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尤醉的麵前, 就像是站了一個,他所看不見的隱形的人。
或者說是一隻鬼魂,一個他所看不清楚的東西。
雪白的小腹被壓迫著收縮了起來, 尤醉的身子猛然顫抖了起來。
冰塊劃過溫暖堅韌的表麵, 留下深深的紅痕。
毒蛇的信子纏繞在尤醉的脖頸上,那種在別墅裏麵不斷糾纏著他的那種冰冷的觸覺再次縈繞上了他。
就像是冰塊柔軟地順著滑進杯中,漸漸滑落。
恐懼終於無法被抑製。
尤醉的脖頸猛然後仰。
大腿顫抖著軟下去,他跪了下去, 腿彎打顫。
眼角泛起紅痕。
噩夢,無法擺脫的噩夢再次降臨到了他的身上。
恍惚間, 似乎有人在他的耳邊低語。
“你離不開我的。”
還有後麵跟著的那聲,就像是惡魔一樣調戲的聲音…
“寶貝。”
尤醉終於回想起了之前他在社長的身上覺察到的不對勁的地方。
為什麽在這樣的大火中, 他卻能夠如此幸運地離開, 甚至就連程子燁都沒有離開。
但是他卻像是被幸運之神附體一樣,恰好的被救援人員所救出來。
就像是一個…一個美好的謊言。
隨即他有很快想起來, 在那幢別墅裏麵, 最為重要的一條規則就是…
絕對, 絕對不能在那裏輸掉任何一場遊戲, 因為隻要遊戲輸掉。
那麽人就會死。
而社長在那一場捉鬼的遊戲中, 確實是輸掉了…
那麽…
一種極為恐怖的想法湧上了尤醉的心頭。
有沒有可能, 其實社長當時在別墅裏麵就死掉了…
那麽附在他的身上,躲在那具身體裏麵的, 到底是什麽東西?
“嗬嗬。”
古怪低沉的笑聲從耳邊響起。
那個看不見形狀的人從身後緩緩將他擁在了懷中, 那是一個無比冰冷的, 但是卻也無比熟悉的懷抱。
是…
時朗。
那個曾經被他所“殺死的”時朗。
“你擺脫不開我的。”
似乎在他的耳邊一聲聲重複著, 脖頸上覆蓋著的白色繃帶被人一下子扯開。
重重疊疊的紅痕覆蓋上去, 將那些還沒有完全愈合的傷口再次落上顏色。
明明眼前什麽都看不到, 但是尤醉卻能感受到那冰冷的身影。
他一直都在他的身邊。
“小醉,小醉!你在嗎?”
門口在此時傳來了柏寒的聲音。
他有些著急的瘋狂敲打著房門,房門都被他敲得哐哐作響。
尤醉的眼睛裏含了些淚水。
他的眼角豔麗,清姝稠豔的臉上紅紅粉粉,是又怕又緊張的樣子。
他是那樣的弱小,無辜,又純潔。
是純白的畫紙,無力保護自己的美神,任何一個人都能對著他伸出手去觸碰他。
借著他的溫柔,對著他做出一切滿足心底幻想的事情。
那些被隱藏在最深的黑暗裏才能被從睡夢中喊出來的不為人知的惡劣話語。
那純潔的少年,伸出一隻手,落在了自己的腰上,阻止了他繼續要往下滑動的手。
[二號。]
尤醉在心裏麵冷靜地的開口。
他的心緒很平靜,就像是一個局外人一樣,漂浮在外,看著自己眼前這詭異的一幕。
[我有沒有和你說過,其實我很討厭別人對著我的身體做出這種事情?]
[是的,我的主人。]
他被遮擋住的嘴角驟然上揚了一下。
[之前我們不是討論過,關於那些所謂遊戲勝利的籌碼是從什麽地方來的問題?]
[是的,我的主人。]
[雖然這個副本已經獲勝了,並且也拿到了很多積分,但是似乎全程都在扮演這種弱小的人設呢…]
他的嘴角上揚得更加厲害,過分豔麗的臉上流露出些繾綣情意,他對著自己眼前的人,溫柔地笑了起來。
他近乎於迫切地撲進了那人的懷裏。
冰冷的氣息將他的全身都包裹,那饑渴的,貪婪的目光,毫不猶豫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小醉!你開開門!”
門外麵的柏寒還在喊著,他似乎已經意識到了情況不對,開始用腳踹門,想要強行進入到這個房間裏。
[當人類當得久了,都差點忘記,我原來也並不是什麽人類,而是破壞一切的,摧毀一切的病毒。]
所有一切愛上他的人,被他蠱惑的人,都會付出代價。
“你能,親我一下嘛?”
少年的眼睫顫動著,潤紅的唇微微鼓起,仰頭看向自己眼前的方向。
沒有人能夠在這個時候拒絕他。
就算是已經死去的怨魂也一樣。
那在他前麵的人果然也被他蠱惑,冰冷柔軟的舌尖侵入到了他的口腔內。
少年就像是撲火的飛蛾一樣,伸出手臂抱住了他的腰。
緊接著…
[二號,開啟感染。]
淡紅色的光芒從尤醉的身上升起,順著他柔軟的手臂傳播到了身前人的身上。
血一樣的紅色波動著,在他的身前蔓延。
那個隱形的人影在前麵終於顯露出了身形,眉目俊雅的男人微微俯身,不管不顧地俯身親吻著身前的少年。
直到淡紅色徹底將他的全身都感染,隨後細細密密的裂縫從他的身上產生。
就像是一個花瓶一樣,被徹底粉碎成為了一片片細小的碎片。
他的身影隨後開始晃動起來,一種如同被撕裂一樣的感覺從他的身上傳來。
這個世界,正在排斥著他。
那個血色時朗的眼睛驟然睜大,他終於流露出了些許驚訝的眼神。
他深深的看向尤醉的方向,就像是從來都沒有真正地看過他的樣子一樣,
他從下半身開始,就像是煙霧一樣緩緩散開。
而尤醉則是勾起了唇角,近乎於愉悅地聽著從自己耳邊傳來的係統的提示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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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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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朗的身子已經不能動了,他的全身都被那種血紅色的物質所感染,現在已經徹底變成了僵硬的一個類似於石雕的東西。
尤醉不過是輕輕地向前一推,就將他徹底推倒在了地上。
“嘖,對不起。”
漂亮少年伸出一隻腳,踩在了他的胸口,就像是踩著一隻卑微的臭蟲。
他上揚的漂亮狐狸眼裏麵閃過傲慢不屑的光。
在這一刻,他的麵具從他的臉上脫落下去。
露出了那隱藏在那懦弱的、精致的麵孔下麵的真正性格。
一直都被狩獵的美麗的獵物脫掉了那張魅惑人心的美麗皮囊,那是一張同樣屬於狩獵者的臉。
鞋子在之前的掙紮中脫落,雪白的腳尖碾在胸口,將男人壓在地上。
“不過,我不是很喜歡隨隨便便將槍指著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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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是之前尤醉身為病毒的時候,他的生存指南,偽裝成為弱小無害的樣子,緩慢而一點點的侵入,甚至讓世界都覺察不出來他的存在,就像是適應空氣一樣適應了他。
而他則就在這個時候悄無聲息地擴散開來,終於在掌控了一切的時候悄無聲息的露出了自己無害外表下麵的爪牙。
但是感染也並不是完全沒有條件的,在人類的世界中,他如果想要順利的進行感染,就一定要掌控住那個人的內心。
讓他全心全意地,義無反顧地愛上自己。
整整一個副本的偽裝,終於到了收獲的時候。
時朗的身子從下麵開始消失,他的視線緊緊地鎖定在尤醉的身上。
其中的興味不僅沒有消散,反而更加明亮。
幾乎就要射出貪婪惡毒的光,刺穿少年的身子。
少年可愛地歪了歪頭,慵懶地踩了踩。
“再用那種惡心的眼神看著我,我不介意多殺你幾次。”
終於,時朗的身影完全消失。
在最後,他的嘴角卻驟然上揚。
“……”
他的唇微微動了一下,似乎是說了一句什麽話。
但是尤醉卻沒有用心去聽他的遺言。
因為就在此時,他也聽到了係統傳來的最終提示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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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感染是將感染者的能量轉化成為自己的,在進入這場遊戲之後,所轉化的能量就直接用了籌碼的方式儲存。
但是他卻沒有想到時朗所能夠提供的能量這麽多,他的身份肯定不簡單,不止是一個人類。
但是此時尤醉卻也沒有什麽心思去思考他的身份。
他看了下自己在這場遊戲裏麵的倒計時,此時距離他必須強製離開這場遊戲的時間,還有2個小時。
已經沒有什麽繼續待下去的必要了。
[係統,選擇回歸。]
**的少年閉上了眼睛,他就像是失去了靈魂一樣,向著後麵倒去。
他的呼吸漸漸停止。
尤醉的這個身份本來就是係統為了他進行遊戲,主動插入進這個世界的。
之前身邊那些人對於他的記憶,其實全都是虛假的,現在尤醉離開了,那麽他的這具身體自然也會跟著他死亡。
就在此時,碰的一聲,房間的大門被人撞開。
手臂上已經被砸出了鮮血的柏寒衝了進來,但是此時出現在他麵前的卻是倒在血泊裏麵的社長,還有此時躺在**,已經失去了呼吸的,他所愛著的那個少年…
他的眼圈一下子就紅了,將少年的屍體抱在懷裏,不斷的呼喊他的名字。
但是卻再也沒有人能夠像是之前那樣溫柔地回應他了。
尤醉的意識此時還漂浮在空中,不帶有任何感情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他就像是一個結束了表演的演員,之前那些眼中對著柏寒展現出來的情意全都消失殆盡。
[您為什麽不感染他?]
[他隻是一個普通的人類罷了,根本就沒有值得我去感染的價值。]
[主人,那您為什麽不和他告別之後再離開?]
[我為什麽要這樣做?]
尤醉聲音有些懶洋洋的。
[因為根據我所學習的書籍,人類應當是感性的,並且很容易被情緒所影響,是一種古怪的生物。]
[我以為您已經徹底融入到了人類的身份中,所以也會感染上他們不好得壞習慣。]
[可是我不是人類啊。]
少年理所當然地開口,聲音裏麵沒有一絲眷戀。
[我又不愛他,我管他怎麽樣。]
他是身穿彩衣的戲子,演出結束後卸掉自己臉上的豔妝,清冷冷的眸子裏麵根本就沒有留下任何人的影子。
本來就是偽裝來的心動,騙來的感情,又何必去用心?
…
又過了三天後。
晚間新聞上,新聞主持人正在播出一條新聞,她的麵色沉重。
“抱歉,在此處插播一條重大新聞。”
“此前發生在我市市郊的大型失火事故已經被徹查,在失火的別墅中,警方發生了二十餘具麵目不明已經被燒毀的屍體和被破壞的骸骨…”
“部分骸骨有著被破壞的痕跡…經過法醫鑒定,是在火災發生之前造成的…”
“部分受害者的遺骸已經被確定…”
“其中包含之前被報道的多起失蹤案…大部分的死者都是靈異愛好者,都是在參與靈異探險的活動中失蹤…”
“除此之外,警方還在別墅中發現了多年前被判定為失蹤的別墅居住者的屍體,包括母親和兩個孩童…”
“但是卻沒有找到父親的屍體…”
她的語氣頓了頓,低頭看了一眼新聞稿件,繼續說道。
“很遺憾…根據最新的消息,從火災中逃出來三名幸存者在一日前都被判定為死亡…”
“其中一名是死於鬥毆,一名是死於心髒病發作…”
“最後一名幸存者是死於高空墜落…初步判定為自殺…”
“這起極其惡劣的案件已經引起了我市的高度重視…進一步的情況正在調查中…”
“網友們對於這起案件也議論紛紛,眾說紛紜…”
“但是在此處還是必須要告誡各位市民朋友…不要宣揚迷信思想…相信科學…”
網絡上…
[喂,你們聽說了嗎?關於市郊的那幢別墅]
[我之前去找我懂風水的朋友問了,那可是一幢凶宅啊,地方正好位於大十字交叉路口,野鬼橫行,最好的養屍之地]
[不知道是什麽人會在這種地方建房子,這不是找死嗎?]
[聽說住進這幢別墅的人,沒有一個活下來的…就連之後進入的那些人也是…]
[凶啊…這是多少條人命啊…]
[話說你們聽說了嗎?柏家的大公子,也就是那個巨有錢的柏家,他本來也去了,而且從那幢別墅裏麵出來了!並且身上沒有受什麽傷!]
[啊?那後來呢?]
[說來也邪門,後來他從樓上跳了下去,自殺啦!怕不是被什麽東西纏上了!]
[我倒是聽說,他不是因為被什麽東西纏上死的…]
[他啊,是為情所困…]
、
、
尤醉睜開了自己的眼睛,他從一個營養艙裏麵坐起身來。
一道係統提示音響起。
[尊敬的玩家,您已經進入全球排名前100名,所有的人類都將在文明的裏程碑上看見您的姓名,您為人類做出來的貢獻有目共睹。]
[是否選擇在世界碑上公開您的姓名?]
尤醉直接選擇了否。
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就選擇了這種隱藏自己的方式,出名對於他並沒有任何好處。
他早就已經習慣了偽裝。
他向著四周看去,入目的全都是一模一樣的白色營養艙,就像是蜂巢一樣密密麻麻地排列在一起,在他的下麵位置,還有著這樣一層。
根本數不清楚到底有多少。
這就是現實的世界嗎?
“滴!!”
一道電子聲響起。
一個白色的圓形球體漂浮到了他的麵前。
“您好,您本次使用營養艙的時間為6h16min,請支付234點星幣,或者3點籌碼。”
“什麽東西?”
漂亮的少年揚了揚眉,饒有興致地看著自己眼前的這個小玩意。
“請支付…”
尤醉伸出一隻手按在了它的頭頂上,溫柔地摸了摸它。
“真可愛。”
[二號,侵入它的數據庫。]
一點點白光順著尤醉的手指滑入。
圓球的眼睛閃爍了一下…
“感謝支付…”
無數經過整理的數據湧入到了尤醉的腦海中,他明白了這個世界的背景。
科技車輪滾動,人類文明進入全息時代,物質得到極大滿足,機械取代人力勞動,人類幸福指數大幅度上升,平均壽命得到延長。
同時貧富分化也越來越嚴重,人類富有者掌握了更多的資源,思想開放,階級鬥爭越發激烈。
就在鬥爭一觸即發之時,一個外星文明的降臨卻將人類的進程完全打斷。
這一天被後來的人類曆史稱之為[天災日]。
就在這一天,無數的火球從天空墜落,而所有人類的耳邊則是都響起了一道這樣的聲音。
[檢測到e級文明,暫定智人…]
[文明進度:3級低等。]
[潛力判定:F。]
[是否存在阻斷其文明進程的必要?]
[星際聯盟投票中…]
[投票結束…]
[暫定參與星盟考核…]
[根據考核成績判定是否有留存必要…]
[…]
[…]
[考核將在下個火耀日降臨時開始,請為你們的生存努力參與考核吧,人類文明。]
那聲音冰冷無情卻又無比傲慢,高高在上地下著決定。
[你們文明的生命線,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
星紀元2341年,這場考核開始的第8年。
考核被常態化,以遊戲的方式進入千家萬戶。
尤醉抬頭向著上方看去,一塊巨大的白色屏幕出現在他的眼前。
籌碼排行榜(華夏區)
一長列的金閃閃人名在上麵展開,就像是勳章一樣被展示在上麵。
尤醉甚至在一眾的金閃閃裏麵看見了自己的排名,在一眾的人名中,他那個高冷的匿名就顯得格外格格不入。
此時尤醉還不知道他的橫空出世已經在星網上麵引起了軒然大波。
[臥艸怎麽回事,你們有沒有看最近的排行榜!那個時28名究竟是從什麽地方冒出來的?我整個人都麻了,一點消息都沒有,突然上來了!]
[對啊對啊,我都驚呆了,一般來說籌碼積累這種東西都是一點點的加,前30名的玩家哪一個不是都被我們扒過?]
[除了第一名的暴君之外,沒有人我們不知道信息,況且他居然還是匿名?]
[我看了,排名前麵100的玩家位置全都沒有變化,他至少是從華夏區100之外突然衝上來的,也就是他一場遊戲至少搞了10萬籌碼啊!這是什麽大佬!]
[太強了,也隻有那個默認的第一名曾經這樣過吧…不知道後來他的排名還會不會繼續往上衝!]
[有人要開賭局嗎?我壓了這個28號]
[喂喂,歪個樓,你們有沒有看見那個新手區難度劇高的[凶宅]本被人通關了啊!據說通關的還是個長得特別漂亮的小美人…]
尤醉對這些一無所知,當然知道了自然也不會做出什麽樣子的反應來。
緊接著,排在前三名的玩家被展示了名字和照片。
首位的玩家出現在屏幕上,冷淡地側過臉來,燈光從他的側臉打下去,照亮了他硬挺清晰的眉骨。
他的半張側臉上佩戴了一個黑色的金屬麵具,堅硬的金屬就像是皮膚一樣與他的臉完美融合在一起。
很快,他的名字也從他的身後顯現了出來。
[01]
[當前積分89231萬。]
[排名:華夏區籌碼榜第一名,全球籌碼榜第一名。]
“哇。”
尤醉輕呼了一聲。
[好帥。]
[我可以將您的這種理解為人類的一見鍾情嗎?]
[你在說什麽呀。]
少年漂亮的狐狸眼閃爍了一下,摩挲了一下手下那個小小的圓球,理直氣壯地說道。
[我是說,那個位置好帥氣。]
[感覺那個照片掛在上麵好像很棒的樣子…那就這樣吧…]
他咬著唇,潤紅的舌尖從唇邊輕輕舔過。
[就去把他從第一名的位置上擠下來,讓我去當好啦~]
進入遊戲中需要遊戲倉,隻是不是每個人都負擔得起遊戲倉的價格,他現在所在的地方大概就是相當於國家主動提供的網吧。
尤醉躺入到了一個遊戲倉中,放開了手裏麵的圓球。
“請先給我續費1000000小時的時間,我想繼續遊戲,可以嗎?”
白皙的手指輕輕地在圓球上麵蹭了蹭。
原本白色的圓球在這一瞬間居然變成了微微的粉色。
聲音也卡卡頓頓起來。
“好的,好的…先生…”
“歡迎繼續遊戲…祝您…遊戲愉快…”
…
[歡迎進入火種遊戲。]
冰冷的束縛感從手腕上傳來。
尤醉睜開了眼睛,看見了一麵漆黑的角落裏生滿青苔的牆壁。
濕冷的空氣撲打在他細白的皮膚上,很快就生出了一層細密的疙瘩。
他的手腳上都掛著沉重的黑色鎖鏈,一層層地就像是衣物一樣將他纏繞住。
除了這些鎖鏈之外,他的身上竟然不著寸縷,就像是一隻沒有任何羞恥心的野獸一樣被這樣綁在巨大的黑色十字架上。
白色的肌膚和黑色的十字架鎖鏈產生了極度的反差。
“啪嗒,啪嗒。”
有人走來了,那人的手中舉著一盞燈,因為距離太遠看不清楚麵容。
光芒逐漸接近,尤醉終於看清楚了那人的臉…
俊美熟悉的眉眼,冷淡的表情…
除了那一身格格不入的銀色鎧甲,這不正是上個世界的柏寒嘛!
“老實點,你這隻肮髒的畜生。”
男人厭惡地看著他,就像是看著什麽垃圾。
尤醉也吃了一驚,身子猛然往後一縮,但是卻因為被綁著所以無處可躲。
因為他的情緒,一根細長柔軟的,頂端還生長著黑色尖尖的尾巴,驟然從他的身後鑽出…
重重甩在了男人那張冷淡厭惡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