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各懷心思

“幹他們去!搶回靳夫子!”趙二驢立即便在隊伍右側大叫了起來。

引得其餘的人也跟著他一起嗷嗷叫了起來,都是當土匪的,這事兒人家欺負到頭上了,自然不能服軟,何況有了趙家堡一戰勝利之後,他們自信心也開始劇烈膨脹了起來,認為這世上他們哪兒都去得了,根本沒人問一下,對方到底多少人手,便群情激奮的跟著嚎了起來。

肖天健很滿意這幫人目前的這種士氣,於是點點頭道:“說的不錯,咱們也是幹這個的,就不能讓別人騎在咱們頭上拉屎,既然他們不仁,那麽咱們也不能對他們客氣了!

靳夫子是咱們自己弟兄,今天他有難了,咱們絕不能坐視不管,不管是他,還是你們,不管是誰,受人欺負,我姓肖的都不會坐視不管!

弟兄們抄家夥,跟老子去找他們算賬去!給你們一個時辰休息,讓女人們趕緊做些餅子每個人都帶上三天吃的,一個人準備一個竹筒裝上開水帶上!楊滿屯去準備一些草藥,別臨時抱佛腳,現在就去做!解散!”

“是!老大!”一群人聽了肖天健的話之後,更是心中感動,覺得跟著這樣的掌盤子做事,就是痛快,不會看著手下人有事不管,一些人暗想,亂世能遇上這樣的當家的,即便是這條命交給他也算是值了,於是所有人都立即大聲應是,然後呼啦一下散開,各自忙活著準備去了。

這一次出去做事,不是攻打什麽莊子,而是要去對付他們的同行,當杆子的都是一些亡命之徒,所以大家夥自然是要準備的充分一些了,肖天健自己也做了一些準備,拿出了他繳獲的那副棉甲,披在了身上。

這身棉甲雖然有些破爛,但是好歹也比沒穿要強一些,而且破損的地方,那個胡月娥也已經用針線幫他縫補過了,就連裏麵缺失的鐵片,他們中的那個趙家堡來的鐵匠也打了幾塊鐵片,用銅釘給綴上了,好歹也算是一件能用的掛鐵棉甲了,隻是還缺個頭盔保護腦袋,想必是那些官兵潰散途中,連鐵盔也跑丟了,真是可惜了!

肖天健還帶上了那杆長槍,在腰間掛上了一把腰刀,又別了他專用的兩把短斧,然後上下跳了兩下,倒是也有幾分威風凜凜的架勢,隻可惜沒有一麵鏡子,能照照他現下的打扮,讓肖天健多少有點遺憾。

對於他們要出去幹仗這件事,老巢這裏剩下的這些個女人都很有些擔心,生怕自己的男人或者父親回不來了,一邊替他們烙餅子,一邊幫他們收拾著東西,有些女人還哭哭啼啼了起來。

胡月娥也主動的幫著肖天健準備東西,給他的竹筒裏麵灌滿了開水,臉上也帶著濃濃的擔心,張了幾次嘴,但是也沒有能說出話。

對於這個胡月娥,肖天健頗有些無奈,雖然他拒絕了收這個女人,更明確的表示不可能娶她當老婆,但是胡月娥卻依舊還是主動的貼過來,把她自己當成是肖天健的女人,對於胡月娥這麽做,肖天健有些是打又打不得,罵又不忍罵的感覺。

他也知道胡月娥的想法,隻是想要在這個亂世上找一個可以依靠的男人罷了,現在她的擔心肯定是怕自己這趟出去之後,死在外麵,她便又沒有了可依靠的男人了。

肖天健收拾好了東西之後,看了低眉順目跪在他麵前的胡月娥,張了張嘴,但是也沒有說一句安她心的話,歎息了一聲之後,便大踏步走出了山洞。

“別他娘的哭哭啼啼的,像是老子這趟出去死定了一般!真他娘的晦氣!給我滾遠遠的,咱們掌盤子那不是凡人,你們這幫臭娘們難道沒看到嗎?咱們掌盤子可是帶著十幾個弟兄,就宰了二十多個官兵,對付幾個土賊瓦狗,算得了什麽?給老子把烙餅裝好,在這兒等著老子回來,這趟回來,老子也要賺賞錢!”一個新從趙家堡入夥的男人罵罵咧咧的對自己的女人說著,提著他的長槍走了出來。

還有一些人正在忙活著打磨他們的兵器,雖然平日裏肖天健就要他們注意保養自己的兵器,但是一想到馬上要出去做事,一些人還是想把刀槍磨的更鋒利一些,到時候也多一份保障。

反正現在他們的兵器也算是充足,肖天健默許了那些長槍手一人在腰間又攜帶了一把腰刀,一旦到了必要的時候,多一把刀也能多一層保障。

不到一個時辰,所有人都做好了準備工作,來到了洞外的小校場上,不用吩咐,便排成了兩列橫隊,一個個腆著胸脯,等著肖天健發話。

肖天健看了一下自己的這些手下,新人老人加在一起,也就是二十幾個人,但是經過這段時間的操練之後,已經隱隱間有那麽點氣勢了,起碼在服從意識方麵,這些人已經開始習慣了對他的命令不折不扣的執行,這多少讓他放心了一些。

對於未來這場可能的戰鬥,肖天健還是比較樂觀的,雖然他的手下雖然幹這一行不久,但是卻比一般的杆子要更有紀律性,打起來的時候,便更有戰鬥力,而新來的人雖然才剛開始訓練,但是也有必要讓他們真刀實槍的上陣見見血才能讓他們成熟起來。

他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臨戰的時候又出現像李麻子那樣的人,如果是那樣的話,保不準會惹出大麻煩。

所以肖天健在這幫人集合之後,站在隊伍前麵又一次對他們強調道:“諸位兄弟!你們中有的人已經跟著我肖某有段時間了,但是也有一些人才剛入夥不久,今天對新來的來說,是第一次出去做事,你們也都看到了,上陣的時候唯有抱成團,聽我的吩咐,才有活命的可能,如果怕死想逃的話,那就死的更快一些!今天我再老調重彈一次,臨陣脫逃者殺,這是咱們的規矩!想活就要拚命,想有賞錢拿,就要靠拚命去拿才行!我肖某從不吝嗇賞錢,你們能不能拿到,就看你們自己了!

如果有兄弟不幸陣亡了的話,你們也大可放心,我肖某會年年燒紙給你們到那邊花的,你們的老婆孩子也不必擔心,有我肖某一口吃的,便不會餓到他們,我會替你們照顧他們的!

鐵頭,你來在後麵給老子督戰,凡是臨陣退縮者,給我就地砍了!都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老大!”這二十多個漢子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同聲吼道,這話雖糙,但是實在,幹這個了,就要有死的覺悟,反正也沒退路可選了,幹吧!

鐵頭激動的有些哆嗦,肖天健對他可以說最為信任,現在又讓他來督戰,說明已經把他當作最親信的手下了,那麽他唯有豁出去,替肖天健做好這件事了,於是他出列接令,很有點威風的將手按在了腰間的刀柄上,惡狠狠的掃視了這幫人一眼。

這幫人都有些怕鐵頭,大家都知道鐵頭是第一個跟著肖天健的人,而且這家夥平日裏悶聲做事從來都是少言寡語,給人的感覺很壓抑,也有一股子狠勁,對肖天健的命令更是奉為聖旨一般,執行的不折不扣,有時候發現有人私下違背肖天健的命令,就會立即上前大罵,揪出來交給肖天健處置,所以大家夥對他都有些敬而遠之,現在肖天健讓他督戰,沒人會認為到時候鐵頭會手下留情,所以都心中寒了一下,更是不敢再有其它念頭了。

石冉還是擔負他的斥候的角色,提前一步騎馬出了山,前往南房鎮的山神廟探查沙二寶一夥人的動靜,而肖天健則步行壓著隊,隨後在馮狗子的帶領下趕往南房鎮。

隊伍剛出發的時候,眾人還有些興奮,但是出了山之後,大家的情緒便有些緊張了起來,因為直到這個時候,他們才知道自己要麵對超出他們兩倍以上的對手,雖然現在他們對自己還是比較有信心的,但是畢竟人家數量要超過他們不少,到底能不能打贏,有些人心裏麵不由得有些打起鼓來。

趙二驢剛好就是其中之一,雖然他也算是肖天健手下的老弟兄了,但是他的心眼一直都比較活泛,操練的時候也算是賣力,要不然的話,肖天健也不會讓他充當最右手的標兵,趙二驢不傻,這個時候也知道不能去觸肖天健的黴頭,便悄悄的跟他身後的鐵頭嘀咕了起來。

“我說鐵頭兄弟,聽說姓沙的那幫人有百十個,你說咱們能不能打過他們呀?”趙二驢惴惴不安的對鐵頭問道。

鐵頭斜眼看了看趙二驢,他對趙二驢從來都沒多少好印象,總覺的這廝有點太奸猾了一些,於是沒好氣的答道:“俺聽掌盤子的!掌盤子說打,就打,打得過要打,打不過也要打,至於能不能贏不是俺管的事!俺隻管有人要是不想幹想跑的話,就砍了他!”

趙二驢覺得心裏麵一陣發寒,心道怎麽有這種白癡?這命可是自己的,居然不先惦記自己的性命,但是趙二驢也不敢再多說了,於是便又對走在他左側的馮狗子嘀咕了起來。

“我說馮狗子,都他娘的是你惹的麻煩,害得老子們要跟著你受罪!靳夫子那樣的貨色,你說說咱們掌盤子管他作甚?不能打不能殺的,跟著咱們隻算是個累贅,死了倒也省事了!你說是不是?”

馮狗子正為這事兒嘔心,覺得都是他惹得禍,心裏麵很有點過意不去,聽了趙二驢的話,本來還有些羞愧,但是接下來一聽他這麽說靳夫子,便立即不樂意了。

“我說趙二驢,你他娘的算是人嗎?這件事算是我馮二狗的不對,掌盤子該打打,該殺殺,輪不著你來教訓咱!還有掌盤子可是當咱們都是弟兄,你他娘的卻說出這樣的話,靳夫子雖然不能打不能殺的,但是好歹他也是跟咱們是一起投的掌盤子的,他有事咱們自然要去救了!少他娘的跟我說這個!不願意去,你現在跟掌盤子說,掌盤子打不斷你的腿!”馮狗子瞪著眼直接頂了回去。

趙二驢碰了兩鼻子灰,好生沒趣,瞪著馮狗子罵道:“喲嗬!馮狗子,你這痞子,居然還跟老子賣大起來了,你看老子不……”

“趙二驢,你給老子閉嘴,要是老子再聽見你說一句擾亂我軍心的話,老子便第一個拿你開刀!你到底還算不算是爺們?怕的話現在立即給我滾蛋!”一個冰冷的聲音從趙二驢背後響起,接著肖天健便大踏步走到了隊伍前麵,冷著臉看著趙二驢。

趙二驢嚇得一哆嗦,趕緊連連點頭,對肖天健露出一副獻媚的笑容,連說不敢,閉上了嘴巴,再也不敢多言了。

從他們的老巢到南房鎮,倒是不算太遠,隻是因為山路不好走的緣故,他們這些人還不能大搖大擺的走官道,所以繞路下來需要大致一天的路程,他們午後出發,通過這段時間的操練,眾人走起路來,比往常要快許多,到了天黑的時候,便離南房鎮外的那個山神廟已經不到二十裏的路程了。

(不多說了!求票!順便解釋一下,本來昨天打算三更的,但是因為腰疼的厲害,下午沒有送上第三更,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