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布蓬之外就傳來陣陣腳步聲,隻見一名極為美豔的女子,蓮步輕移,風情款款,身後跟著眾多丫鬟。

眾人連忙看去,滿目驚豔,有些人則帶有愛慕之意。

秦易也轉頭,看到司綺梅緩步行來,豔美無邊的臉上,揚起紅唇,帶著迷人笑意,三千青絲盤成淩虛髻,端莊典雅,纖細白皙的脖頸顯露出來,曲線優美。

其身著淺紅圓領對衿衫,內穿白襖裙,衣衫華麗寬鬆,但步履緩行之際,婀娜曼妙的身姿,廣闊無比的胸懷,隱隱可見形跡,窈窕動人。

走過秦易時,司綺梅微微側目,淺望了秦易一眼,美眸猶似一泓清水。

姿態清雅,氣質高華,緩步行到主位,司綺梅優雅坐下,美目流盼,望向眾人。

紅唇微啟,極為悅耳好聽的聲音,便傳了出來,“各位前來入席,我未曾遠迎,還請恕罪。”

眾多錦衣公子,連忙七嘴八舌地說道,“二小姐說笑了,在下豈敢怪罪。”

“理應由在下恭迎二小姐才是。”

“就是,是我等失禮了!”

微微一笑,猶如百媚橫生,司綺梅望向一旁,她的周邊,皆是坐於上席之人,身份高崇之輩。

對著這些人,司綺梅微微點頭,含笑示意,而後望向秦易,明眸中帶有一絲驚訝。

但並未多說,她望向眾人,高聲說道,聲音極為悅耳,“諸位皆是人中龍鳳,能前來參與此次宴席,令人快慰。也希望諸位多多交流,增進情誼,一同聯手,為臨瞻效力。”

在場之人,皆是極有把握考入太將策二院之人,且都是世家子弟,身具不凡勢力,是臨瞻未來的棟梁。

因此,縱使意願不大,但聽聞朝堂擬定自己為舉辦人,司綺梅也隻能抽出時間,前來入席。

眾多世家子弟聞言,與鄰座對視,眼中都有些一絲不以為然。

顯然,他們並不認同司綺梅的話。

大家都是競爭對手,不出陰招私下對付,已算人道,為何還要交好?

心中雖如此想著,但嘴上卻是另一番說法,對著司綺梅,眾多世家子弟連聲說道,“二小姐所言,極有道理,在下必定與諸位公子一起,為臨瞻勠力效勞!”

“此次考核,在下會注意的,情誼第一,考核第二。”

“二小姐所言,在下極為讚同!”

等眾人七嘴八舌地說完,司綺梅才笑著點頭,微微轉動臻首,如清水般的明眸,巡視眾人。

秦易靜靜地看著,心中訝異。

場中如此多世家子弟,其中不乏年紀比司綺梅還大者,但她卻能舉重若輕,應對得體,落落大方。

不愧是尚書之女,這氣場,非常強,輕輕鬆鬆就能鎮住場麵。

臻首微轉,望向侍立一旁的老管家,司綺梅笑道,“張老,眾多公子皆已到齊,那便開席吧。”

張老恭敬點頭,對身旁的仆從說了聲,後者跑了出去。

不多時,就有一列列丫鬟,端著眾多名貴菜肴,魚貫而入,先是將菜肴放於主位,而後是上席,之後才是中席與下席。

等到每一張案幾之上,都擺滿了珍饈與美酒之後,司綺梅才端起酒杯,對眾人輕聲笑道,“我便以這杯薄酒,敬諸位公子一杯,祝各位在接下來的考核中,旗開得勝!”

眾多公子連忙舉杯,目光中帶著驕矜與火熱,在司綺梅那美豔的臉上凝視一番,才笑著說道,“在下謝過二小姐。”

“在下祝二小姐青春永駐!”

“二小姐身為太將院教習,在下迫切期待能入太將院,與二小姐一同習練兵法!”

微笑著,以袖遮麵,輕抿杯中之酒,司綺梅的臉上,泛起一絲動人的緋紅,“我不勝酒力,無法飲盡此酒,還請諸位見諒。”

望著愈發美豔的司綺梅,眾人更是驚豔,連忙說道,“二小姐無須多禮,這酒快莫喝了。”

“二小姐趕緊吃點菜食,壓壓酒勁!”

聽著眾多舔狗你一言我一語,秦易暗中好笑,將杯中之酒飲盡之後,便放在一旁。

“諸位公子莫要客氣,還請歡宴吧。”司綺梅點點頭,微笑說道。

眾人客套一番,就開始吃食,每吃上幾口,便轉頭凝視司綺梅,仿佛想以美人為佐料,越是凝視,就越覺得嘴中的美食,分外香甜。

吃著吃著,有個頗有文采的策士,想在司綺梅麵前展現一番,便高聲說道,打斷了眾人的低聲交流,“此處景色極佳,不愧是臨瞻第一奇山,在下見了,詩興大發,想做一首淺薄之詩,請二小姐斧正一番。”

司綺梅輕緩停箸,姿態優雅,望向那名策士,笑著說道,“我並不擅詩詞,若是為公子斧正,或許會貽笑大方。公子盡管作詩,場中眾多公子,有文采斐然者,會與你探討一二。”

輕緩說著,她的明眸帶笑,微微瞥向秦易。

後者眼觀鼻鼻觀心,靜默不動。

之前聽景勳所說,眾多世家子弟都對他帶有敵意,嫉恨他名聲顯赫,所以在此宴席中,能低調點,還是低調點好。

以免成為眾矢之的,被這些小肚雞腸的世家子弟所針對。

這種場麵,他之前就已經曆過,石新霽設宴款待孟溫綸,場中盡是文士,他貿然前去,因而被眾多文士所譏諷。

好在他借用李白的千古名詩,震驚四座,擊敗了孟溫綸,令眾多文士啞口無言。

此次宴席,若是暴露身份,一樣會引得群起而攻。那時候,靠文采就沒有用了。

得動手才行。

畢竟場中,都是來自各府將策二院的將士或策士。

而且都是世家子弟。

一旦對這些家夥動手,就會結下仇恨。所以秦易覺得,這場宴席,自己靜靜旁觀,看這些家夥得瑟就行了,莫要張揚。

怎知有人高聲說道,“以巫山為詩,當以離思為最。”

這句話分外陰險,有兩層含義。第一層,是說離思珠玉在前,若無實力,還是不要以巫山入詩為妙。

其次,便是在這場宴席中,提到了眾多世家子弟心中嫉妒的人物,秦易。

果然,此話一出,不僅那名策士不說話了,就連眾多世家子弟,麵色都微微一沉。

氣氛變得有些僵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