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 一抹陽光,訴盡千般相思(6)
“你好,我能找下邁克嗎?”季夏輕聲說道。
阿清聽到她的聲音,立刻笑了起來,“我知道你是誰,你就是邁克的那個高中同學吧?”
季夏隻覺得自己的臉頰立刻燒了起來,甚至還有些窘迫,他們應該是都看到那一條圍脖了吧?牽扯了一下嘴角,“對不起,我給你們添麻煩了。”
“季小姐,你說的是圍脖的事情吧?沒關係的,邁克出道三年以來這還是第一次爆出緋聞,作為一個公眾人物,本身就具有巨大的爭議,他早就習慣了這些。”阿清笑著說道,似是一點也不在意。
“真的不會影響他的演唱會?”季夏還是忍不住地問了一句,若是真出現什麽意外,她會內疚的。
“放心吧?這點小事情主辦單位會處理好的,不過如果需要你幫忙的時候,還請季小姐不要拒絕。”
“不會的。”
“那就好,等邁克下了通告我讓他給你回電話。”
“好的,謝謝。”
掛了線,季夏依舊抱著電腦仔細地看每一條回複,整個人一直都處在精神緊繃的邊緣,又在網絡上搜出關於邁克所有的資料。從那一年開始,整整五年的時間,她幾乎與世隔絕,從來都不關注娛樂圈的新聞,偶爾被林思妍拉著去聽一場音樂會或者看一場電影,其餘的時間全都奉獻給了醫院和病人。
她在酷狗播放器裏搜了邁克的那一首新歌《在時光深處等你》,憂傷的旋律,低沉的嗓音,輕輕地回蕩著整個書房裏。
如果,天為媒,海為證,蒼天裏寫下不來的眷屬,三生石上銘刻我愛你的碑文,那麽,請在時光深處,攜起我的手,一起把生命完整地走下去……
書房裏很安靜,隻有他的獨特的嗓音響起,她聽得入迷,往回一幕幕的在她的腦海裏掠過,就像是七八十年代的黑白的電影,每一個鏡頭,每一個畫麵,都充斥著回憶的味道。突然,熟悉的手機鈴聲乍起,季夏不由得微微皺眉,看了一眼屏幕上顯示的名字,心更是沉了下去。
果斷地按下了拒接鍵,下一刻的時候,鈴聲又想了起來,一遍一遍不知疲倦地響著,手機那端的人更是耐姓十足,似是就跟她耗上了。
“你在哪裏?”按下接聽鍵的那一刻,那端傳來男子低靡卻又冰冷的嗓音。
他質問的語氣讓她覺得很不舒服,幾乎低不可見地皺了一下眉,“秦書記,我有必要跟你報告我的行蹤嗎?”
“小家夥,你是不是又不乖了?告訴我,你現在在哪裏?我過去接你
。”聽不出他的喜怒,卻讓她的心裏一陣陣的發毛,隻覺得有一條冰冷的蛇纏繞在她脖子上。
“不用。”她依舊咬牙堅持。
“昨天晚上你去見你的那個明星同學了?”秦言希換了一個話題。
微微一愣,他也看到那張相片了嗎?短短的一瞬間,心下早已經百轉千回,“這跟你沒關係。”
“怎麽沒關係呢?你是我的女人,你的一切都跟我有脫不開的幹係,從六年前你招惹我的時候開始。”
“……”
“小家夥,你知道的,我向來沒什麽耐姓,有些時候隻要不損害他人的利益,我不介意用一些非常的手段。”
他這是在威脅她,赤 裸 裸的威脅,可是她竟然一點辦法也沒有。
季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站在來走到落地玻璃窗的麵前,隔著一層薄薄的喬絲紗窗簾,目光望著遠處的天邊大團大團的白色的雲朵,眼底的神色莫名的有些悲哀,“我聽說你跟舒小姐解除婚約之後,她就患上了嚴重的抑鬱症。”剛才她在看圍脖的時候,無意中看到一條關於舒晴的消息,都是她的粉絲對她病情的關心。
“你怎麽知道的?”他並沒有否定,反倒是大方地承認了下來。
“聽溫學長說的,秦少,你現在要關心的人應該是她,而不是我,因為我會比任何人都過得好。”
他沉默了,一時之間兩個人誰都不說話,手機的兩端,兩個人的心情截然不同。良久,他先掛了線,她聽到手機裏傳來“嘟嘟嘟……”的響聲,裂了外殼的心髒冷不丁一陣陣的抽痛,就像是被什麽重物狠狠地敲擊。
這一刻,她想立刻跑回去,將那一張銀行卡和玉鐲快遞給他,從此,跟他再沒有任何的關係。
秦言希的手指緊緊地扣著手機的邊緣,指關節泛起冷漠的白,一雙深邃的眼眸如黑夜一樣讓人沉迷,飛快地掠過一抹陰鷙的寒意。
“秦書記,您現在要去哪?”他的司機一直都沒有換過,還是之前的那個小李。
揉了揉眉心,忽然間說不出的倦意,沉著聲音說:“回辦公室。”
省裏下來了領導檢查他的工作,晚上免不了要應酬飯局,吃完飯之後再安排一些娛樂活動。
“我看您的臉色不是很好,要不要先回去休息一下,晚上七點還有飯局,您能應付的過來嗎?”小李有些擔心地說道。
“這幾年不都熬過來了嗎?”秦言希淡淡說道。
話剛說完,手機就響了起來,看了一眼屏幕上顯示的號碼,終究是按下了接聽鍵,那端傳來舒晴依舊嬌柔的聲音,“言希,我想你了,你什麽時候過來看我?這幾天我一直被媽媽關在家裏,哪都不讓去。”
他知道舒晴患上嚴重抑鬱症之後,曾經找過一個國外頂尖的心理醫生幫她治療,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隻是睡眠還有些不太好,幾乎每天晚上睡覺都要依靠安定舒樂
。自從解除婚約之後,他極少去看她,即使有婚約在身的時候,他們也是聚少離多,她的事業正在最紅火的時候,她不甘心就這麽放棄,一直到一年以前,她的檔期漸漸地空了下來,也就抽出了很多時間陪他,隻是他並不是很想跟她見麵。
“舒晴,我們已經解除婚約了。”他不得不再一次提起這個話題。
“我知道啊,可是在我的心裏你從來都沒有離開過,小艾說我現在不適合娛樂圈了,公司也跟我解約了,你不是一直都不喜歡聚少離多嗎?我現在每天都有時間。”舒晴輕笑一聲,絲毫不在意他的冷漠和疏離。
“你既然知道就不應該再說這樣的話。”他的語氣加重了一些。
“言希,我想你了,想見你一麵,好不好?昨天我去醫院檢查身體了,醫生說我心髒不好,過幾天就要求我住院做一個小手術,可是我害怕。”
秦言希微微皺眉,不由得沉默了下來。他並不是冷血無情,她對他的好從來都沒有忘記過,可是感情和恩情是兩回事,他不想混在一起。
“我今晚上有應酬,明天晚上再去看你。”
“沒關係的,我等你。”
江一哲回到別墅的時候,季夏正坐在電腦前麵惡補關於他的一切娛樂新聞,看了大半天之後,她才知道他這一路走來的艱辛和不易。順帶也看了一下關於舒晴的新聞,這半年來她幾乎銷聲匿跡,所有的消息都是半年以前的,曾經轟動整個c市的訂婚儀式,五年之後,沒有任何的報道寫關於他們解除婚約的消息,她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在他走過來的時間,早已經關閉了所有的瀏覽網頁,雙手支著下巴笑吟吟地望著他。
“大少爺,你總算是回來了,這一路上沒有人跟蹤你吧?”
“你還真是草木皆兵,沒關係的,不過是一張模糊的相片和一條圍脖,我會處理好的,保證不會讓你的工作受到一丁點的影響。”江一哲笑著說。
季夏這才發現,他的笑容真的很美,逆著光,整個人就像是一幅精致的水墨畫。一刹那間,看得有些失神了,一直到他湊到她的麵前,彼此之間僅隔著一指厚的距離。
季夏睜大眼睛望著突然間放大的臉龐,心似乎漏跳了一拍,整個人幾乎僵住,屏氣靜息。
“閉上眼睛。”他笑,令人目眩。
不由得微微一愣,下一秒鍾的時候,他已經在她的臉頰落了一個輕輕的吻。就好像是灼燙了一樣,身子連忙向後仰去,耳根子也紅得發燒。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擔心會影響你。”就連說話也有些結巴,在心裏狠狠地鄙視一把自己,季夏,不就是一個吻嗎?你用得著這麽激動嗎?
“我知道你擔心我,我很開心。”微眯著的眸子泛起一絲清亮的光芒,輕輕地將她擁進懷裏,她下意識地想要掙紮,卻聽到他低柔的嗓音,“別動,我隻是想抱你一下,一會兒就好。”
她貼著他的胸膛,隔著一層單薄的襯衫,靜靜地聆聽著他的心跳聲,強勁而有力,他的身上帶著一抹幹淨的煙草的味道,比起那一股清淡的迷迭香,她更覺得這樣的味道讓人覺得踏實。
“小夏,這六年的時間我一直都在想,再遇上你的時候會是什麽樣,那一年,我爸爸的公司破產之後,我的經濟來源就徹底地斷了,就連回去的機票都買不起,我打過很多零工,一直想著要回去見你,可是又覺得那時候的自己連自身都難保,還談什麽給你最好的一切
。後來一次很偶然的機會,遇上了嘉玉姐,這才走進了娛樂圈……”
他低聲訴說著,低沉的嗓音格外的好聽,季夏任由她抱在懷裏,唇角微微向上揚起,泛起一抹淺笑。
間就說天。“我記得那時候你唱歌就很好聽,隻是沒想到有一天你會成為巨星。”季夏喃喃地說道。
“想不到的事情還多著呢?”他雙手捧著她的臉頰,微微一笑,“你知道那一張相片是誰拍的嗎?保證你猜不出來,不過我可以提示你,那個人你是認識的,我也認識。”
季夏不由得微微皺眉,心裏思忖,如果真是他們認識的人,那麽拍那一張照片的目的無非就隻有兩個,一個是詆毀他們,一個是幫助他們。顯然不可能是後者,可是她怎麽都想不出來到底是誰這麽“敬業”?
“易芬,高中部的小太妹。”江一哲勾唇淺笑。
“是她?”季夏當然沒有忘記過這個女生,那一年的暑假,易芬跟幾個小太妹將她截住打了一頓,她又怎麽可能忘記自己的仇人呢?
江一哲對這個女生的印象並不深,隻記得是曾經追求過他的其中一個,想了想,說:“嗯,她現在是某個小雜誌社的記者,可能過兩天還會寫一些亂七八糟的報道出來,我之所以告訴你是她,就是想讓你有一個心理準備。”
“放心吧?我不會在意的,隻是你,她寫的東西會不會對你造成影響?”這是她唯一擔心的事情。
江一哲突然沉默了下來,細長的眼眸流淌著的瀲灩的波光,靜靜地凝著她,問:“季夏,如果我不再是歌手,如果我的名聲狼藉,你還會不會留在我身邊?”vepj。
突然,她的腦海裏閃過一個什麽東西,可是怎麽都抓不住,一直到不久之後,她才知道這一天她沒有想起來的東西到底是什麽。
“大少爺,你放心吧?就算是你現在一無所有我也可以養活你,我是心外科醫生,年薪最少也是十萬。”忽地勾唇一笑,微揚起下頜似笑非笑地望著他,“不如我將你金屋藏嬌吧?”
望著她精致的容顏,仿佛有回到了很多年前,那一刻,他有些哭笑不得,卻感動的一塌糊塗。
突然有人推門而進,季夏連忙站了起來,幾乎脫口而出,“對了,你吃午餐了嗎?我去廚房給你做吃的。”
“你就是季小姐吧?我是阿清,邁克的助理,之前我們有通過電話。”阿清站在門口,朝著江一哲擠眉弄眼的。
“你好。”季夏有些尷尬地扯了扯嘴角,“你們談事吧?我去廚房做午餐,對了,中午幾個人吃飯?”
“四個人,一會兒舒小姐也會過來,我是剛才聽小艾姐說的,舒小姐也住在這一片別墅區,而且離你這一套別墅很近,走路幾分鍾就到了。”阿清笑著說道,一看就知道是那種自來熟的女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