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

骨頭雕刻的被子砸到地上, 發出清脆的聲音。

烈表情不耐煩道:“還沒有找到嗎?”

奴隸跪在地上,哆嗦道:“沒,沒有, 主人。”

“廢物!”烈一抬手。

他的仆人立刻抄起鞭子, 狠狠的鞭打這些沒用的奴隸。

立刻這華美的帳篷裏充滿了各種慘叫聲,烈黑著臉, 接過奴隸端上來的酒,喝了一口表情更難看,直接把酒杯砸到女奴臉上:“送這麽難喝的酒,看來你是在羞辱我!”

女奴驚慌坐在地上:“不, 不是的, 主人。”

烈招手,奴隸熟練的給他遞上一柄黑色的刀,烈拿起刀, 一手抓起女奴。

這個不聽話的奴隸讓他更是心煩,這些奴隸永遠都如此蠢笨, 無法隨他的心意。

烈這時候又想起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來, 唯有那名奴隸不一樣, 很合他的心意, 隻是烈剛剛升出些興趣來, 這個不知好歹的奴隸竟然跑了。

他磨著牙, 決定等抓到她, 就讓她明白奴隸的身份。

烈看著麵前哭得提淚橫流, 十分難看的奴隸頓時倒絕了胃口,冷哼一聲, 一甩手把人扔出去。

女奴以為逃出升天, 嚇得連忙跪下給他磕頭道謝。

卻聽到他用著冷酷殘忍的聲音道:“拖出去, 埋了。”

女奴:“!!!”

但還沒等她再苦苦求饒,已經有勇士衝進來,直接把她往外拖出去。

……

“你說有人賣了克克的奴隸?還是你的商隊?”

尾點頭:“是,我的商隊主人偷偷抓到了克克的勇士,然後賣給的黑市商人,我可以證明這是真的。”

守衛的羊族噢了一聲,慢條斯理道:“那這又與我們的主人有什麽關係?”

尾根本不敢露出怒意,趕緊掏出一些貝塞給這名守衛,低聲懇求幾聲:“這個消息如果賣出去,克克一定會給您的主人很多貝。”

守衛捏起貝,頓了頓,然後道:“行,那我給你問問。”

尾又點頭謝了好幾聲。

然而過了一會,守衛出來直接給他一腳,尾狠狠摔到地上。

守衛黑著臉道:“主人不想管你這破事,你這低賤的家夥,害我也被臭罵一頓,快滾。”

尾不依不饒道:“等,等一下,最近這草原有沒有逃跑的奴隸。”

守衛怒來又踢一腳:“還不滾,每天都有逃跑的奴隸。”

尾:“但,但是,黑色頭發的奴隸,有沒有?”

守衛聞言停下來,他最近對主人憤怒的原因也有所耳聞,自然是他很喜歡的一個奴隸跑了。

那女奴他也見過,黑頭發的。

守衛帶著興趣問清楚的情況,轉身又進去了,很快,尾也進去了。

遠處一名躲在暗處的羊族,悄悄的消失在夜色中。

帳篷裏。

烈道:“你是說,你的商隊裏有一名逃跑的黑發奴隸?”

尾跪在地上,額頭貼著地,老老實實把一切都說了。

當他說道從肴那裏搶來‘佳’的白溪,還有樹上救下來的杜晴時候,烈眼中冒出巨大的亮光。

他感興趣道:“我會讓仆人與你回去,認一認那個人到底是不是我要的奴隸。”

尾:“是。”

烈淡淡道:“如果是,我把她帶回來,我會給你一萬的貝。”

尾:“是!”

等尾離開,烈又招了招手,叫來仆人。

“去探一探這隻商隊的底。”

“是。”

“如果沒什麽底,直接處理了。”

“是。”

很快,仆人就回來了,還帶來了打聽的消息。

“那隻小商隊的頭領叫青,不過七八十號人,規模很小,但是她出身於‘雨’。”

烈挑眉:“雨?”

‘雨’部落,曾經是大草原最大的部落,但早已衰落,如今正宗的雨後裔已極其罕見,但一般羊族仍舊不太敢為難雨部落的後裔,正是因為這隻曆史悠久的遠古部落不知道還藏著什麽手段。

不過烈早已對此嗤之以鼻,他哼了一聲:“死了的東西就是死了,這有什麽值得顧忌的?”

仆人又垂頭道:“那麽唯一值得注意的,便是那名持有‘佳’的雌性了。”

烈想了想,能從肴那裏搶到東西確實也是強者,不過他相信這世間再強的獸人,也比終究是有限度的。

“你,把我所有的羊族勇士帶上,五百名。”烈冷笑道:“五百名勇士,肴也能殺,更何況一名雌性?去把那些人都殺了,把佳和我的奴隸帶來。”

“是。”

仆人領著命令出去了,烈拍手,讓奴隸把他新做的禮物拿出來。

那是一座木頭雕刻的籠子,裏麵掛著比拇指還粗的鎖鏈,等他的奴隸被捉回來後,烈打算讓那個奴隸明白,違逆他的懲罰有多嚴酷。

借著夜色,尾回到部落,但他一掀開帳篷臉色頓時變得鐵青。

商隊的頭領,青坐在箱子上,翹著腿,一手提著鐵刃對他微微一笑:“來了?等你很久了。”

尾頓時後背汗毛聳立,他轉身就跑,但鐵刃比他的動作更快,隻見一道黑光亮起,而後一顆人頭飛出帳篷。

外麵守著的羊族進來,隻看到青一邊擦著刀一邊道:“拖出去埋了,不要聲張。”

“是。”

殺了尾,青立刻去找白溪,告知尾的去向。

青冷靜道:“我們現在有兩個選擇,賭那邊的人不會來,留在原地,又或者提前離開,你賺的也夠多了,可以走了。”

白溪:“但是我還沒買糧食啊!”

青張了張口,正想說什麽,突然白溪麵色一變,轉身走向帳篷入口。

青:“?”

她跟著白溪走過去,借著縫隙往外看去,頓時麵色變成鐵青色。

商隊帳篷前。

無數的火把照亮了夜空,幾乎要把天空染成橘色,許多商隊被驚動,探頭來看到底發生了什麽。

隻見無數羊族勇士站在帳篷前,他們看起來甚至高大壯碩,一手持火把,一手提著武器,顯得肅殺而恐怖。

“發生了什麽?”

“那是…的勇士?這麽多人?這裏是多少人?”

“它們怎麽會在這裏?”

隔壁的商隊頭領驚歎看著那要把天空照成金色的火把,感慨道:“他們,要把這隻商隊踏平?”

“這隻商隊做了什麽?”

“我記得他們賣了很新奇的商品,應該賺了不少?”

“隻是為了這個?那位看起來不像是缺錢的人。”

“那又是為了什麽?”

“對,聽說最近那位跑了一隻奴隸,黑頭發的……”

“黑頭發?我見過。”

“這隻商隊真是不把那位放在眼裏,竟然讓黑頭發直接出來賣東西……”

“怪不得……”

“死定了。”

帳篷裏。

白溪嘴角一勾,輕輕道:“這麽多人,還真是看得起我。”

青深吸一口氣,控製住心底蔓延出來的恐慌,下巴往前一揚道:“如果你不夠強,我們今天都得死。”

白溪:“嗬,這麽點人,都不夠我殺。”

正說著,帳篷後麵鑽進來一人。

杜晴哭著撲向白溪道:“白,白神我錯了,我該對你說實話的。”

白溪:“啊?”

杜晴:“其實,其實我直接逃跑的那家主人很凶殘,他們說他還是這裏最厲害的奴隸主,而,而且——”說到這裏,她又羞又氣:“那個人好像還很喜歡我,他一直說過不會放過我不會放過我——”

說到這裏,杜晴抹著眼淚,一直在道:“對不起對不起,那些人一定是來找我的,我連累你了。”

她突然這麽哭,白溪嚇了一跳,趕緊抱住,安撫著拍拍她的後背:“沒事沒事,多大點事啊,就這麽些個人怎麽把你都嚇哭了,不怕不怕,我把他們都綁起來放煙花給你看好不好?”

杜晴含淚道:“放,放煙花?”

白溪:“把人捆起來,然後倒上油點把火,一定特別好看。”

杜晴目瞪口呆:“這,這不會太殘忍了嗎?”

白溪:“那你喜歡什麽,清真的,紅燒的,白斬的,點一個,我給你做了。”

杜晴弱弱道:“我,我不吃人。”

白溪:“烤全羊怎麽樣?”

站在旁邊的青打了個寒戰,莫名出現一股惡寒。

她冷聲道:“你再不出去,人家就殺進來了。”

白溪:“著什麽急啊,就這些廢物還殺進來?送菜都不配。”

說著,她翻了個白眼,提著光刃出去了。

外麵的羊族勇士早就等的不耐煩了,正蠢蠢欲動想衝進去時,一道矯健的身影從帳篷後麵慢步走出來了。

眾人竊竊私語

“來了來了!”“怎麽是一名雌性?”“就一個人?”

“是黑頭發,難道這就是那名逃奴?”

“她是想認錯嗎?”

“逃奴認錯有用嗎?”

“要怎麽認錯?砍下自己的手?”

“或者把所有的東西都奉送,但是奴隸有什麽東西?”

“這隻商隊首領太貪婪,收留奴隸算了,還讓她被發現,全沒了。”

“隻可惜賣的那麽多貝也沒了。”

眾多勇士盯著那名緩步走出來的雌性,她連上不但沒有絲毫害怕,反而還露出一個笑容。

白溪抬手:“嗨~”

勇士們沉默片刻,而後麵露怒意。

或許是感覺她勇氣可嘉,勇士頭領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正開口想說什麽,一道絢爛的刀刃直接穿透人體,出現在頭領的後背。

白溪:“哎,想了想,感覺這個時候說垃圾話還是有點不尊重人。”

噗嗤——猩紅的血濺在地上,濃重的血腥氣蔓延開來,沉悶的屍體落地聲中,勇士們怒視著殺了他們頭領的白溪,瞬間,咆哮著衝上來。

白溪嚇了一跳:“打就打,鬼叫什麽?”

氣勢洶洶的嚎聲衝破夜空,仿佛要撕碎黑夜,連周圍的商人們也被這股氣勢所震懾,紛紛後退好幾步。

但吼聲並不代表實力。

五百名勇士撲上去的場麵確實震撼人心,但這股力量卻被一柄發光的利刃無情的殺穿,勇士們的敵人並未倒下,反而不斷有羊族死在她手中。

商人們離得更遠了,但目光依舊不肯從混亂的戰場上移開。

“天,天呐。”

“她不是奴隸嗎?”

“好美。”

光刃凜冽更勝天上月華,矯健身影踩著的卻是死神的步伐,一步一人,血流千裏。

無論多少敵人,多少武器都無法撼動她的強大,商人們靜靜站在原地,觀賞著這場殺|戮的藝術。

曾經草原並不是沒有出現過強者,但卻從來沒有出現如此強大而冷酷的雌性,強的讓人膽寒,讓人絕望。

杜晴躲在帳篷後麵,看得渾身發抖。

青瞟了一眼,憋出一句安慰:“有她在,沒人會傷害你。”

“太帥了!”

青:“?”

她定睛一看,才發現杜晴根本不是害怕,而是激動的顫|抖。

杜晴:“怎麽可以這麽帥,救命,這光刃這身法是真的嗎?天,遊龍步,這不是遊戲裏麵的輕功?為什麽有人能用輕功。”

她雙眼放光:“蒼天,有生之年能看到真的武功,我死而無悔了!”

青:“……??”

杜晴感動的嗚嗚嗚半天,她已經不覺得自己穿越異界是倒黴了,這是天注定的穿越,一定是上天看她太愛白神,才會給她這次機會!

帳篷外。

殺戮依舊在繼續。

即使是再強大的人也擁有恐懼,羊族的勇士在殺敵時很勇猛,但並不代表被殺時也很勇猛。

當敵人的強大不可撼動,並且以詭異的速度屠戮他們時,這些勇士隻覺得自己與待宰的奴隸也差不多了。

很快,勇士們開始逃跑,逃跑的潰散速度比白溪的前進速度更快,當她停下時,眼前已經看不到活著的勇士了。

隻有圍觀的羊族與白溪大眼瞪小眼,這名商人腸子都悔青,看戲太入迷,結果被殺神撞到,他,他不會要死了吧?!

白溪抬手,露出一個自認為友善的笑容:“嗨~!”

那名羊族腿都軟了,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咩~”

白溪困惑:“咩?”

商人立刻掏出自己的錢遞過來,卑躬屈膝:“您,您請收下。”

白溪:“?啊,這,我不搶錢。”

商人頓住,捏緊了錢袋,小心翼翼問道:“您不需要嗎?”

白溪:“不要,你走吧。”

商人轉身就跑,瞬間,圍觀的商人跑了個精光。

青走出來,看著一地的屍體也咋舌,這才多久,她是越來越看不透白溪的實力,殺人便是如同吃飯喝水一樣容易,她到底從哪來?到底哪個部落能養出這麽強大的雌性。

青想了一下一個全是白溪的部落,默默打了個寒戰。

白溪聳肩:“看吧,我就說了,這些東西就是送菜,都不用我認真。”

青問她道:“接下來打算怎麽辦”

白溪歪頭:“還能咋辦,人家都找上門來了,我能不回禮嗎?”

青:“你還要去找他?你知道他是誰嗎?”

白溪:“不知道,但是我打算讓他知道我是誰。”

青:“嘖。”

白溪對杜晴招招手:“來。”

小迷妹立刻跑過來,乖巧道:“白神您找我?”

白溪道:“走,我們去找那家夥談談心,順便你再跟我說一下之前他是怎麽欺負你的。”

杜晴眼睛唰一下亮了:“白神您要給我出頭嗎?!”

白溪:“動了哪隻手砍哪邊,把他削成人棍再吊起來曬死你覺得怎麽樣?”

青一陣惡寒,即使自認為心狠手辣的她也學不會這種事。

杜晴搖搖頭。

青鬆了口氣,看來即使是同族,也還有比較正常的。

白溪:“那你想怎麽樣?”

杜晴好奇道:“我聽說,如果人的肚子被剖開,把腸子拿出來跳繩,這個人也不會死來著,這個是不是真的。”

青:“…………”

認清現實,即白溪的同族,或許看起來弱,但在這方麵絕對不會比她差。

烈的帳篷裏。

當烈正在欣賞自己的‘禮物’時,一名仆人連滾帶爬衝進來:“主人,主人,不好了。”

烈懶洋洋問道:“人捉來了嗎?”

“沒有,勇士全被殺了。”

烈頓住:“怎麽死的?”

“被那名搶了肴的雌性殺了一半,剩下都跑回來了。”

烈聞言勃然大怒:“這些廢物,平時吃我的用我的,這個時候竟然還敢跑回來。”

他罵完,心中搖擺不定,對方竟然比他想象的還要強,那麽他要不要用那件東西,那是他花了大價錢買來的秘器,又用了一百名奴隸的血填滿了,但隻能用一次。

但不等烈多想一會,隻聽從帳篷外響起尖叫聲咒罵聲還有——

門簾掀開。

熟悉又陌生的,卻仿佛是夢中常常出現的聲音說道:“他就在這裏。”

烈趕緊站起來,果不其然,他一直心心念念的人正站在帳篷前。

然而還不等烈多高興一分,又一名黑發雌性進來,手中提著的是據說殺了他一半勇士的發光兵刃,麵上則是冰冷的殺意。

烈的心又哐一聲落回去了。

杜晴:“就是這個混蛋,我每次被打,不是別的人因為他嫉妒我,就是別的人說我沒伺候好他,或者不尊敬他,而且他自己也抽過我,一次。”

白溪問:“你喜歡哪種方式?把他腸子抽出來跳繩?”

杜晴連忙搖頭擺手:“那個隻是說一說,不是真的這麽想的,也太血腥了,我有點怕怕。”

青:“………”

她忍不住道:“你真的要殺了他?”

白溪:“這玩意難不成還是什麽瀕危物種?有什麽不能殺的?三條腿的□□不好找,兩條腿的雄性還不到處都是,幹就完事了。”

青:“這家夥是一個部族的首領之子,所以才能在草原上擁有這樣一片地方,如果你殺了他,那麽我們很可能會遭受報複。”

白溪很幹脆問道:“那個部族在哪?”

青:“…………你想做什麽?”

白溪:“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青想了想:“那個部族的族人到處都是,並不比克克的實力弱,而且他們的領地離這裏很遠,恐怕要走上幾個月。”

白溪:“那算了,先宰了這家夥,以後再跟他們算賬。”

青:“不怕報複?”

白溪:“切,明明是他們找上門來,結果反而要我擔心會被報複?哪有這樣的好事,既然他們敢惹我,那我也要讓感受一下。”

杜晴一聽這熟悉的垃圾話,趕緊搓手:“白神白神!要做什麽要做什麽?!”

青扶額。

烈聞言怒了:“你們這些卑賤的雌性,竟然敢——”

白溪順手一刀,就了結了這家夥,然後問杜晴道:“你玩過一個在荒島修房子吃野人,不是,殺野人的遊戲嗎?”

杜晴:“?噢噢!那個!我知道!”

白溪點頭:“實際上我一直很想試試裏麵的野人藝術。”

杜晴瞪大眼睛:“你是說那個?千手祭壇?那個也太精神汙染了,真的要做那個嗎?”

白溪:“那要不直接掛起來?”

杜晴眨眼:“啊?”

白溪:“就是給他用木杆吊起來,讓鳥吃光,死無全屍。”

杜晴瞅了一眼死的不能再死的烈,有點點顧慮:“啊這,不會太過分了嗎?”

白溪拍拍她的頭:“傻孩子,人家抽你你都不帶覺得過分的,這才哪跟哪,我都給了他一個痛快,要是換我,誰敢抽我一鞭子,我不把他全家上下砍了幹淨祖墳扒出來挫骨揚灰才怪。”

杜晴:=0=

杜晴:“那,那要不掛起來吧。”

天一亮。

伴隨陽光出現的,還有焰部落的駐地一|夜之間覆滅的故事瞬間傳遍了整個大草原。

無數羊族生意都不做了,特意趕來看熱鬧。

隻見原本那頂無比華麗,帶著火焰裝飾的帳篷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杆直衝雲霄的木頭,上方深處一截木杆,下栓一根草繩,草繩上掛著一具屍體正隨風搖擺。

羊族們瞪大了眼睛,看著那具屍體,那可是他們從未見過的大人物,雖然是死了,但這不是更有看點了。

人群角落,杜晴得意:“怎麽樣,我這可是超級還原噢。”

白溪皺眉:“你怎麽還對絞刑架有研究啊。”

杜晴:“隻是一些樸素的求知欲罷了。”

白溪:“?”

青走過來,對白溪點頭:“清點好了,整個駐地的糧食不算多,隻有三個倉庫,每個倉庫大概有一千斤。”

白溪靠了一聲:“這個廢物怎麽才這麽點東西?”

青:“烈作為奴隸商人,他最多的商品就是奴隸。”

白溪心頭咯噔一下,問道:“有,有多少?”

青:“雌性一千多名,雄性兩千多名,另外還有兩百名是羊族的勇士,這些是最好的奴隸,已經有人在問我們賣不賣了。”

說著青譏笑一聲:“焰的威名,還是擋不了羊族們對利益的熱愛。”

白溪豎起大拇指:“好樣的,這說明人民群眾不畏強權,這很好。”

青翻了個白眼,然後道:“不過你把人殺了就殺了,還把人屍體掛起來,大草原也不是個沒人管的地方,我還得去幫你處理後續。”

白溪笑眯眯道:“你拿了那麽多東西,有飯吃就得幹活,多公平。”

說著她挑了挑眉:“不過你也別太給他們好臉,要是有什麽不識相的。”

白溪往上一指:“他又能多幾個伴。”

青:“………”

她看了眼隨風飄搖的屍體,揉了揉額角:“我盡力。”

白溪:“你忙去吧,我去給光刃充個電,免得等下又要動刀,這玩意什麽都好,就是費電,用手打又太不禮貌了,除非是非常生氣,我一般不喜歡用手打人。”

杜晴探頭:“哇,白神,我可以看看這把刀嗎?”

“喏,給你。”

“謝謝!”

青目送她們離開,莫名有種預感,如果出現什麽意外,或許傳承了無數年的大草原,會斷送在自己手中。

她突然生出了巨大的壓力。

或許,她接下來要做到事不是怎麽在長老麵前保護白溪,而是在白溪麵前保護大草原。

大草原最核心的位置是一片空地,所有的帳篷是由這片空地輻射除去的,而後組成了整個大草原。

因為沒有人紮帳篷,空地裏的草比別處茂盛,除了一座破舊的皮毛帳篷。

這帳篷雖然又舊又小,但青看到它,便麵色一肅,帶上幾分尊敬。

這座帳篷比她的歲數還要大了無數遍,它見證了大草原從無到有的整個時間,中間無數部落興盛沒落,包括她的部族。

無數羊族貧困潦倒,又無數羊族發家致富,至今,還有無數的商人帶著夢想來到這裏,希望能成為下一個克克。

即使是再貪戀狡詐的商人,對這個地方依舊有著幾分不可明說的感情。

這裏就是整個羊族的魂魄所鑄造的地方。

掀開簾子,裏麵便坐著七名老者,這裏有曾經的大商人,大部落族長,勇士,如今他們已經垂垂老矣,便坐鎮整個草原,維護基礎的秩序,至少能讓交易繼續進行下去。

見青進來,其中一名老者對她點點頭,青便坐下了。

另一名老者緩緩道:“今天,我們討論的便是,昨夜那場屠殺,是否能被草原容忍。”

說完,另一名麵帶胡須的老者一錘桌子站起來:“這當然不能容忍,草原什麽時候有過這麽惡劣的衝突。”

七名老者中唯一的女性不緊不慢道:“格,你該清楚,這件事最初的挑釁者,正是被掛在木杆上的那位,難不成你是想讓羊族們麵對大商人不敢反抗?”

格道:“那麽殺了那麽多人,還把屍體掛起來,這不是對整個草原的挑釁麽?”

一名高瘦老者譏笑一聲:“怎麽,你如果不滿,那盡可以去向那名雌性抗議。”

格表情一僵,昨晚發生了什麽,除了當事人,他們這七人恐怕是最清楚的,那名黑發雌性到底有多強,這個問題現便像一塊石頭沉甸甸壓|在諸位老者心中。

倒不是沒人想說兩句,可除了格這個脾氣火爆的家夥,也沒人敢出頭。

舉手就覆滅了烈的強者,誰都不敢惹。

青適時垂頭道:“這次恩怨結束後,我們會離開大草原。”

高瘦老者眼中銳光一亮,追問道:“那烈的那部分土地?”

青:“我們隻拿需要的部分,至於這些,請長老自行處置。”

這句話說完,所有的老人表情都平和了,烈留下那塊的地,才是他那些財富裏最有價值的。

有了這塊蛋糕,別的都是小損失,這次焰部落的損失,對於大草原別的部落而言,卻算不上損失。

除了一個人。

格一拍桌子,怒道:“你們為了一片土地,便不打算追究了嗎?!”

另一名高瘦長老冷不丁道:“你打算怎麽追究?”

格:“集結所有的勇士!殺了她!”

長老們沉默下來,可表情卻有些意動。

“五百名勇士不行,但整個大草原至少有一萬名勇士,如果這麽多的強者,那名雌性也未必能應付得來。”

“確實,她這次做的太過分了。”

“實在不把羊族看在眼裏。”

“今天有焰,明天不知道又是誰?”

雖然懼怕於白溪的強大,但長老們也更希望把這名威脅他們的強者消滅。

忽地,有人輕笑一聲,諸位長老看去,卻是青。

青雙手環胸,慢悠悠道:“烈的人手隻有五百名,他卻能管到上萬名奴隸,你們認為一萬名奴隸能殺死烈嗎?”

長老們沒有回答,但表情已經很明顯了。

青笑道:“你們既然認為一萬名奴隸也無法殺死烈,卻還想著讓一萬名羊族勇士去殺死把烈吊起來的強者?”

長老們麵色一變。

青道:“我並不想闡述她有多強大,隻是想說,你們能接受多少名勇士的死,五千名?六千名?一萬名?”

她抬眼,盯著諸位麵色十分難看的長老道:“那各位有沒有想過,如果那一萬名勇士都不能殺死她,大草原會麵臨什麽結局?”

她的話語很輕,但落在長老心裏卻像釘子一樣狠狠紮進血肉中,所有人都打了個寒顫。

青:“我們引以為傲的大草原,會變成最恐怖的屠殺場,而你們一個都逃不過。”

她笑道:“你們認為那名雌性很溫和嗎?不,相反,她相當的好戰,甚至熱衷於殺戮,對她來說,殺光大草原絕不是一個麻煩,相反,她一定很高興各位給她這個機會。”

空氣冷下來,寒意蔓延在帳篷裏。

格還想反駁,青又搶先一步道:“而且,諸位有沒有想個一個問題,那名雌性既然如此強大,那麽她的部落又如何?”

她說完,長老們忍不住遐想了一下,後背寒毛聳立。

唯一一名女長老林輕輕道:“我昨夜在那附近,看到了衝突,確實,那名雌性根本不是在與勇士們戰鬥,而是屠殺,從頭到尾勇士們都沒有反抗的能力,她之所以隻殺了一半,不是因為力量不夠,而是勇士們跑的夠快。”

林輕歎一聲:“我不相信她一人能殺光整個大草原,但如果是她的部落,我不敢想象她來自哪裏,但她的部落肯定能讓大草原消失。”

“所以,我不同意召集勇士去攻擊那名強者。”

說完她對青點點頭,青恭敬對她彎腰行禮。

留給長老們的,是長久的沉默和猶豫。

隻有格一人怒道:“難道你們怕了嗎?!”

青目光落在咬牙恨齒的格身上,冷冷問道:“請問,您做好代表大草原對這樣一個強大的部落宣戰了嗎?”

“或者,您做好對所有可能造成的死亡負責了嗎?”

作者有話說:

白白一直是個表裏如一的殺神,雖然她有時候挺好說話的吧,但是下起手來絕對是個人形凶器。

……

夏天到了,格瓦斯汽水加大冰塊好好喝呀,不會太甜又勁道十足,吃飯來一杯,感覺幸福感都充值滿了!

今天又是肥肥的8k,我好強!w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