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康王朝,昌城。

練兵場,身著鎧甲,身形雄壯的昌城城守,正看著麾下士卒,熱火朝天的訓練著。

突然,一名士卒奔上前來,匆忙說道,“大人,小的麾下有兩人未曾交接,失去了蹤影!”

昌城城守轉頭看去,發現來人是偵騎隊長,不由眼童一縮!

偵騎不見了……這可是大事!

“派人找了沒?”昌城城守急聲問道。

偵騎隊長連忙點頭,“派了人出去,至今沒有找到!”

雙眼眯起,昌城城守隱隱感覺,有些古怪!

之前也有發生過偵騎失去聯係,許久才回返昌城的情況,但如今乃是戰爭時期,不可馬虎大意!

看到昌城城守臉上的凝重,偵騎隊長撓頭說道,“會不會是這兩個兔崽子,跑哪兒睡覺去了,以至於誤了時間?”

昌城城守搖了搖頭,沉聲說道,“不可有僥幸心理!將所有偵騎派出去,偵查四周,任何角落都不能放過!”

接著,他朝遠處的將領喝道,“劉都尉,你率領麾下,立即前去臨西大軍倉,看看情況如何,提醒一下軍倉主將,讓他嚴加防範!”

聽到城守的呼喝,立於不遠處的劉都尉,有些詫異,不知道發生了何事。

但他不敢多問,立即領命,率領麾下一萬名騎兵,疾馳出城,朝著臨西大軍倉奔去!

……

臨西大軍倉東方,百裏之外,一隊兵馬押送糧草,往西行去。

隊伍前頭,有兩將分騎兩馬,一前一後。

落後於半個馬位的將領,疑惑問道,“將軍,兵部為何讓將軍率領兩萬人馬,就為了護送這麽點糧草?”

如此說著,他回頭看去。

身後是一隊騎兵,將近萬名。

騎兵之後,是一車車糧草,數量並不算多。

而糧草之後,是一萬名排成長龍的步卒。

因為有步卒跟著,所以騎兵並沒有全速奔襲,而是緩速前進,好讓步卒能夠跟上,不至於掉隊。

走在前方的將領,名喚楊炫,乃是流康從五品守備,聽從兵部指令,率領兩萬人馬,前往臨西大軍倉。

對於麾下的提問,他出聲答道,“如今乃是戰時,軍倉極為重要,不容有失,而臨西大軍倉靠近邊境,需要加強把守,因此兵部才派本將過去。”

麾下聽了,不由都喃道,“臨西大軍倉之中,已有四萬名士卒,再加上本部兩萬兵馬,已是六萬,敵兵想要攻打,沒有八九萬,絕難攻下,此倉穩矣!”

撫著長須,楊炫點頭道,“有本將在,如何能不穩?”

麾下連忙一記馬屁送上,“的確,就算那勞什子秦易來了,也無法在將軍麵前,動這軍倉一分一毫!”

……

“嗖嗖!”

輕響聲起,兩道利箭飛射出去,將林外兩名縱馬緩行的偵騎,射於馬下。

緊接著,林中就有幾人策馬衝出,將兩具死屍和茫然失措的兩匹駿馬,拉入林中深處。

接著,秦易率眾出林,朝著前方,繼續奔去。

這一路,偵騎密布,繁雜如星鬥,他隻能一路前行,一路伏擊。

如今,已是他率領麾下,所伏殺的第七批流康偵騎。

而他與臨西大軍倉的距離,也越來越近。

如此想著,秦易心中暗念,“係統,打開戰爭地圖!”

刹那間,他的眼前,出現了一副畫麵。

白色地圖上,密密麻麻的紅點,已被清理了些許,沒有之前那般繁密。

但秦易還來不及欣喜,就看到了代表己方的藍點兩側,有兩團巨大的紅點,正快速靠近!

心中一震,秦易頃刻明白,小紅點是小批敵兵,而大紅點,就是敵方重兵!

少說也是成千上萬!

這兩批重兵,一批在藍點左側,也就是他所在位置的西側,距離五十裏。

另一批重兵,在藍點右側,他的東側,距離一百三十裏。

很顯然,這兩批重兵,都在趕往臨西大軍倉!

該死的!

怎麽這麽巧,自己要動手,流康就有所動作?

既如此,接下來就得快,得在敵兵形成包夾之間,燒毀軍倉,而後離去!

“之後全速奔襲,不用再伏殺了!”秦易高聲喝道。

縱馬奔於身後的都尉,聽聞之後,不由詫異。

距離軍倉還有三十裏,這個距離不算短,就這樣衝過去,不作掩藏,似是有些不太妥當。

但對於秦易,他已滿心信服,因此沒有質疑,點頭表示明白。

全軍開始加速,朝臨西大軍倉直線衝去,速度迅疾!

……

兩名偵騎,正一邊縱馬,一邊左顧右盼。

突然,其中一人疑惑問道,“你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

另一人心生疑惑,連忙停止吹口哨,側耳傾聽,而後猛地點頭,“有!好像是……”

他還未說話,另一人急聲說道,“一大片馬蹄聲!”

兩人駭然,連忙往後看,就看到遠處地平線,出現了一隊如同黑潮般的鐵騎,看到對方的甲胃形式,以及那高高飄揚的秦字旗,兩名偵騎嚇得幾乎魂飛魄散!

“天啊,臨瞻騎兵!”

“是秦……秦易嗎?”

兩人大駭,臉色已是煞白,完全沒想到,竟然會在流康腹心遇到臨瞻騎兵,這特麽是見鬼了?

更重要的是,這批騎兵的統帥,似乎就是最近聲名鵲起,百戰百勝的名將秦易!

若是他……

兩人不敢多想,連忙勒馬,朝著遠處狂奔而去。

他們太過驚駭,瘋狂打馬,急速奔逃!

**駿馬大喘白氣,跑出了前所未有的速度!

但縱使如此,兩名偵騎,也未能將敵騎遠遠甩開。

這個情況,讓他們驚駭不已,完全想不明白,己方輕裝簡從,敵騎身著甲胃,為何不能拉開距離?

除非對方是精銳,不僅士卒悍勇,就連駿馬都是百裏挑一……想到這,兩人心中泛起了濃濃的寒氣!

如此一來,豈不是逃不脫了?

倘若不能盡快傳回消息,將軍無法提前準備,倉促之下,麵對這些精銳騎兵,臨西大軍倉極可能會損失慘重!

兩人禁不住吞了吞口水,突然汗毛倒豎,彷佛被大恐怖盯住一般!

他們連忙回頭,就看到敵騎前端,有一名氣勢駭人的銀鎧將領,其鬆開馬韁,張弓搭箭,眼童微眯,泛起銳芒!

就在兩人回頭看去的刹那,銀鎧將領鬆手,箭失飛射而出!

“嗖!”

“嗤!”

洞穿人身,箭失飛射出去,數百米之後,才落入地麵,箭身一半深深沒入。

偵騎應聲而倒,胸前鮮血瘋狂流溢。

另一名偵騎大駭,臉色慘白無比,瘋狂嚎叫起來,“快點,再快點!”

他瘋狂打馬,但駿馬已是極限,無法再快。

此時,爆響聲起!

“嗖!”“嗤!”

偵騎陡然倒地。

解決了兩名偵騎,秦易馬速不停,將玄幕弓背在身後,朝前方急馳而去。

這一路急奔,三十裏不斷縮減,也遇到了些許偵騎,這些偵騎間隔有數百米,超出了長弓的射擊範圍。

他們狂奔不停,雖然避免了被箭失洞穿的命運,但也無法拉開距離,兩方就一前一後,朝著臨西大軍倉馳去。

奔在前方的流康偵騎,心中駭然,追在後方的易字營鐵騎,滿心殺意,已然抽刀在手,準備迎接之後的廝殺!

……

臨西大軍倉,帥帳中。

坐在桉幾之後,一臉愜意,輕緩品茗的軍倉主將,正要端起茶杯輕品一口,突然看到杯中的茶水,微微晃**起來。

他頓時驚詫,皺起眉頭,尋思片刻,臉上浮現駭然之色!

從軍數十年,這個情況意味著什麽,他如何能不知?

這代表著,有一隊上萬人馬,正飛速趕來,距離十分近,才引致地麵微動,茶水隨之晃動!

驚駭之下,他連忙大喝,“戒備!”

接著,他在親兵的幫助下,快速穿甲,心中極其疑惑。

若是有敵兵接近,為何沒有偵騎回報?

不敢多想,穿好甲胃之後,主將拿起長矛,衝出了營帳。

此時,營地中,響起了倉促的鼓聲,眾多士卒匆忙穿甲,滿心疑惑與驚惶。

身在流康腹地,按理來說,不可能這麽倉促應敵才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有些速度快的士卒,穿好甲胃之後,連忙拿起長刀,衝出營帳,就看到營中已是亂成一團。

眾多士卒想要列隊,想要尋找隊伍,但卻擁擠在一起,如同無頭蒼蠅,分外雜亂。

主將見了,頓時大怒,嗬斥了幾聲,就推開擋路的士卒,帶著親兵趕往營門。

他想要上箭樓,看看是不是真有敵兵。

可還沒走到箭樓,透過營門,他就看到了遠方,令人震駭的場麵!

隻見十數名流康偵騎,急奔在前,匆忙慌亂。

而他們的身後,是一隊如同黑潮般,氣勢洶洶的玄黑鐵騎,緊追不放。

主將微驚,還未多想,目光就被玄黑鐵騎的最前端,那道高高飄揚的旗幟所吸引。

“秦!”

刹那間,主將心中咯噔一下,巨顫起來!

他滿心震駭,正要問旁人,戰旗之上寫的到底是不是秦字,就看到戰旗之下,有一名銀鎧將領,人如龍、馬如虎,氣勢冷峻而駭人!

相隔甚遠,目光與其對視,主將的心就驟然發寒,冷到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