這肥胖的身材不適合,不然打個盜洞都要比別人大一倍,目標太大進了墓室危險也要大些,這也是為什麽那些職業盜墓的,一個個都瘦成麻杆似的,職業需要呀。

二是因為,她爺爺和爸爸再三強調,嚴禁她幹這行。

早先她爺爺也是不讓她爸學盜墓幹這行,要不是後來實在吃不上飯了,也沒別的什麽本事,不幹這行就得全家餓死,這才同意。

聽她爸說,當時她爺爺同意後,一個人在屋裏呆了一整天,出來眼睛紅得發亮。

後來大了些她才知道原因,原來起初許家家族人丁很興旺,可越往後走,越是凋零。

族裏有些男子更是無論娶多少女人,都隻有一個孩子,甚至沒有孩子,再加上這行本就是高危職業,死在墓裏,死在官兵手裏,死在黑吃黑上,慢慢就死得差不多了。

如今就剩下她一個女子,按舊時說法,沒留下男兒根兒,就算是斷子絕孫,絕了後的。

記得爺爺老了後,喝了點兒酒就常常歎道。

說這是報應啊,挖人墳墓,擾人地下之靈能得了好?也就更是堅決地下令,跟她說,今後她就算是吃不上飯,要餓死了也不準去盜墓。

許韻寒想了想,這倒賣古玩可不是盜墓,不算違背長輩,

回家關上門,拿著鐵鏟就急急地去院子作了標記的地方,去挖資料。

許爺爺許爸爸都是很謹慎小心的人,特別是經曆過了建國後那一二十年的動亂後。

更是從不敢在家裏看得見的地方放任何會惹人懷疑的東西,而是在房子錢的院子裏挖了土坑埋下所有資料。

為了方便取出埋土裏的東西,至今她家院子還是黃泥巴地麵。

找準了地方下鏟,很快就將那一大箱子資料取出,至於另外那幾箱‘盜墓教程’她原封不動地填回土埋好。

現在這和平世道,古玩資料倒是可以見光,再說她又沒去盜墓,了解了解古玩,難道警察也要來抓她?!

吭哧吭哧地將箱子拖進屋裏,打開取出書籍,清理了下就開始認真看起來。

這會兒時間還真就是金錢,要去晚了,工地那些撿了東西的人都把東西處理光了,她還上哪兒去收啊!

臨時抱抱佛腳,興許到時還真能用上呢。

許韻寒有些激動,果斷給自己下了一個臨時二道販子的職業定位。

準備明天一早就先去縣裏那施工地摸摸情況,不過興奮歸興奮,她心裏可是知道的,要出手時還是小心為好。

說不準就有人裝作農民工,兜售假貨。

如今生活水平日益提高,古玩行逐漸升溫了起來,各種贗品、仿品、瞎貨充斥著市場。

就是專家教授,都不敢言說自己沒有打過眼,何況許韻寒這種半吊子。

在這個世界上,淹死的人大多都是會遊泳的,而對於古玩這行當來說,宰的就是那些對古玩似懂非懂、半生不熟的人,這些人往往買十個物件裏麵,能有一個是老東西,那就算是運氣不錯了。

收藏行當的潛規則就是真假都有,全憑購買者的一雙慧眼,撥沙淘金弄到老東西不是不可能,一不留神買到新貨那更是經常有的事。

所以說,究竟是撿漏淘到寶還是打眼掏腰包,全在收藏者的一念之間了,對於一般人而言,收藏,玩的就是眼力、機會,玩的就是心跳。

不過許韻寒顯然不在這個行列,而且她也不打算壓上全部身家,幾百塊錢之內的物件才是她的目標。

看資料看了大半宿才睡下,第二天起床洗漱好,換上衣服準備出發。

照了照鏡子。。這.她怎麽覺得自己皮膚變好了,之前臉上可總有好幾個青春痘,而且常常油光滿麵的。

怎麽今天看起來竟是有些粉粉嫩嫩,毛孔也變得幾乎看不見了。

她對著鏡子上下左右來回查看自己的臉,真是變了好多。

昨天慌慌張張地去了客運站換下衣服,搭車回了村子,進了家門開始打掃衛生,晚上累得不行倒床就睡,澡都沒力氣洗了,自然沒那閑工夫照鏡子。

從昨天一早發生的事情開始細細回憶起來,她幾乎可以肯定自己當時確實被那男人掐得窒息而死。

想想亡命之徒的行事作風,而且她後來洗澡的時候,發現自己腹部有三處皮膚顏色較其它地方白皙很多。

難道她那身血。。一定是他們後來又捅了她幾刀,讓她死透了才放心離開。

可是,本應該死透了的她怎麽會還活得好好的?

那樣的狀況就算搶救回來,傷口也不可能那麽迅速愈合,幾乎一點痕跡都不留,而且她脖子上也一點傷痕也沒有,這簡直就是神跡啊。

對了,玉蟬!!

她褲子內兜裏的玉蟬呢!

一切的跡象都透著股詭異的神奇,讓她直覺聯係到她身上唯一一件能和這些稀奇古怪事情產生可能性關聯的東西——玉蟬。

玉蟬本就是玉琀的一種,死人含口裏的物件,它能成為重要陪葬品之一的原因就在於其寓意:起死複生!

將那條染滿血色的褲子翻來覆去的尋摸,都不見玉蟬蹤影,便開始滿屋子翻找,終不得。

許韻寒癱坐在藤椅上踹著粗氣,她可以肯定那幫人沒有拿走玉蟬,因為她那褲子內兜是她親手縫的,位置剛好在她那腰帶處。

她昨天醒來後清楚記得身上褲子腰帶沒有被鬆開,也是幸好她長得安全,不然要是來個先奸後殺,她這會兒肯定真死得透透得了。

莫非玉蟬還能跑她身體裏不成?

伸出手臂,看著身上也變得白皙很多,毛孔縮小了不少的皮膚,摸了摸臉,光滑細膩。

這麽多奇異之處,玉蟬肯定還在她身上,或者身體內,隻是她無法察覺看到罷了。

想通了始末,許韻寒忍不出樂出聲。

這還真是禍福相依呀,這玉蟬一準兒是個好東西啊,摸了摸臉,樂不可支,拿起鑰匙顛顛兒地出了家門。

出了村子,走了一段,上了平整的瀝青馬路,搭上一輛去縣裏的那種帶頂棚可以同時坐上好幾個人的摩托三輪車。

“這不是咱村兒大學生麽?”

她剛跨上三輪車,就聽見這麽一句話。

抬頭望過去,是一個三十歲左右模樣的女子,打扮得時髦中又透著股土氣,女子也在看著她,莫非是熟人?

許韻寒細細觀察了下她,似乎有些眼熟啊。

“大學生,這是認不得我了?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

女子斜睨著她,開口問道,聲音有些尖細。

這聲音和神態,這不是她高中同學也是同一個村兒的,方莉莉麽。

許韻寒不禁有些鬱悶,怎麽大清早的就遇著她,她和這方莉莉可打小一直不對付。

“你是方莉莉嘛,怎麽會不記得你呢,不記得誰也得記住你呀。”

車子開動了,有些顛簸,許韻寒趕緊在車上坐好,淡淡地說,當年你可是一直背地裏詆毀我,肥豬肥豬叫得比誰都歡。

“那敢情好呀,喲~你皮膚怎麽變得怎麽好,難道京城就是比較養人?瞧瞧,嘖嘖嘖,這細滑的。”

像是沒聽出她話裏音,方莉莉嬌笑起來,說著就想上手摸摸她臉。

“你這些年在哪兒發財呀?”

許韻寒連忙躲開方莉莉的伸過來的手,岔開話題道。

這念頭老同學見麵還能聊些什麽,不外乎在哪兒工作,結婚了麽,生娃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