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 有生之年,狹路相逢(1)
有生之年,狹路相逢,終不能避免,手心忽然長出糾纏的曲線,懂事之前情動以後,長不過一天,留不住算不出流年,哪一年讓醫生改變……
我一直聽這一首《流年》,絲毫感覺不到厭倦,如果注定糾纏,那麽就糾纏一輩子。舒煺挍鴀郠
這一生,總會遇上很多的人,有些匆匆一麵,過後就忘記,有些朝夕相處,刻骨銘心,即使兩鬢白發,即使滿麵的滄桑,當你想起這個人的時候,嘴角依舊會扯出一抹溫柔的笑容,就像是綻放著塵埃裏的小花朵。
——摘自季夏的日記
情敵?算不上吧?眼底深處一閃而逝的譏誚,可是季夏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對她很好,也很溫柔,他的寵溺幾乎讓她心甘情願地沉溺其中,每一次他都能輕而易舉地就觸碰到她心底最深處的柔軟,那一種感覺就像是溺水者抓住了最後一塊浮木,怎麽也無法舍棄。
“今天你可是主角,難道就一直坐在這個角落裏?”男子似笑非笑地凝著她,如墨般的眸子裏掠過一抹溫潤之色。
主角麽?女孩兒在心裏嗤笑一聲,她並不喜歡這樣的環境,可是既然是他送給她的,那麽她就必須接受,不是麽?拿起玻璃高腳杯,將一旁的葡萄酒緩緩地倒入裏麵,暗紅色的**立刻淹沒了杯底。他一直靜靜地望著她,什麽也沒有說,看著她拖著玻璃高腳杯走到人堆裏,琅琅如玉般清脆的嗓音——
“今天是我的生日,謝謝大家來捧場!”
那些人看起來都是臉熟的,隻是她叫不出他們的名字,這樣光怪陸離的圈子並不適合她,她也從來都沒有打算一直混下去。
眾人一愣,隨即端起自己的杯子,卻依舊是風子熙帶頭,細長的當鳳眼波光流轉一般,唇畔漾起一絲清淺的笑意,“這丫頭生日你們就讓她喝好就行了,至於禮物還是別送了,別給她太大的壓力。”
“風少,這不送禮物怎麽行呢?”有人笑著說道。
“說了不用送就不用送,你們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婆媽呢!”風子熙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下一秒鍾的時候卻又恢複了邪魅的笑意,那些人隻以為是自己的眼睛虛幻了,卻也不敢再多說什麽。
“大家能來我就已經很高興了。”季夏自然是知道,他們所作的一切不過是看在秦言希的麵子上,而她,隻是一個附屬品。
一番熱鬧,眾人紛紛一飲而盡,隨後又沒人敬了她一杯,這回喝的可不是葡萄酒,而是冰鎮的啤酒。季夏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瓶,一直到眾人都快趴下的時候,她依舊拿著酒杯,微醺的眼眸掃過那些人的臉,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笑容無懈可擊。
“怎麽都不喝了呢?”她笑吟吟地瞅著那幾個找她拚酒的年輕男子,誰都沒有想到她的酒量竟然這麽好,紛紛甘拜下風,再也不敢提喝酒一事了,連一個小丫頭都喝不贏,豈不是折了麵子麽?
“丫頭,你是酒缸麽?怎麽就千杯不醉呢?以後要是有喝酒的場合,你陪哥哥去,把那些男人全都放倒。”風子熙微眯著眸子斜睨了她一眼,他可還從來都沒這麽狼狽過,喝成這樣,去洗手間吐了三次。13609727
季夏莞爾一笑,她不過是硬撐而已,努力地讓自己保持最後一絲理智,“風少,你哪隻眼睛看出我是酒缸了?不過才喝了四十多瓶而已。”
“好了,小家夥,別跟他們一般見識了,就他們那點酒量還敢跑過來跟你叫囂。”這樣的語氣裏帶著說不出的溫柔和寵溺,她很想就這樣沉溺下去,一直到不可自拔,隻是她僅剩的理智告訴她,這個男人是毒,就像是盛開在月光下的罌粟花,很美,明知道有毒,卻還是想要靠近,讓人欲罷不能。
她是故意的,至少秦言希是這樣想的。她坐在他的大腿上,雙手緊緊地圈住他的頸子,胸前的柔軟貼著他的身體,附在他的耳畔嗬氣如蘭:“秦少,你是故意的,對不對?就想看著我喝醉了出糗,可是我偏偏就不讓你如意。”
一絲絲的酥麻如電流一般從他的小腹快速地流竄到身體的每一處角落,那一種異樣的感覺幾乎讓他的衝動噴薄而出,狠狠地在她的腰間捏了一把,斜斜地勾起唇角,那一抹笑容像極一個獵人正在看著自己的獵物掙紮時候的模樣。
沒錯,她就是他的獵物,怎麽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那一瞬間,她突然感覺到一陣冰冷的寒意,從頭到腳,身體莫名的顫抖了一下。
“小家夥,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吧!”他的聲音溫柔得如同一陣春風,可是她卻從他的話裏聽出了一絲威脅。
“好。”季夏點點頭,識時務者為俊傑,她從來都懂得這樣的道理。
風子熙幾步走過來,笑眯眯地瞅著她,他也有幾分醉意,一直盯著她看,她也揚起精致的小臉,望著眼前這一張邪魅卻又陰柔的臉,忽明忽暗的燈光映得他的臉色莫名的有些詭異,“丫頭,你分明沒有喝醉,怎的就著急回去了呢?”
“天黑了,再不回去的會有大灰狼的,難道你不害怕嗎?”唇畔浮現出一抹戲謔的笑容,微醺的眸子似是一汪清泉,一眼便看到底。
風子熙微微一怔,隨即輕輕地笑了起來,嘴角蠕動了一下,想說什麽,卻被秦言希搶了先,語氣有些生硬,“瘋子,這小家夥喝多了,你也別為難她,如果還想喝的話,等下次吧!”
“言希,為什麽每次都要聽你的?從小到大那就是我們的領袖,可是這一次,我偏偏不想聽你的,我想聽這丫頭親口說,她要是想回去的話,我絕對不會攔著她。”風子熙勾唇淺笑,挑釁地望著秦言希,他想,自己一定是喝多了,若不然的話怎麽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秦言希也不惱,眉梢挑了挑,隻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他,臉色卻是莫名地冷了下來,正色道:“瘋子,我跟季夏的事情你還是別攙和。”
沉吟了好一會兒,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他才緩緩地說道:“好,我不攙和。”
很久以後,當這個女孩兒徹底消失在他們的世界裏,風子熙開始後悔那天晚上說的話,他可以保護她的,不是麽?卻又自嘲地笑了笑,可是她一定不會願意讓他保護。
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她又聽到那個女孩兒在唱那一首曲子,一身豔紅色的抹胸長裙,鎂光燈打在她的身上,燙成大波浪卷的長發,臉上的妝容精致得沒有絲毫的瑕疵,她輕輕地唱著——
“……幸福是否會開花結果,未來未必回來,而你的愛都一直存在,心空出了一塊,花季會再來,花一開滿就相愛,春風對雨的依賴,我等待,為飛舞的姿態,花一開滿就相愛,思念暈開染心懷,我窗外,卻看不見你走來……”
路晚汀離開了,那麽她呢?王子會一直跟她在一起麽?耳邊又想起風子熙說過的話,王子跟她不過是逢場作戲而已,他家老頭和老太太肯不會同意的。
不過是一個歌女,沒有任何的身份背景和地位,怎麽可能嫁入他們那樣的家庭呢?
秦言希似是察覺到她的異樣,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眉心下意識地微擰,這個女孩兒跟王子的事情他道是聽說了一些,路晚汀提出分手八成也是因為她的存在。
“別看了,我們回去吧!”伸手將她攬入懷裏,然後帶著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夜未央。
總算是褪盡了白天時候的燥熱,夜裏的風有一絲絲的涼爽,貼著耳際吹向不知名的遠方,發梢被輕輕地撩起,道旁的香樟樹的葉子發出沙沙的響聲,一排排的路燈將前麵的這一條道路照得通亮。將視線望向遠處,高高聳立的大廈燈火闌珊,給這樣的夜色增添了幾分溫暖。
季夏覺得自己一點也沒有喝多,至少她還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也知道她自己的身份,絕不敢越雷池一步。可是秦言希卻完全將她當成是醉漢處理,看著她站在那裏一動也不動的,走過去直接將她扛在肩上,下一秒鍾的時候,就聽到一聲尖叫,“秦言希,你放開我!我沒喝醉,你放開我……”
“小家夥,醉酒的人從來都不會說自己喝醉了,隻會說我沒喝醉,我沒喝醉……”秦言希有模有樣地學著她說話,卻絲毫沒有鬆手,任由她不停地踢打著他的後背。
季夏氣結,哼哼幾聲,“秦言希,你放我下來,我說了我沒喝多。”
“小家夥,你喝醉酒的樣子真是磨人,我覺得以後還是少讓你喝一點比較好。”某男一本正經地說道。
“我磨人?”季夏覺得自己應該離他遠一些,至少在喝了酒之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秦言希,分明是你顛倒黑白……”
她的話還未說完,就覺得壓在他肩膀上的肚子一陣難受,下一刻的時候胃裏更是翻江倒海的,“嘔——”可想而知,當嘔吐物沾在秦言希身上的時候,他的表情會是多麽的難看,不過,他總算是將她從肩上扔了下來,一張英氣逼人的臉黑得跟焦炭一樣,“季夏,你是不是故意的?”
根本就沒時間回答他的問題,匆忙跑在街邊翻天覆地地嘔吐起來,將晚上吃過的所有東西全都吐了出來,一直都最後幾乎快要把黃疸嘔吐出去,總算是舒服了一些,早也早已經虛脫的無力的。
“這裏有紙巾和水,把口漱幹淨再跟我說話。”語氣微冷,至少沒有將她扔在一旁不管她。
剛想要跟他說一句話謝謝,胃裏又翻江倒海地鬧騰起來,隻得彎著腰繼續嘔吐,五髒六腑都快要被吐出來了,又不停地喝水,漱口,一直都她感覺到嘴裏沒有異味的時候,才停止往嘴裏倒水,又扯了一張紙巾擦了擦嘴角。季夏沒有忘記自己剛才做的“好事”,他忍著沒發作不過是因為在他的眼裏,此刻的她就是一個不講理的醉鬼。
“秦少,對不起,剛才……我不是故意的,如果你沒有把我扛在肩上的話,也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低著頭,一臉知道自己錯了的表情,眼角的餘光不時瞥向他低沉的臉色,他身上的衣服早已經換了一件。
注相過聽。秦言希沒有說話,一雙深邃如夜的瞳孔似要將她淹沒了一樣,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看,那一雙銳利的眸子幾乎要將她的靈魂穿越。
“要不,我明天買一件新的給你?”季夏試探道,她可不想惹怒他,是誰說的,一個看起來溫潤如玉般的謙謙君子,一旦發起怒來卻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得住的,至少她覺得自己肯定會害怕。
沉默了良久,斂下眼底的那一抹淩厲,又蒙上了一層沉靜的柔和,語氣卻依舊不容置喙:“先上車。”
“哦。”連忙打開車門,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此刻的她,已經完全恢複了理智,看著他依舊有些陰沉的臉色,嘴角勾起一抹清淺的笑意,“我說我沒喝醉,你偏就不相信……”
秦言希側過臉,淡淡地望著她,俊逸的臉龐似是攏了一層月光清瑩的光澤,眉宇間掠過一抹柔和之色,“以後不管是什麽場合,隻要我不在你身邊,你都不許喝酒。”
呃……季夏微微一怔,眸中一閃而逝的詫異之色,這跟他好像沒太大的關係吧?不由得微微皺眉,嘴角微抿著。
“答應我。”低沉的嗓音中帶著一絲的魅惑,甚是好聽。
“秦少,給我一個理由,我為什麽要答應你?你別忘記了,我們之間不過是一場交易而已。”她似是在提醒他,也是在提醒自己,一場金錢與欲望的交易,能夾雜其他的感情麽?即使有,那也是必須扼殺在搖籃裏的。
男子勾唇一笑,隱約透著一抹涼薄的氣息,“既然你知道隻是一場交易,那你也應該知道這一切都是由我主導的,你沒有任何的資格……”
倏爾,一把將她攬入懷中,湊到她的耳畔,低聲呢喃:“因為你是我的女人,這個理由夠充分麽?”
女孩兒揚起唇角,勾起冷漠的笑意,臉上卻是一副淡然的模樣,“夠了,的確很充分的。”
如水般皎潔的月光灑落在城市的每一條街巷,人性的貪婪和欲望在黑夜掩映下的全都暴露了出來,夜未央的氣氛已經達到了空前的熱鬧,重金屬的音樂充斥在每個人搖擺不定的身子,偶爾纏綿在一起的兩個人激情似火,相擁著離開了夜未央,在另一處繼續他們的寂寞。
一連好幾天,秦言希都沒有再去找她,季夏也樂的清閑,不用看著他的臉色行事,想著這段時間也沒什麽事情做,就打算去找一份短期的暑假工。
幾乎每天都在一些的熱鬧的街道裏尋找,綜合她在網上找的一些資料,短期的暑假工一般也就隻有餐飲廳招收,隻是她頂著大太陽走了一個上午,幾乎快要被曬得暈過去了,也沒見哪個餐廳需要招收服務員的。站在樹蔭下,有些氣餒地望著道路上川流不息的車流,嗓子幹渴的幾乎要冒煙了。
“姐姐,施舍一點吧!我一整天沒有吃飯了。”一雙可憐巴巴的眼睛緊緊地注視著她,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兒,穿著破舊的衣褲,手裏還拿著一個髒兮兮的搪瓷碗。
季夏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今天帶出來的錢並不多,不過也夠吃一頓飯的,又看了一眼站在她麵前的小男孩兒,這年頭的騙子很多,有些成年人就利用別人的同情心將孩子從山溝溝裏弄出來,讓他們站在大街上乞討,隻要你給了這個孩子,立刻就會有跟多的小孩跑過來抱著你的大腿,你要是不給,他們絕對不會放手的……
又看了一眼頭頂上的烈日,小男孩兒的眼睛亮得有些灼人,就那樣靜靜地瞅著她,等著她說一句話。
想了好一會兒,她才緩緩地開口說道:“小朋友,不如我帶你去那一家餐館吃飯吧!”她指著馬路旁邊的一家普通餐館,正好她有些餓了。
小男孩兒的眼神有些躲閃,卻依舊很亮,伸出舌頭舔了舔幹裂的嘴唇,有些艱難地說道:“姐姐,那我能不能把吃剩的飯菜打包帶回去?”
“可以啊!”季夏並沒有想太多,她隻是不想讓那些惡人得逞,那些人就是利用了國人的同情心,才會想出那樣非人的法子來。
“謝謝姐姐。”小男孩兒禮貌地說道。
季夏並沒有注意到在不遠處停了一輛黑色的轎車,車內的男子一雙深邃如大海般的眸子一直注視著她,嘴角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餐廳裏的人並不多,甚至可以說有些冷清,見到有人上門,服務員立刻熱情地迎了上來,隻是當她看到跟在季夏身後的小男孩兒的時候,臉色立刻變得有些難看,“這位小姐,不好意思,我們餐廳有規定不接待乞丐。”
“姐姐,要不……”小男孩兒伸出髒兮兮的小手輕輕地扯了扯季夏的衣角,那幾個服務員立刻嫌惡地別過臉去,季夏卻毫不在意地笑了笑,“你不過就是穿得破了一點,怎麽就是乞丐了呢?一會兒姐姐帶你去把手洗一洗就好了。”V6vJ。
“謝謝姐姐。”小男孩兒抬眸看著一臉笑意的季夏,冷不丁地說道,“姐姐,你是我見過最善良的人。”
善良麽?如果善良的話,她又怎麽可能那樣對待薛枚和季名堂呢?他們可是她的親生父母,可是曾經她恨不得他們去死,那樣的話她的世界就可以落得清靜了。季夏在心裏自潮地笑了笑,又看了一眼站在那裏不動彈的服務員,唇角勾出一抹哂笑,“美女,我們吃飯又不是不付錢。”
旁邊坐著的人也許是看出來了,這個年輕的女孩子不過是好心領了一個饑腸轆轆的小乞丐來吃飯,頓時,每個人的臉上都浮現出異樣的神色。
“小朋友,我們過去坐吧!”季夏並沒有在意那些人的目光,她隻是做了自己認為對的事情,如果沒做一件事情都在乎別人的眼光,那這輩子也別想做好一件事情。
“姐姐,我,我還是在門口等著你吧!等你吃好了之後給我留一些就好了。”小男孩兒緊緊地抿著唇角,每天的乞討生活讓他對這樣的眼神產生了極度的自卑感。
“你們打開門做生意不就是為了掙錢的嗎?人家又不是來你們這裏乞討,是來花錢吃飯的。”有人看不過去那服務員的態度,冷不丁地出口說道。
“就是,人家又不是不給錢。”又有人附和道。
立刻又有幾個人幫著季夏說話,“這世上雖然有壞人,但是好人也是不少的,古人不是說與人方便與以方便嗎?我看你要是做不了主,就跟你們老板說一聲,我就不信你們老板會把顧客趕出去。”
聽了這話,那服務員立刻跑去了後堂,季夏感激地朝剛才那幾個幫忙說話的人投以微笑,然後找了一處涼爽些的地方坐了下來。
“一會兒想吃什麽就告訴姐姐,姐姐幫不了你其他的忙,吃一頓飯還是可以的。”
這是個笑貧不笑娼的年代,如果當初她沒有遇上秦言希的時候,她不敢去想此刻的自己會在哪裏,流落街頭,又或者給人賣笑,雖然她現在的處境也好不到哪裏去,但是她也知足了,這個男人對她的好,她從來都不敢忘記,如今不是流行著一句話麽,人情債,肉來償,說的就是她跟秦言希之間的關係吧!
不多一會兒,這店裏的老板走了出來,連忙讓服務員過去招待他們,好心好意地給季夏道了歉,又說這年頭像她這麽善良的人的確很少了。
“姐姐,就點這個吧!一個就好了。”季夏看了一眼小男孩指的菜名,富貴紅燒肉,又看了一眼他,滿目的期待和懇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