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尤醉從睡夢之中清醒過來的時候,看見了自己在一晚上的時間內增加了五萬點。

[比我想象中的要更多……看來我的孩子很能幹呀。]

他在心中對著二號開口。

[現在純白的身上有著五十萬點籌碼值……比聖王身上的籌碼值要多,也是時候該動手了……]

感受了一下純白現在的位置, 尤醉的臉上帶了點甜美的笑意。

他伸出手去將懷中的男人抱住, 柔軟的臉頰溫馴地貼在男人的手臂之上。

溫柔的陽光落在時朗的身上,他難得沒有清醒過來提前離開,也許是在他看來,在這個世界上麵的所有事情都已經被解決, 他也終於能夠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老公。”

尤醉輕輕地在他的耳邊喊著,他的聲線很清亮, 帶著一點甜糯的嬌氣,就像是在對著他撒嬌一樣。

“老公, 醒一醒啦。”

他親上了時朗的唇, 笨拙地用紅軟的唇瓣在男人的唇上磨蹭著。

一隻手就像是按住一隻不聽話的貓一樣按住了他的後頸,男人將他向自己懷裏按了按, 沉重的頭顱落在他的肩膀上麵, 在他的側發上麵蹭了蹭, 心滿意足地聞到了他身上的馥鬱氣息。

“怎麽?”

“我有一個禮物要送給老公呀。”

他懷裏的人甜美地說道。

“什麽禮物?”

時朗笑了笑, 他稍微清醒了一點, 懶懶地把玩著小魅魔的尾巴。

小魅魔沒有在意, 他的臉上露出了一點詭譎的笑,往前更深的擁抱住了時朗的身體, 湊在了他的耳邊開口。

“我們的孩子回來了。”

“你想見見他嗎?”

一股冰冷鋒利到極致的氣息在他話音剛剛落下的瞬間就在這件臥室裏麵爆發開來, 就像是一場瘋狂的旋風一樣將這間臥室裏麵的一切都席卷在了其中。

但是卻唯獨地避開了中間的尤醉。

“你不開心嗎, 老公?”

尤醉歪著頭, 繼續甜美地笑了起來。

“他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很帥氣還很強大的小夥子了呢……”

一隻破碎的骨手從時朗的身後刺入, 從他的前胸穿出的時候, 抓住了那顆跳動的鮮紅的心髒。

心髒的碎片在那隻骨手裏麵被撕碎,空間裂開,鮮紅的血肉組織被周圍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的無數血紅的嘴巴吞噬殆盡,沒有給他留下一絲一毫的機會。

一上手就是最為凶殘的殺招。

在失去了心髒之後,時朗的臉色迅速變得蒼白,宛如失去了所有血色,就算是這樣,他仍然站立在原地,在他身下的影子之中似乎有很多黑色的觸手在蠢蠢欲動,似乎要從其中鑽出來。

但是純白卻並沒有給他機會,他完美的集成了他父親身上的瘋狂和孤注一擲,更多的骨手從陰影之中鑽出,全都插入了時朗的身體之中,留下一個個巨大的血洞。

現在純白的實力是要比時朗更加強大的,有了這樣子的實力,並且還有著這樣子狠辣的攻擊方式,就算是時朗也沒有能夠反抗的能力。

畢竟現在站在他麵前的是尤醉足足花費了十萬點籌碼值又加上了這個世界的無數異變體和墮落種所培養出來的……瘋狂怪物。

[您已經獲得籌碼+10000]

[您已經獲得籌碼+10000]

……

聽著在耳邊不斷響起的悅耳的係統聲,尤醉此時的心情很好。

他緩慢地走了上去,看著此時已經被無數隻骨手穿過,完全喪失了行動能力的時朗,輕輕地撫摸了一下他蒼白的臉。

時朗原本猩紅的眸子變得幽深,他似乎已經確定了自己無法從這隻怪物的手中逃離,一點也沒有將注意力放在還在不斷攻擊他的純白的身上,反而隻是死死地盯著眼前的尤醉。

[幫我屏蔽一下直播畫麵,二號。]

他接下來想要做的事情,不太適合讓他的觀眾們看見。

他廢物美人的人設可不能崩。

小魅魔身上的睡袍滑落,露出纖細伶仃的鎖骨,在那上麵還殘留著點點的吻痕,是昨晚留下的。

“再見了,我的第二任老公。”

“孩子就交給我來教導就好。”

纖細淡粉的指腹蹭過時朗的嘴唇,憐惜地替他擦去那裏流淌出的一點鮮血,而後含入了自己的口中。

“我會記得想你的,寶貝。”

他垂下多情的眼眸,臉上溫柔甜美的笑容裏麵卻帶了一點詭譎和瘋狂。

是饜足的強大野獸在進餐完畢之後,忍不住露出的一點獠牙的反光。

美人最後踮起腳尖,捧著時朗已經開始逐漸冰冷的臉,給了他一個淺淡的,帶著血腥味的親吻。

時朗的身體轟然散開,無數的漆黑藤蔓化作是小蛇,瘋狂地向著四周逃竄。

但是尤醉卻早就想到了這一點……

房間的四壁轟然倒塌,無數白頭發的青年密密麻麻地出現在了房間的周圍,他們之前就站在那裏,隻是因為他們隱藏了自己的氣息,就算是時朗都沒有發現他們的存在。

漆黑的小蛇被一條條毫不留情的碾死。

尤醉聞著從空氣中傳來的血腥氣,舔了舔唇,重新坐回到了已經被鮮血染滿的床鋪之上……

白皙的小腿毫不在意地蹭過鮮血,留下斑駁的痕跡,就像是在雪白的畫布上麵盛開的血色罌粟。

“你做得很好。”

他看著向著他走來的白發青年,欣慰地摸了摸他的頭。

白發青年安靜地垂首,任人撫摸。

……

當天中午的時候,一條勁爆的新聞就出現在了網絡上麵。

【聖王意外身亡,是黑暗異變體卷土重來,還是女神的對於祭祀的不滿?】

在這條視頻之中還貼心地附上了一條視頻,在臥室之中,原本準備出門的時朗突然臉色劇變,而後用雙手掐住了自己的脖頸,最後倒在了地上,他的身體很快就變成了無數漆黑的小蛇,遊動進入了陰影之中。

而在全程的過程之中,房間裏麵的小魅魔始終都在時朗的身邊,他想要救助自己的丈夫,但是卻於事無補……

最後的鏡頭是小魅魔看著那些黑蛇離開,痛苦又無能為力地坐在地上哭泣的場麵。

網絡上麵的網友在看見這條新聞的時候立刻就炸了鍋了。

【聖王怎麽會出現這樣子的事情!震驚!】

【好心疼那隻小魅魔啊……他喜歡上了一個人又有什麽錯呢?】

【一定是黑暗異變體的陰謀!聖王是時朗那邊搞死的,肯定是的,我就猜到了他退兵一定是更深的陰謀】

【小聲在這裏說一下……我今早上聽到了消息,聽說在不滅之淵裏麵也出了事,原本在那裏寄居著的大量黑暗異變體全都在一夜之間消失了!】

【???樓上你說的信息是真的嗎?】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首先是深淵那邊,然後又是聖殿最強戰力的聖王……】

【你們有沒有發現一件事情,這些事情都是發生在異變體和墮落種身上的,他們身上的力量在逐漸消失,難道是女神終於放棄了我們這片大陸了嗎?】

【我倒是不覺得這是什麽壞事,在我看來那些所謂的光明異變體和黑暗的一樣邪惡,最好全都死掉了才是對我們這些普通人最好的……】

【聖王不會是被人謀殺的吧,我忽然想到】

【嗬嗬,怎麽可能,憑借聖王自己的戰力,在這個世界上麵能夠殺死他的人除了時朗和神的旨意之外還有誰?】

【我根本不在意你們說的那些事情,我隻是想要知道,聖王死了戰爭應該不會再次爆發了吧……我真的不想要再去打仗了。】

聖王的葬禮在當天的下午劇情,葬禮舉行的很簡單,在葬禮上麵小魅魔哭紅了自己的雙眼,最後聖王的衣冠被下葬的時候傷心得幾乎要跟進去一樣。

還是他身邊的侍從不斷地安慰著他,他才勉強收拾好心情,卻還是忍不住哭泣。

所有看見他這樣子的人都忍不住同情他的遭遇。畢竟聖王之前願意為了他放棄祭祀,他們之前的感情毋庸置疑。

葬禮上麵人多眼雜,尤醉沒有時間去做什麽。

但是他在這個遊戲裏麵剩餘下來的時間隻有兩天的時間了,他必須抓緊。

時朗死去之後,尤醉在聖殿之中再也沒有了顧忌,天色剛剛擦黑,他就讓純白跟在自己的身邊來到了當初舉行神降儀式的那個廣場上麵。

他手中握著的是一部分時朗的心髒碎片——從純白的牙縫裏麵摳出來的。

這一小部分的心髒碎片上麵就蘊含著極大的能力。

他想要嚐試一下用這東西能不能引誘到地下的那隻墮落女神。

雕塑被搬開,漆黑的洞口幽深不見底,從洞中吹出一陣帶著血腥氣味的冷風。

“女神,我是您衷心的信徒,我誠心地向著您祭祀,以我最愛之人的血肉。”

尤醉在口中說著一些他從真正的聖王那裏所聽到的祭祀句子,然後鬆手,那殘缺的心髒從他纖白的手指之間滑落,落入無底的黑暗之中,他沒有聽見肉體落地的聲音,反而隻是聽見了輕微的身體蠕動和咀嚼的聲音。

就像是在這黑洞的下麵,有一張大口,貪婪地將他所有投入的東西全都吞吃殆盡。

尤醉使用了量化,但是卻並沒有看見女神的身影,那一大團光亮已經完全占據了聖殿的地下,甚至連輪廓都要看不見了。

“哎?”

尤醉在此時卻驚訝地感覺自己的身體一輕,就像是有一股暖流緩緩地流淌過他的身體,與此同時,他身上的籌碼值也增加了大約五千點左右。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尤醉思索了一會。

這位已經墮落的神靈一定是早就失去了自己的意識,但是在她的心中卻還殘留著之前的一部分基礎本能,但凡是向著她獻祭祭品,就能從她的身上獲得力量。

人類獲得了強大的力量,就變成了異變體。

而且女神的力量的確是對人們有著一定的庇護能力的,這也是這片大陸上麵的人們都信奉女神的原因。

小魅魔看著漆黑的洞口,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隻是看光明聖殿之中的雕塑,我覺得女神在沒有墮落之前應該也是一位很善良的神靈。

她現在變成了這種醜陋又喪失理智的樣子,她自己一定也是不希望的吧……]

[並且隻要這個世界上麵女神還存在著,就會因為人們的祭祀而無節製地給人類力量,這樣子的話,那些異變體雖然暫時都痊愈了,但是遲早還是會再次出現的。]

[我曾經說過要徹底治愈這個世界,現在看來,雖然這個世界上麵的大部分異變體都已經消失,但是最為根本的禍源還沒有根除]

[那您說我們應當怎麽做呢?]

二號恭敬地開口詢問。

小魅魔垂首一笑,潔白的指尖抿起鬢邊發絲別到耳後,安靜文雅。

[當然是給這位深陷痛苦的女神一個結束,讓她陷入安靜的永恒長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