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驚蟄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躺在在**,記得自己睡著前好像是坐在椅子上的吧。

“趙大哥?”陸驚蟄掀開蓋在身上的薄毯子坐起,發現趙成戟正坐在一旁窗戶邊的書桌前看書,書都翻了小半本了。

“中午太陽毒辣,驚蟄以後不要這個時間出去了,中暑就不好了。”

“嗯,麻煩趙大哥照顧我了。”陸驚蟄坐在床邊,按了按太陽穴,感覺有點頭暈,先前在太陽下搭架子的時候感覺好像沒什麽,現在倒是有些不舒服了。

這才五月初,就今天這溫度怕已經是三十六度往上了,氣溫著實有些高得不正常了。

“趙大哥的房子裏麵好涼快呀。”陸驚蟄睡意散去才發現自己是在趙成戟的房間裏,大體布局都一樣,但是趙成戟的書桌前多了一個高及房頂的書架,擺滿了書,大多是線縫的,一看就是年代久遠了。

窗戶是朝著後院開的,正好被後院的大樟樹枝葉籠罩著,遮住了陽光,不時有微風拂過,帶著樟樹的清香。

“這個院子存在的時間有些久了,老房子總是陰涼一點,有時還會有一些靈異的存在。”趙成戟若有所指的看了一眼陸驚蟄。

“趙大哥不要開這種玩笑,我可怕鬼了。”陸驚蟄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本來覺得陰涼舒適的房間突然就待不下去了。

“趙大哥我去看看帶回來的種子,晚點給你煮綠豆湯去去暑氣。”說完,陸驚蟄穿上鞋子,趕緊離開了房間。

陸驚蟄走後,趙成戟看著空****的床鋪,有些苦惱的撫著額角,怎樣才能順其自然的讓驚蟄接受自己身份呢…

出了房間,走在去後院廚房的路上,迎麵撲來的熱浪,驅散了陸驚蟄對未知的恐懼,像這種老房子,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如果不是有趙成戟在,陸驚蟄是絕對不會自己住的。

當初陸驚蟄想著有備無患,種子也便宜,從一家種子鋪裏買了上百種種子,裝了滿滿兩個購物袋,有些品種的種子陸驚蟄也是隻是吃過長好的菜,沒有嚐試過自己種,一時間也有些無從下手。

不過網絡時代,沒有什麽東西是網上找不到的,陸驚蟄拿出自己手機,看了下剩餘電量,還有百分之六十,知道這裏沒電,過來時還帶了兩個充滿電的充電寶,倒也能用一段時間。

陸驚蟄試了一下,發現網頁居然打不開,明明開車過來時,路上還看到信號塔了,手機信號也是滿格的,又走到院子裏試了一下,還是顯示網絡已斷開。

心裏突然有些不安,陸驚蟄給趙康樂打了個電話過去,顯示無法接通,又試著給父親發了一條短信,也是發送失敗。

沒有網絡,也打不通電話,仿佛一下與整個世界脫離了聯係。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陸驚蟄臉色有些難看,也顧不得收拾翻了一地的種子了。

這種時候,突然聯係不上人,陸驚蟄有些焦急,趙家村離這裏也不遠,不然,還是去找趙康樂,看看他怎麽樣了,順帶再問一下市裏的情況。

“趙大哥,手機突然沒有信號了,我有點擔心同學,想去趙家村看看他,晚上就回來。”陸驚蟄匆忙的跑到趙成戟的房間,扶著門框,喘息未定。

“現在這個時候嗎…”趙成戟看了往窗外看了一眼,外麵陽光明媚,炙熱的空氣中夾雜的腐氣越發濃鬱了。

“見到人後早點回來,我上次給你的血玉呢?”

“在這呢。”陸驚蟄從衣領裏扯出一直掛在脖子上的玉,血紅的玉上,成戟二字如利劍出鞘,帶著濃鬱的殺伐之氣。

“一定要好好帶著這塊玉,路上小心。”趙成戟的語氣少有的凝重。

“嗯,趙大哥我一定盡早回來。”陸驚蟄和趙成戟打過招呼之後,就打算出門了,想起上次路上遇見的喪屍,臨走時又帶上了廚房門口劈柴用的柴刀。

從這裏到趙家村不遠,走路大半個小時也能到,加上小貨車裏還有半車東西,陸驚蟄打算走路去趙家村。

出了大門,外頭陽光正好,暴露在外麵的皮膚隱約有灼燙感,樹林裏靜悄悄的,連一絲蟲鳴也沒有。

看著那半人高的草叢,總感覺裏麵會躥出來什麽東西,陸驚蟄不由的加快了腳步,遠離片樹林。

走了十來分鍾,到了大馬路上,路邊有一輛側翻的車,車窗下的一大攤血跡在太陽的暴曬下已變成了紅褐色,有幾隻蒼蠅在上頭盤旋,風吹過時帶來一股令人作嘔的腐臭味。

看情況車禍發生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這麽大的出血量,裏麵的人怕是凶多吉少了,回想起出城時遇見的那場車禍,陸驚蟄沒有貿然上前查看,拎著手裏的柴刀,想著記憶裏趙家村的位置,轉進了一旁的小路,現在最重要的是趕緊聯係上趙康樂,問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

小路兩邊雜草和樹枝都有被修剪過的痕跡,可以看出平時常有人過路。

順著小路走了二十幾分鍾,陸驚蟄突然注意到路邊的草葉上有星星點點的血跡,血還在從草葉上往下滴,估計是剛從人的身體裏流出來,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陸驚蟄不由地加快了腳步。

在又拐過一個彎後,村子出現在了陸驚蟄視野裏,遠遠的可以看見村口的青石牌坊上寫著趙家村三個字。

牌坊聚著十幾個青壯年,一個個手裏拎著棍子或者家裏砍柴的斧頭,地上散落著大片的血跡。

他們注意到了從小路上走來的陸驚蟄,紛紛拿起手裏的武器圍過來,等看清陸驚蟄穿著整齊,身上也沒有傷口血跡後才鬆了一口氣。

“你是誰,來我們趙家村做什麽。”一個拿著斧頭的年輕小夥子,袖口被血浸透了,看著陸驚蟄手裏拿著柴刀,目露警惕。

“我叫陸驚蟄,我外公是趙吉,我同學昨天過來村裏了,他叫趙康樂。”被一群拿著棍棒,衣服上沾著血跡的高大青年圍著,陸驚蟄也有些緊張,趙家村他也有七八年沒有回來過了,也不知道以前認得他的老人們還在不在。

忽的,領頭的那個高大青年似乎想起了什麽:“你說的是村西邊那戶才回村裏的小子吧?”