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身單力薄
在許韻寒突如其來的叫喊聲之下,計程車司機為了提速而使得車子前後顛簸,一邊打著方向盤另一邊還不忘八卦地探聽消息。尐說網這神神秘秘地跟蹤男人還能有什麽事情,肯定不是老公就是奸夫唄,司機表麵上一本正經地問著,心裏卻十分猥瑣想著。
許韻寒大半個身子躲在前麵的椅背後麵,從開著車的司機身後探出個腦袋眼睛都不帶眨巴一下地盯著前方隔了兩個車行駛著的那輛捷達汽車。隱約中還能看清開車的那個黑衣男人的身形。
她本來壓根都不想回答這明顯隻是為了八卦趣聞的司機任何問題。但轉而一想,這樣極可能關係到計程車司機工作積極性,社會經驗證明,適量緋聞是具有提神醒腦作用的,於是神情一正,略帶憂鬱且悲傷地回答道,
“那穿黑色夾克的男人是我丈夫,他……他在外麵養了……別的女人,”一句整話都沒說完,後半句主要是在表演抽泣和嗚咽。
這邊說著話,她的注意力仍然時刻關注著那輛外表有些髒得灰撲撲的白色捷達車,這樣不亮眼的車子在平邑縣的大街上占主流,一不留神就會跟丟的。至於什麽丈夫,說出口時許韻寒突然覺得自己為人挺寬宏大量的,竟然能將曾經掐死自己的惡徒比作成她丈夫!
“太可惡了!這樣的男人簡直就是男人中的敗類,人渣!美女別哭,我絕對緊緊跟在他車子後麵。要不我直接加速上前超車,然後攔下你丈夫的車,你下去就給他揍一頓怎麽樣?”
不待許韻寒將話說完,計程車司機當即激動地大力拍著方向盤,同時大呼小叫著讓她一定要好好管教管教自己丈夫,最後甚至主動提了建議。
這男人簡直是太可惡了!家裏的老婆都這麽漂亮了還不知足去勾搭別的女人,麻得!都怪這些一個人霸著幾個女人的男人,才會出現如他一樣的大齡未婚剩男!
罵了隔壁的!老子詛咒這些男的特麽的精盡人亡啊,讓你特麽的不知足,摟一個回家了,還想禍害其它單身的女同誌,這,完全就是要讓他們這些人打一輩子光棍兒的險惡用心啊!
“不用不用,就跟在悄悄跟在後麵就行,千萬不能讓他發現了。”
許韻寒聞言趕緊拒絕司機的好意,開什麽玩笑主動上去挑釁就是找死啊,回想著當時瀕臨死亡時候的感受,都能讓後背發麻,渾身發冷。
別說超車了就是被那男人發現有人在跟蹤他也是很恐怖的事情,但因為他們和玉蟬有不可忽視的關聯,這才讓許韻寒冒險作出跟蹤的舉動。
“哦我明白了,美女,你丈夫是要去找那個小三女人吧,不過要想他不發現後麵有車跟蹤,除非他就目的地這附近幾條街。因為縣裏就這有這幾條街上的車流量大,但是出了熱鬧區域就很容易被發現的。”
司機師傅聽完她的要求很快恍然大悟,原來是跟著去找情敵算賬的啊,看好戲之餘還是沒有忘記實事求是精神,向顧客坦誠說明了,估計要想跟蹤不被發現是有難度的。
“什麽!這麽容易被發現啊?”
司機的話讓許韻寒原本已經緊張地提到嗓子眼的心髒好似漏拍幾下,怕死膽小的性子立刻占了上風,連忙拍著司機肩膀道,“那麻煩你趕緊靠邊停車吧,我要下車!”
“啊?不跟了?”
“恩。”
“那你丈夫包二奶的事,你就撒手不管了?被發現跟蹤有什麽嘛,隻要有證據怕什麽!”
司機連問了幾個問題,內心著實遺憾,那這一趟不就沒好戲可看了?!這女人咋就那麽膽小怕事啊,白長了一張漂亮臉蛋,難怪管不住自己男人,司機暗自將許韻寒鄙視了一番。
“停車啊,師傅,要是被發現了我就慘了啊!”許韻寒越想越害怕,她現在小日子過得無比滋潤,她可不想不明不白的再次被人掐死。
“喔是這樣啊。”聞言司機眼睛蹭一亮,若有所悟地靠邊停下車,原來女人最終還是輸在武力值上麵,這是有家暴啊!
最後司機師傅意味深長地告訴她找男人還是要找像他們這種本分老實的才好,非常憐憫地看了眼許韻寒連打車費都沒收,揚長而去。
下了車的許韻寒根本顧不上司機內心獨白,快速融入路上行走著的人群當中,秋冬季節的陽光雖不如夏季那般灼灼,但此刻照耀在身上還是帶給了她一絲溫暖,驅散身心因恐懼而來的寒意。
就這麽漫無目的地隨著人群走了一段路之後才重新上了一輛計程車,說了句去青屯村然後就閉上了眼休息。
這一回許韻寒絕對不四處亂瞄了,她一個弱女子怎麽能正麵親身麵對那夥亡命之徒。他們可不是像自家老爸和爺爺,都是小打小鬧的活動,遊走在灰色區域。單看上次那男人毫無顧忌手法嫻熟地對她下死手,就能推斷他們手上出過人命的。
這類盜墓賊往往不是單純地“下地”幹活兒,而是還充當著走私販賣等非法活動。而不是像她爸一樣,摸著了東西就趁黑隨便在當地找行內專門收這種東西的人出手,僅能掙個辛苦錢。
可以說,像她父輩這樣的盜墓賊是混得最淒慘的,因為就算是再好的東西賣給那些專門收“土貨”的販子,根本就賣不了幾個錢。
但是這種見不得光的東西,像他們這樣的人根本沒手段沒關係將它“洗白”抬上台麵來。
當然這也跟她爺爺的管束有關,許韻寒爺爺堅決不讓她爸冒險去親自找真正的買家,情願就那麽點錢買給那些販子。
以前她是不能理解爺爺的做法的,但自從上次那個國安局警官何毅找上門來,她才知道原來自己爺爺在年輕時候如此牛氣哄哄的,竟然還參與了著名清東陵被盜事件。難怪晚年更多的是希望一家人平平安安,清貧一些也無所謂。
提起自家爺爺許韻寒突然回憶起,當時何毅來找她的時候提到過當年盜出來的東西至今還有一部分被藏匿在國內,而她爺爺很可能知道藏匿地點。
她爺爺會不會真的留下了什麽線索?!還有要怎麽才能不暴露自己,去查到那三個土夫子的行蹤消息呢?
許韻寒近段時間越來越覺得自己身單力薄,之前靠自己一個人力量調查處玉蟬的來曆的想法處處受阻,完全沒有一點進展。
關於玉蟬的秘密她又不能告訴任何人,所以她無法向許叔還有戴小貝尋求幫助。
“小姐,到了。”司機停下車後半天不見動靜,從反光鏡裏看見後麵的乘客眯著眼好像睡著了,於是回頭出聲提醒道。
這才讓一路閉著眼睛胡思亂想一通的許韻寒回過神來,忙道了聲謙付了車費拎著行李下車。
走在熟悉的鄉間小道上,用石頭填平的道路並不平整,虧得手中行李箱就隻裝了兩身換洗衣物還有幾盒給王嬸一家帶的禮物東西都不重,不然在這坑坑絆絆的路上拖著多累啊。
走在她家老宅子前麵一個小樹林,突然好像看見了方莉莉的身影,但是一閃而過也沒看清楚,許韻寒沒在意穿過小樹林,拿出鑰匙進了自家宅子。
“喂王嬸,我是小寒呀,我今天回來了,恩,剛到不久把家裏打掃了下就給您打電話。好的,肯定去,您不說,我待會兒也會厚著臉皮去您那兒蹭飯的。不過您別做太多好吃的,告訴您個好消息,我瘦下來了。哎呀,不是,我絕對是健康瘦下來的。我就是想打個電話確認下您在不在家裏,好,我馬上就過去。”
許韻寒笑容滿麵地掛上電話,她之所以提前打電話告知王嬸主要是先給他們打針預防針,不然待會兒看到她如今的樣子不得嚇一跳啊,挎上包出門,正轉身鎖門的時候,卻聽見有人朝她喊道。
“喂,那邊的那個,你是誰啊?怎麽在許韻寒家門口?”
聽到聲音,許韻寒鎖好門回身一看,竟然是方莉莉,看來剛才她看見的還真是她,以前怎麽沒覺得她倆有緣分,怎麽最近回來兩次就遇到兩次,不管心裏怎麽看待她,但鄉裏鄉親的招呼還是要打一個的,
“啊,是你啊,方莉莉。我是許韻寒呀,好巧在這裏碰到你,你家不是住在村子那頭嘛。”
“什麽?!你是許韻寒?!”
方莉莉聞言大驚,三步並作兩步,走近她身旁毫不客氣地上下來回打量起來,她先是懷疑但仔細一看還是能發現眼前的女人眉目之間確實像印象中的許韻寒,一臉不可置信。震驚之餘同時想起當初那個鼻煙壺,立馬氣不打一處來,不陰不陽地說道,“哦,原來是許韻寒啊,怎麽著,你這是拿著前段時間賣那個鼻煙壺的錢去整容了?花了不少錢吧,嘖嘖嘖,完全大變樣,認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