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蔓卷著兔子邀功的樣子看起來智商過分的高了。

“這是…給我的?”陸驚蟄驚訝的看著被舉到自己麵前的兔子。

藤蔓卷著兔子甩了甩,仿佛在回應陸驚蟄的話。

“也不知道這藤蔓有沒有毒,這兔子驚蟄還是不要帶回去了。”動作迅速把木柴捆起的趙成戟走到陸驚蟄身邊,看著那根討好賣乖的藤蔓,目光有點不善。

雖然藤蔓的舉動很可愛,但從它剛剛捕捉兔子的樣子就可以看出來著藤蔓有一定的攻擊性,出於對未知生物的警惕,陸驚蟄聽了趙成戟的建議,沒有伸手去接那隻兔子。

主動送獵物沒有得到陸驚蟄的回應,藤蔓沒有氣餒,繼續卷著兔子跟著陸驚蟄,在陸驚蟄拿繩子捆草葉的時候還伸出枝條幫陸驚蟄壓著草堆不讓草堆倒了。

等陸驚蟄把茅草葉捆好,趙成戟一把將草葉拎起,另一隻手拖著一大捆木材。

“驚蟄我們快回去吧。”趙成戟站在陸驚蟄身側,擋住藤蔓的身影。

“好。”陸驚蟄撿起之前被趙成戟丟在一旁的斧子,準備和趙成戟一起回去。

這些木柴拖回去到時候還要砍柴合適的長短,攤開曬幹再堆到屋簷下,趁著這兩天天氣還算行,暫時沒什麽下雨的征兆,得趕緊弄好才行。

趙成戟的小心思沒有得逞,準備走的時候陸驚蟄還是想起了那根會撒嬌的藤蔓。

“你自己去吃你的獵物吧,我要回家了。”陸驚蟄點了點藤蔓的末端,被藤蔓再次抓住機會蹭了蹭指尖。

自生出意識以來,藤蔓這還是第一次這麽想親近一個人,在感受到陸驚蟄氣息的時候,它放棄了它追逐的獵物,小心翼翼的靠近陸驚蟄。

隻不過這個它喜歡的身邊還有個討厭的家夥,當初剛遇見時還毫不客氣的砍了自己一段枝條。

但陸驚蟄身上的氣息對它的吸引力太大了,藤蔓放下自己纏繞著的兔子,仍由它一蹦一跳的逃離,鍥而不舍的跟在陸驚蟄身後。

直到陸驚蟄和趙成戟走到樹林邊緣,藤蔓感覺自己已經延伸到了極限,再努力也沒有辦法前進一厘米了。

看著陸驚蟄走遠的背影,藤蔓有點沮喪的垂下了枝條。

陸驚蟄在臨走出樹林時,轉過身朝還待在原地的藤蔓揮了揮手。

見陸驚蟄對自己揮手,藤蔓迅速熱烈的回應,大幅度的甩了甩自己枝條。

“趙大哥,這個藤蔓真有意思。”走出樹林,陸驚蟄還回頭望了一眼已經隱入草叢中的藤蔓。

“我感覺這片林子有古怪,驚蟄如果要來一定要和我一起。”趙成戟敏銳的察覺到藤蔓上的氣息有古怪,除了與自己身上相似的詭異紫色能量,意外的還帶著和陸驚蟄身上相似的靈氣。

“好,我每次來山裏都是和你一起的。”陸驚蟄隨口答應了,想著過兩天再過來看看林子 裏的藤蔓。

在看不到陸驚蟄的身影之後,藤蔓迅速把自己隱藏進地上的草叢和落葉中,那種人畜無害的乖巧氣息一掃而空。

在草叢中遊走著,迅速追趕上了之前跑掉的那隻兔子。

那隻野兔逃脫以後迅速忘記了自己剛剛遭遇的危險,沒跑太遠就悠哉悠哉的趴在一叢青翠的草叢旁。

隱藏在草叢中的藤蔓很快再次鎖定了自己的目標,悄無聲息的靠近,在兔子低頭吃草的那一刻迅速靠近。

這次不再是溫柔的卷起,而是猛烈的纏繞,兔子還沒來得及掙紮兩下就被藤蔓勒斷了脖子,鮮血從兔子的口鼻處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殺死了獵物,藤蔓開始慢悠悠的卷著兔子往樹林深處移動,兔子的屍體被一路拖著,在落葉枯枝上留下一條顏色暗淡的血跡。

穿過一片茂密的樹林,半人高的灌木後是一個深深的山穀,山穀裏很安靜,連一絲蟲鳴鳥叫也沒有。

山穀的深處是一顆遮天蔽日的大樹,這會已經可以看清,藤蔓的末端連在那棵大樹的根部。

樹上掛著的屍體比之前又翻了一倍,藤蔓把兔子的屍體拖到樹的根部,鬆開卷在兔子屍體上的枝條縮回了樹幹上,樹的根部還堆放著不少動物的屍體,大到野豬小到麻雀,密密麻麻的把樹下的土地都掩蓋住了。

樹幹中心的紫意更濃了,被無數藤蔓牢牢綁在樹幹上的人影**在外的一點衣角,赫然就是失蹤了一段時間的王柱。

將有意識的主枝條縮回到樹幹上,藤蔓一改在陸驚蟄麵前溫順的樣子,暴躁的拍打這樹幹。

這會陸驚蟄和趙成戟已經離開樹林有一段距離了,完全不知道在山林深處的山穀裏在發生著怎樣詭異的一幕。

“你們 沒事就好,那林子沒事還是不要靠近。”抱著女兒坐在田埂上休息的張慧看到陸驚蟄和趙成戟拖著柴好好的從林子裏出來了,明顯的鬆了一口氣,忍不住又勸了陸驚蟄一次。

“好,這些柴火也夠用一段時間了。”陸驚蟄應了張慧的話,想著下次再和趙大哥去後山了得避著點其他人了,在村裏人看來後山太過危險了,如果自己和趙大哥經常在後山進出怕是會引起不少人的關注。

看著張慧從田埂上的包裏拿出水瓶給女兒喂水,陸驚蟄想起自己拿了一路的保溫杯,“趙大哥喝水嗎?”

陸驚蟄打開杯子先自己喝了一口,放了個把小時,這會水還有點燙嘴。

“喝。”看路驚蟄喝了,趙成戟極為自然的接過杯子,就著 陸驚蟄剛剛喝過的位置喝了一口水,然後把杯子蓋上遞給陸驚蟄。

張慧看了一眼也沒有在意,趙家村就這麽大,陸驚蟄和趙成戟的關係早就傳了個遍,在她看來這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看著兩人的背影,陸驚蟄想要幫接過趙成戟手裏的那捆草被拒絕,兩人說說笑笑的走遠,張慧突然想起了自己那個失蹤的丈夫。

這麽久過去了,她幾乎可以肯定王柱是沒辦法活著回來了。

看了一眼陰暗的樹林深處,張慧的眼裏帶著深深的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