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下一個身穿迷彩服,皮膚黝黑的四十幾歲男人哭喪著臉。
柏堯慢條斯理地解開西裝衣扣,一臉陰柔笑意地半彎著那高大的身子。
“這件事被人翻出來了,當初你們收了我的錢,給我擺脫麻煩,可現在麻煩又找到我頭上了,你說該怎麽辦呢?”
中年男人神情恍惚,呆滯了半刻才悠悠回過神。
“柏總,你該不會以為這件事是我們做的吧,我們當初可是簽了協議的,錢我們也收了,而且我弟弟在裏麵表現不錯,再有兩年就馬上出來了,我們不可能給自己找麻煩的。”
柏堯凶狠的大手搭在中年男人的肩膀上。
“我知道不是你們,但既然你們收了我的錢,是不是就該把事情負責到底。”
言罷,助理拿過一個黑兜子遞給中年男人。
“跟當年一樣,出麵幫我解釋清楚,這些錢是我單獨給你家孩子的生活費。”
柏堯話裏話外的意思,是在用中年男人的孩子威脅他。
男人驚慌無措地瞪大了雙眼。
“謝謝柏總,我一定會如實相告,不會把汙水潑在您的身上。”
柏堯並沒有告訴林知知當年監理已經替公司頂了罪,不過,監理跟他哥哥長得十分神似,林知知認錯也情有可原。
不管怎麽說,她也是好心一片,自己的腿傷還沒好利索,就為了他的事跑前跑後。
如此一來,溫以墨跟柏堯對林知知更加的信任。
林知知家
急促的門鈴聲,讓她格外的煩躁。
“很晚了,我家不方便待客。”
奪門而出那一刹那,林知知瞳孔震驚。
“你們兩個這時候來幹嘛?”她咬牙切齒一副要扁人的架勢。
兩人都很是警惕地張望著屋子裏是否有那道駭人的身影。
“他在?”
林知知神情猙獰。
“沒錯!你們的事是我做的,那又怎麽樣,你們不會真以為我們是朋友吧,從一開始我接近你們,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親手毀了你們,竟然不死心的還來找我,我今天在警局已經跟你們說得很清楚了,你們沒有機會了。”
說完這番話,林知知絕情地將兩人拒之門外。
她那慌張的樣子,分明是在暗示兩人些什麽,特別是她說的這些話。
兩人都是聰明人,回去以後第一時間找到了當事人確認。
“哥,都這麽晚了,你把我叫起來幹什麽?”
沈念睡意朦朧地被溫以墨在**拉起來。
他情緒激動地抓住她的肩膀,“念念,明天你別忘了去警局說清楚。”
沈念睡眼惺忪地點點頭。
“我知道啊,哥你這是怎麽了?”
溫以墨這才意識到自己太衝動了,默默收回緊攥著沈念肩膀的手。
“沒什麽,剛才做了個噩夢。”
柏堯也很是放心不下,但結果都在告訴他們多慮了。
自從林知知說了那番話,他們就心下難安,愣是掙紮了一夜未眠。
掐算著各個單位上班的時間,溫以墨準備來叫醒沈念。
“念念,起床了。”
她房間的門虛掩著,**整潔得像是昨晚沒人睡過一樣。
他驚恐地轉身快步下了樓。
“以墨,快來吃早飯。”
“念念呢?”
沈母一臉的驚訝。
“念念不是在上麵睡覺呢嘛。”
他瞬間雙耳發鳴,闊步衝出家門。
沒等駕車而去,他坐在駕駛室就看到了迎麵而來的警車。
他驚慌到麵部抽搐,神經倏然緊繃。
那身對他來說宛若枷鎖的警服遮擋住他左側的光亮。
“溫以墨,跟我們走一趟吧。”
指骨敲擊車窗的聲音,就跟警鈴一樣刺耳。
溫以墨臉色蒼白,動作遲緩地落下車窗。
“警官,我正要去警局呢。”
警察毫不客氣,直接給他戴上了手銬,手腕上冰涼的觸感他才得以清醒。
沈念騙了他!
溫以墨神情頹靡地被帶到警局,他本心灰意冷,但當他撞見柏堯也被人抓了進來,心裏突然有些竊喜。
“強奸自己妹妹,沈家這是養了個白眼狼啊!”
溫以墨冷冷一笑,不甘示弱地回了一句。
“當年花了不少錢吧,做人啊,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特別是我們這種生意人。”
兩人劍拔弩張,彼此那怨恨的目光都在懷疑是對方搞的鬼。
“溫以墨,我們都輸了!”
柏堯猖狂挑釁的大笑,像是一個得了逞的變態。
沈念一口咬定是溫以墨強奸她,而且不止一次,連第二次她喝多時候強奸的視頻都拿了出來。
柏堯那邊當年被藏起來的紅頭文件,如今不知道怎的被人拿了出來,當年購買建築材料的審批文件,是柏堯簽的字,項目也是他親自確認的,實際負責人也是他,監理隻是他花錢雇來的,並沒犯什麽錯誤。
這些事情一暴露,監理的哥哥就把當年柏堯花錢收買他們的事全都說了出來,最重要的,當年那筆錢他們一分沒動,完全就是被人威脅的受害人。
如今的溫以墨跟柏堯,也是有理說不清。
林知知帶著律師再次匆匆忙忙趕到警局。
她麵色驚慌,整個人不修邊幅好像剛睡醒一樣。
“你們再等等我,肯定還有辦法的。”
兩人站在走廊裏回眸對著她苦澀一笑。
“林知知,謝謝你!”
林知知鼻尖驀然地泛起了酸澀。
“你發過來的解決方案我看了,你已經盡力了。”
林知知聲音哽咽,眼淚止不住洶湧地落下。
“現在我們還剩開庭一個機會,我不會放棄的,我會請我的律師盡最大的可能幫你們辯護,你們再等等。”
柏堯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他早就料到會有今天,唯一慶幸的,在這種人人都對他落井下石的時候,隻有林知知還在無條件的信任他。
“知知,記得常來看我!”
【愛意值85】
警察無情地帶走兩人,隻留下兩道越發淡化的背影。
林知知拂去眼角溫熱的淚珠,嘴角陰險地**。
“知知姐。”
沈念躲著溫以墨,直到兩人被帶走,她才舍得路麵。
“謝謝你啊知知姐,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謝什麽,我這個人最討厭這種人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