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青天,晴空萬裏。

我將腦袋擱在窗欞上,眯著剛剛睡醒的眼睛向遠處在陽光照射下呈現出漂亮的金褐色的沙灘,帶有微微鹹味涼爽海風迎麵吹來,當真有種說不出的愜意。當然,最讓我感到愜意的是自己可以肆無忌憚地打量那些赤**上半身,在陽光下盡情奔跑跳躍的胡人少年們。他們有著寶石般湛藍的眼睛以及小麥般迷人的膚色,當然最讓人無法抗拒的則是他們的熱情與奔放。不過在劉澈看來,他們的熱情與奔放有點欠扁。

“唔,好翹的臀部啊!”話剛說出口,心裏突然一緊張,下意識地歪著腦袋,用眼角的餘光打量了下在床榻上睡得正香的某人。還好,幸虧還睡著,不然被他聽見可就糟了。我轉過頭,繼續欣賞。隻是一眨眼的功夫,那翹臀少年已經不見了,真可惜。不過沒關係,還有大把大把的養眼美人等著我欣賞呢。哈哈哈!

正當我欣賞美人欣賞的正歡的時候,腰上突然一緊,已經被某人從窗欞上扯了下來,丟回了床榻。緊接著便看到某人一張氣得快要發黑的臉,他咬牙切齒地說道:“明日回宮。”

“不要。”我對他翻了個白眼,“要回去的話,你自己一個人回去,反正我不回去。”開什麽玩笑,司徒炎好不容易幫我找了這麽個擁有諸多養眼美人的世外桃源,本小姐才不要回去呢。

“你要不回去,為夫就把你綁了扛回去。”

“哈哈哈,劉大爺你要綁我的話,麻煩先去練好武功再來。”

劉澈冷哼一聲,卻是欺身壓了上來:“說,到底跟不跟我回去?”

“不跟。”我揚揚下巴,一副我就是不回去,你奈我何的囂張模樣。

“真的不跟?”

“蒸的,我還煮的呢。”把臉一偏,以此表示我絕對不會去的決心。反正這樣的戲碼這三年來已經上演很多次了,當然每一次贏的都是我,誰讓這個從前囂張到不可一世的劉大爺沒了武功呢。哈哈,果然什麽都是假的,拳頭厲害才是真的呀!

劉澈皺了皺眉,卻是突然歎了口氣:“好吧,既然沫兒你不肯跟為夫回去,那為夫就一個人回去好了。不過沫兒,你可別後悔啊。”

“有什麽好後悔的?”

“這個……嗯……那個……”

“幹嘛吞吞吐吐的,有話不會說痛快些啊。”

劉澈輕輕咳嗽了兩聲,正色道:“沫兒如果不跟為夫回去,那麽為夫就隻好納妾了。唉,這男人身邊怎麽可以沒有女人跟著呢,相信沫兒定會體諒為夫的。”

“體諒你個毛線,劉澈,你要是敢納妾的話,我就廢了你。”

很明顯的,我看到劉澈額頭的青筋抽了抽:“沫兒,不用這麽狠吧。”

“就是這麽狠,不信你試試看。”

其實我又何嚐不知道他回宮的真正目的,宣兒到底年幼,雖有永昶王的輔佐,可在晉國虎視眈眈的情況下,陸迦卻也隻是偏安一隅,稍有不慎便如同當年的衛國一般。所以無論如何,劉澈都必須回到朝中主持大局,當然若是他身體無恙的話,倒也沒什麽問題。可偏偏自從那日我與四師兄被困在大殿玉階之上的鐵籠中,劉澈暗中啟動他早已設伏好的密道機關,將我與四師兄救出之後,他的身體便一日不如一日,逃亡三個月回到陸迦宮中的時候,他已經虛弱的有點病骨支離了。

後來我才知道,他那一身的病是在闖入晉國曆代帝王進入之後才能無恙的秘閣中留下的。秘閣之中有一種極為罕見且無解的毒氣,隻有晉國曆代的帝王才對其免疫。而趙貞便將劉璿的骨灰置於其中,這可以說是萬無一失的計策。因為他早已算準,劉澈必定會進入秘閣之中,就算用偷的也要偷出來。介時,劉澈一死,他便可以攻打陸迦。然而,讓趙貞沒有想到的是劉澈縱然武功全廢,卻仍舊會著一種閉氣長達數十分鍾之久的秘術,因此中毒並不是很深,尚未到達斃命的程度,隻是身體卻是虛弱的厲害,且有種無論怎麽補都補不好的感覺。

當然,事後我曾經詢問過這種秘術到底是怎麽煉成的,卻被劉澈告知他幼年的時候有被人按入水中的經曆,當時他拚命掙紮,最後不知怎麽的,竟練就了能夠閉氣長達數分鍾的功夫。再結合他之後學武所參閱的文獻,最終將其煉成了秘術。

“不要回去,你的病剛剛有起色,我不想你太過操勞。”翻了個身,將他壓在了下方。

“宣兒他……”

“沒事的,有容袖在,宣兒不會有事的。”

半響,劉澈幽幽歎了口氣:“沫兒,你不覺得這樣做太殘忍了麽?宣兒的心性你不是不知道,以他的性子,怎麽會甘願做一個傀儡皇帝,將來他必定會恨你的。何況容袖的野心你也知道,此刻他盡心輔佐宣兒,是因為宣兒年幼,而他的勢力也還不穩固,可日後隨著他勢力的漸漸穩固,宣兒的日漸長大,到那個時候,你可想過要如何收場?殺了容袖麽?”

“有何不可?”

我的回答讓劉澈愣了愣:“你,你真的這麽打算?”

“嗯。”我笑了笑,“你不覺得容袖是一塊很好的練刀石麽?”

“你這是養虎為患。”劉澈緩緩說道,“容袖那孩子無論是武功還是計謀,都已經堪稱無雙,宣兒他……唉!”

“喂,劉大爺,你對自己的孩子就這麽沒信心麽?”我怒了,“你放心,有司徒炎,池痕,陸寒他們,容袖是翻不出什麽浪來的,最重要的是……”

“什麽?”

“那孩子長得這麽漂亮,死了多可惜啊!哈哈哈……”

“……”劉澈氣得白眼直翻。

“人家說的是實話啊,比起你這個奔四的老男人,他可是風華正茂啊!”

“唐沫,你要是再敢當著為夫的麵想別的男人,為夫就……就……”

“就怎麽樣?”我學著他從前的囂張模樣,挑起小眉毛,“你能怎麽樣?”

還沒等我得瑟一會,劉澈卻已反壓了上來,剛想把他踹下去,可奈何……把持不住啊!

隻是,就在我擁著劉澈準備做些床上運動的時候,卻聽到門吱呀一聲開了,隨即出現了三個圓滾滾的腦袋,過了一會,居然還慢悠悠地探出了個小腦袋來。接著,隻聽到那小腦袋奶聲奶氣地問道:“陸伯伯,爹爹和娘親在做什麽啊?”

“老子什麽都沒看到。”陸寒嗖得一下縮回腦袋。

小腦袋見他的陸叔叔不理他,又奶聲奶氣地問道,“司徒伯伯,爹和娘親在做什麽啊?”

“今天天氣真好。”司徒炎一本正經地看了看天空,然後很淡定地走了。

小腦袋有些失望,仍舊不氣餒地問道:“池伯伯,爹爹和娘親在……”

隻是這一次,還沒等小腦袋問完,他的池伯伯已經腳底抹油地溜走了。並且臨走的時候居然還說了這麽一句:“同樣的蠢事居然做了兩次。”

於是,門口就隻剩下了無比幽怨的小腦袋。過了一會,小腦袋慢慢地走了進來,好奇的大眼睛眨啊眨:“爹爹,娘親,你們在做什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