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拍賣會(二)

來參加拍賣會的誰還不認識索老呀,這可是古董鑒定大師,享譽國際,其中還有不少曾請過索老幫忙掌眼呢。尐說網於是索老出現沒一會兒,許多人都湊過來恭敬而不失真誠地跟索老打招呼。

“索老好”

“您好。”

……

索老笑眯眯地向左右點了點頭,最終視線落到了許達身上,“許達,你這小子都多久沒去看我了,忘了我這個老頭子了?”神情嚴厲,但仍能聽出來語氣中的親近之意。

反觀對旁邊那位孟青鬆,索老則是好像沒看見有這個人一樣,對孟青鬆剛才的問候也置若罔聞。這樣強烈明顯的反差對比,誰還看不明白?!顯然索老是來給許達撐腰來了,而且對孟青鬆那不是一般的不滿啊,周圍眾人心中想著。

“索老我是沒臉去見您啊。”許達苦笑道,“以前沒聽您的勸導,實在是羞愧。所以不敢登門去拜訪您。”

索老瞪著他,哼了一聲,淡淡地說道,“現在醒悟了也不算太蠢!走吧,杵在這兒幹什麽,你們跟我坐一塊兒。”

說完索老抬腳往前走去,許達怔愣兩秒,對許韻寒三人說道,“走吧,咱們運氣好,沾沾索老的光坐到最前麵去。”

於是一行人跟在索老身後,往前麵走去。原本擋著路的孟青鬆自然不敢攔著索老,同樣不敢開罪索老,隻能沉著臉色心中氣悶地低著頭側著身子讓他們順暢走過。哼,有人罩著又怎麽樣,現在一窮二白的許大頭對他完全沒有任何威脅力,真是沒有一點自知之明,沒錢的窮人還來拍賣會幹什麽,緬懷往日的生活圈子嗎?!可笑得很,孟青鬆陰沉地看著許達遠去的背影。

“小寒”景鑠放慢步伐故意落後幾步,來到許韻寒身旁,低聲說道,“我外公是衝著你們送拍的那件南宋青瓷葵瓣洗來的。”

許韻寒笑道,“我們的榮幸。”

待他們走到最靠近拍賣展台的第一排座位的時候,迎麵走過來一位男子,穿著整齊筆挺的銀灰色西裝配著暗紫色襯衫,瑞士名牌手表,被衣服包裹在裏麵的充滿著力量的強健體格,一舉一動之間渾身散發著強大的妖異霸道氣場。再一看男子的臉,狹長的單鳳眼,深邃的雙眸,英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幹淨利落的短發,長相很有中西混血的特點。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人第一眼就會被他吸引,但同時需要抵抗住他無時無刻不在散發著的生人勿近的寒冰氣場,眼神中的冷冽犀利更是讓人印象深刻。

好吧,咳許韻寒不自在的眨了眨眼睛,她花癡了下,但是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擁有十足的魅力,男人的魅力!

“索老,您能來是德營的榮幸

。”身高接近一米九的男人,彎下腰和索老握了握手,然後側著身子,“請坐”

“他就是德營拍賣行的老板,韓中淩。”景鑠注意到許韻寒自從韓中淩出現以後就一直盯著他,心中莫名得湧起一絲煩躁。

“咳咳,哦,是麽。”意識到自己花癡行為被別人看到,許韻寒臉上一熱,收回視線不敢再盯著那位冰山帥哥,“那我們也去旁邊坐下吧,拍賣會應該快開始了吧。”隨即不由分說,拉著阿墨率先坐到許達身旁。

景鑠看了看自家外公左右分別坐著韓中淩和許達,沒有他的位置,於是坐到了歐陽烈旁邊。借著餘光瞄了眼今晚隨意紮著馬尾,衣著休閑的許韻寒,心想,就坐這裏好了,都是年輕人嘛,他就不去外公那兒了。

坐下沒多久,正想拿起桌上擺放的那瓶礦泉水打開喝,阿墨神秘兮兮地湊到自家耳邊,極其小聲地說道,

“小寒,我發現了些事情。”

許韻寒驚訝地轉頭看了阿墨一眼,有些奇怪,因為阿墨從來有像這樣鬼鬼祟祟地而且還這麽小聲的說話,“什麽事?”

阿墨左右看了看,對她做了個口形,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許韻寒隻看見她嘴巴一張一合的,“什麽?”

於是又再次看見阿墨一張一合的嘴巴,許韻寒這回看得仔細,那個口形發音……歐陽烈?!想到這裏許韻寒下意識地就想朝坐在她旁邊的旁邊的歐陽烈看去。

卻被反應迅速的阿墨擋住視線,抬頭就見阿墨正對她微不可見的搖著頭,像是說女生之間悄悄話一樣,阿墨湊近許韻寒耳邊,輕聲說道,

“他不是普通人。”

許韻寒聞言驚訝非常,不是普通人?!這句話要是從其它人口中說出來,她還不至於那些驚訝,其它人意識中的不是普通人肯定指得是不是一般老百姓,而是有錢有權的人。但是許韻寒敢肯定阿墨不是那個意識,根本就沒什麽金錢觀念而且也不在乎什麽權勢,所以一個人還是被阿墨劃為不是普通人,可想而知其中意思怎麽能不令人驚奇。

極力壓抑住自己想朝歐陽烈投去的目光,許韻寒輕聲問道,“什麽意思?”

阿墨似乎在顧忌著什麽,“回家以後跟你說。”然後就自顧自地轉過頭去。

“……”

這是什麽事兒麽,許韻寒無語望天,哪有這樣把人好奇心都調起來,說到關鍵處就不給揭曉謎底的人呀。歐陽烈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阿墨會說他不是普通人呢?!

“小寒”沒過一會兒,許達走過來,輕拍了下許韻寒肩膀,“劉老和宋教授都到了,你現在跟我一起過去跟他們打個招呼吧。阿墨和小烈就在這兒等著吧,我們過會兒就回來。”

“啊,好。”

許韻寒趕緊站起身跟在許達後麵,悄悄搓了搓手心,都已經有些許冒汗,對於即將見到在未來有可能會成為自己老師的宋教授,她是有點緊張的

。雖然她打小成績不好,而且高中大學都有頻繁逃課的不良記錄,但是她卻不是個囂張肆意不怕老師的壞學生,相反,她其實很怕老師!要說讓她發怵的,第一是警察;那麽第二就是老師了。許達帶著許韻寒越過場地中間的那條過道,帶著她走向b區貴賓區,遠遠的許韻寒就已經看到了劉向文老先生還有他的兒子劉東。並且還注意到了坐在劉老旁邊的一位頭發花白、略顯老態的男子,看模樣應該有六十多歲的樣子。

這位應該就是宋懷義教授了吧?許韻寒心中暗自猜測著,嗯,不過怎麽看著有些眼熟呢?!

“向文兄,好久不見了呀。”許達走上前熱情地問候著,隨後看向一旁,說道,“旁邊這位就是宋教授吧,哎呀,久仰大名呀,幸會幸會。”

“你好。”宋懷義淡淡地點點頭。

“哎……我說,許達你這過河拆橋也太快了點吧,就看了我一眼,然後裏麵就去問候人宋教授去了。”劉向文佯裝不滿地看向許達。

許達笑笑,說道,“怪我,怪我。實在是望子成鳳的心情太著急了,找個時間我做東請罪,可以吧。”雖然劉向文劉老比許達的年紀大不少,但是兩人性情很合,也就成了忘年交,兩人之間說話就自然隨便了些。

聽他這麽說,劉向文撇撇嘴,笑罵道,“你這頓飯實在是作用多多啊,又是做東道主請客,又是感謝宴席,這會兒又多了個請罪賠罪的理由。許達啊,你小子就不能大方點呢,直接請個十次八次的啊。”

許達不接這茬,反而朝許韻寒招招手,等她走近之後,便為她和宋懷義做了介紹。

“宋教授,您好。”許韻寒恭敬地問候道,當然也沒有忘記問候劉老和劉東二人。

宋懷義看著她,猶豫了會兒,說道,“我們之前是不是在哪兒見過?我想想……對了,在雲南,大概兩個月前。”

經他這麽一提醒,許韻寒也想起來了,就是之前由於她爺爺許慶年,她被牽扯到當年清東陵被盜一案之中,因此她被身為警察的何毅要求,一同去了雲南協助他們。後來不知道因為什麽原因,那次的行動匆匆結束,最後她被帶去幫著挑出混在仿製品中的真古董。就是在那個房間裏,當時宋懷義也在。

難怪她會覺得宋教授眼熟,原來之前就見過了。許韻寒笑道,“是的,原來我早就見過宋教授您了,剛才看見您我還不敢肯定,所以就沒敢提,怕您覺得我是在亂攀關係。”

宋懷義看著眼前的小姑娘,回想著當時的情景,她也是被警方找去鑒別真偽的,但是直到最終她一個真的都沒有挑出來,確切來說,她一個都沒挑,假的也沒有。她是不想鑒定不想挑呢,還是確實什麽都不懂?想了想,宋懷義問道,“你是怎麽接觸到古玩這個領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