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胃脫了,我看看!”陸靖儀蹙眉說道。

秦易聞言,頓了片刻,才露出一絲曖昧的笑容,“你確定?”

陸靖儀愣了一下,有些疑惑,脫甲胃罷了,這家夥怎麽滿臉古怪的笑容?

又不是讓他脫衣服!

嬌哼一聲,陸靖儀扭過頭去,不去看秦易臉上欠揍的笑容。

司綺梅憂慮問道,“你真沒有受傷?”

秦易收斂笑容,望向她,鄭重點了點頭,“真的。”

知道秦易不會欺騙自己,司綺梅才稍稍放心了些,沒有讓秦易當場脫下甲胃。

畢竟此處乃是城門,眾人匯聚,當場脫甲頗為不雅。

司綺梅便壓下憂慮,隨著秦易一同回府。

隨行前去的,還有陸靖儀和宣淩瑤,似是想親眼看看,秦易到底有沒有受傷。

定軍侯等人,本也是一路隨行,但見陸靖儀和宣淩瑤,也有前去攝政王府之意,他們極其醒目,半路折返,離開了。

誰知道接下來會不會發生點什麽事情,他們可不敢瞎湊熱鬧。

回到王府,見陸靖儀和宣淩瑤跟來,秦易不由好笑,但也知道,兩女不是不相信自己,而是放心不下。

例如陸靖儀,看似傲嬌,但內心柔軟的很,對自己頗為關心。

想到這,秦易便柔聲說道,“我真沒有受傷。”

說罷,他便在堂中,當著三女的麵,脫下甲胃。

聯想到之前,秦易那滿臉曖昧的笑容,如今看著他脫甲,陸靖儀心中,莫名有種羞澀的感覺。

自行穿甲脫甲,並不容易,原本有親兵幫忙,但此刻,親兵哪敢入堂打擾,所以司綺梅見狀,便上前幫秦易脫甲,姿態從容,動作嫻熟,顯然平常沒少服侍秦易。

看到這一幕,宣淩瑤禁不住,瞟向了司綺梅的肚子。

這個時候,尚未顯懷,她有些好奇,秦易知不知道司綺梅懷孕了?

禁不住哼了一聲,陸靖儀扭過頭,不去看兩人情篤和好的模樣。

甲胃脫罷,發現秦易果真穿著軟甲,腰側並未受傷,就連軟甲底下的服飾,都未曾破裂,三女的擔憂,才徹底消散。

司綺梅鬆了一口氣,正想投入秦易的懷抱,以獲得安慰,畢竟剛剛,看到秦易深陷敵群,她可是擔憂死了。

但正要上前,才想起身後站著陸靖儀兩女,倏地反應過來。

為自己的險些失態,而臉色微紅,但旋即,她便壓下羞意。

畢竟兩女都知道,她懷了秦易的骨肉,早已坦誠相待,根本無須避嫌。

所以她沒有多想,轉過身,就對著陸靖儀兩女說道,“娘娘請坐,微臣讓奴婢倒茶。”

“好啊。”陸靖儀突然一笑,走到一旁的側位,坐了下去。

宣淩瑤正要點頭,見陸靖儀坐下,她不好率先離去,隻能走到一旁,也坐了下去。

秦易見了,頓時頭皮發麻!

他還以為,兩女查看完畢,會即刻離去。

可沒想到,她們竟然不走!

三女同堂的場麵,他之前就已經曆過,但那時,還有定軍侯等人在場。

而如今……

不由得,他未雨綢繆起來,思索著,若是慘遭集火,自己該使用什麽遁法?

對了,腰遁!

就說腰部受挫,有些疼!

“王爺皺著眉頭,可是有什麽愁思?”望著秦易,陸靖儀好整以暇的問道。

她沒有忘記,當初在寢殿,秦易可是霸氣的很,還嚇唬小園,如今她倒要看看,秦易的霸氣還在否。

秦易聞言,搖了搖頭,隻能艱難地,朝著主位挪去。

陸靖儀還欠**,宣淩瑤尚未歡好,這兩女,都是定時炸彈,極可能會引發修羅場。

唯獨司綺梅溫婉柔順,秦易隻能指著待會,若是慘遭圍攻,司綺梅能維護一下她的夫君。

吩咐完奴婢,司綺梅便走到另一邊的側位,坐了下去。

而此時,便有些許仆從走入堂中,將甲胃拿回秦易的臥房。接著,有兩名奴婢,端著茶水,輕緩而恭敬的,給秦易等人遞上茶盞。

隨即,所有仆從皆已離去,堂中僅剩秦易,以及司綺梅三女。

氣氛極其安靜,落針可聞。

喝了口茶水,秦易突然反應過來,坐在主位的是自己,帶把的也隻有自己,理應是自己主攻,有何可慌的?

就算三女同堂、四女同堂,甚至是五女同堂,自己也不應有絲毫慌張之意!

想到這,秦易不由得,稍稍挺直了腰杆。

緊接著,他輕咳了下,怎知,三道明眸,倏然望來!

秦易頓時有種,被長刀戳穿身軀的感覺,他有點後悔,甲胃脫早了。

“王府之內,纖塵不染,奴婢安順,一切井井有條,可見司尚書治家有方啊。”陸靖儀放下茶杯,輕緩說道。

秦易聞言,頓時明白,她們要開戰了!

他當即眼觀鼻鼻觀心,一動不動,生怕遭受戰火波及。

雖然是一家之主,但為了往後的幸福生活,他知道,自己絕不能貿然出頭,以免遭受集火。

司綺梅聞言,明眸微眯,知道對方話裏有話,不僅涉及自己,還涉及到了秦易,豈能不回應。

她沉吟片刻,便說道,“要說治家,微臣可不敢與娘娘相比。微臣曾聽說,娘娘在寧尤府城小住之時,滿園綠植,皆為娘娘所栽,如此閑情逸致,慧心巧思,實乃微臣學習的榜樣!”

陸靖儀聞言,不由美眸一轉,瞥了秦易一眼。

沒想到,秦易竟然連這個,都與司綺梅說了。

當初,見到小院模樣的,僅有秦易一人。

察覺到陸靖儀瞟來,秦易眼觀鼻鼻觀心,一副目不斜視的模樣。

紅唇輕抿,片刻之後,陸靖儀笑道,“看來司尚書頗得王爺的寵愛啊,竟然連這事,王爺都告知於你。”

司綺梅聞言,不由俏臉一紅。

眾人知道歸知道,但當場挑明關係,還說得如此直白,也就隻有陸靖儀。

她不由抿唇,沉思起來,該如何反駁對方。

但此時,一道輕緩的話語,在一旁響起,“要說寵愛,還是娘娘更得王爺寵愛,為了尋得娘娘,王爺派出大量人手,不棄不餒,數月如一日,其心之誠,令人感歎!”

聽聞此話,陸靖儀愣了一下,不由轉頭,滿眸驚詫的望向宣淩瑤。

她們不是一個陣營的嗎?

為何要互相傷害?

見陸靖儀詫異的望著自己,宣淩瑤露出一抹動人的笑意。

她從來,就沒想和陸靖儀同處一陣營。

畢竟當初,她可是因為陸靖儀的隱忍,不尋大離報仇,而離開瞻京許久。

因為秦易的關係,宣淩瑤不再計較此事,但不代表她心中沒有芥蒂。

所以有機會,當然要背刺一下陸靖儀。

見宣淩瑤那俏皮的笑容,陸靖儀明眸微眯,輕聲笑道,“寵愛不寵愛,無法說清,但要說熟知,還是宣策士與王爺更為熟知。聽說早在離闌府策院,宣策士就與王爺相知相愛了呢。”

“娘娘有所不知,要說熟知,還是司大人與王爺更為熟知,畢竟同在一個屋簷下,已是許久。”說罷,宣淩瑤瞥了一眼司綺梅的肚子。

殺瘋了,殺瘋了……看到三女互相亂戰,秦易不由縮了縮脖子。

他盡量保持不動,以免引來戰火。

但他也滿心無奈,三女亂戰也就罷了,為何句句不離自己?

這樣下去,身為話題中心的他,很可能會陷入不妙的境地!

司綺梅聞言,立即應道,“宣策士過謙了,要說熟知,我不及你一半。我曾聽說,王爺與你深夜談心多次,交心已久,我豈能比及。”

宣淩瑤一愣,倏地望向秦易。

她的眼眸中,寫滿了“這你都跟她說?”的疑惑。

這我真沒跟她說過……秦易暗暗搖頭,但他哪能拆司綺梅的台。

畢竟三女之中,唯獨司綺梅與他知根知底,自然得跟對方同一陣營。

微一蹙眉,宣淩瑤便已明白,三人這樣爭鋒相對,隻會便宜了秦易,得找個局外人才行。

沉吟片刻,她便說道,“微臣與王爺,雖同在離闌府策院,但對於王爺所為,微臣也有許多不知。例如王爺前去延洛府城,與顧雨嵐互生情思,其中經過,微臣便不知曉。”

三女之中,對顧雨嵐意見最大之人,便是陸靖儀,她豈會放過這個機會,當即說道,“的確,王爺與顧將軍不顧王法,互相愛護,可見情意頗深啊!王爺應該還不知道,顧將軍此刻,就在清臨館養傷吧?”

秦易頓時驚訝,“她就在瞻京之中?”

之前,他曾查看過顧雨嵐的情況,依舊昏迷不醒,這讓他頗為擔憂。

而不論他如何看,都看不出顧雨嵐所在,心中更是憂慮。

沒想到,她竟然在瞻京之中,這讓秦易分外欣喜。

如今,瞻京乃是整個蒼元,最為安全的所在!

見一直裝成木頭,不言不語的秦易,突然出聲,還滿臉驚喜,陸靖儀輕哼一聲,“看來王爺對顧將軍,甚是關心呐!她的確就在清臨館,王爺切莫耽擱,此刻就去探視一番吧。”

你當我傻啊,拋下你們現在就去,回來怕是房子都沒了……秦易摸了摸鼻子,笑道,“顧雨嵐乃大離名將,與我並無多少交情,隻是惺惺相惜罷了。”

宣淩瑤輕緩說道,“是嗎?聽說王爺與顧將軍議和時,曾遣散眾人,孤男寡女在海灘旁,待了許久,其中怕是發生了什麽難以言說的事情。”

好你個妮子,陸靖儀皮癢,你也皮癢了?竟然連我都敢懟……秦易當即望向宣淩瑤,曖昧說道,“若如此說,我與你曾多次獨處,莫非我們,也發生了什麽難以言說的事情?”

宣淩瑤的俏臉,不由一僵。

陸靖儀輕聲一笑,好整以暇地看向宣淩瑤,滿眸盡是“讓你背刺於我,這下吃癟了吧”的神情。

“但與靖儀相比,你們還是嫩了點,當初她直接將我壓在桌子上,還問我要不要更舒服一點……”秦易臉上的笑容,愈發古怪。

聽聞此話,司綺梅和宣淩瑤頓時一怔,倏地望向陸靖儀,滿臉驚訝。

完全沒想到,私底下,陸靖儀竟如此主動!

俏臉頓時通紅,陸靖儀連忙解釋,“隻是玩鬧罷了,當不得真!”

司琦梅和宣淩瑤聞言,愈發驚訝。

竟然真有此事!

發現越描越黑,陸靖儀哪敢再說,嗔怪地瞟了秦易一眼,連忙說道,“我還有事,先離開了!”

說罷,不等眾人回應,她急忙朝堂外行去,步履匆匆。

秦易可以看到,陸靖儀的脖頸,已是通紅。

他不由好笑,對付這幾個小妞兒,他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輕鬆拿捏!

想集火攻擊他?

除了大被同眠以外,怕是沒有機會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