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已是四月,正是草長鶯飛外加雞飛狗跳的時節。

看著眼前一大碗黑乎乎,黏稠稠,光是用聞的就能把隔年的年夜飯都給吐出來的不明物體,我脆弱的小心髒立馬飛快地跳了起來,不用問我也知道,那必然是東方智與陸寒最新研究出來的能夠幫助受孕的良藥。不過對於我來說,那基本上屬於毒藥的範疇:“劉大爺,我求求你,你就放了我吧,這東西喝下去會死人的。”

坐在對麵的劉澈笑眯眯地將那碗黑乎乎地東西向前推了推,以絕對不容反抗的口吻道:“放心,這東西喝下去絕對不會死人的,隻會生孩子。”

又瞥了一眼黏得跟柏油似的不明物體,我咽了咽口水,越看越恐懼:“能不喝麽?”

“不能。”又是不容反抗的口吻,“一定得喝。”

我慢慢端起碗,隔著氤氳霧氣看到某個笑得眉眼飛飛的混蛋,心裏那叫一個恨啊!憑什麽為了生個孩子,我就要把自己當成小白鼠,成天喝這些有的沒的不明物體,你說要是好喝也就罷了,可其難喝程度簡直就能完爆所有毒藥,什麽遼東鶴頂紅,漠北黑蠍子,含笑半步顛,一日喪命桑,在東方智與陸寒聯手弄出來的不明物體前,全部都要甘拜下風。

“不對啊!”我猛地將碗放下,極其認真地說道,“憑什麽是我喝啊,你為什麽不喝?”

“為夫為什麽要喝?”劉澈眨了眨眼睛,“這東西是女人喝的啊。”

“對,是女人喝的沒錯,可一個巴掌拍不響你知道麽?”我說道,“說不定有問題的不是我,是你呢!”

劉澈的臉僵了一下,隨後握著拳頭抵住嘴唇:“那個……呃……為夫是不會有問題的,這個沫兒你必須相信為夫。”

我想了想,問道:“那這麽說,你有子嗣咯?以前怎麽沒聽你說過。”

“為夫暫時還沒有子嗣,沫兒你記性真差,這件事情為夫不是對你說過麽?”

“為什麽沒有?”我也學著他的樣子,眨眨眼,“是不是不行?”

“咳咳!”劉澈瞪了我一眼,沒好氣地說道,“誰告訴你為夫不行了?我跟你說,為夫沒有子嗣那是因為完事之後都給了她們防子湯,明白麽?什麽行不行的,真是越說越沒譜。”

“切,反正隨你怎麽說都行。”我將碗推到他麵前,“劉大爺,你說我都喝了這麽久的藥了,說不定病早就好了,所以啊……”

“所以什麽?”

“所以這藥就不喝了。”

“不行。”劉澈一拍桌子,怒道,“必須喝。”

“憑什麽就我一人喝啊,要喝你陪我一起喝。”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這才是夫妻嘛!

“為夫沒病,喝什麽喝。”

“你以前沒病,說不定現在有病了啊,這事又說不準。就算沒病,反正你也說了,這藥沒什麽副作用,是補藥,你也喝點唄,就算沒病也能強生健體啊。”

“任你說的天花亂墜,這藥啊,必須喝。除非……”

“除非什麽?”

劉澈斜睨道:“除非沫兒你懷了,那就不用喝了,否則啊,哼哼……”

“哼什麽哼,不就是懷一個麽,懷就懷。”

“這態度才對嘛!”劉澈很滿意地點點頭,“嗯?沫兒你去哪裏?”

走到門口的我轉過身,笑眯眯地說道:“廢話,還能幹嘛去,去找個沒問題的男人生一個啊,你總覺得問題在我這裏,所以為了證明我沒問題,是你有問題,那我隻好去找個沒問題的男人來證明自己是沒問題的。我這麽說,你聽懂了麽?”

“胡鬧。”暴怒地吼聲讓我的小心髒又顫了三顫,“你、你這是紅杏出牆,而且還當著為夫的麵出。”

“就算我紅杏出牆,也是被你逼的,哼!”

“喂,你給我站住。”

雖然陸寒說了不能動用武功和內力,但輕功偶爾還是可以用用的,見劉澈追了出來,我立即閃身掠了出去,可背後的吼聲卻是越來越大:“唐沫,你敢用輕功。”

停下腳步,距離他已有數十丈之遠:“你要是再追我,我、我就上房頂了啊!”看著他氣得臉色發白,心裏那叫一個痛快啊!看來他這武功全廢也挺好的,至少沒辦法用輕功追我了,哈哈!

“陸寒,給我把她抓過來。”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肩膀一緊,整個人便被一股強大的力道帶了到劉澈麵前。隨後才知道,竟是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陸寒,說起來他的武功似乎又高了許多,有些時候就算他站在我後麵,我都絲毫沒有感覺,簡直就是神出鬼沒啊。

劉澈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往屋裏拽,我則死死地用另一隻手扒著門框:“就不進去。”

“陸寒。”劉澈低吼了一聲,“還愣著做什麽把她給我弄進來。”

陸寒雙手枕在腦後,一臉看好戲地模樣:“劉澈啊劉澈,你怎麽連個女人都搞不定,可憐啊可憐,讓你自廢武功,現在後悔了吧?”

劉澈的臉抽了抽,索性二話不說,直接將我攔腰橫抱而起,也正是因此,我的手突然一鬆,就這麽被丟回了不久前坐著的椅子上。

“趕快喝。”他的不僅扭曲,而且還陰沉地快要滴出水來了。

“不喝。”扭過頭,看著斜依在門框旁的陸寒,心裏知道逃跑肯定是行不通了,可就算如此,也堅決不喝,“你今天打死我,我也不喝,哼。”

“打死也不喝是吧?好,為夫今天就打死你。”

“嗯?”這混蛋居然真的要打死我,不會吧!

不過等來的不是被打,而是……

嗚嗚!這老不正經地居然吻我,哼,我就說嘛,他怎麽可能打死我。可是正當我享受著的時候,卻總覺得有點不對勁,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真整個舌頭都被苦的麻木了,確切來說應該是連神經都麻木了。再看劉澈,卻是臉色慘白,眉頭緊皺,似乎正經曆著什麽極大的痛苦。

看到他這個樣子,我也顧不得那被苦到失去知覺的舌頭了,立即擔憂地問道:“你怎麽了?”

片刻後,我看到他的眼中有晶瑩地東西盛著,這使我更加慌亂了,以他的性子,那得多大的痛苦才會讓他想要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